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心脏处疼得好像要死了……疼，满眼的血，剧痛，无法呼吸……窒息了，看不见了，死了…… 每一次死亡都是这么的难熬。 袁小飞再次从床上清醒时，已经懒得去思考这回又是谁，懒得去想象未来，甚至连为什么活着都已经不明白了。 死了很不错啊，为什么不让他死…… 他直起身体，被子下赤身裸体，看不出谁的衣服胡乱扔了一地，更尴尬的是，后xue有东西流出来了……流出来了…… 艹！ 浴室门“砰”一声轻响，刚洗完澡的男人头也不抬地擦着身子：“老规矩，钱在桌子上，下周见。”穿好衣服，没看他一眼，比小飞还熟悉这个家一样地离开。 艹！难道这次的我是个…… 算了，各行各业都要体验嘛，他裸着下床，瞥到全身镜内那个浑身斑斓嘴唇肿大的青年时，呆愣当场。 …… 这…… 这TM不是自己的身体吗！是他袁小飞在另一个世界用了十八年的身体吧吧吧吧吧吧！ 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没跟灵魂一起？是穿越的时候走丢了所以被哪只孤魂野鬼捡来用了吗！！！！ 我的身体脏了啊啊啊啊啊啊！他失意体前屈，可又有什么用。爬起来仔细一想，反正活不了几天，自己的身体和别人的身体没差，等死了后，还是要换一副躯体的。 袁小飞照着镜子，唔，虽然痕迹很碍眼，但自己长得果然不错嘛，比之前几幅躯体好多了，难怪靠身体就赚了这么多钱！ 他拿起纸张数起来，哦，哇塞！这可抵他打工三个月了，啊哦，卖屁股果然好。 他夸张地在镜子前笑成个傻逼，笑着笑着又哭了，混账，反正都要死，看我好吃好喝好玩地去死！这狗日的生活！ 袁小飞选好能包裹领口吻痕的衣服，出门才感到寒冷，握好了钱，他向不远处的便利店进发。 自己的身体住在小城市中，没有灯红酒绿，只有远远的麦田和就近的一条商业街。他站在坡顶，看着远处山顶间隙好像佛寺一般的屋脊心中略过寒意。不要去想，安稳地过好宅男人生就行了。 便利店都不是自己爱吃的牌子，但有钱就花得过瘾，抱了一大袋儿几乎遮住了视线的零食，袁小飞满心欢喜地往家走。 “确定是这条路吗？周围还有住户啊。” “还要走一阵，这里才是山脚。”一高一矮两个男人正从楼梯往上走，与袁小飞相向而行。 “到底咒术是什么啊。” “咒术啊……” 呜呜呜，听到了不好的情报，这周围竟然有打架全场无CD的咒术师，我要回家，就不应该出来的！ 袁小飞期期艾艾时，只感觉那道声音莫名耳熟，但耳熟通常都意味着不详。他偷偷从面包缝隙去看，一眼就看见了曾经同学熟悉的脸蛋，也是上回阵亡的罪魁祸首那张稚嫩的脸。 啊！救命！若无其事若无其事……你能行，你可是换身体了，赶紧远离剧情人物啊啊啊！ 袁小飞假装镇定地快步走下楼梯。但坡道就这么宽，再怎么避让也难免惹起注意。 “唔？”虎杖悠仁嗅嗅空气，恍惚着回头去看快步离开的青年，心头一阵湿热，带着些不敢置信，他开口：“小飞？？” “！”走在另一侧的五条悟诧异着顿住，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错愕。 在袁小飞被杀死的现场，是五条悟接住了他临死的尸体，自然听清了虎杖悠仁悲愤的“小飞！”和临死青年几声带着血沫和自嘲的“剧情人物”几个字，这不免让他的记忆回到曾经咒术专校高中二年级那年，任务时和他们有过短暂交集的青年。 那个人告诉自己的名字也是“小飞”。 也经常带着抱怨诉苦要远离剧情人物。 听到声音，袁小飞一个激灵袋子扔下，撒腿就跑，那可真是拼了九牛二虎之力往前窜啊！ “唉？”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结局，悠仁一声不吭撒腿狂奔，轻而易举地从后抱起青年来。“真的是你！你还在，太好了！” “好个屁！”袁小飞已经不在乎暴不暴露了，从没有人能认出他死亡后身份的，怎么就出了这个幺蛾子！“放我下来，不想跟你扯上关系！” “……”悠仁忽然记起来了，他杀死过对方，哪怕那个人不是自己。表情骤然变得苦闷而泫然欲泣，像一只被抛弃的大金毛，毛都蔫吧了。 “……”简直了简直了，竟然妄图用颜值让我屈服！“我只是个普通人，只想活下去，十几天都行，你懂吧。” “嗯。我知道。”悠仁稍稍抬起视线：“那等我变强了，身体里没有咒物了，我能来找你吗！”身体里没有咒物，就是他死的那一天，他知道的。 “哎？”袁小飞最不擅长应付热情的家伙，摊开手：“别了别了，我估计活不到那时候，算了吧。” “我会认出你的。”虎杖悠仁很是认真：“如果你死了，我也死了，我会去找你的，我能认出你。” 艹！ 这TM什么告白！ 这么牛逼的动漫吗！我是不是进了什么腐漫！等等，既然是腐漫死人死这么勤快又是怎么回事！ 可是看对方的表情并没有告白的意思啊，我要怎么回答，十动然拒么？ 他摆出沉思脸，等一张又美又飒带点懒散放荡的睫毛精脸蛋忽的出现在悠仁头顶，也就是袁小飞的视线中时，他吓了一跳，因为这张脸无论死过多少次也忘不掉，更何况还有个如同黑历史般的一夜情。 吓死了吓死了吓死了……他嘟囔着咽口水，赶紧收回视线，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悠仁，不介绍给我认识吗？看你们很熟悉的样子，放老师一个人好伤心哦。”不正经的老师用不正经的语气说些不正经的话，话说，他好像在和比他年轻的青年撒娇哎。 那张脸太过分了，无论什么要求别人都会答应的嘛。 “哎，老师……”悠仁挠挠脑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小飞我是不会让给老师的！” “嗯？”五条悟眯起了睫毛太长都要看不到眼睛的眼睛。 袁小飞赶紧摆手：“不不不，我和他没任何关系，我都不认识他！”等等，我为什么要解释。 啊，空气好冷，有人在瞪我，不要看他的脸，我就有足够的勇气无视他了，加油！ 一个男人为什么会这么漂亮！ “老师，如果不着急的话，我能不能去小飞家坐坐？”虎杖悠仁总能说出别人拒绝不了的话。 “可是你还有入学考核哦。” “那……” “去什么啊！”不要装得很熟的样子，差点就心软了。“这次我是个卖屁股的，已经得病了！你们最好快点远离我！这样才好！”对，就是这样，袁小飞！你是最棒的！ 从此以后，你都不需要朋友，也不要付出感情！ 反正都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