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我爱你……” “我爱你……” 喘息,亲吻,抚弄,潮水般涌来,热汗密布肌肤,双眼困倦得微微眯起,无咎慵懒地斜躺在床榻之上。 他的双手被紧紧绑住,双腿圈在男人的肩膀上,月光从窗外照入,将一切照得分明。男人低着头颅含着他的阳物,眼眸湿润地仰望着无咎,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爱语。 被榨出浓精,咬着唇瓣深深吸了一口气,紧接着就是不断地喘息,泪水顺着眼角滑落,身体炙热得很,原先雪白的肌肤蒸腾出一片粉意。 男人笑眯眯地爬上来,想要亲吻无咎,却被避开。他颇为无奈地笑了笑,带了点宠溺的味道,下身却不然拒绝地牢牢压着无咎,慢慢地坐下来。 握紧无咎的双手,柔软的亲吻落在指尖,男人沙哑而动情地呼唤着无咎。 “爱……爱着你……” 沙哑的爱语缠绵悱恻,无数次在耳畔回响。心脏剧烈跳动,震耳欲聋,无咎含着泪水眼睁睁地盯着半空。 他全无焦距地凝视虚空,眼前一片金光闪烁,被强制榨取的虚软与疲惫让他的呼吸沉重而急促,晕眩和困意绵绵不绝。 有时候就这样子睡着了,然后又随着身体的晃动而渐渐苏醒,从睡梦中一直纠缠着的欲望也终于冲破困倦的束缚,炙烤着无咎的身体。 祈求,怒斥,啜泣,都换不来对方的同情,反而会被密密地亲吻着胸口,毫无波澜地安慰着他。 无咎的脸色终于转为惨白,呼吸几乎停滞。他的不适本不是由身体带来的,只是精神上对于无休止的纠缠的厌倦。他一脸疲惫地合目往后倒下,被树篱越发深入地推入床榻内部。 “爱……” 爱这个字,无数次地钻入他的耳内,无咎简直好像不认识了,仿佛如同被人仇恨一样,他惊慌而茫然地将目光落在男人身上,眼前的景象虚幻而泛黑,男人的身影仿佛幻化成无数人的模样,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想要抓牢他。 树篱喘息渐渐平定,他的小腹微微凸起,里面装满了无咎的液体。此刻疲惫极了的人正半侧着脸躺在床上,陷入深眠的他微微张着嘴,从唇瓣边流下唾液来。 树篱知道自己折腾狠了,可是又如何怪得了他? 无咎本来是修士,还修的是yin道,行云雨之事,绝不会力竭气衰,所有的拒绝,不过是他自己想要逃避而已。 树篱动了动腰,满目温柔地将无咎含得越发紧密,被使用过度的xuerou软绵绵地包着阳物,因为情动而吮吸收缩着。 这样子陷入沉眠的无咎,让他有一种在迷jian的刺激,冰雪般的人物被他弄成春水一般的柔情蜜意,仿佛用力吮吸,就可以尝到这甜津津的液体。 他的动作逐渐失控,发了狠地压着身子让无咎深入,湿滑软香的躯体仿佛被电击了一般颤动起来,挣扎的动作让他被无咎带着颠弄起来,射得几乎发疼的阳物一汩汩地溅射到无咎的脸上,微张的唇瓣上沾染着他的液体。 树篱干渴得厉害,下意识地吞咽了唾液,低下头,一点点地将自己的痕迹清理干净,再探入无咎的口中,贪婪地索取着。 等到终于从床榻上清静下来的时候,无咎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原先就受过魔蛟的影响,树篱对他更是不曾留情,这个他爱慕者扭曲的集合体,并不存在体谅这种情绪。 无咎很想安静地睡一觉,却又觉得这个时刻格外珍贵,舍不得一睡了之。他又困倦又兴奋,迷迷糊糊地点着头强撑着清醒。 不知道过了多久,半靠着床头的无咎幽幽醒来,察觉到树篱的气息。 他的呼吸已经平复,被过度使用的身体除去酸软之外,基本上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只有内心的空虚紧紧追随者他。 他慢吞吞地下床,走出门外。树篱正刻着木偶小像,见他过来,就抬头看了他一眼。 对方不知道刻了多久,一地上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偶小像,有的坐着,有的站着,有的在沉思,有的在前面,各种各样的姿态。 手上的那个,仿佛在注视着风景,唇边甚至微微有笑意,人物栩栩如生到惟妙惟肖的地步。 无咎静默地站了一会。 “我有露出过这样子的表情吗?” 虽然明明被雕刻的是自己,却陌生到了极点,仿佛是另外一个人披着他的皮囊而已。 “有啊。” 树篱抬起头,“你高兴的时间很少,喜欢绷着脸,总是一副冷淡的模样,但是确实还是会生气,吃惊,高兴,难过,那些情绪虽然细微,但是并非察觉不到。” 无咎缓缓坐在对方面前。 睡着的他,眉头好像还会微微皱起,手搭在胸口,半侧着脸。 沉思的他眼神往下,手里拿着书,手指搭在书上屈起。疲惫似乎从他的眉宇之间隐隐泄露。 无咎沉默着没有说话,他的思绪被压制得厉害,整日昏昏沉沉,一片空白,即便此刻似乎有千言万语,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他缓慢又坚定地晃了几下头,觉得眼前一片朦胧。树篱察觉到他的抗拒,放下手中的刻刀,颇有些可惜的神态走了过来。 “你又何必一定要冲破幻境?” 他踉踉跄跄地起身,被树篱搀扶着往前,越往前,越觉得身处迷梦,昏昏沉沉,无咎不由得想要往后转,却被树篱牢牢按住脸颊。 “不要回头。” 男人亲吻他的脸颊,“不喜欢这个梦境,我就换一个给你。” ———— 九玄几乎上火,一张脸上压抑着怒火。 所谓想出绝妙办法,让无咎以身犯险,去勾引妖植出来,结果妖植出来是出来了,对方丢下近半的性命,将无咎掳走了。 他不是没有反对,但是此前并不知情,只是叮嘱无咎不要轻易犯险。 李均廷倒是知情,问题是他拗不过另外两人。 雷有点灰头土脸,又万分不解。 “妖植之前已经沉睡千载,如今又吸食众多修士的血rou,照理说早就到达渡劫飞升的阶段,怎么会突然抛弃本体,宁愿折损自己的修为和寿数?” 九玄心中愤愤。他知道雷所说不差,他们设计也是要对方投鼠忌器,可是万万没想到,对方宁愿损失惨重,也要强行掳走无咎。 九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魔蛟也是魔物,他对无咎更是手段残酷,可是在最后也是选择放手,并没有他们之前担心的,要拉着无咎一同毁灭。 只是他到底并不熟悉妖植,更不知道,这株妖植,拼了这么多手段,得到无咎,究竟又做了什么事情。 ———— 无数个梦破碎的声音,就像是气泡一样。 越来越多的气泡破碎。 无咎睁开眼,看到走到自己面前的妖植,对方维持梦境又肢解梦境,之前又伤重厉害,已经无法遮掩疲惫。 有时候,他是自己的青梅竹马,有时候,又代替了九玄成为了他的师父,有时候是和自己以往完全不同的身份经历……梦中种种,浮光掠影地闪过,最终消散在无咎的眼眸中。 “你要什么?” 树篱抬着头望着他,对着他伸出手,“你想要我变成什么样子,我就可以成为什么样子。” 无咎慢慢地往后挪动。 “你并不喜欢之前的生活。” 树篱步步紧逼,眼中遮掩不住的诡异光芒,“你厌恶平凡的家世,你想要超脱,可以,我可以给你制造这样子的梦境。 “你厌恶你师父亲密之下的心思,只想保存单纯的师徒关系,害怕世人的流言蜚语,你想要挣脱,可以,我可以给你制造这样子的梦境。” “你嫉妒旁人的天赋,厌恶被扭曲的关系,憎恶自己的弱势,你想要强大可以,我可以给你制造这样子的梦境。” “在梦境里,你可以是任何身份,你腻味了,痛苦了,我们都可以改变梦境。” 男人的步伐极快,已经伸手要抓住无咎,可是无咎只是一抹精神印记,反而因为对方伸手试图捉紧的行为,消散成为光点。 漫天的光点飞舞,绚丽夺目,树篱却僵硬得厉害。 慢慢的,光点齐聚,凝结出无咎的身影,只是变得比之前虚幻得多。 无咎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摇摇头,往后一退,身影又破碎成为无数的光点。 树篱慢慢地直起身子,面容冷肃。 “你不说,又不肯配合,难道真的要在万千梦境中迷失,直至魂飞魄散吗?” 光点并没有回复树篱的言语,反而渐渐黯淡,消失在识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