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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身后事

    “别弄了……等下阿良他们就来了。”

    推搡和话语并没有拦住蛰鸣,他还是忘情地吃着奶子,一边扒拉下抱在怀里的人的衣物。

    “要吃临临。”他与邱临碰了碰鼻,“今天斜阳阳就回来了,蛰鸣鸣又不能吃独食了。”

    他不甘地在乳rou上落下一个牙印,“要屁屁。”这么说着,一手去扩张身上尤物的菊xue,吻则落在肩上脸上颈上,“这次可以凶一点吗?”

    邱临对于这样堪称废话的问题感到无奈,“我都死了十几年了。”

    他的不满被对方用吻吞噬,一吻下来,蛰鸣委委屈屈地阐明缘由:“我昨晚梦见临临还活着的时候,唔……我梦见我的鸡鸡太大,不小心把临临的洞洞戳出血了……”

    “你哪来的自信。”邱临嫌弃地捏了捏他的脸,“哪怕是我四五十岁的时候,你都没有做到那样过,别梦了。”

    “那是因为蛰鸣鸣很收敛嘛。”他鼓着脸颊申述。

    “那你现在还这么慢悠悠的。”邱临激将道。

    激将法很到位,蛰鸣扶着自己的rou刃刺进了怀中人的菊xue,一边抓着腰cao弄,一边去亲吻恋人的脸庞,这张脸稚嫩的时期他吻过,成熟时他吻过,布上皱纹时他也吻过,如今停留在27岁的面容,他怎么吻也不腻,只会嫌不够。

    “有的时候感觉像回到了刚和斜阳阳认识的时候……”蛰鸣用头发蹭着邱临的脸蛋,一手帮着撸动他的yinjing。

    “专心一点。”邱临不满,“这样的回忆可太多了。”

    突然的敲门声把邱临惊得一下缩进了蛰鸣的怀里。偏偏蛰鸣不知轻重,把邱临cao得溢出了yin叫,才叫了床的邱临红着脸瞪了蛰鸣一眼。没有得到回应,敲门声又响起,邱临搂住蛰鸣的脖子,抢夺了主导权后的他徐缓地晃动腰肢。

    “什么事?”

    秦阿嬷的声音:“阿良他们到前院了。”

    “哦……好的。”邱临给了蛰鸣一个埋怨的眼神,加速了肢体的速度,要蛰鸣抱着他猛cao。

    “都怪你……”他绵软地锤了锤蛰鸣的后背,“要让阿良他们等了……”

    齐心协力的速度让他们在几分钟后达到高潮,邱临这次做了个拔逼无情的角色,只顾着手忙脚乱地去穿衣服,jingye中活泼的坠到了床单上,懒散的顺着大腿内侧往下流。

    拉着笨手笨脚穿好衣服的蛰鸣往外一路小跑,没有好好处理的jingye把内裤和裤子糊了不少的部分,但急切见儿子的心让邱临无暇顾及这些,也有他早已习惯这样的原因在。

    他一路小跑着,不像个严格意义上快百岁的人,倒像个早熟的青春期少年,牵着初恋往似锦前程奔去。

    这是三十二年来邱临第一次见自己的儿子。

    邱良十八岁时为着自己的抱负和家庭一刀两断,远走他乡,死时于阳世死无全尸,于阴世则是被芦泅早早地抓去再教育,让邱临见一面的余裕都不给。

    而邱临死时,邱良不能获得恩准去迎接自己的母亲,也是对他的惩罚之一。

    邱临以为一生的劫难在和蛰鸣付斜阳三人一同携手后便已竭尽,但邱良却成为了他意料之外的遗憾。

    他不是遗憾邱良的所作所为——一开始他埋怨自己,因为邱良是他所有阴暗面的集合,他埋怨自己给了邱良这样恶劣的基因;在身边爱着他的人的疏导与陪伴后,认清无法挽回的现实的他,遗憾不是因为任何人的错——而是命运造成的几十年的缺口。

    但命运就是如此,就像他注定要和蛰鸣和付斜阳结合一样,他也注定要迎接这个缺口。

    但这个缺口,命运也给了它意义。如今邱良与世界、与自己和解,就好像告诉邱临,他的所有阴暗面,也可以与世界、与自己和解一般。

    他现在想做的,只是好好抱住自己阔别多年的儿子。

    可蛰鸣早早地抢了先,一见到高大的身影,他一把就冲过去,差点把他儿子给撞倒,父子俩兴奋地抱着左摇右晃,邱良的脸颊被蛰鸣一边吧唧了一口,邱良也跟着吧唧了回去。

    “我的良宝宝!怎么这么乖这么帅呢!爸爸的良宝宝!”

    蛰鸣又吧唧了他儿子一口。

    “因为是爸爸和mama的崽啊!我爸咋这么帅呢!不愧是我妈的男人!”

    邱良也跟着吧唧了回去。

    纵然心中激动感动交杂蔓延涌动,邱临还是在见识了这父子俩的场面后冷静了,很多。很多。

    这浮夸的,三十二年前的光景一下就回来了。仿佛时间被剪断,重新贴合,过去的三十二年化作乌有。

    但它确实存在过。

    邱临尝过年老的味道,在身体机能衰退时,在经历了更多人事后,心境早已随着时间更迭。

    邱良疯过,狂妄过,也破灭甚至直到覆灭,而后重新审视这一切,在时间的锤炼后,他也早已不是三十二年前那个背个包就远走,再没踏上归途的青年。

    邱临把头埋在儿子的胸前,泪水默默地在邱良的衣服上铺展开,恍然一幅欲说还休的水墨,他退后了些,抬头看到儿子的眼睛也被泪花朦胧。

    他抚上邱良的脸,还是十八岁的样子,还是离开家之前的样子,仿佛死后要以这副模样将一切重置。

    邱临挂着泪的脸上扯出一个笑,“以后要经常回来。”

    “嗯!”邱良点头如捣蒜的时候还和从前一样,还是和他爸那么像,“对不起,mama。”

    “以后好好的,就够了。”邱临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脑袋,后者回以他笑容。

    “这些年谢谢你了。”看向邱良身边的白鹭遥时,邱临并没有他自己预想的那么尴尬,大概随着时间流逝,白鹭遥是自己其中一个恋人的初恋的身份渐渐淡化了,与之相对的,他身为自己儿媳的身份反倒愈发清晰了。

    原本邱临会因为他叠加在一起的这双重身份为难,但一想到邱良对白鹭遥做了那么多混账事,白鹭遥仍然选择了给邱良一个机会——一想到这件事,他对白鹭遥就只剩下感激,道不尽的感激。

    尽管无视了邱良期待的眼神,白鹭遥好歹还是给了他面子,毕竟他的父母并没有做错什么,他微笑答谢,却趁着邱临转过身走在前头的当,把邱良投机握上的手轻轻甩开。

    倒底是阎王的宫殿,前院到中庭里的餐厅路途并不短,途中的邱良像是攒了三十二年的话要给他爸妈讲,话唠个不停,他会提起生前的回忆,关于离家后的事他心照不宣地避开,他也有说自己死后经历的那些磨练,关于如今的工作也事无巨细地分享。他的父亲跟着附和,白鹭遥偶尔会掺进来做更详尽的解释,邱临原本就不是话多的性格,但只是听见儿子的声音,便足以让他心中温暖。

    “斜阳老爹呢?”落座后,是邱良捅破了窗纱。

    “他还在开会,每个月的例会,估计回来也比较晚了,明天你可以跟他好好叙叙旧。他一直惦记着你,明天准备了你最爱的大嘴巴子当见面礼。”说完,邱临无视儿子调皮的吐舌,试探着把视线移向白鹭遥,后者依然从容不迫。

    “阿良这些年下来还是个醋坛子,我跟斜……跟付斜阳也没什么好说的,”白鹭遥不咸不淡地让邱良放下心,“明天你自己去见你爸吧。”

    邱良得了想要的答案,笑得灿烂:“好的老公!”

    蛰鸣惊奇地和邱临对了个眼神,邱临眨了眨眼,让他不要大惊小怪。

    饭菜是蛰鸣张罗的。从小吃到大的美味让邱良吃得欢喜得很,嘴里的香味与对异国的菜肴的吐槽交杂在一起,显得他更痛心疾首了些。

    “本来鬼也不需要吃东西。”邱临的语气里并没有指责的意味,“也就这样一家人团聚的时候吃顿饭团圆一下,哪有你那样三天两头就劳烦别人做东西吃的。”

    “不是我想吃!”邱良为自己辩解,扭捏地瞥了身边正慢条斯理进食的白鹭遥一眼,“我……我就想借花献佛,让鹭遥吃些好的嘛……”

    邱临有些尴尬地看向白鹭遥,后者果然没给他儿子台阶下,而是夸起清蒸鱼的滋味来。

    “那边鱼也有清蒸的做法吧?”邱临跟着转移话题。

    “嗯,他们喜欢用柠檬当辅料,味道还不错。”

    “那为什么你都不怎么吃啊!”

    邱良一说完就明白了。因为他单纯不想吃他给的。

    他陷入了日常的失神,整个桌席上话最不多邱临今天为他承受了太多,又一次开口解围:“这几天假期,你正好在这儿和你爸学学做菜吧,哪有你那样总是麻烦别人的。”

    “对对对!”蛰鸣跟着起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他忙冲自己老婆卖乖,“蛰鸣鸣是不是很厉害!”

    当着儿子儿媳的面,邱临不想让他骄傲,含笑瞪了瞪他。

    “好!” 邱良把鱼刺剃除,轻轻递到了白鹭遥的碗里。“到时候回去了,咱们也可以时不时吃到故国的味道了。”

    白鹭遥丝毫没有他的紧张,随意地吃着东西,随意地说出对于邱良犹如特赦的话:“那你好好学吧。”

    “好的老公!”

    白鹭遥没给激动的他一个眼神。

    邱临另起话题:“之前斜阳还跟我提过,说你们这些年做的还不错,至少那边的神是挺看好的,估计下下次就能去个更好些的地方吧。”

    鬼世界因为邱良二十多年前捅的波及到阳世和阴世、涉及多个文化区的阴间的篓子,开启了一场温和的改革。邱良和白鹭遥便是改革所波及到的鬼。

    邱良是有罪在身,在芦泅那儿还有九万多年的无偿打工契,邱良自己都对这个数字没概念,只当是阳世的无期了。

    白鹭遥的罪早在办完邱良的事时就赎完了,但他自愿当了和邱良一同工作的公务员,工作中可以随意差遣邱良,还有工资拿,譬如钱,譬如一定年限的使用rou身的权力;还有一些个性化的工资,譬如将被判了死刑的鬼折磨致死的权力,譬如每五年收到一个爱好制作人偶娃娃的神送的邱良模样人偶——第一次看到白鹭遥收到这样的礼物时,邱良是兴奋的,但当他看见白鹭遥把那个人偶拿来肢解玩后——他抠了抠脑壳,至少肢解的不是别人的人偶,是他的人偶嘛,这就是爱吧!

    就他们两个而言,担当的是相当于外交官的工作。这几十年都是在邱良生前待的那个文化区驻扎,这次休假后调去个条件稍好些的地方。不过鬼原本就不像人,(没有咒术干扰)不痛不痒的rou身把他们的需求直接拔高到了精神层面,所以其实条件好坏也无妨,不过是在权力方面有考量罢了。

    “那太好了,希望换去一个东西好吃些的地方。”邱良感慨道。

    “一天就知道吃。要是个人,不知道你都胖成什么样了。”

    白鹭遥日常爱怼邱良,被怼了这么多年,反正邱良是被怼着怼着一厢情愿品出了甜味的,至少这也是在和他交流嘛,所以他不会还嘴,但也不会得寸进尺。比如说蛰鸣借题发挥问的邱临“临临要是蛰鸣鸣是个胖几你还爱我吗”的问题,他是绝对不敢问的。

    他能做的,是在不越界的范围里发挥自我安慰的想象力,变着法给自己抠糖吃。至少白鹭遥没有赶他走嘛。

    一顿饭的基调是蛰鸣各种秀恩爱,邱良各种附和,并不断试图让白鹭遥知道自己有多酸,他做到了,白露遥在起身时踩了他一脚。

    时间还早,住所很大,一家人重逢的喜悦还没过,还有好多话要说,便打算一起随便散散步。

    主殿一个池塘开外是由屋主的神自由规划的大片地方,那里由付斜阳邱临蛰鸣三鬼一起布置。

    阴间一直处于黑夜,邱临不大喜欢这样一成不变的天色,这片地便被付斜阳用花海铺满,一类找别的神要来的花,品种各式各样,但都会发光,亮度从早晨致夜晚递减,而后回复最闪亮,周而复始。

    现在算是傍晚的时分,花丛星星点点,倒有些万家灯火的意境。屹立在花丛间的,有蛰鸣想要的摩天轮和滑梯,还有以前工作过的甜品站,但最瞩目的,是三个鬼一致觉得最必要的——从前一起生活的家。

    只消望见别墅的外形,原本还元气满满的邱良就消停了些,白鹭遥可以想象他此时的心情,这一次并没有甩掉他的手。

    “mama生前一直都住在这里吗?”

    “当然,死的时候也是在这里。这毕竟是我和我家人的家。”也是仅有的留着你活过的痕迹,能让我好好想你的地方。

    后面一句话邱临没有说出口。他不想给儿子增加心理负担,过去的就过去了吧。

    他也不想让儿子觉察到自己骤然的低落,借着开门的当转移话题,“当时我已经住院有一阵了,其实已经没什么好治的了,就执意要回来。结果你jiejie为着这事,竟是难得地和你斜阳老爹吵了一架。”

    “jiejie居然会因为除了我之外的事和斜阳老爹吵架?”邱良不解,“我难道不是她最讨厌的弟弟了吗?”

    邱临摆出一幅生气的样子,拍了拍他脑袋,“不准曲解你jiejie。”

    付秋实当然是爱这个弟弟的。只是当弟弟一意孤行伤了她mama的心后,她便对这个弟弟恨铁不成钢。她和她的父亲一样,对他人没有什么感觉,所以她的弟弟是她唯一持有敌意的人,也是最让她痛心的人。

    但她已做好死后相见时,与弟弟和解的准备。这是邱临死前,她含泪对这个孕育了自己的人承诺的。

    “以后你jiejie来了,你得和她好好相处,不要再惹她生气了,知道吗?”

    邱良猛点头。

    邱临便放心继续讲述过去,“当时你jiejie还是觉得该积极治疗,哪怕只有一点希望,也要抓住。但斜阳就想着随我去吧。你jiejie不太能接受这个决定。她知道我死后会作为鬼继续活着,但她又不像斜阳那样开了天眼……她还是希望能多和我待一会儿。”

    “可是……病危的时候,身体肯定很难受吧。”一想到眼前的人不断遭受病痛的样子,邱良心也跟着痛了起来,可怜兮兮地找身边的白鹭遥要抱抱。

    “只要想到能多和家人待一会儿,难受也没什么。”不过那样的苦痛还是堪称折磨。

    原本邱临因为夺命契身体就有残缺,老了后那些伤口便变本加厉地在他身上发功,这样的体质,也注定了他得走在付斜阳前面。

    “我其实本来想安乐死的。但想着秋实,还是想再陪她会儿。年轻的时候斜阳让我答应他,如果我比他先走,让我允许他在我死后就对自己安乐死,我们俩一起上路……”

    他笑了笑,冲担忧自己情绪的蛰鸣眨了眨眼,“结果我还是食言了。这样对秋实太不公平了,咱们一家人在阴间团团圆圆了,留她一个人在阳世,那多不像话啊。”

    “那她干嘛不一起。”邱良小声bb,倒底习惯了生前和他jiejie作对。

    果不其然,他收获了邱临的一个温吞的指责,“做鬼可以做很久,做人可只能做一次。别看你jiejie好像除了我以外就不粘什么人了,其实她还是很爱自己的家人的,懂了吗,秋实她弟?”

    邱良做出一幅不以为然的样子,点了点头。

    “那斜阳老爹死之前,mama和爸爸还是待在他身边的吗?”

    “经常会回去看他。其余时间还是待在阴间,住的房子还是这栋别墅的样,只是不在这座宫殿里,斜阳死后才一起搬来这里的。”

    “不好受吧。总是留下来的那个人要承受更多。”一直将自己排除在一家人的话题之外的白鹭遥,难得地掺进了一句话。

    邱良并不喜欢白鹭遥参与与付斜阳有关的话题,可他又不敢发作,邱临倒不以为然,与他儿子因为自己作而并不顺利的爱情不同,一生的相处下来,邱临早已对恋人有了不必言说的信任与默契,对于如今真的可以称为老夫老妻的他们来说,吃醋什么的,也就只有在床上做做样子增添情趣用罢了。

    他微笑:“如果他会太难受的话,我也会舍不得留他一个人的。”

    “其实斜阳阳是嫌自己老啦。”蛰鸣插嘴,好像泄露天机般骄傲,“他怕临临看多了就不喜欢他了。毕竟那时候你爸爸我比斜阳阳帅!”

    “真的吗?”显然邱良问的是关于前者。

    “秋实崽崽都这么说!”当然蛰鸣答的是关于后者。

    邱临没忍住笑,“就当是吧。不过我觉得斜阳老了也好看。”

    “临临老了也好看!”

    “淦!”邱良难得在白鹭遥面前没管住嘴,“我也想看mama老的时候,肯定也很漂亮……”

    难得羞涩地别了儿子一眼,邱临带着一家人继续往前走,“老了的时候也拍了照片的。”

    房屋里满满的温馨氛围,不少地方摆着属于主人一家的照片,挂在最显眼地方的,是邱良和付秋实成年时一家人一起拍的全家福。

    那张照片之后,家里再没有添过有邱良在的照片。两个长辈的脸渐渐爬上皱纹,女孩日渐成为女人,不变的是蛰鸣的模样,和一家人脸上蕴含幸福的笑容,还有全家福中总是空出来的一个位置。

    “你要哭就哭吧。”白鹭遥小声道,旋即提高音量转移另外两个鬼的注意。

    他不想再看到这一家人为着过去相顾落泪的场面了。

    “一切感伤都在今天了结了吧。以后要一家人好好的。”走之前,他依然用细微的音量说道,他捏了捏邱良的手,继而拜托邱临带着他去别的地方看看,“咱们别等他了。”

    邱临笑了笑,没有点破,轻轻说了声谢谢。

    付斜阳回来的时候,整座宫殿已经沉睡,他在花圃里散了会儿步,想着摘几朵好看的,回去换进卧室的花瓶里,好让邱临明早一醒来,就能为着花有个好心情。

    正蹲下身挑选的当,听见花丛里悉悉漱漱的声音,他顿了顿,下一秒就被声音的源头偷袭——

    邱临把他扑在了花丛里,趴在他身上,没等他欣赏够自己灿烂的笑,就吻上了他的唇。

    “怎么还不睡?”他抚摸邱临的头发,几缕发丝垂到了花朵上,不知是花装点了他的发丝,还是发丝装点了花。

    邱临亲了亲他挺拔的鼻梁:“今天是你时隔三——天回来的日子,我当然要等你回来了。”

    “每次都这样,你也不腻。”他戳了戳邱临的鼻尖,后者借机调皮地一抬头,把手指含进嘴里,看向身下人的眼神染上妩媚,气氛一下变得旖旎。

    邱临把手指头含的水淋淋的才肯放过,“我等自己的老公,为什么会腻?”

    话才说完,他就被按住脑袋又接了一个缠绵的吻。

    “你干嘛。”娇嗔的呼吸扑在付斜阳的脸上,邱临的脸颊被对方捏了捏。

    “嘴这么甜,当然得多吃一会儿了。”

    “那就多吃一会儿。”

    唇舌相触,yuhuo被彻底点燃,在牙齿被舔舐的当,邱临被付斜阳搂着一转攻势,压到了身下,松散的睡衣被解开扣子,在舌头换着角度贴合,分离,交缠的当,胸被手揉捏,以至于嘴唇在接吻间泄露出几声呻吟。

    付斜阳想听他的声音,放过了他的嘴,去啄吻白皙的脖子,被亲吻的喉结动了动,说起这个特殊日子特殊的事:“阿良长大了。”

    “慢慢就会习惯了。”付斜阳亲了亲他的rutou,“我们还有很多一起相处的时间。”

    这句话的意思泛滥,在此时情与欲都适用,邱临任着他吻自己的身体,任着他扒下自己的睡裤。

    “故意把这留给我看的?”

    邱临把腿打得更开些,让对方更清楚地看见腿间泥泞的jingye。

    “两个老公的jingye都要。”他撒娇道。

    “还想听。”

    但付斜阳没有如愿,脸被邱临用膝盖戳了戳,“你还是好好反省一下为什么我只冲你撒娇好了。”

    “因为你喜欢。”两只腿被他抱住,混热的柱体触碰到大腿内侧。

    “因为你比蛰鸣不要脸。”邱临嗔怪着夹了夹腿间的阳物,还没来得及收拾对方,yinjing就已脱离他的掌控,被其主人握着在他的两边yinchun上按了按,惹出了一阵粘腻的水,guitou就着分离时拉扯起的银丝,轻轻撞进了鲍鱼xue里。

    娇小的洞xue被一下撑开,yinchun往外翻着,呈现成一朵盛开的yin靡之花,yin液浸润了四周,一丝一缕顺着菊xue滑到了花丛,闪着细微光亮的花瓣承接住透明的水液,犹如沾染了露珠般清纯又yin荡。

    邱临攀着付斜阳的肩,轻吻他的耳朵,这是几十年下来,他惯爱在与付斜阳的性爱中做的事,一生的时间里,他们已经把对方的身体该探索的探索了个遍,他发现付斜阳除了jiba,最敏感的还是耳朵。

    热气暖得耳朵痒,为了不被对方压制,付斜阳用更霸道的cao弄来掌握主权。乌黑的长发随着身体的碰撞,在呻吟声中散开,配合着光亮,配合着皎洁的肌肤,绘成了一幅正中付斜阳下怀的美人图。肢体交缠间,他用嘴撇下一朵花,难免地咬住了几缕青丝,便是衔着花与发将其递到了身下美人的嘴里。

    美人从善如流,他早已知道自己对这个正cao得自己差点因为呻吟咬不住花枝的人的吸引力,略伸出红嫩的舌尖在无刺的花枝上勾勒,黑色发丝分割皮肤的白皙,淡蓝色光亮的花朵将整个脸庞映得更清冷。

    这样清冷的美人,好似一坛用爱与欲酿造的酒,在经历一生的岁月沉淀发酵后,以最美好时光的形态供爱人品尝。

    显然爱人为此沉醉,缠绵的,暴戾与温柔相交融的性爱,持续到嘴里的花因为身体的剧烈抖动花瓣散落,持续到被诱惑的人心急地叼走了光秃秃的花枝,要侵占身下人的嘴和他接一个倾诉感情的吻。

    付斜阳捡了几片花瓣,擦拭濡脏邱临腿间的yin水与jingye,等到差不多满意时,却见怀里的人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入睡了。睫毛扑在脸上,胸口微微起伏,在恋人的怀里睡得很安稳。

    时候确实不早了,付斜阳想到。毕竟邱临和他不一样,在阎王的宫殿里,鬼的身体某种程度上回归了人的状态,虽不会饿,不会需要排泄,再大伤口也能自愈,但睡眠仍被宫殿里的鬼需要。

    如今的付斜阳与当初的蛰鸣颠倒了,现在他才是不会睡觉的那个。作为神他当然拥有让自己的身体像人类一样有血有rou的能力,但同时他亦必须保持无时无刻的清醒。神注定无法遁入安神的间隙。

    “这才是作为神最痛苦的一件事。”等付斜阳死后已经上了贼船,芦泅才跟他交代,“所以邱临是你成为神的前提条件,两种意义上。”

    除了极个别真正在性格上也拥有神性的神,大部分神毕竟还是人。所以不乏有神因为永恒的清醒几近崩溃。于是神们学会了在别的事上寻求慰籍。

    比如说送白鹭遥邱良人偶的神,制作人偶权当休息。

    比如原本只是神的工具人,碰巧遇上神界扩招没头没脑成了神的沈裕之,全靠写黄文来放松自己,只要有黄文,生活就有希望。

    比如不能怪芦泅老是爱当搅屎棍,只有能搞美人、能当搅屎棍,他的生活才有希望。

    而付斜阳,三十岁时他因为邱临接触鬼世界,从此开启了成为神的命运。现在,并且以后,会一直呈三十岁模样的他,邱临亦是他作为神时的慰籍。

    他们的命运早已被书写在了一起。

    一想到这里,付斜阳的心中就涌起一阵温暖。

    如果此时蛰鸣没有睡得四仰八叉,让他和邱临没地躺的话,他的心中会更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