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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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之后，每个班要开家长会，江柳在舒乔的位置坐着，手上拿着他的成绩单在看，江柳对舒乔没有什么要求，只希望舒乔能健康平安地长大。 等家长基本到齐，班主任唐媛首先上台总结了学生们的进步退步，还说了很多家长要配合的工作。 接下来就是主科老师来向家长交代成绩，荀季东站在讲台上的时候表面上没有什么反应，其实手心里紧张得出了一层汗，他看见了舒乔的mama就坐在那里，虽然他和舒乔还没出柜，可真到了那天舒乔的家长肯定是不愿意的。 与此同时，江柳也在紧张，看见荀季东的一瞬间，她倏然攥紧了手里的成绩单，台上的这个数学老师，就是舒乔手机屏幕上那个人。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荀季东，十几分钟下来，什么也没听进去，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舒乔和他的数学老师怎么回事？他们在谈恋爱还是舒乔在单恋？怪不得舒乔突然提出要住校... 江柳害怕知道任何一个答案，她自以为他们不干涉孩子的生活就是对他最好的尊重，可就没想过有一天舒乔会不会被别人欺负。 江柳心里五味杂陈，接下来的家长会也听的浑浑噩噩，直到周围家长零零星星散去她才反应过来。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站起来往外走，荀季东和其他两位老师就站在门口，她缓缓走到荀季东面前，“荀老师，方便说话吗？” 两个人站在走廊尽头，江柳先开口，“我在舒舒的手机上看见了你的照片，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早在江柳叫他的时候，荀季东就察觉到对方已经知道他和舒乔的事了，他也不想再隐瞒，“我和舒乔在谈恋爱。” “你...”，听到肯定答案的江柳眼泪唰地流下来，心脏像被人揪住，“是不是你骗他！” 荀季东看见江柳哭有点儿慌，忙掏出纸巾递给她，“我没有骗他，我们相互喜欢才在一起的。” “舒乔mama，我知道舒乔对您来说很重要，他对我来说同样重要，我很珍惜他。我们的确差了不少，这段感情被拿出来会受到不少非议。所以刚开始我很犹豫，舒乔才十七，他的人生还有很多可能，而我也就这样了，我不怕被议论，我怕舒乔承受不了。” “但舒乔就像不怕虎的小牛犊，他可以勇敢面对自己的感情，他可以为了爱情不顾一切，而我其实就是个懦夫，我只会逃避。后来我和他在一起，他特别开心，我也是。更甚至我离不开他，他就是我的第二生命。我可以向您承诺，他要是愿意一直和我在一起，我对他好一辈子。如果他想中途退出，我也绝不拦他。” 江柳站在对面听了许久，她已经知道两个人是两情相悦的，她最害怕的不过就是舒乔会在这段感情里受委屈，可如果她今天阻拦了他们，舒乔还会开心吗，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刚才荀季东的话确实让人动容，可她依旧不能放心，她疲惫地闭了闭眼，“荀老师，你说的话我记住了，但我现在还是无法接受，从今天开始除了上课，你们尽量不要见面，能做到吗？” 荀季东清楚这种事急不得，至少在江柳没有直接让他们分手就说明还有余地，他点点头，“能，您放心。” 看着江柳离开的背影，荀季东悄悄松了口气。 —— 舒乔听见江柳进门的声音，兴致冲冲地跑过去，“mama，家长会上老师表扬... ...” “mama...你哭了吗？” 江柳的眼圈泛红，舒乔心里突然低沉下来，“怎么了mama，是我考得太差了吗？” 江柳摇摇头，费力地挤出一个微笑，“没有，mama就是最近上班累了，别担心。” 江柳换了鞋往卧室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问舒乔，“舒舒，你觉得自己过得开心吗？” 舒乔不明白她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懵懂地点头说开心，江柳鼻子又酸了，笑着掩饰自己，“开心就好，受了委屈要跟mama说。” 舒乔隐隐约约觉得发生什么事了，可凭他自己怎么也想不明白，只能看他mama什么时候想告诉他了。 晚上舒乔的爸爸舒应林回家进到卧室的时候江柳正靠在床头小声啜泣，他赶紧过去哄自己的妻子，“怎么哭了？”，江柳像找到了发泄口一样靠在舒应林的肩上哭，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说了舒乔手机的照片，说了荀季东告诉她的话，还说了舒乔根本没住校。 舒应林拍了拍妻子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自己出去站在客厅喊人，“舒乔，给我出来！” 下一秒，舒乔就打开房门跑了出来，看见他爸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黑，腿肚子发软，“爸......” “你是不是在跟你的数学老师谈恋爱？” 舒乔吓得脸都白了，他不知道他爸是怎么突然知道，又想来今天他mama的反常，几乎口不择言。 “爸...爸，您别生气...我...我......” 舒应林看见舒乔的样子就什么都明白了，气得他只想把舒乔翻过来倒倒他脑子里的水，声音大得差点震聋舒乔的耳朵。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他是你的老师，他还是一个大了你十岁的男人！你到时候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舒乔急得直摇头，眼泪都飚出来了，“呜呜呜呜...没有这样...他喜欢我......他对我好......” “我不管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我不同意你们以后再在一起。”，舒应林气得脑子疼，太阳xue突突直跳，“从明天开始每天放了学立马回家，我会去接你，学校那边宿舍退了。” 舒乔还在哭，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抽泣，嘴里断断续续说着不要，他现在好想让荀季东抱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