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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臣之叛》第八章

    发泄处理好自己的欲望,贺巡才回到房间打算把床上已经瘫软的人清理干净,只是小孩还在发烧,现在像个易碎品不能轻易乱动。

    刚刚从情潮里平缓的人被捞出来,身上湿得就像刚刚从水里打捞出来的鱼一样,小鱼还翻了白的那种,已经一动不动了。

    封宴紫罗兰色的长发沾着潮热的汗,连成一捋一捋的,贺巡摸了摸人柔软的头发,又抚摸了人的脸,一晃神才发现自己居然盯着封宴的脸走神了。

    果然,一旦与封宴相遇,自己就会变得不正常。

    小孩的身体其实很淡薄,只是平常穿着威严的军装一点都看不出来,帝国的奢靡生活将小孩彻底惯坏了。

    封宴的身体现在很瘦,连肌rou都没有多少,不像从前贺巡和他在部队里时,每天都要做训练,只是那个时候小孩的年纪比现在还小,想多长点肌rou却总比不过男人。

    但是更让人生气的是,结实的肌rou退化也就算了,帝国是不给自己的指挥官吃饱饭吗!怎么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仔细地用热毛巾把人擦拭干净以后,贺巡才收拾起地上狼狈残破的衣衫,指挥官的衣服已经被毁坏得不能再穿,贺巡只能找了一件自己的衣服给小孩套上。

    除了封宴还在努力起伏的胸膛,沉睡的美人现在像极了一座完美的艺术雕像,一场强烈的情绪交融后,封宴的平衡值已经回升,虽然数据上还是很差,但是也算脱离危险了。

    贺巡倒是真没想到这方法管用,他其实只是被封宴影响,头脑发热了而已。因此冷静下来后他再也没法看着刚刚渡过高潮还在余韵之中的封宴。

    男人登上了楼顶天天,蹲在屋檐子上点了一支烟,退伍多年,男人起初颓废无所事事过,后来也学会了如何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

    从前的部队生活规律严明,要记住的教条与禁止的事情太多,松懈下来后,贺巡才发现原来过平凡的生活也很好,可以随便抽烟喝酒睡懒觉,早上再也不用起来负重跑,每天都可以吃乱七八糟的事物也不赖。

    只是后来放纵了那么一段时间,出于对自己身体健康的考量,男人还是恢复了规律的生活作息,他开始思考未来的几十年生活。

    五层的矮楼比不上金繁街高楼林立,灯红酒绿。男人将一根烟抽尽,习惯性的把他扔到了楼下的阳台上,反正楼下没住人,他经常蹲在楼顶抽烟,五楼邻居的阳台就是他的烟灰缸。

    从天台往外望去,凌乱没有规划的楼挡住了很多视线,但是好在有一个方向还算空旷,能够看到天际边的晚霞,老化的电线杆上时不时还停着几只飞鸟。

    其实如果可以过这样的生活也挺好的,他有点喜欢这里了,当年封宴叛逃,还沉浸在被背叛的情绪中出不来时,军部刚宣布正式退役,从军方医院里放出来,贺巡就立刻着手要寻找封宴的下落。

    但是困难太大,军部上层都毫无头绪,他一个刚刚退役,并且一直在医院中待着,销声匿迹了太久,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愤怒,想立刻提枪杀到封宴面前和他同归于尽。

    事实上他也正要这么做,没多久他上了偷渡星际的飞船,一只脚都已经踏进了帝国的首都,却人生头一回没有按照计划行事,他在帝都逗留了一阵子,完成了雇主交给他的任务以后,回到了联邦。

    这个房子也是当时雇主为他所提供的后路之所,如果没杀掉封宴又被帝国发现怎么办?封宴没死,他就也不能死,他与封宴至死方休。

    他当时就是这么想来着,似乎绕进了死胡同,但是到了帝都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人生中第一次将情绪处理得这么莫名其妙。

    后来贺巡还是在似乎留意收集关于封宴的消息,真真假假,贺巡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他总要知道一个答案,但是时间过得越久,这个答案对自己来说就越没有那么迫切。

    如果不是这次贺巡察觉到了端倪,并且敏锐地洞悉了一切,他和封宴或许再也没有重遇的机会了,见到封宴的第一眼时他的愤怒里居然还掺杂着那么一丝兴奋。

    R一向理智,并且善于分析自己仅有的那么一点感性,当想明白自己的想法时,贺巡就知道自己这次的计划又失败了。

    他本来打算将封宴一直关起来,审问他,不管是问话还是用刑,只要一个真切的答案,封宴,你当年为什么要叛逃?

    难道你背叛联邦时没有想过,这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背叛吗?

    贺巡一直在追问自己,但是后面这个疑问他从来没有打算问过封宴,他不想听封宴回答这个问题。

    三重甸区虽然老旧荒凉,大多数活人都是昼伏夜出,并且没几个正经人,但是这里看起来还算漂亮,尤其是天边的朝阳与晚霞。

    贺巡想了半天,也没思考分析出个所以然,他决定等这次事情完结以后他要回这里养老,什么联邦,帝国,军衔,荣辱,就算帝国跟联邦再来一次星际大战,他都不会再皱一下眉毛了。

    或许是岁月消磨了他太多,现在的贺巡居然生出了一股垂垂老矣的避世之态。

    他估摸着时间,想到封宴还没完全恢复,于是下楼回家,可能是睡得太久,再回来时封宴已经醒了,因为没有被锁着封宴不老实的从床上起来了,正在检查自己那件被撕破了的衬衫。

    大概人也发现衣服是穿不了了,于是很沮丧地垂下了头,又恼火地把衣服扔给了贺巡,抱怨道:“你撕我衣服也就算了,你衣服怎么这么丑。”

    贺巡打量着人下半身光溜溜的腿,心里估摸着人也不一定是因为衣服在生气,肯定是现在头脑清醒了又开始怪自己刚刚对人上下其手。

    男人也没回应,把小孩按到椅子上把晚饭放桌上看着人吃完,显然封宴很自觉地知道自己现在还是个俘虏,并且以自己目前的状态压根没有逃跑的机会,于是只能装乖听凭处置。

    可是很奇怪,封宴以为男人起码会在自己已经稳定后追问当年的事情,可是现在除了全包全揽了封宴的一日三餐,和每天测试自己的平衡值,对其他的问题闭口不谈。

    封宴第一次感觉男人也开始捉摸不定不好猜了,虽然封宴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是也实在没有其他法子,只能这样日复一日地混日子。

    当一天晚上封宴心满意足地吃完男人准备的晚餐,习惯性地往床上摊着时,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过这么舒服的日子了,即使他现在身为帝国的指挥官。

    封宴这才意识到他这么多天都没想着要逃其实是因为这日子过得太舒服了,他一点都不想走了,又不禁感叹,cao,我这么多年过的都是什么狗日子啊……。

    想着想着,吃饱喝足的封宴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