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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坊司官妓吴宵月(1)

    新历元年,是全世界都永难忘怀的一年。

    这一年,平静祥和的生活毫无预兆地陷入了噩梦地狱之中,活下来的苦命人不知凡几。

    “叮...”

    绝望无助的幸存者惊恐地看向手机上的屏幕,催命的声音从其中不间断地传了出来,不知又有什么在等着他们。

    “哎呀...作为你们亲爱的神灵,我感觉甚是惋惜,竟然才死了一半不到,是我们太不努力了,嘻嘻...不过我们突然不想让你们这么轻易死去,我们想看到你们明知结局却要垂死挣扎的表情呢...所以,下一场游戏你们可要好好扮演自己的人物,偏离会被抹杀的哦。”

    话音刚落,全人类又消失在了原地,只剩密密麻麻的石头云漂浮在头顶,地球陷入沉寂。

    先帝尸骨未寒。

    异姓王吴成义欲起兵谋反,失败。株连九族,灭门。全族女子充作官妓,不堪受辱者,自缢。

    吴以云自小体弱,常住烟雨江南,渐渐被遗忘在扬州陋院,竟是逃过一劫,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双生jiejie吴宵月被送进了教坊司,供官员玩乐,迎合诗书雅兴。

    这个消息,惹得帝京官员人人抖擞激昂,谁不想尝尝那极富美名的天香国色,那吴成义生前可得罪了不少人,男丁既已覆灭,这娇弱小娘子们总能侮辱一番。

    个个都是那人前君子。

    单露成为了吴以云,她要完成吴以云的复仇剧情,设法进入那新登基皇帝的后宫,杀了所有欺辱jiejie的人,然后自刎于大殿之前。

    单露不想死,那个灵魂自从如她所愿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要代替‘她’。

    教坊司归帝京户部管辖,是个销金如土的地方,倒是为国库充盈了不少金钱。那吴宵月倒是傲睨自若,人还没到教坊司已经开始招募那入幕之宾,官妓本不允许做出这种事情,但谁知那圣宠正隆的大理寺少卿时晁也掺了一脚,这可是打小与圣上一起长大的,谁敢得罪,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去了。

    随后坊间就有传言,说是这时晁早已倾慕那吴宵月,其他人只能扼腕叹息,却也不敢与他相争。

    只能待这时晁厌弃了那官妓,他们才能尝尝残羹冷炙,倒也美妙的紧。

    日子淡淡地流过,吴以云在异姓王旧部的帮助下,混了个清白之身,来这帝京参加那开朝选秀。

    此时正值冬末夏初,春风轻寒,正是那吴宵月被秘密押送入京,当晚便要招了入幕之宾,破身的日子。

    教坊司前,一辆马车缓缓停下。一个衣着朴素的年轻女子从马车上下来。白日里的教坊司并不热闹,只是为了今晚的盛世宴会,倒是装扮精致了不少。

    女子望了望身后广阔的天空,自嘲地笑了笑,毫无留恋地迈了进去。

    从此,她虽不再是那名门贵女,却也要做好这青楼名妓。

    *

    纸醉金迷,一幢红墙青瓦的两层门面立在这观音街上。檐廊上高高悬了两盏大红灯笼,悬着的匾额上清晰地纂刻着‘教坊司’三个字,名字倒像是个正经地方。

    一辆辆达官显贵的马车在宽敞的观音大街上停下,下来的一个个人模狗样。朝堂公卿、王公子弟之间相互作揖,像是真的来赴那清宴雅会,实在可笑得紧。

    涂脂抹粉的老鸨领着一众女子,见人就嬉笑连篇地迎上去,虽不是她们的主场,倒也能沾沾光,混不在意这些官人大庭广众之下的戏弄,半搂半抱的被拥了进去。

    “大理寺少卿到。”这真是得天独厚的吆喝。

    时晁从马车里下来,身旁却还跟了个俊俏公子,看着就是养尊处优的主,只是器宇不凡的冷面,让人望而生畏,噤声不语。

    时晁正欲继续朝前走,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扭过头问那男子,语气虽平常却带着些恭敬,“我能带她走吗?”

    男子冷漠地回了一声,“不能。”

    时晁闻言也不再说什么,这不过是他的剧情罢了。

    苍应想到,“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教坊司占地极广,正中有一水榭小楼,吴宵月便被特例安排在这里。

    红木雕花床边,一女子坐在梳妆铜镜前,黑发如瀑般,从娇嫩匀称的背部顺下,掩住了微露春光。

    床上放着叠得整整齐齐的红纱襦裙,像极了那新嫁衣,却少了龙凤呈祥的寓意,多了风尘凄凉的萧索。

    门外守着两个健硕壮汉,如果她有一丁点不配合,下场都可想而知。

    铜镜前的人儿抿了最后一口胭脂,通身不着一物地从杌凳上站了起来,细润的发丝微微晃动,笔直的双腿间,隐秘处被黑色丛林所掩盖,伴随着她的脚步,若隐若现地暴露在空气中。

    女子用两只手指拎起红纱,勾唇浅笑道,“半掩半遮,不如不穿。”

    女子眼睫垂下,神情掩在昏黄的烛火中,将仅有的两件衣物套上了身,竟是连件里衣都不给,教坊司什么时候穷酸到了这种地步。

    青白色的抹胸襦裙紧紧缚住胸前的丰盈,腰上缠了一条无用的红绸,罩上那红色的轻纱曼妙,便再也没了其他,在这料峭春意之间,身间只有凉风习习刮过。

    吴宵月转身,走至妆台铜镜前站定,将发髻随意挽成了慵懒模样,未施粉黛,也是艳绝人寰。只是颈间缀了一条普普通通的红绳,上串一个青玉扳指,毛磨的绳编一看就是戴了许久。

    摸着那枚扳指,神情不知为何有些空落,“今晚之前,我便将你摘下,断不能让你沾染了我这不洁之身。”

    纤细落寞的人儿映照在窗影之上,莫名悲凉。

    *

    单露也来到了教坊司,病骨支离的身形更像是个穷酸书生,只是那张小脸甚是白净,为她招来了不少视线打量。

    教坊司有段吴以云有的剧情,她在旧部的帮助下,见到了她久未谋面的双生jiejie,抱头痛哭之后,吴宵月交给她了一个青玉扳指,这是后来吴以云能入宫承宠的重要道具,虽不知有何背景故事,但她不能错过。

    苍应顶着时晁的身份,却是自己的脸,想来参加游戏的都是如此,他四处望去,这是个重要剧情,‘她’说不定也会出现。

    果然,人影憧憧间,他见到一个熟悉的面孔,穿戴着男人装扮的身影溜进了后院,苍应急忙和身侧的男子打了声招呼,也向着后院偷摸了过去。

    教坊司真的很大,刚才他们都待在前院,离中园曲曲折折至少将近一盏茶时间,单露很是着急。循着旧部留下的隐秘标识一路小跑过去,路上倒是没有遇到人,应该是前院太忙了,都在帮忙。

    身后却是传来了细细密密的脚步声,等她发现时,已经被男人搂在了怀里。

    “跑这么快,是要去哪里?嗯?”熟悉的语调传来,单露低埋的头颅立马调整好表情。

    她可是练习了好久呢。

    抬头时,已经变成了她最讨厌的那副神情,但是这个男人喜欢。

    “苍应,既然你来了,看这良辰美景,你我们云雨一番如何?”神情勾人得紧,手臂使劲将男人勾了下来,覆了上去。

    苍应感觉有些不对,但这确实是‘她’会做的事情,那个卑懦的女人是不可能如此大胆的。

    遂主动迎了上去,就在这丛林假石间,不断发出涿水的声音,衣衫凌乱,但却还未进展到最后一步。

    单露神情迷离,但理智提醒着她,时间不多了。双手隐隐推拒了苍应一下,却换来了更猛烈的攻势,单露抵挡不住,抑制不住地发出了谂吟声。

    “唔...等...等一下...”趁着换气单露娇喘着喊出了声,“我有剧情,不得到那个东西走不下去。”

    苍应危险地眯了眯眼睛,隔着衣服在她身上撞了撞,惹得单露一阵娇呼。

    “我都这样了,你让我停下来?”手上却还是将她问问地落了下来,抱在了怀中,“你是吴以云?”

    单露羞怯地点了点头,立马又淡定地抬起头,直视他,“我的剧情需要入皇帝的后宫。”

    苍应有些膈应,但如果不走剧情的话,‘她’只有死,“你只能是我的,日后,我会进宫与你夜夜厮混,到时候把我给你准备的迷魂药,下到皇帝饮食中,他会在醉生梦死间以为已与你同床。”

    单露见他如此珍视自己,这种偷来的幸福让她感到隐秘的快乐。

    “好。”

    两人还在那里腻腻歪歪,前院却是发生了一点意外,吴宵月提前出场了。不知道是什么引起了事态的变化,或许是管事的失误,不过总算没有闹出笑话,吴宵月的出场很是惊艳,老鸨为她精心设计了一场盛典。

    前院有一处巨大的天井,贵客们均匀分布在在二楼雅间,而楼下散座,就坐了些平常的客人。精致的莲盘底座从屋顶缓缓落下,琴音三叠,白纱蒙面,不得窥其真容,却也能见其天人之姿,她只肖站在那里,便是一道醉人的风景。

    与时晁同行的男子本对这吴宵月无甚兴趣,却在听到这怆然如诉的琴音时,不由抬眼看了看。见这吴宵月甚是从容,一双清冷傲气的眼睛,静静地抚着手中的琵琶琴弦,站在那里亭亭玉立,仪静体闲。

    本想移开眼睛,却无意间瞄到了她颈间的青玉扳指,神情瞬间微敛,不由撩袍飞身向前,将她牢牢地护了下来,向外走去。

    老鸨本以为有人劫场子,怒容满面,准备招人将那小贼拘了,好好教训一番。却在抬手时被一个相熟的京官给拦了下来,见他战战兢兢的样子,惯会看人眼色的老鸨立马明白这不是自己能惹的人。

    无奈遣人去安抚那些怨声载道的客人,认出那男人身份的都已经悄悄避了过去,反省着自己刚才自己的浪荡仪态,不知被看去了多少。

    *

    等苍应单露两人知道剧情发生偏移时,事情已经到了尾声,只看到男人抱着吴宵月出去的背影,两人眉头不由自主拧了起来。

    单露很害怕,神情又不自觉露出了一丝懦弱,“怎么办...怎么办啊苍应。”

    苍应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心态怎么这么不稳,“我有办法送你入宫,只要有了名分,你就死不了。”

    听了苍应这话,单露瞬间松了一口气,突然哽住,她要冷静点。

    抬头目光淡淡地扫了眼苍应,说道:“回去吧。”

    苍应见了,面色稍霁,重重吻了下去,调笑道:“回什么回,事情都结束了,当然要把没做完的事情做了。”

    单露抿唇笑笑,竟主动将衣物解了开来,苍应运起轻功将她带到了中园的水榭里呆着,虽说没有见到那吴宵月,这床却是合适的很。

    苍应见她如此知趣,怎能不情动,为了寻求那过人的刺激,没做那前戏,直接挺了进去。不知为何现在没了怜香惜玉的心情,内心隐隐有些烦躁,只想狠狠地将她摆弄。

    这是单露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却并不像想象中那样灵rou交融,合二为一。只觉身体撕裂了般,泪眼细看,男人像是狂躁的野兽,cao着锋利的坚石在不停践踏自己,神情冷漠。

    怎么会这样?他对着‘她’的时候明明温柔似水,难道他认出了她?

    单露突然很是害怕,想要退缩,却被男人握着双腿拉了回去,身下更是残忍。

    略喘了口气,她向身上的男人看了过去,目光对上一双猩红的眸子,不似人类。她目光微移,又看到男人嘴角暴虐的笑容。

    “怎么?你想逃?我告诉你,你逃不掉的,每个世界我都会锁定你的身体,呵呵呵呵...”

    单露心里一松,他没有认出她。慢慢地,痛楚过后,情潮滚滚来袭,单露也渐渐沉迷了进去,适应了男人的节奏,此次顶到花蕊,让她很快便到达了顶峰。

    她高亢尖叫,惹得苍应向她看过来,盯住不放。这赤裸裸的目光,顿时叫她红了脸,忙捂住了嘴。

    苍应将她双手粗暴地扒了开来,“继续...我很喜欢。”

    此言一出,单露也不再矫情,放开了自我,将自己全身心交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