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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西楼望月几回圆

    第五章   西楼望月几回圆

    这一个下午,足足一个多时辰,褚绣春都给弘历在那床上反复揉搓,其实弘历的插入式肛交倒是没有进行太多次,不过射了一回也就罢了,其她时候都是搂着褚绣春摩挲爱抚,和他说一些亲昵的话,让褚绣春心中一百个腻歪,暗道你完事便完事,既然爽过了,怎的还不离开?图的不就是这个?却仍然停留此处,在人家身上摸来摸去干嘛?那指爪简直如同蜘蛛上了身,让人身上一阵起鸡皮,如同漫天大雪的时候,穿着薄袄儿走在外面一样。

    讲真这一番强迫的性行为,自己身体上的损伤其实没有那样严重,起初的确是痛的,不过这人倒的确不是个粗鲁的,十分有耐性,果然是慢慢地来,让自己有喘息之机来适应,所以起初虽然是紧皱双眉,疼得有些厉害,过了盏茶时间,那痛感竟然渐渐地钝了,要说快慰实在谈不到,只是不再那样疼痛。

    这yin滥子弟最为让人难忍的便是,他强暴自己也就罢了,自己只当受刑,偏偏他做那事儿的时候,还用手细细抚摸自己的yinjing,说是让自己也好过一些,“这样摸一摸,便不那样痛了吧?你一心想着前面,多少能缓解一下后面的痛楚。”这便是精神转移法,算是武林之中传扬得极其神奇的移魂大法低阶版。

    当时听了他这话,褚绣春简直要咬断了口中的汗巾子,居然是一个缱绻多情的暴徒,然而我如此痛恨此事,难道仅仅是为了后面疼痛?你且看看我此时的姿势,两只手捆绑在床栏上,根本动弹不得,这一次的性交无论如何温存,毕竟是违背了自己的意愿。

    弘历拥着这不能动的人好一番温柔体贴,这才罢了,起身穿戴整齐之后,笑着对他说了一句:“我也知道这样不够风雅,只是你如此敌对,我也很为难啊”,然后终于放松了他的手,让他自行整理衣着,自己便离开了。

    褚绣春给他放开左手,自己花了一点力气,解开右手的绑缚,穿起衣服来,站在那里却觉得有一道东西从自己的股缝缓缓流出,褚绣春狠狠捶了桌面一下,这混蛋非要射在自己身子里么?

    之后弘历三天两日便来过访一回,每当他要来,褚绣春提早必然知道,因为海兰察等人定然要让他先失去反抗的能力,每当给绳索捆缚得动弹不得,褚绣春便晓得,马上要见到的就是那白面小子,当真是个好色又不肯冒险的,纵然是一心要在自己身上找快活,都要事先做好了防护,若是当真rou搏,自己哪能让他就这么得了便宜去?

    七月二十六这一天,弘历又来到这里,如同往日一般,抱着褚绣春又是好一番欢娱,一条yinjing如同拨火棍一般在他下体不住进出,这原本也还罢了,偏偏上边还面颊紧贴着面颊,一双嘴唇凑在褚绣春脸上,不住地亲吻,还贴在他耳边笑着轻声说话,若单论言辞,倒都是好话儿,不是恶言恶语,一句句说的都是爱惜他,当初一见难忘,如今得遂心愿,十分开心。

    褚绣春听着他这些不需回应的单向诉说,越想越是古怪,自己当时那一句“对不住了”,就能够让他亢奋成这样?那是命悬一线的状态啊,他还能够分出精神来产生sao动,这胆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大,这脾性也着实古怪,自己那时不过寻常一句话,他是怎么听出打动心弦的魅力来的?早知如此,自己当时就不会说了,如今落得给人家如此欺凌,这一笔阎王债还不知何时才能够了结。

    经过这么几次,第一回那种天崩地裂的震动是减轻了一些,然而仍然感觉好像交配的牲畜,骡马之类春季交合,可不就是好像自己此时,只有下体的动作,发出来的声音却并无意义?有谁知道那种时候,马儿咴咴叫着的调子,是在传达怎样的含义?除了激动的情绪,它们究竟要表达什么样的想法?

    弘历的手如同流水一般抚掠过褚绣春的腰间,望着他那一脸烦恼的神情,笑道:“何必仍是皱着眉头?你总是这样勉强,我也很为难啊。”

    褚绣春给他的手带得身体一阵颤栗,口中呜叫了两声,这人简直如同蝎子一般有毒,只要给他摸到了自己的身上,自己便全身绷紧,寒毛都竖了起来,身上也一阵发麻,仿佛给毒针蛰了一般,从前自己是挨过蜜蜂的蛰,如今也恍惚是那个样子,只不过少了痛感,多出来的是满满的悚然腻歪,如同看到了大号的毛茸茸的蜘蛛,实在是让人心口堵得不能再堵。

    弘历行过第二回,心头的热血这才渐渐恢复常温,他躺在那里休息了一阵,将双手反缚在后面的褚绣春抱了起来,搂在怀中,给他将口中的汗巾子解开来,丢在一旁。

    褚绣春口舌一得自由,登时挑起眉毛,厉声道:“你这恶人!……”

    弘历竖起两根手指,轻轻压在他的唇上:“嘘,不要叫。”

    褚绣春恍然明白过来,收住了口,却听弘历轻声咯咯笑道:“晴天丽日,大好的后晌午,旁人都在睡觉,不闻满院都是恁么静悄悄的?这便是‘深院不关春寂寂’,你这样一叫喊,将人都吵醒了也是不好。”

    褚绣春转过头去,避开他那仍然按在自己唇上的指头,咬着牙道:“当真是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弘历一笑:“比之杀手如何呢?”

    褚绣春登时无语,片刻之后沉声问道:“你到底要将我如何?纵然是个砍头的罪名,也不可这样羞辱的。”

    弘历伸手从后面穿过他的衣服,摸在他那健壮的脊背上,含笑道:“你不须将人往那般险恶之处揣度,之前的事是你一时糊涂,我不与你计较,等你想开一些,我就放开你。”

    “你若是说的真心话,现在就放脱了我的手臂。”

    弘历微微一笑:“此时放开了你,你不会挣扎么?”

    褚绣春一听,这可真的是灵魂拷问,确实是如此,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自己纵然再怎样能屈能伸,弹性做人,也难以坦然面对这人要对自己做的事,要自己就这样安静躺平,给他爬上身子,实在是如同喝药一般,更何况一直到现在,自己还不晓得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褚绣春想了想,又问了一句:“你究竟是什么人?”

    弘历听了他的问题,连半点犹豫都没有,反口便问:“何人指使你来行刺的?”

    见褚绣春马上闭口不言,弘历轻轻地又是一笑:“你不说我便不说。”

    褚绣春给他一句话噎在胸中,简直好像顽童的撕扯啊,“你先说——你先说——还是你先讲——你不说我也不说”。

    弘历见他如此郁闷,觉得格外有趣,便愈发搂紧了他,在他身上摩挲,其实对这个人,自己也很是思量了一番,起初当然是对他的身体很有渴望,不过第一次之后,自己便可以冷静下来仔细地想,对于褚绣春,究竟只是危急险境迸发的诡异激情,还是真的对他有所眷恋?

    与褚绣春的第一次见面,确实是在一种很特别的境地,那时自己十分紧张,心跳加快,这种性命攸关的情况下,听到那一句颇有人情的话,难免会如同有一把小钩子钩住心弦吧?那是一种异常状况下产生的特异情绪,弘历也很是清楚,因此虽然渴望褚绣春的rou体,却并没有确认一定是抱有特别的感情。

    然而过了这么一段时候,自己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回头再看褚绣春,着实是一个颇有吸引力的男人,他虽然遭遇这样离奇的事情,却仍然保持着很强的自制力,言谈举止不冲动暴躁,虽然海兰察等人每一次都充当执行者,然而褚绣春在不遭受威胁的时候,与他们居然也能够从容应对,不会显露明显的敌意。

    比如前些日子,七月十七的时候,琼古里尔哈看到他坐在屋前的台阶上,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便走到他身边问道:“你也很喜欢赏月么?”

    褚绣春看到是他,便回答道:“俺们这等粗人,说不上赏月,只不过和从前在山里看到的不一样。”

    琼古里尔哈第二天微微含笑和自家阿哥说:“虽然不是读过许多书的,不过曾经听人家念过一句诗,‘西楼望月几回圆’,着实是很精华的一句。”

    弘历当时便也笑:“他想来是不晓得前面那一句‘邑有流亡愧俸钱’,否则不知又要说些什么了。”褚绣春对体制有一种本能的不信任,虽然有时候口中不说,心态却是远离的,目光也十分淡漠。

    停了一会儿,弘历又说:“这一次我去江南,见那里的八旗俨然已经浸染汉人的浇薄之风,荒疏了骑射,每日只知搦管,吟风弄月,纸醉金迷,进入中原才多少年,便退化至此,简直是不辨满汉,若是论起逆境中的顽强,还不如褚绣春,倘若将他们放到荒野之中,三天都顶不过去。”

    想一想若是将这班人拉出去,来一场野外生存训练,那结果恐怕是相当惨烈的,不知要运回来几副白骨,倒是显得皇族太残酷了,与褚绣春对照一下,不觉得惭愧吗?

    所以这褚绣春便愈见特别,不但身材相貌很是不错,为人个性也令人愿意接近,弘历虽然少有和他直接交谈,然而听着海兰察他们的转述,也觉得是个颇有魅力的人,况且两人相对的时候,褚绣春虽然愤怒,却并不疯狂,仍能够镇定自持,让人很增好感,所以弘历便排除了吊桥效应的因素,晓得这人是真正打动了自己。

    此时弘历将褚绣春拥在怀里,贪恋地反复抚摸着这一副强健的rou体,看着这人的肌rou在自己手下颤抖战栗,不由得一阵满足感流溢胸中。

    这时褚绣春忽然说道:“你定然是满洲贵族,或许便是八大姓之中的一家。”

    弘历微微一笑,望着他那衣襟敞开的胸口,问道:“你可知满洲八大姓指的是哪八姓?”

    褚绣春思索了一下:“那拉氏,富察氏,钮钴禄氏……”再之后不知道了。

    弘历笑着给他续上:“还有佟佳氏、瓜尔佳氏、马佳氏、索绰罗氏、齐佳氏,先帝的时候,那拉氏出过一位才子,叫做纳兰容若,填的词极好。”

    弘历侧过头来望着褚绣春,为了尽量顾全他的面子,海兰察等人都是连着衣服一起绑缚,并未脱掉他的衣衫,所以每一回自己解开他的衣服,能完全剥掉的也只是下面的裤子,上衣仍是穿着,只是打开衣襟,尽量往胳膊上褪,便往往是一个敞着怀的形象,此刻便是如此,很有一点落拓的味道。

    弘历在城中走,也看到过路旁卖瓜人,手摇着蒲扇,衣衫没系带子,前襟就那么敞开来,袒胸露腹,当时并不觉得有什么吸引眼球的,毕竟肚皮上或者是松垮的赘rou,或者干瘪贫瘠,只感觉败落,不觉得美感,然而褚绣春则不同,他的肌rou紧实饱满,十分矫健,又因为每天洗澡,很是清洁,敞开衣襟便没有那种颓废,仍是显露出勃勃锐气。

    弘历抿嘴一笑:“褚绣春,你是应该好好想一想未来的前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