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六、男后获救、薛氏一族的秘密A
“后君殿下,请恕奴婢来迟。”王红鸾单膝跪地。 不是没有想过用反间计,但王红鸾可用与否还有待考量,他也并未对赵平佑说过打算,没想到,赵平佑竟真的派了王红鸾前来。 甄流岚颔首,只注视他:“以假换真,你真愿意?” 被薛桂芳知道了,王红鸾必死无疑。 王红鸾低着头,低声:“只恐扮不出后君殿下气质的万分之一,还请后君殿下和陛下不要忘记对奴婢的承诺,善待奴婢的弟弟。殿下,时间不能耽误了。” “嗯。” 王红鸾扶着甄流岚往拔步床内走,二人互换衣裳,甄流岚看着王红鸾熟练迅速的戴上了人皮面具,精干迅速的化妆修饰,由于骨相和皮相本来就略略像甄流岚三五分,这么一扮上,更是九分相似了,唯有身姿仪态略有不同。 然而但他穿上甄流岚的衣服,头发散开后,一举一动几乎与甄流岚八分相似,实在是太像了,不愧是薛桂芳专门训练用来假扮甄流岚的人。 二人这般对望,还真像是一对双胞胎兄弟。 王红鸾咽下了心口的苦涩:“奴婢伺候主子。”他为甄流岚易容。这般近距离的观察,其实他本身的美貌并未相差于甄流岚太多,甚至更有自己的味道,然而陛下、薛侯爷、北戎王喜欢的人只有这位甄家高高在上的男后,自己蝼蚁般的人,只配如此了吧…… 几日前,赵平佑到处寻找甄流岚不得,不眠不休劳累过度还淋了雨,回宫听闻小太子突发低烧不退持续咳嗽,大公主也哭闹不休奶水都喂不进去,两个小婴儿离了母父的照顾惊惧病弱,更是粘着赵平佑,这帝王至尊竟然不用奶妈子,亲自照顾幼儿。外寻娇妻内顾弱婴,赵平佑硬撑到一双孩儿痊愈,甄流岚这边也有了消息,这才放松,结果这么一放松,竟然也病倒了。 病来如山倒,此病非同小可,赵平佑从前心头rou割了外面看上去壳子是好的,但心脉受损的病根病灶还是埋下了,一并发作,神志不清。高烧中还在不停的唤甄流岚的名字,因被薛家的人气的呕血。王红鸾跟着朱雀紫松等人进去伺候,心里触动了一丝丝绵软的情肠。周蝶生太医和胡若谷神医皆脸色灰败要不好。 宁王赵简立刻听从赵平佑的指示封锁消息,勒令近地公爵藩王不许来请安,日夜和刘茂贵将军守在房外。 臧姆姆抱着小太子、紫松抱着小公主几次在赵平佑病榻前掉泪。 赵平佑高烧中滕然睁开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死死抓住王红鸾的手,痛不欲生的叫了一声。王红鸾受惊赶快退下。 不料赵平佑却点了一下头,似乎是有些清醒了,撑着床板重重的“哐”敲击一下,赤红着潮湿的桃花豹瞳,指着王红鸾:“你……你去……” “是。”王红鸾福了福,迅速转身离开。 倚在门前,王红鸾心脏乱跳,格外难过。 薛公子,为何,为何一定要拆散他们呢?陛下也如后君殿下一般深爱着后君殿下啊…… —————— 王红鸾帮甄流岚用绢丝束腹,见甄流岚蹙眉心,柔柔的低低声安抚:“后君殿下还请忍耐一些,本来,陛下是要与奴婢一起来的,但是陛下他……多事缠身还要料理北戎那群人,才没跟上来。何况奴婢一人更容易进来。” 甄流岚顿了顿,抬眸定睛望去“你是怎么进来的?” 虽然你曾经是薛桂芳的人,但你到底背叛了薛桂芳在宫里伺候着。 王红鸾只苦笑:“奴婢是自愿前来,绝不会做伤害您的事情,更不会做伤害陛下的事情。” 甄流岚心一惊,不再多问,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此时此刻他唯有用此法才能迅速脱身,至于那些他想要得到的薛桂芳和薛氏一族要付出的代价,都在他手上呢。 他捏了捏袖口里的入赘礼文书,也好,当务之急先处置了狼子野心的薛家。不过,他还有一事要探。 “你来过此地?”甄流岚跟着王红鸾从暗道走。 王红鸾疾步快走,悄声:“是薛侯爷救了奴婢,奴婢已经忘恩负义,还请后君殿下能放薛公子一条生路。” 甄流岚似笑非笑的打量着王红鸾,温润如雨:“现在我为鱼rou,放过一说严重了。” 王红鸾不敢再说,也不敢再与甄流岚对视,被甄流岚看一眼,他都有些腿颤,感觉心思全都被照透了一样。 “连这么诡秘重要的密道都告知与你,你在薛侯爷心里的分量可不轻呀。”甄流岚的声音在王红鸾背后响起。 王红鸾一抖,感觉背脊发凉,强自镇定引着甄流岚往地下密道走:“殿下这边来……” 他真实的年纪早不是什么十几岁的美少年了,当年被调教的时候才真真是年少,薛桂芳令鬼医用虫蚀之法改变了他的容貌,他爱上了薛桂芳也很容易的发现了薛桂芳爱着画像之人——当朝男后殿下的秘密。他借着一张脸和三分性情与薛桂芳着实亲近了一段时间,甚至丝毫不介意做替身。 但假的就是假的,薛桂芳还是不肯爱他一分,他也就歇了一半这份心思。 王红鸾对甄流岚丝毫不惊慌焦急的态度弄的更没有底数,他看不透甄流岚,心生畏惧。 听了王红鸾告诉他如何走出去后,甄流岚从王红鸾手中接了烛台和火引子,眸光扫他一眼:“就在这儿停吧,我要你手里的水陆两道通行石刻印。” “殿下……你……你……”王红鸾震惊的连连后退,经过精致上妆和人皮面具的改造下和甄流岚几乎八九分外似的眼珠颤栗。 甄流岚竟然知道此处密道?! “你竟然知道?”甄流岚勾唇替他说完,他一袭红衣稳如瑶池绯荷,裙角仙逸飘然:“你以为这小小山谷就困得住我甄流岚吗?我早已寻得此处水陆两地密道,若有机关钥印,甄家家奴早已接走我,将此处夷为平地了。” 王红鸾下意识的捂住胸口,他脖子上挂着的就是那两个石印钥匙牌,这是效力于薛家的死士都有的,绝不能给人的。 “水道你是怎么发现的?我不信!不可能!你怀着身孕啊!难道还能潜入水底吗?”王红鸾连连摇头,难以置信。 甄流岚只静静的说了一句:“我夜观山居湖景云天一日,便得知此地风水极佳,你的旧主子当年是与我一起学的风水地理钦天秘学。” 彼时,他与薛桂芳还是同门,年岁幼小,孰能料到薛桂芳能长歪成这副德行? 王红鸾额头冷汗直下,他知道他和甄流岚之间的差距了,原来听那伺候的婆子说甄流岚每日倚在窗前看湖水风景,原来竟是找密道……只用看的就能……就能找到?! “给我。”甄流岚继续问他要,“铮”地一声,他从靴子内抽出了匕首朝王红鸾走去。 王红鸾发抖着立刻掏出来,是一张石头璞刻而成的小牌子,一张青色,一张朱色。 “殿下,请您保证不要、不要让陛下杀了薛侯爷行吗?我、我只求一条活路。”王红鸾跪下了,两手攥着牌子哆嗦。 甄流岚半蹲下来,看着他的脸:“好,我答应你。” 我当然不会让佑郎费心杀这种污秽自私自利的男人,自然是我自己来了结他。 王红鸾大喜过望,把牌子奉上,不停的磕头:“谢谢,谢谢您!” “回去吧,能不能瞒得过薛桂芳,就看你的本事了。”甄流岚轻轻用匕首拍拍王红鸾的脸,心里很不适。 薛桂芳这人怎么这么令人恶心讨人厌?! “是。” 甄流岚下了陆道,幽深黑暗的密道只有一豆灯台的亮光,听王红鸾说此地没有机关,是专供薛家的人秘密来去自如的,也是防止外敌侵入谷内,但甄流岚还是不能放松警惕,手下意识的护着小腹,腹内胎儿一动不动。 不禁苦笑,苦中作乐:“你还在父后的肚里安安稳稳的,看来是个乖孩子。” 甄流岚万幸,情绪这般波动却没有动胎气。 一步步朝前走,一阵幽绿的暗光袭来,挡在前路的四扇石门。 甄流岚心知需要把石牌按在那凹口处,石门就会自动打开。但这四扇石门明显是去不同地方的,王红鸾只说了左数第二扇,那其他几扇呢? “嗡轰轰——”突然,第三扇石门开了,几个灰衣蒙面打扮的男子抬着一箱子东西,快步走进地道,经过时见到甄流岚时愣了一下。 “这不是红鸾小哥儿吗?又有什么事儿出去啊?”为首的男子显然怀疑了。 甄流岚站在暗处,镇定微笑:“自然是给主子卖命去,有劳几位。” 男子狐疑的看着‘王红鸾’总觉得哪里奇怪:“你也被派去外头接应?” “我哪里有那等好差事,主子现在不过是派些琐碎事,准备婚仪。”甄流岚一一应答。 那死士也未曾发现应答有什么不对的,指着第三扇门:“你最好别出去,外头的人已经找到村子了,别乱跑,去第二扇门才是街市口。” “好。”甄流岚答应着。 甄流岚这才明白王红鸾跟他耍了心眼儿,故意把他引到县城街市口那条更远的路去。还好他迟疑了,等到了这几个死士经过。 脑子突然闪现昨日,薛桂芳照旧来看他时,特意告诉他的事情。薛桂芳已经看出了他面服心不服,不在意的模样。 —————【薛桂芳情真意切的道:“岚儿,我是真的待你一心一意,赵平佑他心中只有皇权,他是贪图甄家巨富,更贪图甄家威势,才与你在一起,与你和好也只是因为想要让你回心转意继续扶持他。他为何收留了北戎,为何引火上身明明知道北戎王对你有所图谋还不杀他?就是为了北戎的宝藏!我不明白你究竟爱他什么,当皇后真的那么好吗?我除了不能让你做皇后外,其余的所有我全都能给你!我可以辅佐你做皇帝!我愿意付出薛家!那北戎的宝藏也都是我们的!”甄流岚轻哼,温和淡淡的问“你怎么得那宝藏?宝藏有巨毒怪虫看守。”薛桂芳喜形于色急切献宝:“自然!你去看看我的入赘礼,全都写了,你要的我全都写在上面了。”】 甄流岚又拿出了入赘礼文书,一本小册子打开,重新引燃烛台。 ‘斩蛟巨剑’‘避水箱’‘避毒银甲’…… 看罢后,甄流岚拧眉,这些东西便是薛家的传家宝了吧?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薛家历经两朝更替,始祖便是以风水秘术钦天监司的寻宝阁阁主起家的。这些东西有并不稀奇,只是这种东西多是名声大于实用性,他的私库就藏有一些,实际用处并不显。 一撇小红嘴儿,甄流岚觉得甚是鸡肋,但想到赵平佑一直在寻找,反正凑巧,不如自己小心一探? 这般想着,甄流岚继续隐藏在暗处,足足等了几个时辰,功夫不负有心人,其他两扇门也走来了人。 其中第四扇,出来的是一名年近花甲的老者,看上去硬是颇为德高望重的薛家族老,身后跟着点头哈腰的阿威。 阿威是一直伺候薛桂芳的心腹,甄流咯打起精神,全神贯注的听着他们说话。 “唉,家主胡闹啊,怎么能为了儿女私情就……” 那阿威赔笑:“二太爷,您只说能挪动不能?这些东西也全是要陪送的,甄家秘密来人要看,甄家和薛家结盟,不也是一件好事儿吗?” 那老头长长叹气:“甄家老公爷就不是个善茬,当年事事压了老家主几头,如今少主也这么……入赘真是胡闹!胡闹啊!还开了薛家公库,这要是让族人知道了,也是难以压制下去的,薛家好不容易避世积蓄了兴复的力量,少主怎么就……” 再也说不下去了。 待他们走后,甄流岚明白这条路是通向薛家公库的地方,那么另一处肯定是薛桂芳的私库。 甄流岚一想到赵平佑能高兴的模样,立刻就什么都不顾了,趁着那一老一少走后,立刻用秘钥石牌打开了石门。 继续走,不知走了多久,尽头竟然是搭建在地道内的一处房舍?! 全由石头造成,巍峨宏大,如同底下墓宫似的震撼规模。 甄流岚心里清楚,虽然看起来唬人,但这里供奉着薛家的祠堂。 然而从偏门小心走进去,还是令甄流岚大吃一惊。 这分明是……分明是大金族人才有的特色屋内装饰,湛青陪着白皑皑的大金特有的狮虎兽雄鹰图腾。 族谱、宗系来源……甄流岚一本本的翻看。 原来,薛氏一族竟然是从大金和北戎那边迁移而来的被灭国的旧国遗孤。薛家的渊源竟然比甄家还要更为久远,且满门出自月支国皇族贵族后裔,薛桂芳按照这上面的排表来算,是薛家唯一嫡系少主,也就是说更是血脉纯正的月支国的皇族。 怪不得,怪不得野心勃勃,还企图用他甄流岚做什么痴情假意的幌子? 甄流岚觉得更恶心了,掩住口,一阵阵干呕。 呕的小脸儿惨白,若是被赵平佑看到,不知得有多心疼。 地宫祠堂大的甄流岚整整走了半个时辰也未找到‘斩蛟巨剑’‘避水箱’和‘银甲’,就在甄流岚扶着地宫柱子不住喘气休息时,耳内突然传来几乎不闻的小小水声。 顺着水声的方位,甄流岚绕到了地宫后方,竟然是一处硕大的石井,凿的五米见圆,赛同一个小水潭,石井中心泉眼不断的涌动,泉水蔚蓝清澈。 甄流岚看了片刻,发现了端倪:“离卦南方、震卦在东、东南为巽、石井为水,遇水生木,日落西南。” 分别走至对应的方位处蹲身,果然!石井侧外壁镶有八个红铜狮虎兽,嘴里分别含着一颗铅珠。 甄流岚撕下衣袍下摆一块儿包住手,他有着身孕,碰铅物对胎儿不好。 分别取下铅珠,那泉眼突然停了,中央区域翻涌着巨大的水浪,溢出的泉水打湿了甄流岚的鞋袜,甄流岚稳住心神,平静坚韧的站在对面。 “咕噜噜……哗啦啦……哗哗哗……”水潭中心慢慢的被泉涌的水力推上来了一物。 青蓝的奇异光芒,晃得人眼睁不开,巨大的剑足足快有两米高,上面雕刻着繁复奇异的文字,是甄流岚从未见过的。 那巨剑之后便是一只箱子,箱子自动崩开,里面是一套银甲。 甄流岚觉得不对,怎么能这般容易?这机关也太容易了,不过转念一想,来此地的薛家人都是薛桂芳的亲系也不会来取这些东西,取了也不会用。 当那巨剑放在甄流岚脚下时,甄流岚握住稍一使力,脸色发青,咬着贝齿,哼了一声。 薛桂芳哪里是怕人偷啊,这么重的东西,谁拿得出去? 甄流岚轻叹,这些东西太沉重了,就连那银甲也得四五人才能搬得动。 但来这地宫也算没有白来,甄流岚取走了薛家宗缘谱副本,算是得到了部分薛桂芳勾结北戎、大金的间接证据。 走出地道时,甄流岚已经累得小腿酸软,浑身无力,尤其是两腿就像灌了铅般沉重疼痛。 好在一出地道便是村中,甄流岚咬牙硬是绕到薛家的这座小村的后山背处,点燃一支香。 果然,甄老国公等易容后的模样出现在甄流岚眼前。 甄老国公撕了脸上的人皮面具,看见甄流岚就心疼的掉眼泪了:“岚儿啊……孙儿我的孙儿……快上马车。” 甄流岚内疚还要忍着不适去扶甄老国公:“爷爷,岚儿没事,劳您为孙儿忧心劳身,岚儿不孝。” 甄老国公童颜鹤发还算老当益壮,这几日不见,甄流岚却觉得祖父老了十岁。 “快快上去。”甄老国公如同老母鸡护着小鸡子似的赶甄流岚先上,一个劲儿的叮嘱紫松和甄尧海和来的家奴婆子“小心”“一定要小心”“轻点儿”。 上了马车,出村后,甄流岚才有种终于脱身的轻松感。 “孙儿,你得答应祖父一件事,你先在爷爷这里安顿几日,暂且不要回到陛下身边。”甄老国公神情严峻。 甄流岚看见从小养大自己疼爱自己的祖父这般说,呼吸一窒:“为何?祖父到底出了何事?您不能骗我!” 甄老国公爷笑了,揽着他:“好孩子,不要问了,天塌了都有祖父为你顶着,从前祖父贪图自在让你一个小孩子扛甄家的事儿,此番你只管好好养胎休息。” “我不能不问呀,是不是,是不是平佑出事了?祖父我求您不要瞒着我,我要回去!”甄流岚声音都抖了,眼睛湿润,揪着祖父的袖子追问。 甄老国公摸着他的头失笑:“你这孩子,担心你家夫君,他是天下之主,我们大炎朝的皇帝,能出什么事儿?倒是你,三番四次的不顾自己和甄家让自己身陷险地!爷爷了解你,难道你不想惩处了薛家所有人吗?斩草除根,若是被发现你已经获救,安然无恙,才难以给薛家定罪。你不是事事都要以平佑在先吗?现在你膝下一子一女,腹中又有了龙裔,难道不想趁此机会,万无一失?” 甄流岚咬唇,笑容很勉强:“爷爷,是因为,此事已经影响到我的名誉,皇室的声誉和甄家的名誉了吗?还是,您想要薛家、白家、史家他们……” “唉,你爷爷我一把岁数了,曾经也是浪迹天涯的浪荡子,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快活,那沽名钓誉一心壮大家族的人是爷爷吗?是为了保全甄家,保全你的后位啊,孩子啊,你呀,平佑对你的专宠已经令各大家族不满暗恨许久,并非是要排除异己,但树大招风,如此还不如甄家吃点亏,然后引着皇帝把他们处置了。”甄老国公语重心长。 或许他活了一把岁数,越活越回去了,当年,他就不应该心软,不让甄流岚嫁给赵平佑就好了,如今甄家被当成活靶子了。 他要如何告诉甄流岚,这几日,薛、白家族为了让甄家和他们聚拢,故意送了一些不利甄家的证据,加上皇后改嫁休夫的亲笔书、赵平佑病重、百官在行宫逼迫赵平佑废后,赵平佑一怒之下带病当庭杀了个对甄流岚出言不逊的老臣,血溅龙榻。还好有宁王坐镇,否则甄家不仅可能被废后,还可能会被降辱皇谋逆之罪。 而赵平佑却一力扛了下来。 甄流岚心底涌上nongnong的甜,他异常聪慧,虽然甄老国公有关赵平佑的事儿什么都没说,他也知道赵平佑定会怎么做:“那也要写信告知他我平安。” 甄老国公笑:“你放心,我出来的时候,就和他说过此事,已经派人去回消息了,而且,你那夫君也是明理的,告诉爷爷,让爷爷暂时保护好你和你肚里的爷爷的重孙儿。” 甄流岚抿着小红玉珠唇,甜甜的腼腆一笑,立刻亲笔书信一封,用小刀割下一缕青丝灵巧的系成同心结。 紫松笑着帮忙捏紧:“主子,陛下见了一定会高兴的!” 小侍奴的眼里带着泪光,他也只能瞒着主子,毕竟陛下也勒令谁都不许泄露陛下病重的事情,尤其是主子更得瞒着,如果主子知道,会动胎气,更不好了。 甄老国公看着甄流岚那副根本不顾家奴在就展现的小儿情态,心里沉重。 自古帝王家夫夫、夫妻哪里有个善终啊?!除了大炎朝开国始皇和皇后,但那二位是皇后突然暴毙,始皇难以承受服毒殉情了啊!!知晓此事的开国老臣们,全都去世了,唯有甄老国公还记得。 为了表示甄流岚的情意和惦念,甄流岚派紫松回去,着实令甄老国公哭笑不得:“这就是赵平佑那小子送来爷爷这儿让照顾你用的。” 甄流岚不肯,只害羞说,必得是身边贴身伺候的人才有深意。 何况,这东西太羞人了些,紫松是从小伺候的人,不必怕丢脸。 于是,着实累着了折腾的很了的甄流岚在甄老国公这里悄悄的躲了起来规避风头外加调养,派了几个家奴里的绝顶高手护送小侍奴紫松回南省送信物去。 巧就巧在……他们刚好和赵平佑带领的御林军岔开了。 赵平佑再也等不急甄老国公给他消息了,重病刚刚好了一点儿,就让周蝶生给他下猛药,三剂药力凶猛的汤药服下,赵平佑果然恢复了一多半的气力,仍旧让宁王继续镇在南省行宫,沈子墨保护协助,而他自己带着柳通、刘茂贵等人统领两万御林军直达这处偏僻的山谷小村。 “柳通,你确定在这儿吗?皇后是被劫持到此地吗?”山谷刚下过绵绵阴雨,路途难行,一行人在村子里绕圈圈,进了山谷还会莫名其妙的绕出来,赵平佑焦躁不安,总觉得这里太偏僻隐隐有不祥的预兆。 柳通笃定的回答:“回陛下,的确是此地没错!薛家的人也正在转移人马,甄老国公与咱们配合,假意逢迎他们薛家、白家一起转移,薛家这才透露了老窝。” “好,把薛家的人给朕压上来!”赵平佑怒喝一声。 刘茂贵传令下去,几个御前侍卫并暗卫压着三个老头儿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