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
我和计算机学院的男生开始了约会。他大二,是个1。 他大概一米七九,比我高一点点,体型匀称,肤色偏黑,长相周正。明明比我小五岁,看起来却一副特别少年老成的样子,穿着黑色风衣,不苟言笑地和我打招呼: “你好,你是俞蒙?” 我戴着口罩帽子倚在计院楼下的柱子旁边等他,一边还在sao0群里面聊天。这群人太搞笑了,我乐不思蜀。 见到他径直向我走来,我收了手机站得端正: “嗯。” 他好奇地看了看我,年轻的脸颊上还是不由自主透露出紧张,问: “你吃饭了吗?” 我摇摇头,笑眯眯:“你请我吃怎么样?” 他虽然看不全我的脸,但大概看我身材还不错,态度随和: “行,你想吃什么?” 我眨眨眼睛:“你想吃什么?” 他笑:“你想吃什么就说呗,我都可以。” 我就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好一会儿笑着说: “你喜欢吃甜的吗?” 他似乎愣了一下,随即说:“行啊。” 于是我们肩并肩向外走,听从我的意见,我带着他去了文学院楼下的一家甜品店。这里晚上很僻静,最适合谈恋爱。 我点了两杯咖啡,一份巧克力千层蛋糕,一份芒果班戟,一份蓝莓蛋挞,一份甜甜圈,一份泡芙。都是甜的,都是奶油,甜得发腻。他似乎受不了,只要了一份炸薯条。 等餐的时候,他终于好奇地对我说: “可以把口罩摘了吗?” 我看着他期待的表情,笑容满面摘了口罩,不过帽子没取。我怕发型被帽子压扁了,摘了不好看。 我的嘴唇因为天干涂了一点唇膏,取下口罩后温柔地冲他笑: “嗨。” 他似乎愣了一下,随即腼腆地笑了起来。我看着他青涩的反应,心想: “原来还挺单纯。” 粗略观察了他一阵,我心里大概有了底。等点的餐一份份送上来的时候,就故作不知地对他说: “你不喜欢吃甜的吗?” 他握着咖啡杯,摇摇头:“喜欢。” 我就拿起了一块泡芙递给他:“这个好吃。” 他笑着接过,我也装模作样地拿起一块泡芙,咬了一半,里面丰厚的奶油流了出来,我边咀嚼边满足笑: “真的好吃。” 眼睛不忘和他对视,催促:“你吃一口试试,真的很甜。” 他两指捻着泡芙,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口全吞了进去,奶油都糊到了嘴角。我没忍住笑,也没再看他,低头将剩下的半个泡芙吃了,看他要吞完了,又递了一个给他: “你吃。” 看到他眼睛里隐藏的拒绝,我故作不知,声音放软: “帮我吃一点,不然我吃不完呀。” 剩下的大半部分甜品全进了他的肚子,越到后面我声音越软,近乎撒娇: “帮我吃点这个。” 他摇头拒绝我手里的甜甜圈,我将甜甜圈放到他嘴边,皱眉: “快点,张嘴。” 他嘴里的咖啡都差点呛出来。 处男真好玩。 半哄半骗,哄着他吃了大部分东西,我心满意足地眨眨眼。我看他似乎吃得反胃,估计这辈子再也不想沾甜食,一个劲儿灌咖啡,颇为同情地看着他说: “你嘴角还有一点奶油。” 他惊讶地抽纸巾擦了擦,问: “还有吗?” 我看着他微红的脸,用手指摸了摸他下巴,笑: “没有了。” 他身体都僵硬了。我适可而止地收回手,乖巧地抿了口咖啡,抬头问: “你吃饱了吗?” 他表情可笑地点点头,问我: “你还想不想吃其他的?” 看起来似乎对我很有耐心,我说: “下次吧,今天有点晚了,我们先回去。” 他主动结了账,出门时还给我打包了一份泡芙,说留给我明天吃。 我们当晚就忍不住接吻了,在文学院后面的小竹林里,我走到小路上时主动拉住了他的手,说: “牵着我。” 他带着我绕到了文学院后,等灯光一暗下来就凑近亲了我一口,我自然有些惊讶,没想到他会这么心急,但还是温柔地抱着他,也吻了他一口。 然后他就按捺不住,将我抱在怀里胡乱亲。 亲得毫无章法,口水都糊了我一下巴,我帽子也在混乱中脱掉,便轻轻捧着他的脑袋,熟练地用舌头引导他。 他的口腔没有异味,幸好。我亲了一会儿舌头发酸,本来想停下,却被他更大力地搂住,粗厚的舌头直往我口腔里钻。有点窒息,这孩子不会换气。我轻拍他脸,示意他停下,他气喘呼呼放开我,依然情热地向我凑近。我眷念地抱着他,轻声说话: “休息一会儿。” 我感觉他半勃了。但也没有故意进一步撩拨,只是软绵绵抱着他的腰,撒娇: “好困。” 他嗓子发哑:“那我送你回去。” “嗯。” 我轻轻点头,慢慢地想放开他,却又被他进一步抱住。他的嘴唇又在黑暗中凑了过来,舌头毫无章法地搅进我的口腔,轻声说: “再等一会儿。” 又等了十多分钟还不愿意将我放开,亲亲停停,我们一直靠在角落里。就在我以为他会想和我开房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他匆匆瞟了一眼电话,依然抱着我,接起: “喂。” 我靠在他怀里,清晰地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 “瑞哥,你怎么还没有过来?” 他看了看时间,哑声说: “我不过去了。” 电话那头似乎有浓重的音响,还有嘈杂的人声,那边的嗓子吼得很大声: “怎么就不过来了呢?!就缺你了啊,快点,我们这边人不够,不好玩。” 严瑞还是拒绝:“真不过来,我这边还有事,挂了啊。” 那边似乎很着急,挂了又给他打电话,我看着他不断震动的手机,贴着他的耳朵问: “什么事啊?” 他抱紧我,吻我耳朵:“我朋友想让我去唱歌,我不去了。” 我眼睛一亮,问: “在哪儿唱?” 他说:“东景湖那边。” 那边离学校不远,是有几家不错的KTV,我以前去过。我有些想去,反正都是玩玩,比上床新鲜,他似乎也察觉到,不确定地问我: “你想去吗?” 我说:“会不会不方便?” 我以为是他的室友,我这样去不合适。他吻我耳朵,解开了我的疑惑: “不会,都是一个圈子的。” 我很想去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去过KTV了,也很久没有社交,和严瑞在一起,让我感觉跃跃欲试。他又问了我一次,我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他就吻我嘴唇: “我带你去。” 随即又说:“你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 我眨眼笑,骗他:“我请假了。” 他似乎在我话中读出了别的意思,手指开始隔着卫衣抚摸我腰,暧昧道: “真的吗?” 我读出了他话中的意味,轻咬他耳垂: “我骗你做什么。” 他又抱着我接了一个长长的吻,才恋恋不舍牵着我离开。下巴上都是口水味,臭兮兮的。 我们打了出租车,上车后我没忍住掏出湿巾擦脸,顺便把口罩戴上,他一直若有若无地看我,左手与我紧握,手心里都浸了一层薄薄的汗。 我颇为期待待会儿的玩乐,我计划着大概玩到两点,然后借口开溜。先不着急更进一步,以后还有机会。出门之前我自然提前给我妈打了招呼,为了防止约会意外,我告诉我妈我要去邻市出差,明晚才回来。 劣质的谎言。 然后作为一场游戏的开始,我意外地见到了齐勉。他也在包厢里面,严瑞拉着我进屋的时候,他正坐在立麦前唱歌,一首我没有听过的粤语歌。 我一眼认出了他,他也一眼认出了我,我们四目相对。 很奇怪,我不觉得多尴尬。 被严瑞拉着,我毫无负担地坐到了沙发中间,周围都是严瑞的朋友,和他打招呼。包间很大,灯光很暗,歌声很吵。 我看着屏幕左边那个默默转过头的男生,心底轻笑。 他大概听过我不少好事儿,也不差这一桩。 这个时候我再次想到了齐衡的信息: “滥交不好。” 我突然有了一种恶意的冲动。我翻开手机,看到和齐贱人没有删除的聊天信息,一字一句回他: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自己关心关心你的烂rou,捅多了屎小心烂掉。知道你像个什么吗,像个智障,知道你平时说话像个什么吗,像个傻叉,知道你自言自语的样子像个什么吗,像只拱屎的公猪。再出言不逊就让我老公揍死你,傻叉。” 管他怎样,骂了再说。 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