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忆一
“今天去医院吧！”白小鹿是打着商量的，难得陆慎言自身人格醒过来，去医院更保险一点，如果是其他的人格，白小鹿真的怕会出问题。 陆慎言放下手里刚刚签过字的文件点了点头，“好。” 上午一通的忙碌，白小鹿悠得自在觉着干什么都精神抖擞的，中午两个人就在办公室吃的饭，陆慎言夹了一筷子酸菜鱼放在白小鹿的碗里，难得多言，“这两天，我……” 白小鹿抬起头看向陆慎言，不坏好意思的一笑，笑得陆慎言虽是面无表情却心里麻嗖嗖的，总觉得……好像，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过…… 白小鹿把陆慎言几个人格干的事情夸大其词的全部说了一遍，陆慎言从开始的面色淡淡，到最后的紧抿唇瓣嘴角藏凉，眉头微微轻锁，其实这些小小的细节不注意观察根本无法发觉。 猜不透陆慎言现在心底的想法，白小鹿觉得……他可能，好像，是害羞了。 不管他记不记得，这些都是他干的事！ 白小鹿拍着胸口，走到陆慎言的身旁一把搂住他的肩头，义正言辞，慷慨激昂，掷地有声，“爱妃，看，这是本魔王为你打下的江山！” 这话撂出口，陆慎言咳了咳，离开抬起手，“咳，停。” 不可思议的，陆慎言的脸上爬上了两朵红晕，白小鹿觉得新奇透了，拿出手机对着他的容颜就拍了一张，直直摇头感叹，“哎呀，五年了啊！终于，你会害羞了……”那语气像似老父亲的欣慰。 陆慎言偏过头侧脸藏了情绪，白小鹿也不追究，端起面前的碗一边吃一边说：“我其实发现了你的秘密。” 陆慎言不言的看向他，等待他的下文。 白小鹿看着面前的酸菜鱼，心绪平稳了下来，他道：“书房抽屉里的相册，我看见了。” 陆慎言无声的点了点头。 “你居然背着我收集那么多我的照片，你这个……大.变.态！”白小鹿龇牙一笑，拿着筷子夹着一块鱼片指向陆慎言。 陆慎言看着他，伸头，张嘴，吃掉了鱼片，瓮声瓮气的说：“都是你，可爱。” 白小鹿红了脸。 老夫老妻这么多年，陆慎言总是爱的小心翼翼，白小鹿垂眸，眼底的喜悦与自责全部被隐藏在阴影之中，“以前，是我的错。” 道歉其实在此刻显得很没必要。 陆慎言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不言不语以示安慰。 晚上下了班，白小鹿见陆慎言的脸色有些发白，心里有些担心，“你没事吧？我来开车，你休息一会。” 陆慎言没推辞。 一路无言，陆慎言觉得头疼欲裂，这种痛是突然袭来的，他克制不住的疼，在车上昏昏沉沉睡去…… 到了医院，白小鹿看着睡着的陆慎言，陷入了沉默。 他不想叫醒陆慎言，所以他在等…… 安静的等待中。 等着，等着，白小鹿被车内暖烘烘的暖气吹得也是昏昏欲睡，大脑混沌之中意识开始远离，直到…… “男人，你是猪吗？要睡到什么时候？”一声冷淡中满是恶劣的语气。 白小鹿睁开眼，目圆怒瞪的看着他，陆慎言的人格出来了。 “给我闭嘴！陆傲天！” “你想死？” “闭嘴！” 白小鹿心情很不好，他原本是想让陆慎言能多出现几天，他有很多话，很多事想为陆慎言做，但是他没有想到陆慎言本来人格连一天都没坚持住就回去了。 这让他很失落。 两人相对沉默，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最后白小鹿甩了车门就下车扯着陆慎言往医院走。 陆慎言挣扎着，“放手！谁允许你这么拉我了？” 白小鹿转过头看向陆慎言，挑眉，“这样，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答应你一件事，怎么样？” 陆慎言听话了，安静了。 上了电梯还一直低着头捏着下巴，白小鹿揣测他估计是在想让他做什么事比较划得来。 问诊室还有人，护士让在门外等着。 门外就他们两个人在等，护士站在门口看着两个人面颊微红，两位极品帅哥就在面前，怎么能不悸动；白小鹿的脸色不是很好，但是不影响他的帅气啊！ 陆慎言本就如画，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只是眼神里透着拽炸天的神气让人……心里很不爽。 “护士！”陆慎言突然开口。 白小鹿心头一沉看向陆慎言，只能在心底祈祷他千万不要说什么让人吐血的总裁霸道金言。 “啊！您好，请问怎么了？”护士嘚啵嘚啵的跑到了陆慎言的面前。 陆慎言大手一甩，做出一副很嫌弃的表情说：“这里的空气太差了，给我全部换掉，我给你一百万！” 白小鹿惊呆了。 护士一脸诧异的错愕，有些不确定的又问了一次。 陆慎言又把诉求再次说了一遍。 白小鹿立刻站起身看向护士，“哈哈哈，你看我们是来看精神科的，你知道的。” 护士立刻露出了同情的目光看向陆慎言，对着白小鹿点了点头，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眼神里透着的‘真是可惜了’的眼神……让人想笑。 白小鹿心底腹诽：你大爷啊！能不能不要为难人家护士，你长着这么帅的一张脸说出这么脑残的话，我要怎么和人家解释啊？ 护士转身离开，陆慎言跟着后面吼了一嗓子，“一百万！怎么？你嫌少了吗？那两百万！” 白小鹿气的太阳xue跳的凸凸的，站起身在陆慎言的胳膊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给我闭嘴！” 陆慎言狐疑的看向白小鹿，迟迟许久才来了一句，“现在的女人，太物质，眼界太高，两百万居然都觉得不够，两百万可是我一个月的零花钱。” 白小鹿气笑了，这是脑补的什么玩意？！ 按身上携带的金来说，陆慎言是个穷光蛋，因为他所有的钱都交给了白小鹿，白小鹿在家掌权经济，除了必要的消费，陆慎言自身消费一个月不会超过五百。 想了想，白小鹿故意侃了他一句，“哟，堂堂总裁一个月居然就两百万的零花钱？” 陆慎言哼了哼，翻了个白眼，不置可否。 “还不是你管得严！” 白小鹿诧异，“我不是你的小情人吗？我怎么能管你？” 陆慎言来了脾气，一个跺脚，傲视如皇，“老子愿意，你不乐意管就把钱还我！” 白小鹿偏过头，不想搭理这个白痴。 医生问了陆慎言一些问题，其实都是有的没的，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开了一些药，顺便把疫苗针给打了。 陆慎言勒紧拳头，脸上不作惶恐，语气却有些发抖。 “我又没病，打什么疫苗？” 白小鹿想，那你为什么要卷袖子？为什么这么听话？ “乖，一针而已，很快就好了。” 白小鹿安慰的说。 一切事情忙完回到家，段小飞跪在门口，“欢迎魔王大人，魔王娘娘回家！” “滚！”白小鹿上去就是一脚，段小飞身法了得，直接侧身一避像树袋熊似的抱住了白小鹿的腿，“哥！晚上我们吃去撸串吧！” 白小鹿挑了挑眉梢，心猜这小子是不是想喝酒了。 “再说。” “别介啊！姐夫，姐夫……你和我他说说，咱们晚上一块吃去撸个串什么的，怎么样？” 见白小鹿不松口，段小飞看向了陆慎言。 陆慎言看向白小鹿，声色俱厉的表现出了他的主权，“出去吃。” 白小鹿哼笑。 “行啊，你请客咱们就出去吃。” 几个人浩浩荡荡出了门，找了一家装修很华丽的烧烤店，段小飞点了一堆的羊鞭、牛鞭，色眯眯的看着陆慎言侃侃拍胸，“姐夫，吃啥补啥，吃多点。”说着，抓了一把的羊鞭和牛鞭往陆慎言的餐盘里放。 陆慎言不苟言笑的点了点头。 白小鹿看着两人，一个阿谀谄媚，一个理所当然，怎么看怎么无语，起码对于白小鹿来说很无语，他翻了个白眼，把一盘韭菜往陆慎言的面前推了推，“还有壮阳草。” 陆慎言抬起眉梢看向白小鹿，两人目光对视，白小鹿目光斜着移开，也不知道心虚个什么。 陆慎言的眼神就是在问：你觉得我不行？ 白小鹿的眼神逃避在说：我没有，我绝对没有。 段小飞没发现两个人的眼神对话，给陆慎言倒上了一杯白酒，道：“姐夫，来点？”话是问句，但是酒已经放在了陆慎言的手边。 白小鹿立刻伸手去拦，“别——！” 结果他还被陆慎言狠狠的剜了一眼，意思是：我能喝！ 白小鹿瘪了瘪嘴，无奈的叹息，喝，喝呗！ 酒过三巡，白小鹿的酒量算是三个人中最好的，一杯半下去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段小飞拍着桌子一个劲的感叹，时间真他妈的快啊！想想我哥你都结婚五年了，哎，那时候我还是个孩子呢！现在我都大学快毕业了，哥，你和陆哥的事情都还没给我说说呢！ 说说呗，你们怎么认识的，后来谁追的谁啊？为什么就答应和陆哥结婚了啊？ 白小鹿咬着一窜脆骨陷入了沉思。 真是一寸光阴一寸金，那时候的他们走过了学生时代，也闹过，也吵过，甚至也分过手，他从来没想过和陆慎言会有这样的未来。 其实没后悔过，只是觉得……人生真的太奇妙了。 人人短短几十年，能和一个人坚持这么多年不变的在一起又谈何容易，总会有腻的那一天，但是没有，他只是觉得不够…… 白小鹿想了想，笑了笑，摇了摇头。 他在学校向来是那种独来独往的角色，也不符合什么电视剧了的偶像男主那样又帅又高冷；那时候的他甚至有些挫。 不会穿着打扮，从来都是捡别人不要的衣服穿，脸上带着眼镜，头发也很长的挡住了眼睛，走路从来都是半低头，根本不会引起任何的人注意。 或者说，把他丢在人海里瞬间就会被人潮掩去，找不到任何一丝的踪迹。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魅力在哪里会让陆慎言在乎。 雨夜的搭伞，他们算是初次的相识。 “哎，小鹿小鹿，帮帮忙吧！我求求你了，我知道你有作业要写，这样，我给你一千，行不行？”王苟趴在白小鹿的床边疯狂的摇晃白小鹿的胳膊恳求着。 白小鹿抬起手推了推脸上的眼镜，“先转账。” 王苟立刻点头哈腰的拿出手机给白小鹿转了一千块钱，白小鹿点击收取之后慢慢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困意让他其实有些撑不住，他已经一天一夜没睡，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拿过王苟递过来的笔记本，眼睛都瞧不清显示屏。 取下眼镜揉了揉太阳xue，低着头说：“我等下给你转五十块钱，替我去买一份夜宵，我现在帮你打。” 王苟点头，“行，就不用你转了，算我的。” 宿舍一共就三个人，王苟是个游戏迷，除了必要的课会去上，基本上他会大量的翘课，但是同时又要计划不会被挂红灯，其实王苟这个人特聪明，他知道怎么在游戏上赚钱。 知道白小鹿那么会打游戏也只是意外，那天王苟肚子疼，笔记本就放在那，白小鹿刚好忙完作业准备睡觉的时候发现王苟的角色要被人给砍死了，反手一顿cao作逆袭的同时还把对方守着的boss给顺手给弄死了，新开boss奖励的头衔和武器是多少人仰首以盼的。 多少的公会，人群全部都挤压在一起，结果谁能想到被半路杀出来的小角色给抢了boss，也从那时候开始王苟的游戏角色在全服被谩骂，崇拜，封神，等等…… 也从那之后，只要王苟卡不过去的关卡基本都会是由白小鹿来cao作，但是白小鹿以学业为重，时间大部分都抛在学习里面了，王苟就花钱租白小鹿的时间，这样一举两得。 登上游戏账号，白小鹿又忍不住的打了个哈欠，实在太困了。 ——哟，勾勾上线了！ ——勾勾姐，今天要刷哪个boss啊？带着咱们这群野崽子一块分一羹啊？ 王苟创建的是女性角色，加上名字确实容易让人产生误会，所以都以为是个娘们。白小鹿向来沉默不言，他和王苟不一样，王苟打游戏的时候，只要不爽会疯狂敲字滚键盘，他则是将一切无视，真的有必要的时候才会打个1和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