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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铁们啊,虽然不是同一时间,但是同一个che所,老……呃,不好意思,走错片场了…… 但其实对李才来说,现在的情形也差不了多少。因为他又是在厕所里见着那濮存熙了,背影高瘦又挺拔的。这不前面他刚在厕所里拉完一泡让人身心愉悦的屎呢,叮了里个浪的开门出来准备洗手。嘿,好家伙,一旋出那绿色片扭,他就不开心了,那心情就打折了。 一年半了,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修炼的对濮存熙这个人能有如此熟悉。远看那身形及气质,近瞧那性别错乱的香水,不男不女的打扮,和五颜六色不是长不拉就是短不溜的头发,他就清楚这个人是濮存熙了。 所以说濮存熙这个人平常能不能就像他自己那时上台领奖时的那样穿衣服?藏青色的天鹅绒塔式多真是要人老命,饶是李才无论对自己强调多少遍濮存熙很普通,很普通,很普通……这狗逼普通个屁,只要有那张脸,濮存熙就不可能普通。 放下所有的成见,李才一直都明白的-濮存熙很帅很帅,哪怕是走阴柔那挂的。所以他爱极了人家穿西装的模样,硬朗又有型的衣物能将那股子二椅子气中和的极好,只留下洋洋气气的美来。可对于濮存熙其他的穿衣风格,那种轻飘飘软绵绵的,特别是现在怎么还戴个假发、穿个裙子在男厕所里晃荡的-他妈的他一出来还以为这几分钟厕所蹲错了呢,妈的吓他一跳,火野丽似的-架势,他真的是……不好说。虽然他确实是喜欢娘嗖嗖的男的,但也要有个度啊不是,这般祖坟冒青烟的,太他妈有病了。 “哟,濮存熙,你手能有那么脏?怎么我次次在厕所里见你,你次次洗手啊?” ……啧。 他啧并不是因为恶心李才,尽管他前几天才把人给好生数落一顿……谁能想到再见时对方那神经兮兮的举动,再加上仍不懂自己错在哪的发言,又让他是什么不该说的都一股脑的倒出来了。所以从那之后他总在想,是不是有的人天生就是欠的主儿,不给自个儿添堵就不开心。好比李才之于他濮存熙,他是真想跟人好好说然后道歉的呢,可李才丁玲桄榔的那么一下,他那火就是呈一种不可控的趋势窜上来了。 为什么总是要惹我生气呢?我搞不明白。 总而言之,就从这回开始,濮存熙决定把自己对于李才的那所有坏印象都给抛之脑后。把这个曾经的后爸就视为一个有过错误交集,但终究还是回归到萍水相逢的普通人算了。 除此之外,他还能怎么办呢? 因此濮存熙就继续讲礼的向普通人问着,人家到底什么时候有空来吃个饭呢,能接受他的赔礼道歉。顺便把那家开在太古里的川菜馆子也给李才好了-蒋婕前几年吃到一国厨做的川菜大赞其人间美味,后面几个月就一发不可收拾的一星期就要去人家工作的地方那里吃两次。最后甚至还花大价钱把那国厨给挖了来到自己一有兴趣就要动手的川菜馆里。可等那时间一到,蒋婕就腻了那重油重辣的味儿了,以及念起她自己那精心保养的皮肤是受不了这般糟蹋的……明明先前濮存熙因对川菜不甚感冒,提醒过她,她说没有关系的。 于是乎,那家馆子几个月后就被蒋婕这个老板以一副半脱手的架势继续开了呗。濮存熙问她要的时候,她甚至还一下反问起来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子自己什么时候开过餐厅了,还是川菜的?且这般对于这川菜馆子不上心的态度,还让其野蛮生长的挺好,这不前些日子才刚摘了一颗星回来么。 当然了,给李才的原因不止在于那家店名声好听。更重要的,是因为李才爱吃。那时在家里仨人一起吃饭,濮存熙就瞧着人趁着蒋婕和自己说话的那空隙,哧溜一下,俩宫爆虾球就就着那白米饭一口下肚了。那阵仗,他活恁多年了,属实没见过……虽然早就知道李才嘴巴大,能装。 自然自然,餐馆还是不够的…… “你他妈你有毛病啊濮存熙?当老子是傻逼还是弱智啊?被你耍了之后吃个饭就能随随便便的完事儿了是吗?我告诉你了啊,甭想。再说您前几天不是骂我骂的挺起劲儿的吗?来,继续啊,我就看你这道歉是真心还是假意的,恋母癖的小吊男。我也真不知道蒋婕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儿子,孽畜。” 角度一变,果真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对于一个自己做过错事的普通人,他是该的。 他保证自己这回什么都不做不说了,就任李才如何如何狗血喷头的骂他。骂到他累亦或者是人倦了,他就走了,往后就再找时间继续约呗。一年,两年,十年,甚至更久,他都没有关系的,因为心里那种自发的歉意与愧疚,实在太令人难熬了。 只不过……为什么又要扯到性器官?他承认自己急火攻心的时候也会这么说,但这回作为听众,觉得有那么丝丝无语。 行,我傻逼弱智,我小吊菇男。但恋母与假意,尤其是最后一个,我该是一见到你的时候就该吐了吧。濮存熙就抱着这么个想法,靠在洗手台边上听着看着李才怎么龇牙咧嘴的对他说三道四的。 “哟,听爸爸的话,自知理亏,不回嘴了啊?瞧你穿的这乱七八糟的逼样子,清朝太监呢,那么长头发;还他妈下面套一个大裙子,怎么,苏格兰仪仗队你吹小号还是拉风琴啊?啊对了,这天儿你居然还戴帽子,穿长袜的,不怕病症加重?嚯,那又是哪来的一破雨伞啊,黑不溜秋的,上世纪八九十的吧?这书包也是,你丫真当自己是日本女子高中生了?” 好家伙,他还是没看错的,李才的那个嘴就是能讲。想当初他观察其在平台上的言论,真是张口就来啊。算了,给人家那么一提,濮存熙觉得自己头好像真有点儿痒,帽子似乎也戴歪了些。随后就开始把那小圆帽给摘下来了,顺顺假发,捋捋棉纱的,真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不然就是心大肚也大的慈悲和善样。 “东西,我喜欢就好。我不在乎他状态是什么,哪怕多老、多脏、多笨、多不上道。” ……好嘛,这种尴尬的场面又要来了-不论处于何种情况之下,只要濮存熙一开口,他就会被人家堵的是一下说不出话。不过他也没在怕的,再说一遍啊,不然这三十年来真是白长了! 这么想着,李才笑的比先前更加肆意了,“啊哟,啧啧啧,濮存熙你现在变得好恶心啊。见老子不要你道歉,就走怀柔政策提以前咱俩在一起的事儿是吗?真以为老子心是水做的,那么软?” 又来了,又是这个事儿……怎么老是这个事儿呢?濮存熙不由得摇了摇头,整理了一下身上衣物的褶皱后,便拿起那把被李才说旧的黑色雨伞,一副要走的架势。 “……你还认为我前面是在和你谈恋爱是吗?我都和你说了,我不信的。跟你讲话,真的是好累…你该还是有我邮箱的吧,想好了时间就告诉我。下次见。” 他再瞅瞅那雨伞是否被绑的有何不妥后,就真那么边摇头边大步流星的朝出口走去了,也不管李才被他说的是如何发愣脸热。 嘿,你这王八蛋,老子他妈还没骂够你呢,你居然敢跑?! 于是乎李才就先是像刚上岸的狗般甩了甩头,然后就变形成南韩克苏鲁一样,张牙舞爪的用手指指着人走过的路径就追着那抹背影出去了。 “阿西,我告诉你啊铅笔男濮存熙,你不要走啊,老子他妈还得……” 嘭! 迪士尼的烟花在此时盛开了,多彩又斑斓的光就照在那挺拔的身姿之上。巧了,青年也正好被他喊的回头,那般又轻又远的望着他的同时嘴皮子一张一合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风一吹,缤纷的颜色尽数印在那柔顺垂坠的黑发与那精致的雪白脸蛋儿上,反着一抹绚烂至人晕厥,让他流泪的光。 他都记得的,他都清楚的,他都明白的,他都懂的。 伦敦,他去年去了,也是下着细雨时分。只不过他自己这回带有伞,不用再被一只大手牵着像遛犬一般在泰晤士河畔疯跑,在人家身后闻着橙花、琥珀、柠檬、柑橘还有茉莉互相融合在一起的馨香。但不知道为什么,走着走着,李才就把伞给收了,又回到以前把自己淋成个湿润润的水汽模样进餐馆里喝下午茶。 又恰巧,撞见他两次尴尬场面的英国男人这回又来了。那种不算熟悉的互相问好,迫使李才的思绪不得不回到一年以前,想着他是和谁一起喝着红茶,吃着司康的。 他贪婪的闻紧了那被他喷在手腕上、好容易才找见的同款香氛。 巴黎的那家服装店,他去年也去了。就站在二楼的男装区,四处闲逛着瞎挑衣服的同时,心思细碎凌乱的忆起怎么被人家给压在暗处亲吻。 甚是短暂的柔软触感,也足以让他回味薄荷、麝香、皮革和玫瑰彼此交流在一起的绝伦迷醉。好久,好久…… 从那一刻起,我开始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