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秘密
夜晚啊,最适合相爱的人偷欢。 江北回到家后,就迫不及待地脱下衣服。首先是外套,然后是衬衣,接着他的手就放到了套装拉链上面,整个人都散发着荷尔蒙的味道。 邢星神色如常地拉住他的手,笑着问他:“小白兔,今天要玩什么游戏好呢。” 游戏这个词是他们两个的暗号,江北喜欢把自己各种各样的性幻想变成事实,有趣又迷人的性事,邢星何乐而不为呢。所以她一直是支持他的,也给他购买了许多让人血脉喷张的小内内和小裙子。 江北从抽屉里抽出一条低胸的半裸露迷你短裙来,小荷叶的裙边根本包不住他圆润的屁股,他靠在她的身上撒娇:“今天我穿这个好不好?我前几天刚买的。”然后咬着嘴唇凑近她的耳边说道,“好嘛,我们都好久没有好好做过了。” 这倒也不是他无缘无故的抱怨和撒娇。自从电影上映之后,他们两个能单独待在一起的时间,基本全部都用来吃饭和睡觉。当然了,这里的睡觉指的是简简单单的睡觉。 毕竟当你累得连一根手指也不想动的时候,荷尔蒙的分泌都得排到最后。 邢星握住他要换衣裳的手,摇头:“不好。” 江北以为是她不满意这条,他回过身翻箱倒柜的又找了找,转身又拿出一套完整的战衣,黑黄相间的斑纹,胸前的布料不多不少,刚好只够遮住两点。毛茸茸的大耳朵透露着粉红色的可爱,还有一条拖到地上那么长的尾巴,活灵活现。 扮成一只活泼好动,嘤嘤叫唤的小奶豹,她会喜欢的。 邢星又挡了下来,江北的嘴角马上就当了下来。 他抱怨着,把她拉到自己的衣柜面前,说:“那你自己挑嘛。”总之她挑什么,他穿什么,反正最后也是要脱光的。 邢星拦住他兴奋的手脚,对他说道:“今晚我们什么都不穿,也什么都不玩,就简简单单的,好不好?” 江北以为她是病了,有些担忧的用手摸着她的额头,发觉没有之前摸的那么凉了,松了一口气:“你累了?” 他想了想,低头吻了她一下:“邢星,等会你在下面我来动,我可会骑了,你知道的。” 邢星想起好几次他骑在自己身上,腰肢乱颤,浑身颤抖,前头的花洒激动地朝各个方向喷洒着甘露,最后捏着自己的奶子,软软地倒在她的怀里,不免有些心软。 她回吻着他,:“要不今天就不做了?” 江北抱住她:“不嘛。”他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的,放低声音:“今天我让你用那个倒勾头,随你cao多狠,你可以让我射到射不出来,我还要哭着抱腿求你,求求你把鸡儿从我的rouxue里拔出来,饶了我。” 邢星嗔笑一声:“那爽的还是你,又不是我。” 江北听了气鼓鼓的。没想到他软话硬话都说尽了,这臭女人还是不依不饶的,而往常他只要稍加勾引,洗得香喷喷后穿着喜欢的衣服,趴坐在床上等她就行。 他不免得有些委屈,又有些急躁。于是心一狠也打算撂挑子不干了。 邢星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他一言不发的收拾好衣服,又一言不发的走进浴室,最后木着一张脸躺进被窝背对着她,连背影都可怜兮兮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就此罢手。可是指骨的话在她的心头萦绕,久久不能散去。怀疑的种子一旦被种下,就立马开始生根发芽。 她也很想难得做一回糊涂人,可是这个糊涂的点太要她的命,弄得她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于是她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她褪去行装和一整天的疲惫,洗完澡跟着江北躺进了被窝。 邢星闭上眼,想着:“做梦好啊,就让我在梦里逃避一晚上,一分钟。” 她是被身边轻微的抖动给吵醒的。 睁开眼就看到面前的人背部轻微抖动,起伏的频率相当的稳定,可以看出为了没有大幅度的动作,这副身躯的主人相当的努力。 她叹了口气。 身子往前挪了挪然后抱住他,将脸庞放在他的背后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轻声说道:“怎么哭了呢。” 江北没有回头,发现睡在身边的人被自己吵醒之后,他也不藏着掖着了,眼泪已经浸湿了枕头。他从来没有真正的谈过恋爱,也不知道是不是每段爱情都会让人在深夜把眼泪流。 他就是单纯的睡不着觉,心里涌上一股无边无际的恐慌,这种恐慌只有一个人可以解决,那个人却在他身边睡着了。 他忍着哭腔问她:“邢星,你为什么要欺负我。” 这话她根本没法回答。 邢星想了想,双手环抱住他的腰身,非常平静地问他:“江北,你喜欢我什么呢?” 江北吸了吸鼻子,说道:“不知道。感觉你哪里我都很喜欢,但是哪里都不值得我那么喜欢。” “所以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我恰好符合了你的择偶标准,虽然不是满分,但是达到及格线了。” 江北觉得她的这番话非常白痴。“当然了。这个世界上谁会和自己标准以外的人谈恋爱啊。”喜欢人嘛,当然要喜欢自己喜欢的类型了。 “嗯。”邢星表示赞同。 虽然这个世界上也确实有非常多的人,为了家庭或者责任之类的其他原因两个人走到一起,感情并不是唯一要考虑的因素,更不要提满足自己的择偶标准,稀里糊涂的就在一起,甚至稀里糊涂的结了婚。 但是她和江北不同。他们两个都可以非常自由的选择单身与否,所以决定他们单身与否最大的原因,恰恰是许多人没法太过在意的。 江北和她,都只会臣服于爱情。 可是爱情让人盲目。 就像指骨说的。庄生晓梦迷蝴蝶,一段感情哪怕再美好再合适,但是只要建立在虚假的谎言之上,没有真实作为基础,那么两个活生生的人在一起,只不过是互相做梦。他们相互啃食对方的血rou,总有一天会把对方啃噬的只剩下一副森森的白骨,到时候美梦破碎,镜花水月,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又问:“小白兔,你有秘密吗。” “废话。”江北的精神头又恢复过来了,他硬气了起来,“当然有啊。这个世界上有谁是不怀揣着秘密生活的吗?” “那我们来秘密交换怎么样。” “交换什么?”江北一听还有这种好事,竟然能窥探到她隐藏起来的秘密,不免心情激动。 “我!我先来!”他转过身来,泪珠还挂在睫毛上,但脸上已经尽是快活的表情。他想问的了太多了。 “第一个问题,你以前交过男朋友对吧?” “对。” “我要知道你们分手的真正原因。” 邢星一愣,没想到他想问的就是这个,但还是老实回答了:“因为我无聊。” 无聊?江北难以理解。在他看来,臭女人是这个世界上难得一见的有趣灵魂,她时而寡言,时而絮叨,时而好动,时而安静,她时时刻刻都是一个未解之谜。 他不能接受,竟然有人会把无聊这个词和邢星链接在一起。 邢星解释:“有时候大家说的无聊并不一定是指这么深层次的东西。” “那是什么?” 她娓娓道来:“有时候无聊可以指一种生活方式,也可以指一个人某些习惯,甚至可以说一些人在性上的古板和不懂变通。” “那你是哪种?”江北问。 “第1种吧。”邢星没有隐瞒他,“上一任男朋友和我相处时间久了,发现我的生活除了最基本的吃喝拉撒,就只剩下了工作和看书。他感觉自己成为了我生活中的调味品,如果他来戳一戳我,我就像个不倒翁一样开始动弹起来,他才会觉得我是个活着的人。” “那如果他不来动你呢。” “那我就是死的,日复一日的,做着在他看来很无聊的事。” “那他为什么不改变你?或者他也可以陪你一起做那些事啊。” 邢星摇头:“不可能的,因为爱我,他可以陪我这样生活一个星期、一个月、一年,但是没有办法这么陪我生活一辈子。你爱一个人会有惰性,有时候一旦坚持不住,第二次就很难再拾起来。但是热爱可以。” “可是热爱,又是只需要一个人就能办到的事情。” 江北听得似懂非懂,但是迷迷糊糊之间对她所说的热爱有了些不一样的感受。 他咳嗽了两声:“该你问我了。” 邢星看向他的眼睛,那里面有着隐隐约约的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害怕。 邢星问他:“一开始的时候你黏着我,其实并不是因为爱我吧。” 江北的背部瞬间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他的上嘴唇和下嘴唇哆哆嗦嗦的碰到了一起,就是怎么也不能连贯地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断断续续地解释:“不、不是的,我、我…”然后他就看到了她的眼睛。她眼睛里反射的自己是那么的慌张和可笑,虚假的谎言和无措的样子,通过她的瞳孔明明白白的反馈到了他的面前。 直视着爱人的眼睛说谎,是非常艰难又可笑的事情。 江北的大脑当机,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一狠心就承认了。 “对。” 承认的瞬间整个人如释重负,像是身体里有一股很浓厚的气咻的一声被排了出去,浑身通畅无比。 他直视着她的眼睛,一五一十的描述了自己一路以来对她感情的变化。出乎意料的是邢星并没有生气,因为她明白什么是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是真。 那种感觉来的热烈又凶猛,那种情感是真心实意的,它有着无与伦比的复杂性和故事性。但是再超凡脱俗的感情也逃不过感情的本质,那就是世界上任何一种感情,都会与日俱增,也会骤然锐减,他们都需要小心的呵护和细心的维持。 第二轮秘密的交换开始。 这一次还是江北自告奋勇。他想了想,终于想到一个从来没有对人说过,却非常想要分享给她的秘密。 他凑近她的耳朵:“我和你说。” “嗯,你说。” 江北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我可喜欢你用大丁丁了,虽然进去的时候真的很痛,可是适应了之后真的又痛又爽。好几次你进入了很深的地方,我都抱着腿求你不要进的那么深,其实我都是胡言乱语的,我更希望你再那样地狠狠贯穿我,进去很深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完后他小心的观察对方的反应。 他觉得自己说的都这么明白了,希望那个不解风情的女人能够听懂,在下次玩弄他的时候能够负起责任。 无论何时何地都为自己的性福争取权利,这个风格可以说是很江北了。 邢星笑着点头,然后直视着他的眼睛。 该她了。 她说:“江北,我只喜欢男人。” “哈?”江北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脸色微微胀红,不可置信并且非常恼怒,他面带嘲讽向她说道。 “在你睡了我这么多次之后,你可不要告诉我,你觉得躺在别人身下的男人不算男人。” 江北发誓,只要这个臭女人敢点头,他就马上把她推到床下,然后收拾好东西,穿上衣服,头也不回地就走。毕竟他江北也不会爱上一个固步自封的人。 邢星倒是没有他想象中的慌张和生气,她只是盯着他的眼睛,非常认真地又强调了一遍。 “江北,我是个异性恋。” 沉默在两个人之间爆发。 沉默和沉默相互碰撞,制造了让人难以抽身的漩涡,江北再次细细品了一遍她的话,抽丝剥茧后,被他掩埋在内心深处刻意忽视的东西,从昏暗的地底苏醒过来。 他又开始结巴:“你…你…你什么意思。” 邢星实在不忍心了,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没什么,当我随口说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