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肆 和好如初
肆拾肆 和好如初 辰时一过,孟云汐便被管事嬷嬷带离东院,他已将自己打扮如初,还在褥衾上留下了破身的血迹。 管事嬷嬷直夸赞他聪慧可人,若可怀上身孕,王爷和王妃还有重赏。 孟云汐在心中冷笑,寻来孤女留下子嗣,摆明了将来要杀人灭口,好个豫王和王妃,怪不得当初会将哥哥遗弃,实在是心肠歹毒。 入夜后,孟云汐又被送至东院,这一回,沈佑安没被喂下春药,负手站在窗边,神情冷峻。 孟云汐心如擂鼓,颤声道:“哥哥。” 沈佑安垂下眸子,“昨夜真的是你?你如何寻到此处?我姑姑和妹子呢?她们可平安吗?” 孟云汐凑到沈佑安身边,柔声道:“陈大娘和妹子都好,我将那村霸杀了,把她们安置在百里外的一个小镇子,傍身的银子也备下了。哥哥放心,咱们逃出去,便去跟她们娘俩汇合,狗儿草儿呢?” 沈佑安转过身去,长长舒了口气,“被他们关在别处,你轻功好,若找到狗儿草儿,先带他们走。” 孟云汐跪倒在沈佑安脚下,哽咽着道:“哥哥莫说这样的话,离了你,我和孩儿们都活不下去,要走,自然是咱们一家四口一起走。” 沈佑安英眉紧蹙,黯然道:“此处守卫森严,以我的功力,断是逃不出的,你想想法子,带狗儿草儿先走,我若能逃出,便去寻你们。” 孟云汐抱住沈佑安的腿,心中一阵狂喜,“哥哥不生我的气了?我就知道,哥哥心里一直有我,就像我爱哥哥一样。” 沈佑安沉吟不语,孟云汐起身将他抱住,含泪笑道:“今夜咱们还要颠鸾倒凤,巫山云雨,不可被门外听房的婆子瞧出破绽。” 沈佑安涩声道:“再敢骗我,我就杀了你。” 孟云汐搂住沈佑安,两人一起倒在床榻之上,“哥哥舍得杀我吗?爱我还来不及,是不是?” 沈佑安双颊绯红,掐住孟云汐的下颌,低声道:“先别闹,想到出去的法子了吗?” 孟云汐笑盈盈地道:“待我配一味迷药,下在后厨水井中,叫整个王府的人都昏沉沉地睡上一昼夜,咱们带上孩儿,早已逃得远远的了,如此可好?” 沈佑安叹息道:“我是豫王之子,你可是已猜出来了?” “嗯,已猜出个七八成。” 沈佑安埋首在孟云汐脖颈处,哑声道:“我一出生,豫王瞧见我是个阴阳身子,便要杀我,是豫王妃不忍心,偷偷派人将我遗弃在河边,后来得知爹娘收养了我,暗中相护照应,一直瞒着豫王。这些年来,豫王的儿子相继夭折,他也重病缠身,无以为后。我坠江后,豫王妃急于寻我下落,便将我的事和盘托出,那豫王才知我还活着,这才派人来抢狗儿。” 孟云汐激愤不已,怒道:“我瞧那死老头便不是个好东西,他寻孤女来服侍哥哥,分明是想着灭口时容易些,如此丧尽天良,着实该杀。” 沈佑安双目通红,哽咽着道:“他已时日无多,只是可怜了豫王妃,我曾想将狗儿草儿留下,毕竟他们跟着我,要过清贫的日子,若留在此处,便是平步青云,一生富贵,后来我才明白,是我错了。” 孟云汐将沈佑安揽入怀中,“是是是,万不可将孩儿们留下,哥哥想通了就好,那豫王德行尽失,亲生儿子都想杀,跟着他绝落不下好处。天大地大,狗儿草儿跟着咱们,日子过得再苦,也是逍遥自在,比困在这王府里强上百倍。青山绿水浩然归,管甚人间闲是非,哥哥可还记得吗?” 沈佑安抓紧孟云汐胸前交领,颤声道:“孟云汐,我再信你这一回,只这一回,再没有第二回,你若负了我,咱们便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