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言情小说 - 性倒错患者在线阅读 - 以身饲虎01

以身饲虎01

    01

    白遐的父亲是一个风流薄情的Alpha,她的母亲是一个温柔的Omega。

    而她,是一个平平无奇的Beta。

    在她出生以后,她的父亲因为她的性别对母亲更加不喜,不仅不允许她随父姓,还开始彻夜不回家,流连于各种会馆和野花丛。后来变本加厉,开始往家里带人,被母亲撞见了好几次。

    最后母亲忍无可忍,提出了离婚。

    联盟法律规定,离异的AO家庭的孩子必须交由Alpha抚养。

    这是为了方便离婚过的Omega再嫁,提高生育率。

    所以白遐就和她的父亲生活在了一起。

    ——说是这么说,但是白遐的父亲完全没有身为人父的自觉,离婚后更是放飞自我连续半年不着家,只请了一个家政阿姨来打扫房子。还是家政阿姨看白遐可怜主动给她做饭吃,不然白遐小小年纪会不会饿死在房子里都说不定。

    在白遐十二岁的时候,她的父亲带了一个小男孩回来,破天荒第一次和颜悦色地和她说话:“这是你的弟弟,洛昑。”

    那个时候洛昑只有五岁,面孔精致得像个娃娃,整个人纤细又瘦小,不仔细看的话很容易将他错认为女孩子。

    “你们姐弟两个要好好相处。”她的父亲说这句话的时候俨然一副慈父的模样。

    那个时候白遐是怎么都想不到她的父亲是那样一个禽兽不如的人。

    洛昑是一个安静聪慧的孩子,听话又乖巧,学东西也很快,让人非常省心。

    白遐是打心底喜欢她的这个弟弟的。

    ——如果她没有看见那天晚上的景象的话。

    那是如地狱里的彼岸花海一样妖异靡丽的场景。

    温驯腼腆的洛昑在她的父亲身下宛转呻吟,整个人化身吃人的藤蔓缠绕在男人赤裸的身体上,苍白的皮肤上浮着不正常的红晕,月光下那张妖艳的面孔上,眼神快活又迷离。

    他脸上的那种销魂的表情一下子就把白遐所有的理智全部击碎,五年来形成的对洛昑的印象一夕之间全部化为了泡沫,令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白遐不知道那天晚上她是怎么回到自己的房间的,父子luanlun的事实给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以至于她整晚都被噩梦缠绕着,白天也心神恍惚,寝食不安,最后在医院躺了整整一个月才好起来。

    就在她出院的那一天,警察告诉她,她的父亲死在了旅馆里。

    白遐对她的父亲没有什么感情,自然也不在意他为什么会死在旅馆里。

    但是警察认为她有权知道案子的细节,就将现场拍的照片给她看了。

    那个男人......死得很不体面。

    那是一个不怎么正规的情趣旅馆(警察说的),他赤裸着被锁在床上,四肢张开,脖子上绑着黑色的皮带,面部呈现一种死亡的青紫色。

    他是被勒死的,警察跟她说。

    同时他的身上有被侵犯的痕迹,被发现的时候他的肛门里还插着一节破碎的酒瓶,通过床单上的血迹可以想象到他生前是如何被狠狠地折磨和侵犯的。

    这看起来像是SM玩过火了,不小心把人弄死。但是警察没有在房间里提取到第二个人的指纹脚印和dna。

    这个案子最后变成了一个悬案。

    白遐的父亲一生风流,存款也少的可怜,留给白遐的除了银行里的那点可怜的数字就只有一栋房子和一个十岁的洛昑。

    白遐的母亲想要接她过去和她一起生活,只是这样的话洛昑就必须去福利院。

    洛昑的生母是一个暗娼,早些年就已经染病死掉了,没有人愿意收养他。

    父亲去世以后洛昑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像之前那样腼腆温柔,也不像那一晚那样倾城妖艳,整个人死气沉沉的,像是快要接受死刑的犯人。他看向白遐的目光阴冷而淡漠,好像一点都不关心自己今后的生活,是生是死都毫不在乎。

    那种目光令白遐心中一紧,疑心他在下一秒就会从阳台上跳下去结束自己的一生。

    一边是待自己一如既往温柔的生母,一边是只会成为拖油瓶的存在的少年,应该选择哪一边其实一清二楚。

    但是白遐看着生母背后陌生的男人和陌生的孩子,最后还是拒绝了生母的请求。

    一方面她并不想要打乱母亲此刻平静的生活,另一方面她也确实没有办法放下洛昑不管。

    十七岁的她已然成年,是有权利自主选择自己未来的生活的。

    她的母亲在她的坚持下无奈地同意了,现在房子里就只剩下了她和洛昑。

    家里的空气逐渐凝滞,令人窒息的沉默已然降临,白遐每次面对洛昤都觉得自己脸上的表情有点僵硬。她有些无措地看向洛昑,他就坐在沙发上,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饿了吗?想吃点什么吗?”白遐向来受不了这种尴尬的气氛,于是想要说点什么,结果一开口就结巴了,语气里的慌张显而易见。她立刻就后悔开口了。

    洛昑抬起头,幽幽地看向她。

    白遐心里一个咯噔,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小步。

    洛昑突然笑了起来,这是他这些天的第一个笑容。他看着白遐,双手托着下巴,脸上露出憨态可掬的表情,拉长了甜腻的声音问道:“jiejie,你怕我吗?”

    白遐的耳朵动了一下,细小的电流迅速窜过她的脊背,激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她想起了那一晚洛昑的叫床声,也和刚才一样,甜腻腻的,如同拉成丝的麦芽糖做成的蜘蛛网,一点一点将你包裹起来,甜蜜而危险。

    白遐不自然地躲开他的目光,镇静地回答道:“我怕你做什么?”

    “如果我说是我杀了那个男人呢?”

    白遐猛地看向他,斥责道:“你在胡说什么?!”

    洛昑从沙发上跳下来,走到她的身边,踮起脚尖逼近她的面孔,笑眯眯地说:“没有胡说哦,他带我去旅馆——你知道的,那种旅馆并不正规,根本就没有监控——我像以前很多次那样把他绑在了床上,然后——”他笑起来简直像一个恶魔!

    “我把酒瓶捅进了他的屁眼里。”

    白遐的眼角一跳,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纤细的少年,打心底不愿意去相信他刚才说的那番话,但是他脸上那副认真的样子又让她有点动摇。

    “你......真的......”白遐有些艰难地开口。

    “真的——是骗你的啦!”就在白遐快要相信的时候,洛昑突然露出恶作剧成功后的得意的表情,张开双臂跳起来紧紧地抱住了她,在她耳边咯咯地笑了起来。

    白遐猝不及防被他吓了一大跳,一瞬间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她难以抑制地发起抖来,此时此刻她意识到他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她的弟弟,杀了他的父亲。

    “你相信了?那你要警察局揭发我吗?”洛昤轻轻地哼了一声,看起来不以为意。

    白遐沉默了很久,久到洛昤收敛起脸上的表情,认真地打量她。

    “不......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是一个孩子。”

    她的声音因为太过紧张而显得有些刻意,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出来。

    “哦?”

    洛昑嗤笑了一声,凑近她的耳朵用呢喃般的声音问道:“那天晚上你都看到了吧?”

    白遐心里一惊,拉着他手臂的双手触电一般地松开,他温热的气息扑在她敏感的耳垂上,白遐感到一丝异样,但更多的是面对洛昑的恐惧。

    她其实一直都在害怕,亲生父亲和弟弟做出那种事情让她不知道应该如何用平常的心态面对他们,她不敢去面对父亲和弟弟之间扭曲畸形的感情。她一直都想要忘掉那一晚上的事情,她极力装作无事发生,想要像平常一样和洛昑相处。

    但是洛昑却毫不在意地撕开了那一层薄薄的窗户纸,甚至还逼问她:“你看到了对吧?站在门口的那个人是你吧?”

    白遐手脚变得冰凉,额角的冷汗划过脸颊,洛昑接触她的地方变得guntang起来,他好像铁了心要逼她回答这个问题似的,手臂像铁圈一样紧紧箍住她的脖子,白遐有一瞬间竟然感到了窒息。

    “是,我看到了。”白遐的嗓子有些发哑,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是在说什么可怕的秘密一样。

    洛昑挑了挑眉,“那......你有什么感想吗?”他轻轻捏住她的后颈,语气轻松地像是在问天气一样。

    白遐忍无可忍地闭上眼睛,略显粗暴地将他推开,抬高了声音尖锐地问道:“你想听我说什么?”

    “比如......”洛昑认真地想了想,“我很恶心之类的?”

    白遐被他一噎,原本想说的话全部堵在了嗓子眼,说也不是,咽下去也不是。她紧紧地抿住双唇,看着眼前不在意地笑着的洛昑,迟疑地问道:“你......是自愿的吗?”

    “什么?”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冷笑着反问道:“你十岁的时候会想要和自己的父亲zuoai吗?”

    洛昑此刻有些烦躁,像是不耐烦再和她玩下去一样,语气有点冲地说道:“你到底为什么要留下来?直接送我去福利院不就好了?”

    白遐沉默了一会,挑了一个最官方的理由:“你是我的弟弟。”

    “嗤。”洛昑直截了当地表示了自己的不屑,“就因为这个?”

    “母亲她已经有新的家庭了,我不应该再去打扰她。你是我的弟弟,我们总归是要一起生活的。”

    “联盟法律可没有这项规定。”他的语气虽然还是嘲讽的,但是明显软了下去。

    白遐并不想解释什么,她只是怜悯这个小孩,觉得他不应该有这样的一个童年。

    她今后一定会为自己过于泛滥的同情心而后悔的。

    由于白父那不怎么体面的死法,已经有一些难听的流言蜚语在邻里传播了。邻居们看白遐姐弟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友善,有不懂事的小孩甚至当面拿白父羞辱他们。

    白遐早就决定搬家了。

    此刻她试探性地拉住了他的手,见洛昑没有挣扎,松了一口气,说道:“小洛,我们搬家吧。”

    洛昑看着他们相握的两只手问道:“为什么?”

    “这个房子对我们两个人来说太大了一点,我们换一个小一点房子重新开始吧。”

    洛昑如碟翼般美丽的眼睫颤了颤,过了一会他点点头,握紧了白遐的手,“好。”

    感受到了少年对她的依赖,白遐摸了摸他的头发,心中不免地有些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