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牢笼
“小祥哥哥……小祥哥哥……” 有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急切,慌张,还有些寂寞。 我在一片黑暗中猛然睁开眼,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这栋别墅里了,墙上悬挂的夜光钟告诉我距离我被易旵强暴已经过去整整两天的时间了。 头疼欲裂!浑身酸痛! “你醒了。”黑暗中男人低沉的嗓音里还夹着藏不住的惊喜,吓了我一跳。 我条件反射性的向后退去,像被重新组装过的身体刚起来又重重跌了回去。 被褥里传来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脚踝有一种被束缚赘着的感觉。 未知的恐惧才最是折磨人。 手背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是针扎在皮rou里的感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 我无力的抬眼看向床边。 黑暗中看不清男人的脸,一点微弱的月光从窗外撒进来落到男人的身上,映得这个高大的男人犹如鬼魅一般,“别动,会回血的。” “你给我,输了什么?”我嗓子发干,发出的声音犹如年迈的老翁。 男人声音低哑,却透着绵言细语的温柔,他不顾我手背的刺痛,拉着我扎着针的手放在他手心轻轻揉捏,自顾自的说着:“小祥哥哥,你都睡了两天了,我喊你你也不理我,怎么喊你都不理我,我好怕你会死掉啊……” “你到底,给我,输了什么?”我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了,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被我说的断断续续。 他继续揉捏着我的手背,我能感觉到他的手擦过我手背上插着的针头,埋在血管里的针头轻微的转动了下,此时我已经恐惧到开始止不住的发抖。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我需要控制自己。 他好像在笑,抚摸着针头与我手背连接的地方,“就是营养液啊,你总是不醒,医生说输这个对你身体有好处,你看,医生果然没骗我。” 见我没说话,他又揉捏了一会儿我的手才放下,在黑暗中起身去开了灯,猛然的光亮太过刺眼,我条件反射的闭上眼。 我听到他向我走来的脚步声,睁开眼就看到他被灯光拉长放大的影子将我完全笼罩。 这么看房里的灯光并不怎么亮,只有他身后远处的那一盏昏黄的淡黄色吊灯,习惯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他走过来坐到床边重新拉起我的手,声音依旧温柔,“来,小祥哥哥,我扶你起来。” 他把枕头靠在床头,将我抱起来靠在枕头上,这时我才发现我脚踝处的束缚感来源于上面拴着的一根大拇指粗细锁链。 我的身体几乎快要散架,根本没有力气推拒他,脑袋更是一阵接一阵的眩晕。 坐好后,我顿了顿才有精神观察身处的地方,这是一间卧室,我大致环顾了下四周,这可以说是我活到现在见过最大的房间。 单这一间卧房目测足得有一百多平,房间里有开放式厨房,开放式卫生间,装了玻璃门的浴室,还有各种眼花缭乱怒放的鲜花,墙上竟然还挂着多个品牌的吉他……只坐在床上就可以将整个房间里所有的一切映入眼中。 再想想我那两室一厅的破旧出租屋,竟还比不上这一间卧室的三分之一。 从这间诺大的卧房布局来看,我断定这个房子的主人心理一定不正常。 厨房就算了,哪个正常人会把卫生间也建成开放式的! 我抬眼看着他,他看上去精神不怎么好,眼里布满了血丝,像是许久没有好好休息的样子,头发也有些凌乱,整个人看上去更显病态。 我的肚子却在这个时候很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他咧嘴笑笑,伸手从床头柜上端过一碗粥。 竟然还冒着热气,他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几口,最后又抿了一小口,在确定了粥不会烫到我时才把勺子递到我唇边。 我垂眸看了眼唇边的勺子,又抬眼看了看面前的男人,思虑再三最终还是张开了嘴。 我倒不是担心他会掰开我的嘴给我灌进去,我只是败给了我咕咕叫的肚子,还有就是我得吃饭,不然我会死掉的,我还不能死。 我实在是太饿了,一碗粥没一会儿就见了底,他又去盛了一碗,并且不厌其烦的一勺一勺的给我吹凉再送进我口中。 两碗粥下肚后我终于恢复了些精神气,眼睛也清明了不少,他还想再去盛一碗,我摇摇头示意他我吃饱了。 我的顺从让他很满意,他放下碗伸过手来在我肚子上揉了两圈,笑的人畜无害,“嗯,还真是吃饱了呢,不那么扁了。” ??难道在我昏迷的这两天里他也这么摸我的肚子? 忽然他蹙着眉头站了起来,我心里猛地咯噔了下,抬眼才发现是药水袋里的营养液没了,我的手已经开始在回血了,我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把我手上的针拔出来连同药水袋一起丢进垃圾桶。 “这是哪里?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你想干什么?”我迫使自己盯着他的眼睛。 他同样注视着我,咧着嘴冲我笑,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里是满满的强烈的占有欲,他说,“小祥哥哥,你看,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这间卧室可是我专门为你改造的,你看那些花,还有那些吉他,这些可都是你喜欢的。” “楼下还有书房,外面有花园,哦,对了,还有月桂树,你最喜欢的,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找来的。” 他虽然在笑,我却听得冷汗直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如果这一切都是专门为我打造的,那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筹备的呢?就算把原本的几间卧室都打通改成如今这样一间,加班加点24小时不停的赶工,至少也得需要月余的时间吧?而今天距离我在726第一次见到他那天也就月余的时间。 这个男人为我建造了一个华丽的牢笼! 得出的这个结论让我毛骨悚然!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显得不会那么恐慌,在控制情绪这方面我还是很有一手的,“老板,您认错人了,我叫张笑然,不是你要找的什么小祥,我也不认识他。” 我希望我的说法能说服他,然而他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话,他甚至有些生气我否认自己是小祥的说辞,“不可能!我不会认错的!你就是叶小祥,是我的小祥哥哥!” “小祥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去找你了,我找了你好久好久,可是,可是我把那里都翻遍了也找不到你!” 他把整张脸埋进我的肩,紧紧抱着我的身体,发出带着哭腔的颤音,“对不起,小祥哥哥,我找不到你,我怎么都找不到你,你原谅我好不好?别不理我,你别不理我……” 我身体僵硬,根本不敢动弹,只能开口试图让他清醒,“老板,我真的不是叶小祥,沈经理那里有我的入职资料的,您可以去查。” “我说你是你就是!”他忽然张口在我脖颈咬了一口。 “……” 我还能说什么,他对我是张小祥这件事的固执程度从他对我病态的占有欲就能看出来有多强烈,根本不是我一时就能轻易改变的,甚至可能还会起到反作用,而我的心脏已经不能再承受惊吓了。 为了活下去,我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让自己暂时先撸顺他的毛。 因为我还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