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
赞安刚到鲁城就被荣叫去。 此时他人刚受情伤,整个人一脸怨妇相,盘在他脖颈的碧绿小蛇也奄奄的提不起精神。 脚腕跟腰间挂的银铃响的跟催命一样。 他人一进门就觉得不对劲,情事后糜乱饿味道他太熟悉。 刚才还杀气腾腾立刻被八卦取代。 他看着萧荣背后浅浅的抓痕印子嘬着牙花子啧啧出声满脸嫉妒又嫌弃。 “呦呦呦,那句中原话怎么讲来着 千年老铁树终于开花了。” 赞安是苗疆人,中原话说的不怎么好,腔调有点怪。 他今年四十有一的年纪,比萧荣大了 整整九岁。 人却生的白皙,一头乌发到臀下也不去束,几根辫子编进去红色的绳。 要不细看眼尾生的细小纹路,就是说他今年二十多岁大抵也有人相信。 萧荣俨然是一副被长辈训斥的模样, 赞安与他师出同门也宛若他的兄长。 所以赞安揪着他耳朵骂他也没出声。 “你还是人吗?好好的姑娘给你折腾成这样?” 萧荣沉默没打算解释。 赞安方才给林随安把了脉,他隔着床幔只能看见一截伸出来的细白腕子。 上面有一圈新疤,很淡,应该是用药膏去祛过。手指不像女子那种柔弱无骨,骨节分明但是细,虎口上有一点薄茧,俨然以前是长用剑的。 他下意识以为是个男子,但是一把脉又不对。 气海亏空的厉害不说,阴阳两仪都弱,先前绝对小产过。 更别提那些被内力废断过的经脉。 赞安都惊讶于这个姑娘是怎么还能撑到现在的。 这一点敬佩就让赞安倒戈。 于是他把这些的源头都归给萧荣,他揪着萧荣耳朵骂完觉得不解气,又踹去萧荣的膝窝才算完。 萧荣站的笔直任由他踹,等赞安踹完他人才开口。 “有没有避子的药” 听他说这话赞安又想踹他,还没等他抬脚萧荣又开口。 “那种对人无害的” 于是赞安哼哼两声准备去配药,却又被萧荣叫住要药膏。 “什么药膏?”他人没想到那一茬问的理所当然。 萧荣却难得语塞:“治撕裂伤的那种。” 于是赞安立刻明白,嘬着牙花子满脸鄙夷去掏药箱里的药膏,连同在他脸侧的小蛇都忍不住吐着紫黑的芯子。 “折腾吧,好好的媳妇得让你折腾没。” 说完这句他人勾勾指尖,盘在他脖颈上的小蛇很自觉滑到他手臂,盘上银制的护腕睁着绿豆大的黑眼珠一脸茫然。 赞安于是从桌上拿了个杯子注水,还没等他掏出腰上别的银针那条小蛇就呼啦一声盘紧他脖颈不肯下来。 赞安差点吐血,于是紧忙扶墙。 “就一滴。” 小蛇把头埋进他衣襟不肯出来。 “五只尸蛊” 还没等他伸出五个指头表明,小蛇于是呼啦一声乖乖盘上他手腕,碧绿的蛇尾巴尖颤颤。 于是赞安给自己顺气,摸出银针恨的牙根痒痒。 “你阿爹早晚得给你勒死。” 于是蛇尾一滴乌黑的鲜血落杯,像氤氲开的墨。 “灵蛟,通身剧毒。” 说完他去摸自己指尖,指腹在瓷杯边缘一抹。 于是杯中红黑交错,滋啦一声涌起白沫。 赞安将杯子推到萧荣面前:“喏,床上那位气海亏空太厉害,不是长命的,我还是奉劝你,三思后行。” 由苗疆巫医的血也带毒,掺了灵蛟的血可就大不相同。 是味续命的良药。 萧荣抬眼看他:“他是要我要好好待的人。” 赞安被噎的发酸,于是他打了哈欠很是困顿,盘在他腰上的灵蛟也跟着张嘴露出四颗獠牙。 转身离去是他还不忘:“避子的药等会配好让人给你端来,真是不明白你这小子搞什么。” 说到最后他敲敲脑仁,想起什么来。 于是他人在清晨微光里回头,左耳带着银环上的铃铛很轻一声脆响。 “还有一句”赞安轻笑“你让我查的三年前万峰谷里那桩,是南朝那个小皇帝做的。” 说完这句他人回身,销魂铃声跟着渐远。 萧荣并不意外,他端了面前的瓷杯掀了床幔。 林随安还在昏睡,因为发热脸上蒙了一层红晕,眼睛有些肿,是昨晚哭的。 四更天开始他人就开始低烧,女xue里有两道撕裂伤,幸好不算太严重。 萧荣去抱他的时候他人还有意识,眼睛都没睁开就先轻哼一声往人肩窝里趴。 瓷杯往唇边一碰萧荣叫他张嘴,他人睡得怔仲下意识听话照做,唇珠抿了瓷杯边困得连吞咽都不能。 萧荣只好一口含了去喂他。 味道并不怎么好,腥苦带一点酸。 林随安被苦的一哆嗦,下意识要偏头去躲,却被萧荣拥住拿唇舌堵回去。 他吞咽下自己的津液跟难喝的要命的药引,窝进萧荣肩窝睡得迷糊还记得委屈。 萧荣被他勾的无奈又满心柔软,吮了他的下唇权当安慰。 做完这些他人去拿热水湿了帕子,撩开林随安下身盖着的被单去给他上药。 他下身还肿着,拨开软下的性器后女xue内里一点深红软rou还没完全缩回去,连性器下面那个小小的凸起都肿了一圈,xue口很明显一道撕裂。 完全是一副被cao弄坏了的样子。 萧荣沾了药膏往里面去,因为有药膏润滑的缘故能很轻易找到靠近宫口的那条伤口。 手指出来时带出一点没洗干净的jingye。 浅碧色的药膏有镇痛作用,凉丝丝的不怎么舒服,林随安动了动搭在萧荣肩头的膝弯还是没醒。 靠近大腿的内侧还有萧荣昨晚掐出来的淤青。 萧荣懊悔归懊悔,可大半都是窃喜。 他贴去林随安的膝头带着笑意一吻再吻,留下了个猩红吻痕才心满意足。 这时有人敲门,声音刻意压低。 “将军,药好了。” 是刚从漠北回来的阿德。 于是萧荣开门拿药,阿德端着瓷盅眼巴巴明显有话要说。 他脸上的胡茬特意刮过,连平时散乱的短发此刻拿布条规规矩矩束在脑后。 阿德憋红一张脸磕磕巴巴:“将军,那个,那个,赞,赞前辈……” 萧荣接过瓷盅学他:“赞,赞前辈,安乐堂里。” 他也不管阿德是何等尴尬,关上门笑着摇头。 留下阿德一个人通红一张脸对着门别别扭扭挠头。 有情人甚好,可未必见得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