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蜜月旅行
于是，我们计划了一次旅行。 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用一个全新的身份，度一个另类的蜜月。 我们选的目的地是青岛，因为7月份的南方已经很热了，北方凉爽舒适一些。 这趟旅行对我们来说意义重大，所以很是花了一些心思。我们花了大量的时间逛街购物，定制服装，特别是为母亲定做的旗袍，去的是老字号的铺子，找的是最有名的裁缝师傅。 还有黛安芬的内衣，是母亲最喜欢的，我也替她挑了一套新潮的内衣，前扣式的半罩杯胸罩，半透明的小内裤。这套内衣我一看见就喜欢的不得了，硬是要买下来，这要是那晚穿在母亲的身上，想想就令人兴奋。 我们还去了影楼，拍了一些艺术照，也借着拍摄艺术照的名头顺带着拍了几张婚纱照。那时候还没有数码相机，用的都是胶片，影楼拍完洗出来照片后会和底片一起给顾客带走。 另外，城隍庙是一定要去的，那里有最重要的东西。 母亲平日里给我好吃好喝的，虽然还有些存款，但也并没有攒下太多的积蓄，所以我们除了为母亲搭配服装购买了一些首饰之外，只选了一对普通婚戒。 戒指上的钻石小的可怜，但对于我们来说却意义非凡。 出发的日子终于到了，一大早我们就来到机场。第一次坐飞机出远门，去往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特别是令人无比期待的幸福之夜，我的心情不言而喻是兴奋的。候机厅里，母亲坐在我身边的位子上，托着腮，不说话，直到登上飞机，离地之后，才允许我把她那软软的手，轻轻的合在我的手里面。 青岛，我来啦！ 我们入住的酒店是星级的，大堂的装饰富丽堂皇，柜台后面的服务员脸上绽开着笑容。预定的是一间高级套房，我以微笑回应，办理着手续，尽力保持着一种成年男性应有的礼貌和稳重。 虽然这里不用担心会碰到熟人，酒店也不会去管我们是什么身份，只需要简单的登记一下而已。但老实说，还是会有一些背着人偷情的感觉，我倒是觉着刺激，母亲却是拘谨，站在我边上游目四顾，掩饰着她的慌乱。 进了房间，关上门，就好像远离世俗，这就是属于我们的世界了。 这是一间豪华海景套房，除了豪华宽大的双人床，海景落地窗，按摩浴池，还有沙发和独立的餐桌。这就是我们临时的小家，放下行李，到处转了转，一起坐倒在沙发上赞叹这里的舒适程度。我把母亲的身子揽着，她软绵绵的靠拢过来，与我相依偎着，不必言语倾诉，眼波流动着依恋和爱慕。现在，我们已真的是一对情侣。 我急不可待的就想吻她，她却只是让我在她唇上轻轻一触，就嚷嚷着饿了，捋一捋发梢站起身，要我赶紧收拾完东西一起出去走走。 青岛有几百公里长的海岸线，因此这个城市着名的景点就是海滨沙滩，这里的沙质细，面积大，风景美。 我们在海边沙滩上溜达了一下午，欣赏完美景才牵着手回到酒店。 母亲要沐浴更衣，我便去餐厅订晚上的双人大餐。待我回来时，发现她把自己关在卧室内打扮，我只好在客厅等着。 直到餐厅送了酒菜上来，母亲都迟迟不肯出来，我等不急去敲门，母亲才回应说马上就好。 终于等到门开。 我看了过去，站在那里的“女人”像是刚从舞台上走下来的一般，全身无有一处不吸引着我的目光。她画着细眉淡妆，涂了浓艳的口红，头发盘起在脑后，绑着金丝屡的发带，扎着头花。大红的旗袍上绣着的金色花纹，闪耀着光芒，本就挺拔的身段被剪裁合身的衣服包裹着更是显得凹凸有致。裙边的开叉处若隐若现出雪白的大腿，脚上搭配着同样颜色的高跟鞋锦上添花，把优雅精致的古典魅力摇曳地展露在我的面前。 “弄完啦，好不好看？”母亲的表情娇羞无比，目光闪烁，声音也是嗲嗲的，极尽温柔，从未有过。 见我傻看着竟忘记了回答，她抿着嘴笑了笑，慢慢的走了出来。我顿时闻到她身上那股子华丽的香水味，不同于她平时身上常有的那种淡淡的清香，这香味既浓又艳，充满诱惑，撩动人心。 “真是太漂亮了。”我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赞叹道。 这会儿天还没黑，酒店宽大的落地窗采光很好，给人明净亮堂的感觉，如同母亲的气质，端庄而光明的一面叫人不敢有丝毫亵渎。不过，我将厚重的窗帘拉上之后，光线就立刻幽暗了，只剩下房间里昏黄的吊灯暖暖的透着一丝暧昧。 餐桌上面满满的摆着佳肴和美酒，还有玫瑰花和铜烛台。 我点亮了所有的蜡烛。 我们把这当做是一场另类的婚礼，没有宾客没有司仪没有太多的程序，法律和道德都不承认，更像是两个大人童心未泯的在仿效小孩子玩过家家的游戏。只有我们自己才认同这是一种代表两个人正式结合的仪式。我感觉自己如同在梦里一般，早已期待着这一天，又似乎没有完全准备好。 “好有气氛。” 母亲却显得很开心。 我让她坐在椅子上，然后单膝跪在她的面前，拿出口袋里早已准备好的戒指，情绪立即就不受控制地笼罩在一种沉迷和执念之中。我郑重的说道：“你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我现在在这里发誓，会爱你一辈子，一直到生命结束……，不管法律允不允许，我都要和你结合在一起，你愿意嫁给我么？” 母亲的眼中泛起雾气，久久的凝视着我，眼波流转。终于，她用很轻的声音但很清晰的说道：“我也爱你……我愿意嫁给你。” “来，带上这个戒指，你就是我的老婆了。”说完，我托起母亲的手，将戒指套上她的无名指。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了她指尖和自己内心的颤抖。许多情愫在心里交织，有获得幸福的喜悦感，有莫名的罪恶感，也迷茫不知这样是否荒唐，但这些都不能再动摇我已经抱定的决心。 母亲缩回手，看着自己手指上刚带上去的钻石婚戒，脸上一片红扑扑的，透着无限的娇羞。 帮我套上另一只戒指之后，她拉着我一起面对窗前跪下，我以为要做拜天地的仪式，母亲却说，我们罔顾人间规则私定终身，犯了弥天大罪，要向上天告罪，祈祷上天的原谅。 怀着虔诚的心，工工整整的磕了三个头。刚想起来，母亲拉着我说，还有一个，要夫妻对拜才算完。于是，我们相互面对着又磕了一个头。 好了，礼毕，大功告成，我兴奋地站起身来，去拿酒瓶斟酒。 没有过多的话语，气氛宁静。我拿起一杯酒放在她的手里，自己也拿着一杯，然后轻轻提醒道：“交杯酒。”母亲不好意思地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很配合地把举着杯子的手穿过我的胳膊再交叉回去。 这酒是酒店里最贵的酒，即便是我这种不常喝酒的人，入口就尝出来是好酒，味道很醇。 婚宴本应该是喜庆而又热闹的，而我们吃着两个人自己的“婚宴”，却都陶醉在如此宁静简单的氛围之中。 喜事本身就让人有喝酒的雅兴，又或者是为了壮胆，我们喝光了一整瓶酒。 酒已尽，宴席也到了该结束的时候，接下来，新婚之夜的最后一刻，难道不是洞房花烛么？ 床笫之间，共赴巫山，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是多么令人向往的恩爱生活。 可我们…… 作孽！ 人是不是都有廉耻之心。 即便是下了决心，也做好了一切准备，但是在即将要跨出最后那一步的时刻，还是会和内心里仅存的廉耻做斗争，毕竟我们之间早已存在的亲情是无法磨灭的。 母亲的脸红扑扑的，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害羞，坐在那里不知所措。我忐忑着，心里想着那事儿，很容易让人心跳，明明知道男人该主动，却还是不知道要怎么做。彼此的沉默，显得有些尴尬，犹豫了一会儿，我神经质一样的又去检查了一遍门锁，转身回来时，母亲已经站起来向卧室里走去。 我连忙也随着进去，见她走去床边的梳妆台，在坐下去之前微微的下蹲用双手抹了一下裙子后面，把腿后面的布料绷直，然后才在凳子上坐下去。她是个极为细致的人，尽可能的让自己保持整洁，美观，精致，无论是穿裙子或者是裤子，即便穿的是睡衣，都有这个习惯，尽量不让布料被压皱。 母亲一直没有说话，默默的卸妆。 我也在床沿坐下，专心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每个细微的动作和表情。 母亲见我坐在那里犯傻一样的看着她，软软的说道：“傻看着干嘛？去洗个澡吧。” “哦！” 打开水龙头，温热的水幕从头浇下，令人感到惬意。涂上浴液，芬芳的香味一下子弥散开来，泡沫也在身上隆起，随后沙沙地破灭。这种温热顺滑的感觉很舒服，从毛发肌肤蔓延到五脏六腑，无法克制的，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某个部位立即就有了反应。 活这么大，洗过无数次澡，如此认真仔细的一次却从未有过。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自己即将在今晚得到梦寐以求的一切，从此将迎来一个全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