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绝对是全场最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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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 196年产的拉菲古堡,是所有红酒爱好者都梦寐以求的一瓶红酒。这一 瓶最特别的地方莫过於在瓶身上有用金色的记号笔签上有美国第三任总统Tho masJefferson的签名。 越飞不打算答应鑫先生的提议,越氏集团终归是要他来接管的,所以他根本 不需要急於一时。但这一瓶红酒他却心痒难忍,所以他在纠结究竟应不应该收下 这瓶红酒。 收下红酒的话,从某些程度上来说,他就是答应了鑫先生的offer,可 是他并没有做出任何承诺,所以就是将红酒当做礼物收下,也应该没有太多问题 吧? 就在越飞纠结之时,卧室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娇小的女人轻手轻脚地进了 房间。 「啊,总经理,我不知道你也在!」徐南茜一个转身看见了越飞,连忙点头 哈腰地行礼打招呼。 房间里没有任何照明,只有窗户外的月光投射进房间里的微弱光线。越飞看 清了来人的样貌,才发现是自己的秘书,这麽说来还是他邀请了子公司里的同事 们,他今晚还没有来得及和他们说上话呢。 「Nancy是你啊。」越飞文质彬彬地朝徐南茜点点头,也没有问她为何 会出现在他的卧室,只是等待着她自己解释。 徐南茜并没有解释自己出现在他卧室的原因,她看见越飞手中的红酒瓶眼睛 一亮,她上前几步仔细打量那瓶红酒,惊叹道:「这不是大拉菲麽!这上面还有 ThomasJefferson的签名…这不会就是传说中最贵的那一瓶Ch ateauLafite- Rothschild?」 「你懂红酒?」越飞很惊讶徐南茜的懂行,但惊讶之余却多了几分结识知己 的喜悦,「A城懂红酒的女孩子不是很多呢。」虽然A城名门之後都会品红酒, 但是真正去下功夫了解红酒历史的千金们都已经很少了。 徐南茜听後,满脸地期待望着越飞:「总经理,我知道这个要求很突兀,可 是我可不可以尝尝看?」 越飞被徐南茜的话给逗笑了。她明明就是他的下属,上司拥有的东西她怎麽 可以随便开口就来讨?在嘴里回味了几遍徐南茜所说的话,越飞只觉得她单纯可 爱,他点点头破天荒地回答:「好啊,那就一起品尝一下世界上最贵的红酒。」 徐南茜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刚才是冲动之下问的问题,见越飞一 开始好久没有回答,她还以为她惹他不开心了。没有想到她仰慕已久的总经理真 的会请她一起品红酒。 越飞弯下腰从书桌下的柜子里取出了两个水晶高脚杯,他熟练地打开那瓶红 酒,在高脚杯里倒上了三分之一杯的红酒。他拿起一杯红酒递给徐南茜:「请吧。」 徐南茜确实懂得品酒,她将手伸到床边,在月光下将酒杯倾斜四十五度,观 察酒杯中红酒的色泽。「真的是好酒,充满光泽又通透。」徐南茜身姿娇小玲珑, 五官可人,像是个纯情的邻家女孩。越飞根本不曾预料到这种清纯的女孩也会像 个妖娆的女人一样品酒。 品酒,这种事情应该会比较适合安娜吧。越飞想着,晃了一下酒杯里紫红色 的液体,嗅了嗅那浓郁的酒香,抿了一小口的红酒。 味道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浓郁,反而多了几分不一样的味道。越飞还在回味 着刚下咽的红酒,却只见徐南茜略微泛红的脸色。他不禁纳闷,这才喝了一小口 酒,徐南茜就好似醉了的神情,谁会如此不胜酒力? 月光下,徐南茜的脸还泛着晶莹的光泽,她面色潮红,漂亮浓密的眉毛紧皱, 樱桃小嘴微张,大口地呼吸着口气。她的眼神早就迷离,只觉得呼吸变得紊乱, 口干舌燥,她仰头又将酒杯中剩余的红酒意一饮而尽。 越飞觉得红酒的口味差得匪夷所思,好像是被人掺兑了什麽别的,就那样三 分之一杯下肚,他都能很肯定这酒绝对不是原品。酒的味道偏酸偏淡,虽然色泽 晶莹,酒还泛着果香,可是味道绝对骗不了人。鑫先生看来是拿了假酒来搪塞忽 悠他。 就在越飞想要气冲冲地下楼找鑫先生理论一番时,越飞忽然感觉房间里气温 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攀升,刚才在他眼前和一副无辜纯真样子的徐南茜脸上竟多 了几分妖媚。下腹突然发热,他感觉自己的下体在不受控制地胀大,理智好像也 一点点被侵蚀,站在他对面徐南茜的脸也逐渐和安娜精致的容颜重合…… 「Anna,你可有看见过越飞?」越夫人打断正在和宾客攀谈的安娜,问 道。 安娜心下疑惑:「没有啊,越夫人你刚才叫他之後我就没有看到过他。」 越夫人一副茫然不解地摇摇头,她勾起安娜的手臂,佯装熟络亲昵的样子: 「真不知道这孩子跑去了哪里,女朋友过生日怎麽可以把她丢在一边呢。」她加 重了那个丢字的发音,说得安娜真的是个被越飞抛弃的玩物。 安娜没有接话,她的心里开始忐忑不安,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不安些什 麽。她不知道为什麽,只是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如同黑 夜一般吞噬着她,两年前父亲消失後的那种无力感又涌上心头。 安娜脑海里再次出现越夫人得逞的笑容,还记得她说「那就这麽说定了,生 日聚会我会一手包办的……」越夫人究竟是为她策划了什麽样的惊喜?安娜现在 是一点都不期待。 「这样的话,我们就一起去找他吧。」越夫人根本不容安娜拒接,大步地拉 着安娜离开了人群,像是知道越飞会在哪里一般,直接来到了越飞卧室的门外。 「叩叩」越夫人敲了几下,不等房间里有所回应,就打开了卧室的房门, 「越飞,你在麽?」 打开房门後,扑鼻而来的便是那股欢爱後特有的汗水味,房间的地板上到处 散落着男女的内衣和外衫。床上原本半躺着的女人听见了动静,急忙跳下床扯着 被单遮挡住自己胸前的春光。 安娜进入越飞的卧室之时,入眼的就是用雪白的床单围着自己赤裸身体的徐 南茜。她面色依然还殷红,脖子上还有着零星的吻痕,嘴唇也有过被人狠狠吸允 过的痕迹。 胸口像被人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安娜觉得自己快透不过气来,胸腔缺氧, 脑袋里有什麽轰得一下爆炸了,让她根本无法专心思考整理所发生的一切。 「你是谁?怎麽会在这里?!」越夫人抢先惊声叫道。若是有别人在场,看 到越夫人的这般神情和语气,一定会以为她和所发生的一切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我,我是总经理的秘书…」徐南茜见到了越夫人和安娜,连忙弯腰捡 起了自己散落了一地的衣服和内衣,她吱吱唔唔地解释:「我们醉了……」 安娜听後,视线飞去了越飞书桌上的那一开过瓶的拉菲古堡,和那两只高脚 杯。藏蓝色的瓶身一段深一段浅,不难看出酒瓶里还剩余了很多酒,两个人估计 也只喝了那麽一杯的量,怎麽可能会喝醉? 徐南茜想要叫醒越飞,让他为自己做主。还没有走近床边就被越夫人低声喝 住:「不准吵他!他也是你能碰的麽?」 安娜漠视着眼前的一切,视线再度飘回还在床上熟睡的越飞身上,一杯红酒 下肚就能够让人乱性,除了春药,安娜也就想不到别的了。 徐南茜低着头,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已经有了泪水,想便是极其委屈,我见犹 怜的样子。她满是爱恋地回望了大床上越飞俊俏的侧脸,一瘸一拐地走到房门口。 引人无限遐想刚才的性爱是多麽激烈,害她连腿都合不上,走路还如同一个跛脚 的老太婆。 「夹紧你的腿,别忘了你还在越家大宅。」越夫人冷声说道,语气里的轻蔑 与不屑一顾让徐南茜一震。这个越夫人心机太深,明明就是她叫自己来越飞的卧 室,还说只要和总经理上了床,就给她在总公司秘书室工作的机会。 徐南茜低着头,转而对安娜说:「Anna小姐对不起…我真的什麽不是故 意的……」 安娜身侧的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地镶嵌在rou里。这一切和越夫人脱不了干系, 要不然越夫人也不会心血来潮要为她过生日,更不会在如此巧合的时机下硬是拖 着她来找越飞。 越夫人根本不买账,知道徐南茜是在做戏便愤恨地代替安娜警告徐南茜: 「管好你的嘴,今日的事情如果传出去了一点风声,我会让你後悔活在这个世界 上!」这句话戏里戏外都成立,如果越夫人和徐南茜的这个交易败落,那麽他们 都会成为A城最炙手可热的八卦话题。 徐南茜心里鄙夷越夫人但她却依然不得不继续低头呜咽:「我知道了越夫人。」 说完,她再度留恋不舍地望了一眼床上的越飞,离开了房间。 真讽刺,这一切都是越夫人一人自导自演的。春药是她让佣人在红酒里下的, 徐南茜也是她出钱安排。安娜终於算是明白了越夫人当初执意要为她展开生日聚 会的理由了。 这就是越夫人准备给安娜的生日礼物。一个隐形的巴掌,狠狠地扇在她的脸 颊上。这便是越夫人给她的羞辱。就在她以为越夫人承认她,开始接受她的时候, 再上演这出戏码,这一切都是做给她看的。为的就是要证明她越夫人从来没有把 她安娜放在眼里。 安娜不得不再一次对越夫人的心计与狠毒佩服得五体投地。 「Anna,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如果无法原谅,无法无视,那麽 就请你离开他。」越夫人温文尔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好似房间里yin靡又 暧昧的味道对她没有任何影响,她正色对安娜说,「这就是越家男人给予的爱情, A城里的爱情也是如此,你早点认清事实吧。」 「越夫人,如果真是想要我离开越飞,这麽大动干戈设计自己的儿子,何必 呢?」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安娜终於开口了。她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可 怕。 越夫人装傻,她一脸的震惊,仿佛安娜的话是对她天大的侮辱:「你、你难 道觉得是我策划了这一切?」 「越夫人,既然是你送的礼物我便没有拒绝的余地,但即使收下,我也不得 不坦白,这礼物糟糕透了。」安娜走到床边,优雅地跪坐在地上,轻柔地抚着越 飞蓬松的头发,打量着他的睡颜,「别低估越飞的智商,就连我都能察觉到是越 夫人你一手设计的闹剧,越飞醒来之後,怎麽可能熟视无睹,装作一切都没有发 生?」 安娜的冷静沈着让越夫人非常意外,她从来没有看出来安娜如此沈得住气, 举止大气,却给她一种心里发毛的错觉,仿佛安娜正在酝酿什麽更加恶毒的计策 好来报复她。 「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和越飞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同意过。我若是反对,越 飞只会更加倔强地和我对着干,所以我只能从你入手。」越夫人见安娜并没有自 己想象的那麽蠢笨,便将话挑明直说:「Anna,这都是你自找的。你不适合 越飞,也不适合做这个家未来的女主人,所以请离开他。」 现在如果她再不把话说清楚,那麽就是对安娜更大的羞辱了。越夫人相信, 如果安娜是个聪明人的话,一定懂得她的离开会换来一张尾数很长的支票。 「越夫人,这不是成全。」熟睡中的越飞根本就不知道他身边正在上演什麽, 安娜倾身在越飞的唇上主动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她转正身子直视越夫人的眼睛, 脸上的表情是越夫人从未见过的严肃,「这是妥协。」 她必须要将立场表明清楚。她并不是主动放弃越飞去成全越夫人的,而是因 为越夫人的逼迫而妥协的。 「我会离开越飞的。」虽然,这与她计划的很不一样,但这下,早就告诫她 要离开越飞的叶晨和潘婶应该会很高兴的吧? 越飞终究还是脱离了她的掌控,她根本就不能够改变他会成为越氏集团总裁 的事实,所以现在对於安娜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越飞。而且,就算越夫人不提起, 安娜迟早也是必须要离开越飞的,谁叫越飞犯下了那个最可怕的错误。 安娜不知道自己在看见徐南茜在越飞卧室里的那一瞬是感觉是什麽。也许是 对越飞选择的失望,也许是因他出轨背叛的愤怒,但她却就是不愿承认那最明显 的心痛。 她最痛的根本不是越飞与徐南茜的出轨,而是越飞接受了鑫先生贿赂的事实。 那一瓶拉菲古堡,终究是注定了安娜与越飞日後敌对的命运。 ☆、慰籍 Chapter。67 脑袋里浑浑噩噩的,嘴角的笑容扯得快要僵住了,安娜微笑着鞠躬,礼貌地 送走了在越家大宅里的最後一位客人。 「今晚,还真是幸苦你了Anna。」越夫人见宾客走远之後语气讽刺尖锐 地对安娜说,「明早我就叫佣人帮你收拾东西,我帮你在市中心新租了一套公寓, 离你未来上班的地方很近。」 「还真是麻烦越夫人您费心了。」脸上的肌rou早就僵硬的没有了感觉,安娜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以什麽样的心态,笑着撑过了这该死的二十岁生日聚会。 她今晚是没有力气再牵强的笑了,安娜随手拿了一根披肩罩在自己不怎麽保 守的礼服外,走进了越家庄园後方的森林。 安娜看了看手腕上的卡地亚手表,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她却毫无睡意, 只想要一个人散散心。她是真的需要冷静下来。因为她的主管判断失误,她已经 错过了很多扳倒越夫人的机会,现在她必须要重新振作起来。 提到失误,安娜苦涩地咬咬牙,她最大的失误就是信赖了越飞,错估了越氏 在越飞心中的位置。她居然还傻傻以为越飞会潇洒地放弃越氏集团上亿的资产, 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过自己想要过的日子。 没想到,越飞终究还是选择了越氏集团。 安娜不应该忘了的,越飞就是这两年来改变再大再多,他终究还是冠以了越 氏之名,是越氏夫妇的儿子。她实在是太天真,天真地错认为他会不一样的。 「终於找到你了。」谭埃伦在安娜生日聚会开始後就一直在,可是无奈遇上 了太多熟人,一直没有机会单独和安娜见面聊天,聚会的一开始安娜还好好的, 到了後半场越飞不见之後,安娜的脸色就一直很不好看,虽然一直努力强颜欢笑, 但谭埃伦很快就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我在poolhouse里等了你一个 锺头呢,聚会结束你都不累麽?怎麽跑到这里来了?」 「我不累。」安娜疲惫地说着,丝毫没有任何可信度,她那双灿烂明媚的眼 睛下有着一圈暗沈,与其是在回答谭埃伦,她倒更像是在说服她自己。 谭埃伦手里抱着一箱六听装的啤酒,在安娜身边的空地盘腿坐下,他拉了拉 从她肩膀上垂荡下来的披风:「喏,坐下。」 安娜本是不打算久留,但却无法给自己想出一个现在回越家大宅面对越夫人 和越飞的理由。她还没有准备好,现在就见越飞。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暴露自己受 伤的事实。A城就是一个弱rou强食的地方,她一旦暴露弱点,那麽那些虎视眈眈 的猎食者就会有机可乘。 「你说……你和越飞是不是很像?」安娜突然开口道,她的目光有些涣散, 看上去多了几分悲伤和空洞,「你在若如过生日的那天和一个服务生偷情,越飞 也就选在我过生日的时候和自己的秘书出轨。A城的男人,真的是一个比一个贱 ……」 「你说Fay他出轨?这不可能啊?!」谭埃伦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越飞 上个星期还一脸严肃地说和安娜是认真的,他还听说越飞为安娜买了一个订婚戒, 这完全就是一个陷入爱恋中的男人应该有的表现,那他怎麽还会去和自己的秘书 有一腿?虽然他很了解越飞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但是他可没有忘记越飞和他 在安娜的立场上是竞争对手,所以他改口道,「Fay他也太过分了……」 安娜感觉自己的腿也没力了,双腿不再有可以支撑整个身体的力量,她缓缓 跪坐在地上,光线虽暗,但她能够分辨出自己正坐在一大片柔软的苔藓上。 「我运气真不好。若如过生日那天撞破你就算了。居然在我自己生日上,撞 破我的男朋友和小秘书上床……」安娜嗤之以鼻,回想到越飞房里的那瓶红酒, 她的心就更加抽痛,「虽说是被人下了药。但如果,他没有去打越氏董事会得主 意,那什麽都不会发生的……」如果他没有接受那瓶红酒,如果他干脆放弃继承 越氏集团,那麽他们以後就不会必须成为敌人了。 谭埃伦听了之後一头雾水,但是还是听明白了最关键的部分。安娜的意思是, 越飞被人下了药,和秘书出轨之後被安娜撞见了。可是这时间也太巧合了,还偏 偏在安娜生日,谋划这种事情的人到底是有何用意? 「你很伤心麽?」谭埃伦俯下身,将安娜包裹在自己的怀里。他的唇离安娜 的额头很近很近,他呼出的热气全都打在她的眉心,让她感觉很温暖,「既然伤 心的话,为什麽不哭?」 安娜楞了一下,随即摇摇头:「我怎麽会为了越家的人掉眼泪?」 谭埃伦没有明白安娜话中隐藏的意思,但他似乎潜意识里认定这件事和越夫 人脱不了干系:「是不是越夫人找你说什麽了?」 「她告诉我,A城的爱情都是一个样的;欺骗,背叛,欲望。如果我没有办 法接受,我就得离开越飞。」安娜轻声叹息,越夫人这能否算是有感而发?毕竟 越夫人和越程俊的爱情就是如此。这好比是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船长给初上水 的菜鸟水手的忠告。虽然刺耳像是恐吓,但句句属实,且是亲身经历。 谭埃伦熟悉女人,知道所有女孩子在经历男友的背叛之後是最脆弱的。他低 头亲吻安娜的眉毛,爱恋的用唇瓣轻轻拂过她的眼睑,她的鼻梁,他一边吻着她, 一边用他那好听性感的声音安慰说:「别多想了,哭不出来,只能证明你不爱他。」 但愿如此。安娜自嘲地心想,说不定是因为她天生蛇蝎心肠,所以在这种情 况下,竟然无法挤出一滴泪水。平日里和越飞相处装可怜时,那泪水总是如同断 线的珠子,不停往眼眶外外掉,如今明明心里不舒服,脑子又混乱的情况下,她 却没有一点想要哭的欲望。 「Anna,A城不适合你。」谭埃伦捧起安娜小巧的下巴,虔诚地吻上她 的唇,他浅褐色的眼眸眼神真挚,没有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和风流世间的调侃, 除了认真之外,似乎就真的没有别的了,「和我走吧,我们一起去Paris。」 安娜不理解谭埃伦的提议,她不着痕迹地挪开自己嘴巴与他双唇的距离: 「为什麽要去巴黎?你的工作,你的家人怎麽办?」 「法国的一家奢侈品公司请我去做法务顾问。」谭埃伦将怀里的安娜抱得更 紧了,他第一次那麽清晰的体会到渴望和一个女人一起生活的感觉,「你还没给 我答复,我刚在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私奔?我们一起离开A城,去法国巴黎, 我们可以一起做任何事情,无拘无束……没有谭家,没有越家,没有任何规则拘 束,我们将会是自由的。」 原来,二十一世纪也有人会用私奔这个词。 安娜觉得自己的心在哭,但脸上好像却是笑了。 私奔,多麽不负责的词语,真的就如同谭埃伦的人一样自私自利,我行我素。 安娜终於明白,谭埃伦的这一生,最重要,最想要守护的,是他的自由。 「你在和我开玩笑麽?」安娜不喜欢自己的患得患失,她对谭埃伦曾经抱有 过太多不切实际的期望的,如今他就在自己的面前,一脸严肃的让自己和他私奔 去法国,这对她而言是匪夷所思的。 谭埃伦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这并不是一时冲动,他都已经计划好了在法国 的一切。「我很认真的,Anna。Paris是一个很美丽的城市,你会爱上 那里的。」 所以,谭埃伦要她放下在A城的一切,不顾自己父母的意愿,不顾越飞的感 受,不顾A城其他人的想法和说辞,跟着他一起去法国巴黎做对野鸳鸯?安娜有 些恍惚,心里的某个地方叫嚣着:答应他,答应他! 答应了谭埃伦,那麽她就可以像小时候幻想的那样。和自己从小长大都仰慕 的王子一起,在世界上最浪漫的城市,过上美满幸福的生活。那样,她就不会再 执着於为父亲复仇。不用再给自己扛起那麽多的责任,不需要再装成是另外一个 人,过得那麽辛苦。 安娜感觉自己的手不听大脑使唤地在颤抖,她抬眼对上了谭埃伦的视线: 「你爱我麽?」 「爱。」谭埃伦重重地点头回答。爱这个字对谭埃伦来说意义绝对没有那麽 神圣。谭埃伦爱他的衣服,爱他的工作,爱他的生活。他爱很多事物,也爱很多 人。这种爱,和安娜要的,似乎不是同一种感情。 他认识Annag才多久?和若如分手又才多久?前几个星期还因 为杨若如和他分手肝肠寸断的,现在怎麽可以信誓旦旦地地说爱她? 安娜轻笑:「鸡同鸭讲。」虽然,从谭埃伦的嘴里听到「爱」这个字是她不 曾预料的。 话一出口,她才发现她骂谭埃伦的同时竟然将自己也一起骂了进去。不过, 用鸭来形容谭埃伦在适合不过,他滥情,不过将身子给了几个男人却依然还喜欢 他这个多情的混蛋的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想到这里安娜不禁又自娱自乐地放声 大笑了起来。 「笑够了的话,就老老实实回答我吧。」谭埃伦仪表非凡,所以就连嗔怒的 样子也很帅气,他递给了安娜一听啤酒,「你有喝光一听啤酒的时间考虑。」 安娜哭笑不得地接过还有些冰凉的听装啤酒,她打开易拉罐,灌了自己一嘴 巴的啤酒花:「我需要更多时间。」 谭埃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轻咳一声正色道:「我们趁着还年轻,可以 做些年少轻狂的选择时,就应该凭借着自己的直觉去做。冲动一点没什麽不好的, 你考虑得多,错过的也多。」 这是哪门子的歪理?安娜不满谭埃伦一脸正经还和自己不负责任地瞎掰,她 反驳说:「我们就活那麽一辈子,正因为我只年轻一次,所以我若是做了错的决 定,到时候後悔都来不及呢。」 「我不会让你後悔的。」谭埃伦拉开啤酒的易拉罐,将铝制的拉环捏在两指 之间,「我知道Fay给你买了一个订婚戒指,这个虽然比不上,但等我们去了 法国之後我就帮你去买最好的。」 安娜盯着谭埃伦双指间捏住的那一枚拉环,心跳飞速地加快:「不要给我任 何保证……」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要保证什麽。她已经对他失望太多次了,已经 足够。 同样的错误犯了那麽多回,若是再犯,她如何能对得起自己? 「你不要有任何负担。」谭埃伦将戒指推进安娜纤细的中指之上,他握着安 娜的手,用自己的手心温暖她阴冷的皮肤,「这不是拘束。我也不喜欢束缚。我 们不应该成为彼此的牵绊,我可以想象我们在法国的生活会多完美。」 安娜看着自己左手中指上廉价的易拉罐拉环,想起越飞和谭埃伦在小凡尔赛 宫那晚的谈话。当年,谭埃伦为了和父母谈判自己未来的去向,不惜利用手段骗 她,将那个装有摄像头的蜡烛台给她,让她转送给父亲。这一切的利用和欺骗, 仅仅是为了他的自由。 一想到当年父亲的落败同自己也有密不可分的联系,安娜的心就更加绞痛, 她真的无法原谅让她经历这些痛苦的人们。她必须要留下来,留在A城,解决两 年前没有解决,没有圆满的事情。 安娜低声问谭埃伦,这是她的最後一个问题:「如果爱情和自由必须只能选 择一样的话,你会选什麽?」 谭埃伦迟疑不决,自由是他生活的一部分,他生来不愿意被人管制。爱情并 不是他生活的首要,自由才是。可是眼下这个关头,安娜似乎很重视他的回答, 权衡半天,他还是坦诚地开口说:「一样重要,我两者都不会放弃。」 安娜原本就没有报期望,她惊喜的发现没有期待,她就不会失望,就不会有 可恨的悲伤感。谭埃伦的回答就如同她所猜测的一般模棱两可,可他心中的答案 她亦早就知晓。 鱼与熊掌终究不能兼得。谭埃伦太贪心,两者都自私地想要拥有。 安娜仰头喝下啤酒罐里的最後一大口啤酒,她侧头凝望谭埃伦坐在她身边随 和平静的身影。她心中的谭埃伦,就以这个形象一直出现好了。他从未属於她过, 就算现在机会近在咫尺,他也不曾属於她。 虽然,很希望儿时的奢望成真,但安娜真的不敢赌自己的魅力为让谭埃伦在 法国对她死心踏地,她也不会後悔放弃复仇和他私奔的这种冲动举动。 她终究是看透了谭埃伦这个男人。 谭埃伦自私自利,以自我为中心。 自由和爱情相比,自由对他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谭埃伦自始至终,最爱的人都是他自己。 「你的回答呢?」见安娜手中的易拉罐空空如也,谭埃伦心急的渴望知道她 的答案。没有一个女人会拒绝他,没有一个女人会对他说不的。 安娜紧紧握住手心,将手中的易拉罐捏成扁平又带棱角的形状:「好啊,就 私奔吧。」 这一次,她也要谭埃伦体会一下那种被给予了不切实际的希望又被人狠狠打 入现实世界的痛苦。体会一下,她从认识他之後就日复一日再不停重温的折磨。 谭埃伦欣喜若狂,他捧住安娜的後脑勺含住她的双唇激烈地深吻,通过唇舌 传递他的喜悦。安娜爱恋温柔地回应,用尽自己心里对谭埃伦所剩的最後一些情 感。谭埃伦并不知道,那是一个告别吻。 安娜笑着离开谭埃伦的唇,扬起戴着拉坏戒指的左手用法语说:「Jet aime。」(我爱你。) 谭埃伦,我不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