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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像/酒后乱性/时装玩家/もう止まらない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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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明望这次是跟着她的师侄们出门的。她人小,却扛着一盏灯快到她身高,看上去可爱过头了。

    午后,云梦们仍要出门去,挑些胭脂水粉并罗裙袄子,也算是为新年庆祝。柳明望坐在小椅子上拿一块糕点慢慢吃,摇头并不想同她们一块去。

    带她出来的师侄和她约好回来替她带松子糖,于是便喊了时生来看孩子,施施然出门了。

    快到年关了,时生还是闲得发慌——但闲得发慌并不代表他愿意带孩子。

    随身的玉笛在手心转了一圈,他于是灵光一闪,捎上唐非一起去了。

    ——拖一个人下水总比自己一个人遭殃好,你说是吧?

    唐非寡言,同时生的关系还是他那时还在华山时结下的。按理说,两人一个性子跳脱一个冷漠桀骜,合该玩不到一块,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是脾气合得来,只能叹上一声缘分了。

    柳明望不是一般的小孩子。

    时生和她对望一眼,对方继续低下头吃糕点,时生想想,也跟着拈一块糕点,在柳明望旁边坐下慢慢吃。

    唐非就坐在他们对面擦他的匕首。

    待时生吃完一块,竟觉得有些昏昏欲睡。

    冬日难得的阳光,临近年关,四处都是温暖祥和的气息。

    即使现下要带孩子,可对方却并不同普通的爱哭闹的熊孩子,倒是轻松。

    现在气氛很好。

    舒服得他想趴桌子上睡过去。

    这时,柳明望偏头问他:“好吃吗?”

    时生此刻已经快要睡着,长长的睫毛鸦羽一样微微颤动着,很快又安然落下了。

    他睡着了。

    甚至没来得及回答柳明望的问题。

    唐非的视线落在柳明望身上。

    柳明望坦然自若:“又不是我让他吃的。”

    唐非问:“那是什么?”

    柳明望于是一笑,多几分小孩子特有的狡黠:“引梦铃,入梦引,他此刻该正在梦里罢。”

    她道:“一梦浮生,我在渡他呢。我喜欢他,旁的人,我可懒得搭理。”

    唐非撩起青年脸颊一缕鬓发,露出他光洁的侧脸。他于是戳戳时生的脸,换来对方微微皱眉。

    唐非问:“梦里会见到什么?”

    柳明望说:“我怎么得知?也许是他印象深刻的地方,也许是他最想见的人,又也许是他的某一段回忆。”

    柳明望抬头打量了一眼唐非,说:“没准他也会梦见你呢。”

    ▽

    视野里弥漫着的粉色烟霞,像雪一样的桃花雨,纷纷扬扬的粉白。

    时生睁眼看见是被桃花与枝叶分割的天空。

    这里很美,也很安静,只他一人。

    美得有些不食人间烟火。

    ——梦里会见到什么?

    ——也许是他印象深刻的地方。

    一个穿红色衣衫的少女从林间走来,恰是一片幻梦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不,也许该说是女童更恰当,她周身萦绕着萤火,面目模糊。只能看出她衣饰华丽,体态窈窕,想来也该是面目姣好。

    ——也许是他最想见的人。

    “你来了。”她向他走来。

    时生知道她要说什么。

    他们之间的距离那么近,近到他再不想对方来,也不过是似乎瞬息,对方就站在了他面前。

    少女要抬头才能直视他。

    “我要走了,回去浮洲岛——只有那里才是我的归宿。”

    她似乎是笑了,又似乎没有笑:“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能长生不老,真好呀。”

    “对不起,可是我无法接受我要一辈子以这种样子陪在你身边。”

    时生说:“我不介意。”

    对方似乎早已料到他的回答,她只是轻轻的,踮起脚尖最后一次为时生整理了一下领口:“你便当是我任性吧。”

    她说:“再见了,时生。”

    ——也许是他的某一段回忆。

    下一刻,染血的刀尖从她胸腔穿过,鲜血从伤口涌出,染得她的红衣更加艳丽。

    黑衣的刺客恰好收回他的匕首。

    时生抬头见到他冷酷的眼神,他没有问,但唐非已然作出回答。

    “她负你。”

    ——没准他也会梦见你呢。

    △

    唐非说:“我想看看他的梦。”

    柳明望说:“让你看看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她又拿起一块糕点,“你能做什么呢?”

    她笑嘻嘻一口咬掉手上半个糕点:“我才不干这般没意思的事。”

    唐非说:“世上哪有那么多有意思的事,翻来覆去不过种种。”

    “可是他对我来说,很有意思,和旁的人都不一样,也会一直不一样下去。”

    柳明望于是严肃了脸色,她手中的灯发出柔柔的光,通往梦境的路在这光中若隐若现。

    ▼

    唐非踏进梦境时正落入比斗的中心。

    带着凛冽风雪气息的剑气从他肩旁擦过,随即又是无比熟悉的暗影从他面前掠过。

    柳明望无聊把玩着她的灯:“你会梦到什么呢?”

    唐非的匕首恰好架住敌人同样锋利的匕首。

    ——我也许会梦到成为他的盾。

    下一击是行云流水般的连招,击破敌人的真气。

    ——我也许会梦到成为他的刃。

    敌人的面貌那样熟悉,他们像是镜子里的影像那样同两人一般无二,连一切细节都那么还原。

    于是唐非的匕首优雅的划过脆弱的脖颈。

    ——我也许会梦到保护他。

    于是唐非的唇强势的吻住对方甜蜜的双唇。

    ——我也许会梦到占有他。

    时生在看他。

    唐非于是抱着他,伸手遮住他的眼睛:“别看,闭上眼睛,乖。”

    ▲

    夜里,云梦们都回来了,女孩子们还恋恋不舍谈论着或是这家的裙子或是那家的胭脂,来接柳明望时她们的小师叔看起来还如同她们离开时那样乖乖巧巧,坐在小椅子上吃糕点。

    看孩子的时生不见了,倒是唐非坐在一边擦他的匕首。

    云梦问:“怎么不见时生?”

    柳明望道:“他累着了,去睡觉啦。”

    云梦道:“是不是小师叔你又闹了?”她看了一眼唐非,”不好意思,麻烦您了。“

    柳明望咽下最后一块糕点,笑起来显得格外乖巧:“师侄这可错怪我了。”

    她道:“不过是好心让他做个梦罢了。”

    云梦皱眉:“小师叔你又胡乱在外使引梦术!掌门若知道,又要罚你!”

    柳明望吐吐舌头,做了个无辜表情。唐非摇头道:“无妨。”

    柳明望笑嘻嘻摇摇手,跟着云梦们回去了,临走前冲唐非眨了眨眼睛。

    酒后乱性

    几乎是同时,guntang的jingye打在颤抖痉挛的肠壁,唐非身下那人像是濒死般发出一声气音。

    “唔……”

    过于浓重的酒味肆意蔓延着,唐非稍稍侧身,露出那人半张脸来,他就伸手抹去那人眼角的泪水。

    那人剑眉星目,本是再端正英气不过的模样,可此刻,他眼尾染了红痕,脸上还犹有泪痕,嘴唇红肿满是齿痕以至于显得有些过于艳丽。

    唐非低头再次吻上那双已经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唇,轻柔的呢喃从两人唇齿连接处溢出。

    他在唤那人的姓名,温柔得像不忍心叫醒一个梦。

    “……时生。”

    时生才刚刚脱离少年的定义,太过青涩的身体在那样太过疯狂的情事里显得格外被动。

    攀在唐非肩上的手滑了下去——他已经连攀附的力气也无,连声音都是暗哑着,言语间还带着一分似啜泣的颤抖尾音。

    他忍不住颤抖着,大量的jingye早就填满了内部,过于满溢的感觉涨得他又羞耻又难受。

    他的手被唐非捉住,十指相扣,手心的汗水在接触时有些黏腻,互相之间传递着灼热的体温,不断灼烧蒸发他为数不多的理智。

    对方的性器还埋在他体内,已经被完全打开的身体还是不太习惯它的存在。

    唐非的另一只手按在他小腹,柔韧的肌rou手感极佳,因为体内满满的充盈而微微隆起,破坏了原本完美的形状。

    时生微微摇头,汗水从他额头滑下,又打湿他两侧鬓发。

    显然,过于强烈的快感已经击溃他的神智,时生那双漂亮的眼睛半睁着,迷迷蒙蒙,在泪水浸润下蒙上了一层雾气,显得更加可怜。

    他抿着唇,可很快又被不断传来的快感弄得没气力,细碎断续的呻吟喘息就从唇间漏出来。

    他试图伸出另一只还自由的手去拉唐非,只皱着眉似是痛苦又似是欢愉:“别……别动……”

    他声音已经哑了,小小声的,像是撒娇:“够了吧……”唐非的手还是不动,甚至更恶劣的往下按了按——肚子里满满的装着的浊液,唐非一动,那些东西就无可避免的争先恐后的想要溢出来,又被对方堵住出口,只好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四处泛滥,换来时生又一声夹杂啜泣的呻吟。

    “你……呜……不要动……”

    泪水从他眼角落下,他沙哑的声音细听还有几分委屈:“你出去……装不下了……”

    可惜这样的求饶显然毫无作用——不如说更加深了对方的欲望。

    唐非抓住他窄腰,一下抽出来那物,又把他翻过身去,只压着时生肩膀,却高高抬起他屁股。

    ——这个姿势实在过于羞耻。

    即使是现在已经累得快抬不起手,也被快感吞没得无甚理智的时生也忍不住挣扎起来。

    没了东西堵住的xue口还未闭合,长时间含着男人的yinjing让它一时之间竟无法完全收拢,露出一小片内里的嫣红的媚rou,就在这挣扎间,过量的白浊从xue口争先恐后流出,时生双腿之间顿时一片狼藉。

    布满青紫指痕的大腿内侧沾满了男人的体液,显得格外yin靡。

    时生的挣扎显然毫无作用,更像一种情趣。唐非一只手掐了掐他挺立肿胀的奶头,针刺般的快感从那个小小的点飞速窜入大脑,时生只来得及喘息一声就软了腰任人为所欲为。

    唐非重新把yinjing插进已经被艹熟了的后xue,湿热紧致的甬道热情的包裹住他,他忍不住再往深处又进了几分。

    “……哈……太深了……”时生摇着头,汗水从他发梢落下,又落在他裸露的肌肤。

    这个姿势本就辛苦,唐非过于深入的索求显然给了时生更大的负担。

    太深了……时生甚至有一种自己被完全贯穿的可怕错觉。

    几乎是每一次抽插都到达最深处,即使唐非已经放轻了动作,也让这场性事变得粗暴起来。

    无止境的快乐逐渐转变成无止境的折磨。时生已经射不出什么东西了,可是唐非还是不肯放过他。

    对方疯狂得就像是要将那么长久的苦涩暗恋一次性释放出来。

    时生已经数不清自己多少次高潮,也数不清唐非到底在他体内发xiele多少次,被艹开的xue口含不住那么多jingye,白浊从里流淌出来,给他一种类似失禁的错觉。

    肠壁抽搐着又一次要到高潮,可他已经什么都射不出了,前方只可怜兮兮吐出一丁点透明体液。

    可即使这样,唐非也没放过他,粗长的硬物在痉挛紧窄的甬道里抽插着,强行破开高潮中的后xue艹进最深处,guntang的jingye浇灌在最敏感的嫩rou,烫得时生止不住颤抖。

    他这次高潮格外长,后xue紧紧咬住唐非的性器不放,舒服得对方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时生的意识已经涣散了,连双瞳也昏昏沉沉的,断断续续像是幼兽一般喊着唐非的名字求饶:“不要了……唐非……不行,啊……真的……不行了”

    那样子可爱得很,又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唐非趁着醉意肆意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可总也觉得不够。

    怎么样……才能真正烙下足够深刻的痕迹呢?

    他低头咬住时生后颈,青年的求饶声就几乎在他耳边响起。唐非将自己发泄过后的性器埋得更深:“对不起……”男人的声音里全是情欲与带着一分懒意的餍足,低沉色气,“可我实在忍不住了……”

    时生还懵懂着,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直到一股热流冲进他体内。

    和之前相似又截然不同的感觉。

    唐非按着时生的后脑,强硬的压着他与之亲吻,不给他说一个字的机会。

    这次,才刚刚步入成年的小家伙终于忍不住,被欺负得真的哭了出来。

    时装玩家

    >冷画屏

    大开露出的胸膛,遮不住光滑白皙的皮肤…还有其上青青紫紫斑驳的痕迹。

    是吻痕,指痕,绳子的痕迹,还有许多分辨不出来的痕迹。

    时生还未醒,长长的睫毛在眼底落下一点深灰。

    男人的指尖从他眼眉划过因为年纪渐长而逐渐明显的面部轮廓,落到他裸露的胸膛——

    柔韧的肌rou,毫无防备半靠着床,任由你对他任意索求蹂躏。

    指甲划过乳尖,似乎有些过于尖利,青年哪怕在睡梦中也微微颤抖了一下。

    男人在黑暗里轻笑了一声,掐了他侧腰一把。

    >牧狼曲

    浅蓝色的衣衫还有肩上雪白的皮毛与装饰般的大尾巴,带着明显游牧民族的色彩。

    身边有人觉得时生今日有些奇怪。

    他站在那里,背靠着立柱半闭着眼。阳光从亭子檐下照亮他小半张侧脸,染得他脸颊一片潮红。

    帮里好戏弄人的小孩子忽的从他身后蹿出,跳上他背上。

    往常他们也常这般与时生玩,却不想今日青年变了脸色,他似乎轻喘了一声,随即皱着眉道:“下去!”

    小孩子们被吓了一吓,规规矩矩从他身上溜下来,互相推推撞撞去看他,可时生又道:“没事。”

    确是奇怪得很。

    >朱颜辞

    “平日也非未着红衣,”对方替时生系好最后一根细带,冲他一笑,“何故今日竟扭扭捏捏——像个姑娘。”他含着时生耳垂轻声道。

    时生瞪了他一眼。

    目若秋水,瞳似寒星。

    一双水光潋滟暗含春意的眼睛。

    美人一袭红裙,款式十足庄重,倒将那红色的艳丽压下几分。

    对方捏着他下颌抬起将他整张脸露出来,于是叹道:“妆不错……”

    他再次凑近了时生耳边:“只是娘子若再这般看我,为夫可就忍不住了。”

    >莺解语

    纯金打造的事物软得很,造型做了别致的花朵设计,穿过时生乳尖像是花朵含住那粉色的小东西一般。

    下面坠了小巧的银铃,响动起来声音很小。

    可此刻却很安静,这屋子里本就只有两个人,于是便显得那铃声格外清晰了。

    铃声混杂着喘息与被吞咽的水声,男人捏着乳环轻轻扭动。细如毫毛的针尖从那花朵中探出,像是春日里自花瓣中舒展开来的花蕊。

    在青年被欲望左右失掉理智的过程里缓慢又毫不留情的扎进乳孔,疏通那个本只是摆设的孔道。

    对方捏着时生的rutou,痛苦与快感同时自一点迸发,青年眼角忍不住溢出一点泪水,又很快被擦拭干净。男人调笑的声音裹挟着欲望,听上去便让人脸红:“怎么,爽哭了?”

    他吮吸时生的耳垂,潮湿粘腻的气息包裹住青年:“那等你出奶,不是得爽得潮吹?”

    >盂兰会

    浴袍被粗暴的扯开丢到一边,露出时生光滑的脊背,大片艳红的花朵与浓重的阴影用繁复的技术完美还原了原作的画工。

    西番莲的花蕊落在他尾椎,暧昧的滑入股间,藤蔓妖娆的相互缠绕着沿着肋骨往上爬上他锁骨。

    可他仍然那般稚嫩,即使迷失在情欲里也犹有一股懵懂的模样。

    唐非吻住他的唇,有些许后悔:“……我就该当时再刺上我的名字,这样,合该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雀金裘/夜蝠生

    带着黑色皮质项圈的青年被蒙住眼睛,唐非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别犹豫。”

    眼前一片黑暗,明明什么也看不见,可时生就是觉得对方的目光犹如实质,将他一点点舔舐干净。

    他抿了抿唇,伸手解开了衣领。

    再到胸。

    再到腰腹。

    再到下腹和裤子。

    他颤抖着去抚摸自己的性器,想象中对方的目光也跟着他的手落在那个他羞于启齿的地方,随着他的动作上下移动。

    他突然听到对方的声音,声线很低,压抑着欲望的暗哑让他一瞬颤抖:“你是不是太天真了?还是觉得我很好说话?”

    那个声音突然拉近,一只手抓住他的手再往下,直到合着他的手指一起探进身后敏感的xue内,肆意玩弄起来。

    もう止まらないよ

    >唐非双重人格设定

    >唐非宝爷转世设定

    那和尚从莺莺燕燕软玉温香里装作不经意抬头,往身后一瞥,白衣白发的道长对他露出一如既往的温和笑意——他心下放松一些,但随即又不知怎么,突然变得烦躁起来。

    和尚是个花和尚,rou要吃,酒要喝,姑娘也要睡。

    不仅要睡,还要睡一堆。

    有人疑问,他也毫不避讳:“哦?还不许和尚还俗?”他说话时又饮一杯丹青饮,红衣的姑娘就依偎着他吃吃的笑。

    时生不很看得惯他这般流连花丛,但他也不说,总归那些又不是和尚强抢来的,他只是偶尔会叹口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时日久了,大家也就知道他或许对那和尚有意。

    唉呀,他早已非当年的青涩新秀,如今身份也有些,名气也有些——哦,在如今江湖上大部分女侠眼里他已算是顶顶好了,干嘛得喜欢一个一看便不好龙阳又很是滥情的家伙?

    想不通想不通。

    如今已转投武当修道的青年什么也没说,只是颇为神秘的笑笑,很有几分仙人的意味——让人看不懂猜不透。

    记不清是哪一日,金陵夜雨,细密的雨丝下得人觉得身上黏黏的,点香阁的红灯笼随着风摇啊摇,迎来两位贵客。

    穿白衣的道长背着造型显眼的剑匣,细微的蓝色幽光在那匣子上游走,他生得年轻俊俏,便让人一眼便轻易认出来者身份。半响,又是一个散着头发的男人走进来,那男人眉眼锋利,偏偏嘴角挂着一眸笑,便一下子显得轻浮了些——若非他手里那同样闪着幽光的长杖,大家怕是压根猜不到这熟客模样的男人竟然是一位少林弟子。

    厢房里穿青衣的女子弹着琵琶,穿黄杉的女人在给宝爷喂酒,他也不避讳,拦着细腰就着柔荑就一口喝光青玉杯中的酒。

    ——于是事情怎么突然就失控了呢?

    昏昏烛光,半垂的帐幔,身下青年已经被扯散了一半的头发,白发在大红的锦被上蔓延,对方身上同时夹杂着风雪与淡淡的香烛味道。

    那双清澈的眼睛半是迷蒙半是深情的看着他。

    宝爷对这目光很眼熟。

    深情款款,像是他是某样对方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东西。

    他一直都知道,知道时生喜欢他。

    是啊,大家都这样说——更重要的是那几乎无时无刻不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

    身为流连花丛的老手,他对这样的目光当然不陌生。

    最起初他有些新奇,有些隐秘的得意,也有些淡淡的困扰,但很快变成了理所当然。

    是啊——他凝视身下的人,武器早已卸下,连白色的道袍也解了一半,露出似乎比衣服还白皙的赤露皮肤——他低头,双唇印上对方嫣红的唇。

    柔软又温热的,宝爷重重咬下一口,留下一个带血色的牙印。

    ——没错,对方喜欢他。

    所以,我可以。

    我可以这样对他。

    深情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移动,时生好像醉了,又好像没醉,就这样保持着与平时一般无二的微笑看着宝爷动作。

    温暖的肌肤,重重落下的亲吻,潮湿的呼吸洒在时生脖颈,不用看,已经是一片斑驳红痕的样子,宝爷的黑发也散下来,和时生的白发混杂在一起。——暧昧的纠缠,就像他们一样,疯狂纠缠的四肢,毫不留情近乎狂热的抽插。

    支配的快感甚至胜过生理的,宝爷低下头含着时生的乳珠玩弄:“喜欢吗?”

    (——喜欢吗?

    那个人摘下了一贯佩戴的面具,银色面具绘着深紫的神秘花纹,他眼睛里倒映着还是少年模样的时生。那双浅碧眼睛生得好,不笑也仿佛是笑模样。

    那人又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摩擦时生的唇,温柔得像在触碰一件瓷器。)

    时生抓着宝爷的肩,低沉沙哑的喘息从他唇间溢出,他抬头去吻身上的男人:“喜欢。”

    莫名其妙荒唐一夜后,他们却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

    宝爷照常混在女人堆里,时生照常像个木头美人不吱声。

    后日宝爷突然又牵出一个姑娘,道是他新任侠缘。他换女人倒比换衣服更快,但饶是如此,大家这次仍是吃了一惊,心里忍不住嘀咕,又去看时生,时生忙着正事,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

    那姑娘见时生似乎毫不在意,眼底一暗,转头同帮众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嘻嘻哈哈:“我如今可不稀罕武当啦,转稀罕和尚啦。”

    可转眼,也不过第二天,这位稀罕和尚的姑娘又恢复了单身。

    众人着实摸不着头脑。

    宝爷等在驻地难得耐心一回。

    他睡了几个时辰,自斟自酌了几个时辰,终于在日落等到时生有空理他。

    宝爷问:“你不问问她?”谁不知那个姑娘心里爱慕时生,怎么突然又成了宝爷的侠缘?他以为时生多少还是会问,谁知对方竟然一副毫不关心的样子,宝爷突然觉得心里烧得慌。

    ——他说不清自己这心情是什么。

    他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不若,我们侠缘也并无不可。

    好在他在脑子一热脱口而出这句话前及时刹车,只好冷着脸盯着时生。

    时生想了想:“你倒也不必管我,我就……看看你。”

    (——看着我,不许把视线移开。

    血色的眼瞳通过镜子的反射,在昏暗的光线里像是沉郁的红色宝石,以至于对方把手从时生眼前移开时,差点吓他一跳。

    时生想,他那时怎么回答?

    ——好好,我看着你,一定一定不会再看别人。

    青年又笑起来。

    ——被烦到可不许后悔。)

    他笑起来,像是华山难得放晴时阳光照在龙渊又反射出袅袅的雾气:“怎么?你还怕我这一两眼碍着你的桃花运?”他像是一个普通朋友开着他理应不应该和宝爷开的玩笑。

    那双眼睛里像落了星辉熠熠,多了一丝人气。

    宝爷睁大眼睛盯着时生,半响,拂袖而去。

    时生静静坐在桌子后。

    他突然低声笑起来:“啊,也是对不住宝爷,可是……”

    可是,我已经停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