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和meimei生活

    华弥月最近烦恼很多，她甚至觉得，自己可能因此掉了不少头发。

    都怪顾雪衣，她想，顾雪衣那么让人不省心，也只能依靠她来解决问题了，虽然对方似乎并不认为这是问题。

    真是的，为什么meimei一直不开窍呢？

    华弥月想着一直哭着说想要信息素的meimei，想着母亲的话，烦躁得不知如何是好。雪衣可不能现在怀孕，绝对不行，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又想起了之前meimei笑着说的那句话。

    ——jiejie觉得我像狗吗？

    华弥月一想到说着这句话的顾雪衣，总觉得胸口闷闷的，心情也迅速低落了下去。

    怎么回事，顾雪衣是怎么回事？她烦躁地把头发抓得一团乱，完全不明白meimei是怎么想到要问这种问题，又是怎么把这种话问出口的。

    而且，为什么顾雪衣会笑呢？

    她突然发现，她好像根本看不懂自己相处了十几年的meimei。

    那就谈一谈吧，她沮丧地这样想，只能直接问顾雪衣了。她其实觉得这样做有些丢脸，她总觉得自己应该知道顾雪衣喜欢什么，知道顾雪衣在想什么。顾雪衣从小时候开始就是很简单、很好懂的孩子，华弥月每次都能猜对顾雪衣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顾雪衣也一直都很听话，以至于她很早就建立了作为jiejie的优越感。

    小时候的顾雪衣是需要被她保护的。

    被母亲带回家的meimei比她要瘦小不少，华弥月理所当然地觉得看上去比自己弱小的meimei应该被自己保护，但她不好意思让meimei知道自己的想法，所以总是装作在自己玩，实际上偷偷留意着顾雪衣的情况。

    在升上中学之后，华弥月就厌烦了这种当英雄的游戏，也厌烦了永远都不知道反抗的meimei。她发现，顾雪衣好像永远都在等着她去救，从来都没有自己出过声，她所做的一切都像是她的一厢情愿。在她看来，meimei和母亲总是站在一边，已经不再是她的同伴，已经不再是需要她保护的meimei了。

    在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事情已经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只是将视线从meimei身上移开了几年而已，她就已经猜不到meimei在想什么，想不到meimei想要什么了。

    现在她居然有点后悔。

    她犹疑着去找meimei，顾雪衣今天也乖乖地在房间里画画。

    meimei手上、身上沾着颜料，显得有些狼狈，但她放下颜料盘，起身对着华弥月笑起来的时候，还是透露出了从容又高雅的气质。

    “jiejie。”她看起来有些欣喜，华弥月为她的那份欣喜感到心虚——她平时确实很少主动来找顾雪衣。

    虽说她抱着明确的目的来了，但她却很难开口，她觉得自己总不能直接问meimei为什么要提狗的事。她绞尽脑汁想了好久，在华弥月的记忆中，她除了前阵子在meimei舔自己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你是狗吗”以外，根本没有对顾雪衣提过“狗”这个字眼。

    没错，她之前一直在心里用不太好的词骂着顾雪衣，但她绝对没有让顾雪衣听到过。脆弱又麻烦的meimei听到了说不定会哭的，所以绝对不能让她听到。

    “mama最近有找过你吗？”

    总而言之，华弥月决定先随便找个不那么重要的话题。她警惕地想着之前母亲的电话，想着顾雪衣之前的眼泪，总觉得事情似乎没有那么容易就能结束。

    果然，meimei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啊……有的。”顾雪衣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mama问我有没有怀孕。”

    果然又来了。华弥月只是听着就感到了微微的窒息，她就是为了不让顾雪衣怀孕才在meimei的发情期拼命忍耐的，虽然最后还是没能忍住……

    “然后呢？”她盯着meimei，顾雪衣回望着她，乖巧地笑了起来。

    “我没有怀孕呀。”顾雪衣的语气很轻松：“jiejie不是也不想让我怀孕吗？”

    华弥月呆呆地看着她，总觉得哪里不对。顾雪衣说的完全没有错，她没有怀孕也是好事，但是，这是可以用唱歌一样的语调说出来的事情吗？

    “那……”她总觉得自己的声音干涩又无力：“mama是怎么说的？”

    顾雪衣困惑地望着她，像是不明白jiejie为什么会突然对mama的话感兴趣一样。她在片刻的思索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华弥月看到顾雪衣上前一步，缩短了她们之间的距离。

    然后，顾雪衣拉起了她的手。

    下一刻，手就被meimei带到了柔软的地方。

    隔着夏季轻薄的睡裙，她又碰到了meimei柔软的胸部。

    在家里meimei当然也不会穿胸罩，薄薄的布料触感柔滑，圆润的rufang即便隔着衣服，摸起来手感也很好……

    华弥月整个人都惊呆了。她又惊又气，一时间居然没能说出话来，只能狠狠瞪着顾雪衣。

    meimei轻轻地笑了：“mama叫我，和jiejie搞好关系。”她望着华弥月，轻轻歪了一下头，唇边的笑容有些古怪：“mama还问我，应该知道该怎么样才能怀孕的吧？”

    不行，不行……华弥月觉得自己快要气晕了。

    她试图把被meimei捉住的手抽回来，没想到顾雪衣在察觉到她的意图的时候直接扑了上来，用柔软的身体抱住了她。

    衣物在rou体之间摩擦着，meimei裸露在外的肌肤直接与自己的相贴，华弥月闻到好闻的幽香时，大脑一空，忘记了反抗。

    柔软的嘴唇贴了上来。

    她和meimei楼抱在一起，脚步在凌乱中被顾雪衣有意牵引着，华弥月稀里糊涂地在长久的拥抱和亲吻之后，被带到了床上。

    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meimei压倒了。

    清纯美丽的少女在她上方，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其实meimei笑起来的时候非常漂亮，此刻顾雪衣眼中又难得地带了几分狡黠，可爱得令华弥月根本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像猫一样。她呆呆地这样想着，被meimei亲吻了嘴唇。

    meimei的手很柔软，rufang也很柔软，身体内部也很柔软。

    雪衣舒服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又软又甜，喘息的声音也非常诱人，华弥月只是闻着meimei的气味就觉得大脑发热。

    “哼、嗯……jiejie……”

    她听着meimei的声音，只想一直就这样和她抱在一起。

    又被诱惑了，又没能控制住自己，但是……

    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她在意识到为时已晚的时候，产生了危险的想法。

    肢体交缠在一起，meimei细细的哭声和呻吟声湮灭于唇齿之间，顾雪衣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华弥月忍不住回握过去。

    她们抱在一起，她深深地进到顾雪衣的身体里，顾雪衣柔软的小舌也在她的口腔中，十指相扣的感觉非常非常好。

    明明这么亲密，明明这么舒服，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就这样独占顾雪衣呢？

    如果，就这样顺水推舟地做了永久的标记，然后和顾雪衣结婚，让她怀孕，这样的话……

    顾雪衣就是她的了。

    会一直待在她身边，会一直都只属于她，就算哪一天顾雪衣变心了，也没有办法离开她。

    这样的未来似乎非常诱人，华弥月只要想想作为恋人、作为伴侣，一直陪在她身边的顾雪衣，就非常心动。

    但是她不能这样做。

    这样做了的话，一切就都会变得不可挽回，当顾雪衣终于明白了什么，终于理解了什么的时候，她一定会因此变得非常痛苦。

    顾雪衣说不定会哭的。

    “唔、jiejie……”meimei颤抖着，从喉咙中发出细碎的呻吟声，她的声音非常可爱，非常诱人。

    华弥月忍不住凑过去吻住了顾雪衣的嘴唇，触感非常美好，只是嘴唇贴在一起就令她觉得心跳加速。和meimeizuoai舒服得让她大脑一片空白，她在快要高潮的时候很难去想些什么，只是觉得有模模糊糊的什么浮了出来。

    meimei的喘息声很快就又变成了哭声，她舒服够了就又想着要推开华弥月，华弥月愤怒地按着她，又做完了一次才把她放开。

    顾雪衣的反应非常激烈，她哭着、尖叫着，之前还想要推开华弥月，高潮的时候却又紧紧地抓着她，真是反复无常。

    好累……华弥月抱着meimei，轻轻地喘着气。不用看她都感觉得到，床单又被弄脏了。

    “嗯，嗯……”meimei顺从地依在她怀里，又主动来亲她，眯着眼睛发出可爱的声音，好像很舒服一样。

    接吻很舒服，华弥月又和她腻了一阵，才稍微找回理智。

    啊，她绝望地想，为什么又变成这样了呢？她明明是来找顾雪衣谈心的，为什么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又已经赤裸着和meimei抱成一团了？

    话虽如此，她还是用力抱紧了meimei。

    顾雪衣抱起来这么舒服，不多抱一抱怎么行？

    她在似曾相识的、微微困倦的感觉中，再度想起了上一次meimei说过的话。

    华弥月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上次……为什么要说那种话？”

    “嗯……？”meimei好像很累一样，尾音拖得很长：“什么话……”

    “……像狗的那句。”

    顾雪衣沉默了一下，她把脸埋在华弥月肩上，华弥月看不到她的表情。片刻之后，她轻声说：“jiejie……觉得我像狗吧。”

    华弥月觉得心脏突然一跳，她慌忙地想要否定：“不，我……”

    但meimei没有听她解释，而是轻轻地，用肯定的语气说：“jiejie一直都是这样觉得的吧。”

    华弥月没有办法否定曾经的自己有这么想过，她仍试图替自己辩解：“不，没有，你不要想那么多……”

    她越说越心虚，声音越来越小，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言语过于苍白无力，根本算不上是解释。

    顾雪衣抬起头来，笑着看她，像是能看透华弥月的伪装一样。

    “没关系。”meimei的眉眼弯了起来：“我喜欢jiejie的。”她的声音很轻又很好听，华弥月听着meimei的告白，觉得心脏在咚咚地跳个不停。

    她明白她不能随便地把meimei的话当真，但激动的感觉仍不受控制地慢慢地在心口漾开。

    “jiejie舒服就可以了，jiejie开心就可以了。”顾雪衣伸出手，摸了摸华弥月的脸，华弥月忘了躲闪，只能呆呆地回望着她。

    meimei淡粉色的唇瓣轻轻地动着：“我想让jiejie喜欢我。”

    顾雪衣后面好像还说了些什么，但华弥月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她望着顾雪衣，望着meimei粉色的、柔软的唇瓣，觉得心脏跳得好快好快，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啊，顾雪衣，顾雪衣她……

    她最终选择了制止顾雪衣继续说话，用力地吻住了meimei的嘴唇。

    身体已经再一次热了起来，她摸着meimei柔软的rufang，慢慢揉捏起来的时候，听见了meimei柔软甜腻的哼声。

    明明才刚刚结束，她却又兴奋起来了。

    谁让你说这些话的，她想，都是顾雪衣的错。

    假期好像总是过得非常快。

    华弥月在假期刚刚开始的时候，为了拍照片羞辱顾雪衣，强拉着她和自己同居了。

    最热的时期转眼就过了，夏末到来的时候，华弥月拉着顾雪衣去学校进行新生报到的时候，她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和meimei已经在一起住了两个月了。

    她之前好像不经大脑就说了要和顾雪衣交往。

    然后……好像也没什么变化。华弥月想了想，她们的关系好像缓和了一些，在一起生活的同时，也偶尔会一起出门散步和逛街。

    似乎像小时候一样亲密……不，那时候她们可不会zuoai。

    华弥月在一边等着顾雪衣填信息表的时候，不自觉地想到了奇怪的方向。她望着meimei的背影，顾雪衣今天穿了白色的连衣裙，看上去出尘而美丽。

    她不禁想起了床上的顾雪衣。

    meimei的身体好像很敏感，总是很容易就会舒服起来，高潮过一两次之后就不想再做了，很快就会舒服到哭出来。她总是会用满是情欲的、湿润的眼睛望着华弥月，眼睛里雾蒙蒙的，同时带着满足与渴望。被她这样看着，华弥月根本就受不了。

    最近华弥月好像被迫放弃了她的坚持，顾雪衣不断地诱惑着她，她又毫无自制力地不断重蹈覆辙。

    她认真地回忆了一下，数下来最近和顾雪衣上床的次数，好像正好是顾雪衣之前说的一周三次。她一想到meimei可能是因为在网上查到的乱七八糟的知识才会主动来勾引她，就觉得好气又好笑。

    两个月来，做了这么多次，而且几乎没有防护措施……华弥月想想都觉得脑子要炸了，她又想起顾雪衣说的话来。

    ——jiejie开心就好了。

    但如果顾雪衣落入了悲惨的境地，华弥月又怎么能开心得起来？

    如果真的怀孕了的话，顾雪衣要怎么上学？再怎么说，顾雪衣也是她家的，她家的……

    华弥月在想到合适的词汇之前，习惯性地想要用那个她已经在心底用习惯了的词，但她在某个一点都不好听的词呼之欲出之际，强行阻止了自己。

    这好像成了某种惯性思维，这样不行……

    不，不能这样想，我……她……

    她觉得脑子乱乱的，只能呆呆地看着meimei袅袅朝自己走来。顾雪衣说了几句什么，她敷衍一样随便应了几声，然后华弥月非常愤怒地发现，前方的林荫道上，有她一点都不想看到的人走过来了。

    某个她连名字都不想说的Beta。

    她完全明白该怎么样才能刺激到对方，于是她刻意揽住了顾雪衣的肩。

    手搭在meimei肩上的那一瞬，她突然觉得有些别扭——这是她第一次在外面做这种事情。就算她和meimei关起门来在床上纠缠得有多热烈，在外面依旧不会有什么亲近的举止。如果在外面也黏黏糊糊搂搂抱抱的，不就像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烦人情侣一样了吗？

    如果是情侣的话，应该会做得更加过火的吧？华弥月想了想，总觉得搂肩膀的话，好像普通的好友之间也有可能会这样做。她犹疑着把手往下滑，搂住了meimei的腰。

    顾雪衣的身体僵了一下，她的脸上突然红了一点，她偷偷瞥着华弥月，觉得有点高兴，又有些不敢置信。jiejie很少主动来亲近她，现在终于……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又偏偏是在外面？她心神不宁地朝着道路前方看去，总算是发现了让jiejie做出反常行为的罪魁祸首。

    啊……顾雪衣见到迎面走来的人，颇有些咬牙切齿——又是他。

    距离逐渐接近，华弥月见对方瞪着自己，故意装作没有看见对方，侧过头想对顾雪衣说点什么。她本来只是想轻声耳语，嘲笑一下对面走过来的Beta，没想到她刚刚说了两个字，顾雪衣的脸就在她完全没能反应过来的时候接近了。

    脸颊上传来了很轻的、很温柔的碰触。

    非常柔软，甚至有点痒痒的。

    华弥月停下了脚步。她震惊地望着顾雪衣，在一瞬间将她接下来该做什么、该去哪里，全部都忘了。

    而meimei，仅仅是对她露出了温柔的、浅浅的微笑。

    非常美丽的微笑。

    华弥月望着顾雪衣，只觉得心脏跳得好快好快。

    连她自己都不得不非常不情愿地承认，她好像，至少在这一刻，对meimei动心了。

    为、为什么要……华弥月脸上好热好热，她甚至忍不住用手背碰了碰自己的脸颊，果然很热。

    “别、别在外面做这种事……！”脸上实在太烫了，华弥月忍不住低声训斥meimei：“被别人看到了，就会觉得，你是、你是我的……到时候，别人都会觉得你有Alpha了，然后你就不会有追求者……”

    顾雪衣“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她摇了摇头，含笑道：“没关系的。”

    “jiejie也是，不要想太多了。”meimei笑着，屈起手指，轻轻地碰了她的脸颊：“jiejie总是想得很多，不用想这么多的。”

    “哪里是想太多，这明明就是……！”华弥月瞪着她，总觉得有种挫败感。顾雪衣真是的，不懂事又不领情，她明明就是在为顾雪衣的未来考虑……

    顾雪衣露出了安抚一样的笑容：“好……”她握住了华弥月的手，轻松地转移了话题：“jiejie不是说，晚餐想在外面吃吗？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先回家吧？”

    这倒是没什么问题，华弥月的公寓离学校很近，步行很快就能到，附近就是商圈，要找地方吃晚餐也很方便。她勉为其难地接受了meimei的转移话题，勉强地点了一下头：“好吧。”

    算了，原谅她吧，她想，顾雪衣毕竟是她的meimei，小时候mama还要求她要让着雪衣呢。

    “嗯，”顾雪衣笑着应道：“回家吧。”

    华弥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居然有些脸红。

    明明她早就知道，明明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此刻她竟然还是觉得心跳加速。

    她和meimei有着共同的目的地，要回到共同的住处，明明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但现在似乎有了一些什么变化。

    华弥月第一次这么清晰地认知到，那是她和顾雪衣共同的家。

    她突然发现，和meimei住在一起、和meimei一起生活，和meimei组成家庭，早就已经不是能激起她厌恶情绪的事情了。

    那、那是因为……她偷偷地瞥着顾雪衣，装作若无其事地握紧了meimei的手。

    顾雪衣的手非常好看，白皙又纤细，握起来也柔若无骨，非常舒服。

    算了，大概是因为meimei太可爱了吧。

    才不是因为她对顾雪衣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她想，这可是客观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