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男后苏醒【校】
“皇上,您的手臂刚刚刮骨疗伤,又失血割rou,实不宜再度cao劳,皇后有臣几人守着,您歇一会儿吧。”周蝶生劝道。 “皇后不醒,让朕如何安歇?周蝶生,皇后昏迷两夜,究竟何时能苏醒?”赵平佑坐在甄流岚身边,脸色苍白,握着甄流岚的手雕塑一样动也不动,这些日子煎熬的他心力憔悴。 他吞服了固元九阳雪参丸,身体大好许多,至少心脏跳动不会让他疲惫。 周蝶生道:“后君殿下气息已经平顺,昏睡是因为舟车劳顿,小产后没有做好月子身子损耗过大,再过两日定会苏醒。” “那如何能让他快些醒过来,朕实是等不了。”赵平佑心痛头痛,捏着鼻梁的声音都带着哽咽。 “办法是有,有一味爪哇国热林血燕配以北地寒林留白山老山参,阴阳互补,后君殿下服用会凝神补元。不仅仅能醒过来,服用三月身子的虚耗便可全部补回来。想来血燕对甄家来说容易得,这味血燕必定是珊瑚血燕,朱血通透,稀世绝品。”周蝶生道。 甄尧海一脸苦皱着:“周大人,血燕甄家不缺,只是用的多是滇川地的岩洞金丝血燕,奴才派人去取快马加鞭也要三天。” “金丝血燕不行,只能是爪哇国热林珊瑚血燕,皇上一定见过此燕。” 赵平佑焦躁捶头:“唉,朕记得,去年爪哇国使臣进献过三盏,都给了太后,啧!有没有什么可替代的?百年野山雪参粉朕有,崔随安。” 崔随安从怀里掏出小小绘金龙红翠细颈瓶子交给周蝶生,周蝶生捏了一点放在鼻子下轻嗅:“参粉更佳,此参以三百年有余能续命” 崔随安默然不语,是代代帝王独有的续命药散,一共就一小瓶,这几年皇上征战受伤无数已用了大半瓶。 “周太医,我记得医书上有记载北匈奴国与我大炎朝交界之地有座鬼洞峰,也出产一种血燕,叫——” “琳琅燕,又名琳琅血燕,因色泽似琉璃,在山洞幽深低观之,硕硕朱光,琳琅宝气而得名。可造血溢气,一盏万金,乃是北匈奴国的国宝。” 赵平佑听后:“此燕可替代?” “就血燕药性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但赤燕鸟已灭迹数十年,寻找非一二月的功夫,就算是数年也未必找得到。”周蝶生叹息。 “皇上,您还是稍安勿躁,皇后殿下一定会醒来,我们再做长远计。”柳通劝道。 赵平佑站起来,崔随安替他更衣:“甄尧海,你折返甄家取金丝血燕,朕带隐卫去找琳琅血燕,鬼洞的地界已归我大炎朝,朕就不信朕找不到!刘茂贵在此守着皇后,任何人不得靠近一步,传朕口谕,凡是对皇后有威胁者一律杀无赦,朕三日若是不归,刘茂生你们带着皇后寻一处村庄静养待朕归来。” 刘茂生当此大任,心花怒放下跪叩首:“臣定当不辱皇命。” “周蝶生你留下来,柳通随朕走。” 七天后,北地绥州薛家庄。 日头正明媚,阳光温暖遍撒阔朗的农家院儿。前院田间几只白鹅悠闲的吃着草食儿,土里种植着累累硕硕的小辣椒、小茄子。红的、黄的、绿的,一片姹紫嫣红喜兴儿赛过那墙边儿绽开的零星妖调野花儿。 “吱嘎——”北屋的正房门开了,身着灰蓝常服的高大青年,小心翼翼的搀扶一位脸庞若素雪浸绯樱,气质若袅袅山间流云的男子走出来。 男子不过二十岁左右,穿着涅月皎白淡竹叶金丝纹厚锦袍,袖口领口皆是一圈光油璨璨的水滑儿北极雪狐裘毛,半挽着一头绮丽浓厚墨云流光缎发,云山青黛颦颦眉,点漆秋水潋滟大眸,琼峰巧翘丹姝秀鼻,水红玉唇朱润莹透,虽潇逸清雅却兼绝伦艳质。 “雅清,你慢一点靠着我。”赵平佑的手稳牢的托着甄流岚虚颤的腰,眼睛盯着甄流岚一丝一毫的情态,生怕他有半点不适。 甄流岚纤长卷睫蒲煽抬起,眸色忽晴忽暗幽幽盼盼,轻柔开口:“玄峥,我无恙,多谢你。” 听他总算在自己回来后说了第一句话,赵平佑提着的心总算松懈两分,抱着甄流岚诚恳低声:“你我夫夫之间不说‘谢’字,你是我唯一的妻子,以前都是我对不住你,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补偿你,好好待你。” 甄流岚敛眸,别过头须臾沉默,抬手遮挡了一下阳光:“嗯。” “怎么了?是不是刺眼睛还是皮肤晒着了?” 赵平佑忙用自己身体挡住了阳光,横抱起男妻走向田间:“有个葡萄藤,我们去坐一下。” 矮胖的农妇孙婶儿拎着水桶给蔬果施肥,她频频偷看,因那男子实在太美,而边上的剑眉星目,魁梧英俊的郎君一看便知是权贵豪门,出身优渥又千百般的爱怜呵护发妻,啧啧……真是难得。孙婶子心里羡滟,她那老冤家要是对她有这一半,她都要烧高香。果然她还是没有姿色,不配疼惜。 她质朴憨笑,放下手里的东西搬来凳子放在葡萄藤下:“大爷万福,嫡君万福,今儿日头大还暖和,嫡君已经在屋里闷了多日,大爷您带着嫡君出来多晒晒太阳对身子骨好。” 一去七日,第八日赵平佑好算带着十数盏燕窝并两只嫩红绒羽的琳琅红燕鸟归来。刘茂贵在原地派遣人通信,赵平佑前日天不亮才急急赶到薛家庄。 甄流岚坐在葡萄藤下,阳光透过嫩叶藤蔓洒在身子和地面上,星星点点,睫毛亮晶晶的煞是好看。 “主子,奴该为您梳头了,您自苏醒一直不得安眠,周神医说梳梳头最能纾解经络安神好眠了。”臧姆姆嘴角挂着笑意端着托盘走近。 托盘置于石桌,盘内是茉莉花水、乌润脂膏、蓝田白玉梳、金丝楠篦子等。 “是我的错,回来太晚让雅清担心,给我,你们都下去。”赵平佑摒退下人,站在甄流岚身后。 给柔软的厚浓秀发抹膏子,用玉梳子一缕一缕梳整齐均匀,最后涂洒点点茉莉花水。 一直被人伺候的赵平佑做起伺候人的活计来虽然略有生涩,但没吃过猪rou却时常看猪跑,专心致志的做并不难。 赵平佑手里的青丝柔滑异常,因而握不住,梳子也笨拙地掉了两次。 “弄疼你,就吱会我一声。” “嗯。” 甄流岚安静坐在葡萄藤下,任由赵平佑摆弄,低头把脸埋在温暖的雪狐裘毛里,交叠在小腹的两手发抖地摸摸,旋即攥住衣服。 他的孩子早在两个月前就没了,赵平佑还救他做什么?不是喜欢,只是要弥补他,呵呵甄流岚你不是就盼着现在么?怎地又矫情了? 因为晓得愧疚和怜悯的爱意维持不了多久啊。 “啪嗒……”一颗豆子大的剔透泪珠从眼角偷偷掉落,在手背晕开难过的水花儿。 丫鬟朱蝉和侍奴绛檀、紫松端来了吃食。 “爷,血燕熬好,桂花核桃云片糕、玫瑰椰蓉饼、白玉方糕都是嫡君平日爱用的,奴婢告退。” 赵平佑打开瓷盅,令人拿一只凳子面对面坐下,搅匀后,舀一勺吹了吹,试试不烫才送至嘴边:“来,雅清,我喂你,周蝶生说够了,可我只弄到了十几盏,等我再多多的弄来给你用,身子养好了我们还会有很多孩子,孩子没了都是我的错,等你有力气就杀我打我骂我,我绝不反抗,别哭,都是我不好。” “不,你很好……”甄流岚摇头,眼周凝着红雾晕,鼻音湿软,听着男人第一次哄他,第一次私下与他说了这么多的话,缓缓咀嚼,慢慢咽下。 赵平佑放慢了速度喂食,他执着勺子,衣袖滑至手肘,露出细小结暗红痂的伤痕。 甄流岚湿漉漉的眼瞳流转,抓住赵平佑的袖子:“伤是怎么弄的?敷药了吗?” 赵平佑一笑,拿开他的手:“不用,小伤,已经结痂了。” 他身上还有很多细小伤口,都是在鬼洞取血燕的时候尖利的石壁刮伤的。 甄流岚却隐隐觉得不对,他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晓得,明明天下名医神医都已无药可救,赵平佑究竟是如何得来的稀世血燕,又用何方救活他的? 他知晓从赵平佑嘴里是问不出来的,等下召臧嬷嬷一问便知。 “陛下,我们早些回京吧,我已大好了。”甄流岚道。 朝堂瞬息万变,甄流岚不想误事,让年轻的帝王,让他的夫君落臣子下风。 “不急,十五日后再回去,我倒要看看究竟有多少人的狐狸尾巴露出来,表兄,你安心保养自个儿,不要为我cao心了。”赵平佑把空了的瓷盅放到一边,自己端着盘子,捡了块糕吃。 他也饿得不轻了,几次折腾,他感觉很兴奋,又有些浑噩,他到底是死了还是活了?还是前世梦一场?他已经分不清了,但是很满足,人也放松许多。 甄流岚别过头蹙眉,他不喜欢听‘表兄’二字,从嫁给赵平佑的那晚就恳求过赵平佑不要唤他表兄。 赵平佑心中暗乐,凑过去圈住他,捏了一块糕送到他嘴边,柔声:“雅清,日后你不唤我‘陛下’、‘皇上’,只换我‘夫君’,或是‘玄峥’,我就再也不叫你‘表兄’如何?” “你说过……我那样叫你……你很厌恶。”甄流岚眼尾湿红,看着前方不眨眼,硬是把忍了多年的苦涩泪水逼回眼眶。 新婚洞房花烛夜,被心上人嫌厌,床上半分温存也没有的被粗暴对待,事后喂他喝避孕汤药,还不许自己叫‘夫君’,连小字‘玄峥’也不许。 赵平佑一僵,想起自己造的孽恨不得打爆自己的头,悄悄埋怨吝啬的老天爷,就不能让他重生回新婚夜吗? 把轻的过分的人抱在膝上,赵平佑心疼的要命,给甄流岚拭泪:“对不起雅清……对不起……若我以后再说那混账话,做那些混账事儿,不好好爱你,就让我赵平佑天打五雷唔——” 美人转身捂住了年轻帝王的嘴,二人视线久久交缠。年轻帝王一动不敢动,嘴唇隔着手,噙着泪的美人依偎进炙热怀抱里,凑过去碰了一下:“玄峥,真的……不讨厌么?” 羽毛沾了露水般。 赵平佑红着眼急喘,喉头千百万句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爱意、悔恨、怜惜、懊恼、自责……种种情绪化作一股气,他握住甄流岚的手“啾啾啾啾”嘬儿亲了几十下,抱住人,抑制着沉重跳动的心脏,汹涌地堵住了甄流岚的唇,疯狂辗转吸允舔啃。 “嗯唔……啊……嗯嗯唔……” 甄流岚缠住赵平佑的脖子,亦是满腔柔情似火的婉转承接,鼻息的委屈哽咽声嘤嘤啼啼,动听撩人。 成婚六载,除了那夜赵平佑酒醉与他欢爱有孕那一次,他再也没有与赵平佑如此燕好亲昵过,一颗guntang的心呆在冰窟里多年。就算不爱,就算是愧疚和补偿,他也想永远拥有,因为他想活下去。他受够了,他不想做表兄,不想做皇后,他只想做赵平佑的妻子,做赵平佑心爱的人。 赵平佑看着凶狠,实则唇舌温柔的舔磨甄流岚甜嫩口内,感受到甄流岚和他一样的热度后,大手抚摸甄流岚的腰背,搓揉着恨不得把他融进血rou里。 ————警告某些老鼠屎 *请勿转载本人作品 *请勿推本人的文 *请勿贩卖、传播本人作品TXT 侵权本人必究法律责任,给正版网文一些尊重,给作者的创作留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