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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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七一听,俯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牛皮纸档案袋来,一打开,竟然是一份转让协议: “我把…法国的花场…就当做是你们的……结婚礼物……”说完,好像容不得田七拒绝,用尽力气继续道:“好了,你回去吧,让,让他,进来……” 田七慢慢站起身,拭去了眼角的泪滴,走出了病房门。 程信见田七一出来便迎了上去,关心地问着:“我妈说了什么?” 田七温暖地看着程信笑了笑:“没有,我去买点吃的,妈让你进去看看她。”说完,她便匆匆走在医院的走廊上,离开了。 刚出了医院门口的田七,这才想起来自己语言不通,还好身上带着昨晚特意备好的新币,回忆起早上开车来时经过了一家饭店,她顺着自己的记忆,慢慢在街头找着。 田七出去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等来了电话说自己快回来了,程信便迫不及待地出去寻她。 一出医院大门,正好看见她拎着两个袋子在马路对面朝自己挥手,然而这一切的喜悦,在他刚刚抬手准备示意时全部化为惊恐----他眼见一辆飞驰的汽车险险地从正准备穿过斑马线的田七身旁擦过。 她手中的袋子也收到牵连,里面的食物散落一地。 程信的手僵在半空中,全身的血液仿佛已经凝结。下一秒钟,他立即反应过来,飞似的跑向对面,将同样惊魂未定的田七拉到一旁,紧紧拥入怀中。 车子从她身旁略过的那一瞬间的心情,他这一生都不愿意在温习第二遍。 在确定田七无事之后,他还是忍不住训斥起来:“你知不知道刚刚多危险!你知不知道如果那辆车真的撞到了你……” 程信忽然说不出话来,渐渐降了音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吼你……我只是……我怕……” “刚买的东西都浪费了……”她看着他,低语声中带着些许遗憾。 程信听她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怒火:“田七,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你知道刚才我有多害怕么!” 田七在他受伤的目光中低下头,又慢慢伸手主动抱住他。 “对不起,对不起田七,我不应该让你一个人……”他伸手揽住她,言语间尽是歉意。 田七拍拍他的后背,在他怀里笑着。 程信感受到田七背后的安慰,唇边的那抹轻笑,在新西兰冬日的阳光下,格外迷人…… 接下来的每一天,程信都会带上田七去医院,一呆待便是一整天。 可他mama的情况依旧是不容乐观,身体的器官机能在日渐衰弱,渐渐的也不能再开口说话,连呼吸器都不能摘下,好几次都是从鬼门关前抢了回来。 可是医生告诉程信,像目前的状况,挺不过三天。 终于,在国内农历除夕的前一天,她永远地走了。 当时,程信和田七都守在床边,医生的抢救没有起到作用,也或许是病人的求生意识太弱,心电图停止的那一霎那,田七的眼前一片漆黑,仿佛堕入黑暗之中。 她抓了抓了他的胳膊,抬眼看向他,可是是程信异于平常的镇静却更加让她感觉到害怕。 田七见他呆呆站着,也不敢同他说话,只能在一旁默默看着。可程信却忽然发疯似的跑了出去,再次回来时,已是傍晚。 他悄悄站到她身边,慢慢蹲下来,握住了田七的手,低沉地说了一句:“走,回去吧。所有的事我都安排好了。” 田七也沉默着,站起身。 她不想问这一下午他究去了哪里,干了什么,她只知道,她永远都会在他身后,用自己的力量爱他,守护他,甚至保护他…… 从法国回来后,程信又开始密集地工作起来。 程信自回来后,再也没提过他mama,只是晚上偶尔会坐在床上,看着那副临走时从别墅里带回来的画,有时候一看便是半个小时。 田七也只是默默看着他静静地不说话,有时候深夜,她早已躺倒床上睡熟,程信却依然半坐在沙发上,自己一个人坐着。 每每从晨光中醒来,田七看着枕边依然熟睡的程信,睡梦中的他好像做着噩梦,额头上密密渗出了滴滴的冷汗,回来后的每一晚,他好像都不曾睡过一个好觉。 有时候他会默默在沙发上坐着,有时拿起那本看了好几遍的书,随机翻到一页就开始继续看着;有时候就会拿起画册,在上面勾勒着田七的模样。 某天晚上,田七在她“征用”的程信办公桌前画着效果图,蓦然间一抬眼,便又看见程信拾笔偷偷画着自己。 她偷笑一下,嘴角一弯:“程信!你又在偷偷画我对不对?” 程信反应快着,把画册一合,塞到了沙发的间隙里。 田七停下笔站起身,朝沙发上的程信走去。 站到沙发旁,程信一伸手便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腿上,田七一眼便瞥见了那沙发间隙里的画册,想趁他不注意时一把拿下。可是程信比她反应还快,早就识破了她的把戏。 他笑得一脸得意,看着坐在自己腿上毫无办法的田七,竟然有些丝丝骄傲。 田七的头发又长长了些,散在纯白色的浴袍上,洗发水的香气馥郁,让程信心境迷离。慢慢的,他抬起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脸,在田七红晕的脸上摩挲着,另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她浴袍上的结,白皙滑嫩的皮肤一览无余。 程信的眼里,像是有团火在烧着,他的一只手绕过田七的腰间,将她牢牢扣在自己身前。两个人的呼吸越来越强烈,田七的脸也越来越红,越来越烫。 缓缓的,她闭上眼,感觉到唇上柔软的触感,慢慢的,这个吻愈来愈浓烈,从唇瓣,耳后,脖颈,再到胸前的那两团温暖,直到,他微微轻含住那两朵红心…… “啊……” “嗯……” 程信把她从沙发上吻到了床上,他坏笑着,轻车熟路,三两下便将身下之人碍事的衣服剥得干干净净。没多久,男女的喘息声和诱人的呻吟在偌大的房间里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