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阿咸化妖 怜怜入狱
原本回昆仑的计划因为厉无咎受伤而搁置,神府的事已经交割好,只等厉无咎身子好些就动身。和离书签好,符川那边始终没有签字。看样子周青回昆仑不打算带上符川。 照顾厉无咎的身体,周青打算慢慢坐马车去昆仑。路她都记得,百年间路的名字也许会有变化,可是山的形状应当不会。 这些天府里静的吓人,下人也常常不见。就连符川也没有再来闹过,处处透着诡异。 周青却不管,日日陪伴在厉无咎身边。厉无咎听说周青和符川和离,先是替她担忧,而后又有些高兴。 厉无咎知道,和离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尤其是两国之间的联姻。可是周青看上去却不知道。 新做的衣服,周青让最后一只仙鹤送回了昆仑。她不再是昆仑仙,身上的煞气遮掩不住,年轻的仙鹤不太爱听她的话,见着是送厉无咎的东西这才肯动。 这天晚上是雷雨天,周青与厉无咎坐在廊下看雨。 “无咎,你会种花吗?”周青伏在厉无咎膝头,他身上总是有股花茶的香气,闻着让人心神宁静。 “怎么不会,闺中的小乐子罢了。”厉无咎摸摸周青的发,什么时候她竟然开始喜欢花了。他温柔一笑。 “那咱们就在昆仑种一片花海,你站在花海里一定很好看。” “昆仑哪有那么大。”厉无咎想起昆仑,到了那边他们就自由了,不必在意他人的眼光,也不会有人再说他“妾”的身份。 “有,你不知道,其实还有。”周青说话很慢似乎在回忆。 “那你喜欢什么花,我们路上买些种子。” “鸢尾、绿兰……”周青说了好多,有厉无咎认识的,也有他不认识的。到时候多买些种子,不会种的总能摸索出法子的。 “阿咸,今天蝉好像没有叫。” “也许因为雷雨太大了吧……” 一声惊雷,雨转眼就来,一道闪电劈向了周青。周青眼疾手快推开了厉无咎,自己却不好再躲,生生挨了。 她的后背一道焦灼的雷电伤痕,她正要爬起来,却发现下身使不了力。回头看,她的下半身已经变成了水蛇尾,这落雷接二连三地落在她身上,周边一片焦土,眼看就要劈到厉无咎。 周青没有犹豫,妖化长大,遮天蔽日,将厉无咎死死护在身下。 厉无咎被吓坏了:“阿咸!你快躲起来,别管我!”可是他和那巨蛇比起来太过渺小,声音也消散在雷雨里。他只记得他不停地在喊,直到嗓子一片咸腥涌出。 他早就知道她变成了妖怪,可是她从未伤他分毫。她还是那个对他面冷心热的阿咸。 风声传来捉妖士的诵念声,一道道天雷劈在周青身上。厉无咎双目无神地看着,他的意识仿佛在不断升高,在捉妖士之间,他看见了太子和符川的脸。 符川使用巫术同捉妖士一起压制了被天雷耗尽体力的周青,巨蛇哀嚎一声倒下,挣扎间压倒大片房屋。 解除妖化的周青依旧死死将厉无咎护在怀里,她记得他脆弱得就像花一样。这个柔弱的晗光族男人,周围都是要来害他们的人,他怎么自保。 周青的血染脏了的厉无咎的衣裳,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周青的蛇尾没有还原,卷裹着将两人护在中间。 次日,妖怪被伏的喜悦弥漫了京城。开征之际,妖怪被伏是一件鼓舞人心的大喜事。 周青长期服用过符川的巫神药蛊,由他看守在天牢底层,至今未曾醒来。 厉无咎作为妖怪的妖奴,被施以裸刑游街。这是一个晗光族男子最为屈辱的刑罚,厉清风站在人群中眼含悲哀与痛苦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厉无咎满身旧伤yin痕,更是他品行不端自甘下贱为妖怪玩物的铁证。什么名门才子,最终也不过是这么个yin贱男人。往日的龌龊猜测得到验证,下九流的闲人莫名得到了满足,大大方方欣赏这可怜男人的身体还不忘点评羞辱一番。 晗国为保大街整洁,有街上不可随意弃物的规定,处罚严厉,因此没有人向厉无咎丢些不雅之物。 厉无咎双手双脚戴着镣铐,行走艰难,他本就体弱走不完一圈已经站不起来,几乎是在爬行。怕他受不住刑死去,剩下两圈是把他绑在马背上完成的。 有那不忍的已经转身离去,不再看这个可怜的男人。最后留在这里的都是些好色之徒,对着他口出污言秽语。 回到监牢,厉无咎已经麻木,仍旧支起身子抓着看守的裤腿询问周青的情况。 周青如今在抵抗妖化,她还不想完全变成妖怪,她还想带厉无咎回昆仑。有符川从中作梗,她如今神志不清,嗜血好杀,根本无法沟通。 看守的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劝他保重身体,因为裸刑其实不算什么,接下来还有更大的痛苦等着他。 凡是进监牢的男人没有能逃脱凌辱棍刑的,而厉无咎这样好皮相的公子哥,有的是人给钱排队来嫖。这也是上面的意思,上面让他转告厉无咎,他不肯做,或者没做够数量,就往周青身上扎几个血窟窿弥补数量。反正她是妖怪,她又不会死。 看守的人劝他,自保要紧,管那妖怪死活做什么。这棍刑一天下来不是好受的,何苦为了那妖怪作践自己。这狱中若是被搞大了肚子,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日后他如果出去了还怎么做人。 厉无咎谢过看守好意,沉默地靠在墙边等待着残酷的刑罚。 迷迷糊糊中有人将舌头伸进他嘴里,厉无咎奋力挣扎乱打,被打了一耳光偏过头去。那令人厌恶的舌头舔过他的脖子,吸吮着他的rutou,变态地舔吮他胯下的男形,抓住他一条腿,另一只手的手指插进他肛xue抽插。 “不要……不要玩那里……别碰我!啊……”厉无咎哭泣的哀叫声回荡在牢狱中。 当他被人侵犯的时候,自知无力抵抗的他绝望地叫着周青的名字。可是真的好疼,恶心的晗光族女人骑在他身上,侵占亵玩着他的身体。 他听见自己的身体被撞击发出的声音,那恶心的手还在摸他的隐私之处。厉无咎几乎要疯了,一想到他不做,周青就会被折磨,他只能闭上眼睛默默流泪。 这人满足之后好像还说了什么话,朝他脸上吐了口唾沫。 为了防止厉无咎再打伤人,看守将厉无咎提前绑了起来。他被双腿大张吊在半空中,双眼紧闭,脸颊还留有泪痕,依稀还能看出是个美人。 下一个人明显对男子的后xue有变态的嗜好,分开厉无咎的腿,对着那肛xue又是把玩又是舔弄吸吮,倒是比前一个人温柔,但同样让他恶心不已。 “咦,怎么不叫,刚才不是叫得挺厉害。”这人见他没什么反应,顿时凶相毕露,掐住他双乳就是拉扯拧动。 看着厉无咎因痛苦而惨叫抽搐,那人终于心满意足:“这才对,就是要叫出来。” 那人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阵猛吸啃咬,厉无咎被恶心得大哭不止。最后在厉无咎的哭声中,她才终于心满意足地开始cao他。 “十年前我就见过你,那时我就想,什么时候这么水灵的男人能被我cao哭,我这辈子就值了。哭吧,再哭大声些,越哭我越高兴呐。” 厉无咎原以为自己受得了,可是那些人实在让他恶心不已。他如今心如死灰,唯一挂念着的便是周青。他们说了,他要是死了,会让周青生不如死。 就这样过了几天,厉无咎已经被玩得有些疯傻的时候,来了一个人。 “怜怜,醒醒。是木jiejie,jiejie不是来欺负你的。”来人声音温柔,是厉无咎舅舅的女儿,小时候和他一起玩过的木jiejie。 “怜怜,你爹和弟弟在想办法救你。你要撑住。”木jiejie木玥带了些水和食物往厉无咎嘴里喂,可是厉无咎什么都吃不下,呕吐不止。 “国师呢……周青她还好吗?”厉无咎形销骨立,这几天下来已憔悴许多,心中挂念的还是只有一个人:“爹爹和弟弟还好吗……是我不孝……阿咸她不是坏妖怪,她和我在一起没有乱杀过人,你们要相信我。” “纵使我们相信你,那天她化蛇被她压死那十几户人家总要有个说法。”木玥已经成家,娶的相公也是厉无咎幼时的朋友,听闻能帮上忙也没想太多。 “那是有人陷害,不是阿咸的本意。她是为了保护我……” 厉无咎小时候那骄傲又干净的脸仿佛就在昨日,木玥实在不忍多看他如今被人侮辱的样子。 “怜怜,符川检举捉妖有功,又有和离书在前,这才免了刑罚。你咬死你是被妖怪蒙蔽强迫,再编几条罪状检举做那人证,身上的伤就是证明,你爹会想办法捞你出去。听话,怜怜。国师自身难保,你不必搭上自己。”木玥好意劝他。 厉无咎惨笑一声:“爹救不了我,他们说,我若不做,他们就要折磨她。我已经是她的人了,我不能为保全自己舍了她,爹爹不是最懂这些道理了?这点夫妻间的情义,怜怜舍不下。” “傻怜怜,你只是个妾啊……”自己眼看着长大如同弟弟般的人落到如此地步,木玥恨不能立刻替他认了那罪画了押。 “妾又怎么了,我是她男人,死了都是。旁人休想把我们分开。”厉无咎全身都疼,这时候一激动更是疼痛,咳血不止。 木玥又劝了一会儿无果,只得喂了他些吊命的丸药,陪他坐了会儿。只要她没有离开,下一个来欺负怜怜的人就不会来。 可是再长也有不得不走的时候,木玥只得无奈被催促离开,眼角余光扫到进那关押怜怜的牢房的,是年纪足够做怜怜母亲的人。 木玥尚未走出牢房,厉无咎的哭叫声已经传来。那傻孩子,被国师拖累至此,这遭了难受了苦,还是叫的国师的名字。 为了不刺激厉家家主,木玥没有过多向他形容厉无咎的惨状。厉清风听了摇头不止,直道是“冤孽”。厉无咎不肯指证国师,那要捞他出来便是千难万难。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在那炼狱中受苦,厉清风便心如刀割。 厉无悔这两天也对自己的妻子没有好脸色,一问就伏在自己妻子怀里哭。可厉无悔的妻子也是编纂世家的人,没有权力干涉,只能默默抱着厉无悔安慰。国师这百年为晗国带来的福泽多过灾难,莫齐什么德行众人心照不宣,那是他罪有应得。若不是带捉妖师去往周青府上,周青根本不会化作大蛇误伤那十几户性命。这十几户的性命原是太子行事出了纰漏,但皇家的人是无罪的,那么有罪的只能是周青。 厉无咎是被周青连累了。 牢中不知日月,厉无咎突然就同意被带去见了周青。他欣喜万分,求了看守给自己一件破衣裳披着,还刻意稍微整理了一下,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怎么可以狼狈呢。 到了天牢下层,他才知道为什么要带他来。 牢房里满地的被投喂的动物碎rou,还有一些镇妖之物挂在四周。周青已经控制不住了,伏在地上,目光凶唳,抓了地上的rou只是吞咽咀嚼,到处都是恶心的血腥味。 “你不是说能控制住吗?她现在怎么回事!”是太子的声音。 “我不知道,本来应该是可以控制住的。”这是符川在说话。 “正好,把那贱妾丢进去,她要是能吃了他最好不过。说不定那贱妾有办法。” “那贱妾除了哭没什么能耐,他就靠哭骗她护着他。” “那就让他哭,哭得越大声越好。让我看看,她都这样了,还认不认他。” 厉无咎不知道自己的听力何时变得这么好,他能清楚听见隐藏在某处观察的太子和符川的声音,也大概弄清了原委。 她还需要他,他不能死。 厉无咎漂亮的眼睛恢复了神采,他脸上露出平日再普通不过的笑容:“阿咸,我来了。不是要一起回昆仑吗?” “阿咸,过来,我是怜怜啊。” 周青仍在咀嚼着什么。厉无咎鼻子一酸缓缓向她走去,他最爱干净,如今踩在满地的碎rou污血上脏了脚也不觉得恶心。 “阿咸,不是要在昆仑种一片花海嘛?没有你我找不到昆仑……你不是还要看我站在花海里……你说我站在花海里一定很好看……阿咸,你不是还要保护我吗,我离不开你啊……” 听到厉无咎的哭声,周青缓缓转过头,以可怕的速度向这个可怜的男人扑来。她的目光一片血色,毫无人性。 厉无咎哽咽一声,笑出了最难看的笑容,仿佛不是在等待死亡,而是如往常一般迎接自己的爱人。 “……你如果回不来了,那就带怜怜一起走。我们活着、死了都要在一起。阿咸,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