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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柳扶风美人攻(修文)

    他没那个脸开口赶人,毕竟是自己meimei捡回来的人,男人又一副要哭了的模样看着他——安闲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男人这副模样眼熟的紧,像是见了多次,忍不住就心软,对人伸出手,他不擅长社交,憋出个你好就没了下文,男人显然比他还要局促,握住安闲的手出了一手的汗,全蹭在了安闲手心。

    握完手安乐语又拽着男人坐下,要他继续给自己编头发安闲干脆让安乐语折腾,自己进厨房去做午饭。

    他午饭还没吃呢。

    男人看着就是一副软糯糯的性格,安闲在里面做午饭还听到自家meimei问男人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男人似乎被安乐语问的问题为难到了,脸红的不成样子,却还是咬着唇回答。

    “岑岑,你要找的人其实是我哥哥吧?”

    安乐语扳着手指扬起一张漂亮的小脸蛋问。

    小孩子就是这样,有问题一点都不知道藏着。

    岑锦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咬着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安乐语见岑锦一副害羞的模样一副老大姐的模样拍了拍岑锦的肩膀:“我都看出来啦,哥哥你是不是喜欢我哥呀?”

    她怀中还抱着抱枕,自顾自的道:“虽然我还是小孩子,不过我还是支持你和哥哥的!”

    “我们都是21世纪的人啦,喜欢就大胆去追吧!”

    岑锦:“.....”

    岑锦不知道什么叫喜欢。

    他是吸收天地灵气修炼而成的精怪,从未谈过恋爱,也没教过他什么叫爱。

    虽然他和安闲开车的时候一副老司机的模样,但是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喜欢”

    岑锦觉得自己触及到了知识盲区,于是十分僵硬的转移话题,安乐语还是个小孩子,被他一哄又开始聊起别的话题,他两倒是聊完就忘,徒留听墙脚的安闲红了耳朵。

    安乐语这个小混蛋,小小年纪的说什么喜不喜欢。

    安闲一边洗菜一边在心里想。

    他可是个笔直笔直的直男,就算第一次zuoai对象是个男的,春梦对象是个男的,那他也是个直男。

    安闲对自己的性向从未有过动摇,所以做了香艳春梦之后还是快快乐乐的当一个沙雕直男,而不是自我怀疑:我究竟是不是直的。

    他一开始也怀疑男人是不是对他别有所谋,但是在送走男人,看见男人对他回眸一笑的那瞬间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没钱没车还没男人大,有什么可图的?

    只是现在时隔一天男人又被自家meimei捡回来又让安闲觉得不对劲——男人走的时候潇洒,没一点落魄的模样,结果现在他身上还穿着自己的衣服,甚至连鞋都没穿,一副惨兮兮的模样。

    像极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可怜.

    吃午饭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

    安乐语蹦蹦跳跳的去摆碗筷,安闲训斥她让她拿碗筷就拿碗筷,不要跳的那么欢,盘子会摔碎的。

    换来安乐语一个傲娇的小白眼。

    岑锦手足无措的也想去帮忙,安乐语便指挥他把洗好的碗摆上餐桌,结果岑锦接过碗没走几步就被厨房地上平行玻璃门的那个不高的坎儿拌了一下,摔了个狗吃屎。

    三个碗也没保住性命,摔个粉碎。

    安闲上个厕所回来就目睹了这车祸现场,他倒没心疼那三只碗,把岑锦扶起来就检查他身上有没有被碎瓷割到,岑锦的手白嫩纤细的,因为摔在地上蹭的发红,胳膊肘那一块都给磕紫了。

    “我去,岑岑你没事吧?” 安乐语也被岑锦这动静吓了跳,手上水迹直接蹭衣服上就围着岑锦看:“岑岑你的手都磕紫了。”

    “我,我没事...”岑锦被安闲抓着手脸一下子红了,想挣脱人的手,他力气没安闲大,非但没把自己的手抽回来还牵动了撞疼的胳膊肘,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带你去上药吧。”安闲见岑锦那副疼的皱眉的样子松开了人的手,改拽为牵,对安乐语道:“安乐语你把地上的碎瓷片扫一下,我去给他处理伤口。”

    “我知道啦”安乐语对安闲吐舌,她又不是真的不懂事的小孩,干嘛还要不放心的模样叮嘱她啊。

    安闲家里常备碘酒创口贴之类的生活用品,主要是给安乐语用,因为这孩子太能皮,不小心就能给自己身上磕出一些青紫的伤痕出来。

    岑锦的皮肤比安乐语这个小女生的皮肤还要细嫩一些,手上和膝盖都磕出了些青紫的伤痕,手臂也是大面积蹭红了,估计是被绊倒的时候反应慢了,没来得及保护好自己的手和膝盖。

    他被安闲带进房间之后就是一副乖巧的样子,安闲让他坐在床上他便坐在床上,动也不动。

    安闲还有心情想,之前这人喝粥被烫到了还能掉眼泪,现在把自己磕疼了倒不知道哭了。

    等安闲找到碘酒和棉签回来看见男人乖乖巧巧的坐在床上,姿势和他走之前一模一样,根本就没变过——连床上压出的皱褶都还是一个完美的放射线的形状。

    等安闲走到岑锦面前岑锦还想起来,安闲看了他一眼:“你别动,我给你上点碘酒。”

    岑锦便真的乖乖不动了。

    或许是岑锦长的太过漂亮柔弱,安闲给人上药的动作很轻,还一边问他疼不疼。

    岑锦委屈巴巴的说疼。

    他被安闲给点颜色就想开染坊,安闲给他上着药就发现岑锦又开始掉眼泪。

    “我的手好疼啊...”

    岑锦嗓音软软的,举着手哭唧唧。

    见他这样安闲还松了口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样的岑锦才像他之前见到的那位。

    爱哭,还无理取闹。

    虽然他们之前就相处了一个多小时,但是岑锦给安闲的第一印象实在太深,以至于岑锦乖巧的跟着自己的时候他还自我怀疑,这究竟是不是他前天见到的那位美人。

    现在岑锦一哭安闲才找到了两人的相处方式。

    他哭自己就哄:“好了,上完药就不疼了”

    岑锦不听不听:“上完药明明就更疼了。”他讲话带着哭腔和鼻音,像是在撒娇。

    刚想喊两人吃饭的安乐语听见岑锦对自己哥哥撒娇瞪大了眼睛:好家伙,有人对自己哥哥撒娇?这是真实存在的吗?

    她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站在门口默默偷听,又听见自家哥哥放柔了声音哄人。

    “等一会就不疼了,你乖一点,嗯?”

    他这么说着,手上的动作更是放轻,就和蜻蜓点水一般将碘酒一点点涂在岑锦膝盖上。

    岑锦的膝盖已经有些肿了,安闲看着看着,突然就想到了前日这人扒着自己的大腿给自己看的场景,脸一下子又臊红了。

    两人讲的话暧昧的紧,安乐语听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安闲以前给自己上药可不是这个调调的!果然爱情使人残废,对吗?

    等安闲给岑锦上完药,安乐语饭都吃了半碗,丝毫不脸红的看着从房间出来的两个人,要不是她听了墙脚她可能还会以为自家哥哥对岑锦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岑锦盯着发红的眼角红着脸坐在了安乐语边上,手上因为涂了碘酒不好动作,安闲看了他一眼,让他别动:“我去给你盛饭。”

    安乐语恰柠檬,好嘛,她都没受过哥哥这待遇,先让未来嫂子享受到了。

    安闲照顾人的功夫到家,岑锦手肘有些擦破皮,动一下就疼,偏偏还是右手,安闲干脆自己给他夹菜喂饭,一副很理所当然的模样。

    他自己都说不上来怎么就对岑锦这么好。

    按理说岑锦还是个身份不明,“被meimei捡回来”的男人,但是他看见岑锦脸都烧红的模样就想对他好点。

    充其量是个无处可去的小可怜,拿个碗还能把自己绊倒磕的一身青紫的,战斗力可能还不如安乐语呢。

    安乐语一顿饭吃的心情复杂。

    一边感叹自己哥哥长大了,懂的疼对象了,一边心里酸的要死,觉得自己这个meimei怕不是安闲白捡回来的。

    安闲看着安乐语皱着一张小脸埋头吃饭的模样挑了挑眉,啧,小屁孩还吃醋呢?

    等吃完饭碗是安闲洗,岑锦又被安乐语拉着去玩,他的手动的幅度不能太大,安乐语围着他打转转,给他编头发。

    岑锦也没想到安闲会温温柔柔的模样哄他。

    让他无端想到了昨晚,他在安闲的灵海里也是这么被人压着哄,最后再次被安闲一点点吃干抹净。

    他觉得害羞,脸红的不行,安乐语嗅到他身上那股恋爱的酸臭味——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恋爱的酸臭味,总之被岑锦的脸红耳赤的模样酸到了,心里更认定岑锦就是来找她哥的,表白或者什么,现在两人估摸是暧昧期。

    她心里把两人的关系扯的远,安闲和岑锦不知道这小屁孩这么能脑补,等安闲洗完碗出来安乐语自认为识相的想走,被安闲叫住了。

    书房谈话是安家的优良传统。

    安闲其实也不是想训斥安乐语,只是觉得这孩子怎么心这么大,男的都敢捡回来。

    等安乐语和他说完事情经过的时候安闲吐出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冲动,不要冲动,安乐语还是个小孩呢。

    不能打小孩,女孩子更不能打了。

    他教育了安乐语几句,又扣了人一个月的零花钱挥挥手让人出去了,自己躺在椅子上沉思。

    按安乐语的话讲,岑锦也不知道安乐语是自己的meimei,他看见自己的时候震惊的样子也不像装的,只是自己颜狗属性的meimei误打误撞的知道了岑锦想去xx大学,然后带着他回了家。

    ——至于岑锦为什么想去xx大学这事又让安闲觉得费解,任谁生活中出现一个陌生男人,先是说自己上了他赖着要负责,然后走了之后又被自己meimei领回来都会觉得过于巧合,他自己从未告诉过岑锦自己是XX大学的学生,所以男人自然也不可能是找他。

    安闲又想到他走时男人的那一句:我才不是随随便便跟你走的,我是你花钱买回来的。

    男人不会真的是MB吧??

    找的人不会就是“花钱买他”的男人吧?

    安闲想到这里又皱紧了眉。

    男人那副样子确实挺像MB的,长的漂亮柔弱的,和自己上了床也不害臊——可偏偏又容易脸红掉眼泪。

    安闲实在不想揣测男人了,反正不过也就是过路人,萍水相逢一场罢了,没必要关心太多。

    安闲从书房出来,见客厅只有安乐语一人,四处看了眼也没见男人,安乐语见到安闲左顾右盼找人的模样咬着手里的钢笔道:“哥,你找岑岑吗?”

    “嗯,他去哪了?”

    “岑岑走了呀”安乐语道:“他说自己找到要找的人啦,就自己先走了。”

    “哦。”

    看来岑锦确实只是误打误撞被安乐语领回来了。

    安闲在心内下定义。

    他下意识的不想把人想的很坏,知道岑锦走了之后还有些失落。

    他觉得自己可能哪里有点问题,他居然会在推断出岑锦是个MB之后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