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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永昌元年六月初,晋元帝立下罪己诏书,自愧晋朝无力收复北部十三州,无颜面对汉人同胞,其德不配,遂禅位于吴郡公房有林。

    房有林辞让数三,不得已受封。

    晋朝终,房有林继位开创吴朝,年号开元。史称吴元帝。帝宽待前朝,保留宗室封号,均降一品,一律赐住建康城中,无诏令不得出。

    开元元年七月,吴元帝废九品中正制,改以科举为朝堂引进人才。朝中多有惶恐,太傅,太尉,太保联名上书数三,央帝收回政令,帝尽驳,命三公于开元次年共同负责吴朝初任恩科。三公受命。元年八月,吴元帝分封众臣,正逢大司马王氏因病卸任,帝命半子宋无极继任,宋以二十之龄破格官拜大司马,位任一品,同兼开国郡公之职,众呼史无前例!功臣庾琛封会稽郡公,任会稽郡太守,帝另征召为丞相军谘祭酒。

    八月,帝立元配祝氏为皇后,入住崇训宫。世子房济川封太子,居弘化宫。次子封齐王,三子封鲁王,赐下府邸封地。

    至此,吴朝初定。

    本该在弘化宫好好准备立储仪式的准太子,此时却做了那采花贼,趁着夜色潜入庾府,钻入会稽郡公次女的闺房。

    “唔嗯……承启,你轻些……”女子贝齿轻咬下唇,生怕自己忍不住yin叫,引来院中下人查探。她的肚兜和亵裤都被身上的男人扒去了,男人亢奋地握着她的乳儿,胯下狰狞巨物快速在她的xiaoxue里抽插。“慢些,唔啊,你慢些……”

    明日便要正式被封为太子的房济川挥汗如雨下,把和离归家的庾氏次女压在她的闺床上肆意宠爱。

    “慢不得,轻不得。皎皎,夫君已经多久没有宠爱你了?xue儿都变紧了。”房济川狠狠地吃着她的乳儿,品尝到奶香甜味。他不爱甜味,却甚爱吃她胸前的这对软玉。“是不是以后每天要让你往xiaoxue里塞着一根玉势,松松xue儿,皎皎的xiaoxue才不会每次紧紧咬着夫君的roubang呢?”

    “不行!”那般色情的描绘令她惊呼,xue儿忍不住绞得更紧,令体内的欲龙愈发寸步难行,却也叫男人更加舒爽。

    “嘶!好,不用玉势,皎皎只要每天吃夫君的roubang就好,夫君亲自用大roubang给皎皎松xue儿。”房济川亲了亲美人的嘴唇,眉眼含笑。

    郎君容似美玉,眉毛上挑、勾唇一笑,俱是风流绝色。

    “承启……嗯,我觉得,就这般便足矣……”女子勾着他的颈项,檀口轻启,却是吐出令身上郎君血液冻结的话。

    郎君突然沉了面,蹙眉便显出一股威仪与肃杀。他容貌太盛,这般面色不虞却也是极好看,十足吸引人的目光。

    “皎皎此话怎解?”他停下抽插的动作,分身深埋她体内。欲龙威胁般地往那道玉门关戳了戳,仿佛只要她说出一句让他不满意的话就要破关而入,攻城掠池。

    “我,我是说,我们也许不必成亲?你偶然似这般来看看我足矣。”

    “你不愿意当我的妻子,宁愿当我无名无份的……外室?”房济川分析她的话,换成了自己所能理解的词汇。

    “……嗯……差不多吧。”庾琳琅低头,声如蚊呐,实在不敢看房济川难看的脸色。

    “庾氏琳琅,你把孤当什么了?你见不得光的jian夫?”房济川怒极反笑。他的确曾经是个jian夫,但如今他是她唯一的男人。她已经与宋无极和离,再没有什么能阻止他娶她。“还是你在试探孤对你的情谊?”

    “不,都不是!我只是觉得……恨未相逢未嫁时。”庾琳琅怅然道。因她之由,房济川与宋无极感情破裂,已成老死不相往来。她对两个男人都有愧疚。加之,即使他从未表示出对她贞洁的在意,庾琳琅心中还是有些遗憾没能把完整的自己交给他。

    房济川猜出了一些原因。

    “我何曾在乎那些?皎皎,你过去的日子我无法参与,更无力改变,从今往后你的余生必须有我,也只能有我。我不可能委屈你当个外室。孤也不会让你我的孩子成为私生子!”说到最后,房济川的脸色冷酷至极,明显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可以另外娶个太子妃。这句话才浮现在庾琳琅的脑海里便令她横生妒火,痛不欲生。她做不到开口劝他另娶他人。

    “我曾经嫁过宋无极,若欲再婚配……难。”庾琳琅目露迷茫。宋无极如今正如日中天,许多人见到她都投以异样的目光。她很是不喜欢那些人看她的目光,愈发深居浅出。

    “除了孤,你是想要配谁?”男人惩罚地啃了她嘴巴一口。“皎皎,你信我。我不会令你为难。”

    庾琳琅咬唇还想说什么,却被他不耐烦地吻住,不被允许说话。但凡见她开口,男人便胯下使劲,叫她只能呻吟浪叫,溃不成军。

    夜里暗香浮动,红帐浮浮沉沉,待庾琳琅清醒过来,房济川已离开。庾琳琅抿唇,黯然。

    几日后,东宫传来噩耗。

    太子于氓山剿匪不幸遇上滑石,被寻回之时昏迷不醒,命悬一线。

    庾琳琅闻言,几欲昏阙。她在家中心急如焚,苦于无果入东宫侍疾。

    与此同时,民间突然起了一则古怪的传闻。传闻曰:太子命格有缺,不足以担当龙气,因而遭受天罚。

    便有位市井算命先生掐指一算,断定传言为真!太子命格缺一角,天喜宫有异,需迎一位真凤填其命理,反之不仅命中无子,甚至可能有性命之忧。这次滑石之灾便是因此而起。

    又有人悄悄说,真凤莫非暗指颍川庾氏女郎?先前庾氏嫡长女为琅琊王世子妃,两年后南迁,成了太子妃。虽然晋朝没了,太子妃不再是太子妃,但庾家……似乎与皇家有缘呀。更何况,庾氏不是有从龙之功吗?

    庾氏女身具凤命的传言愈发激烈。太史令受皇命请庾氏上报其家中所有待嫁贵女的生辰八字,庾氏应召,却无一人命格堪配太子。

    “庾大人不妨想一想,您家中是否还有可婚配的女郎矣?”太史令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会稽郡公沉吟后,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精光。隔日,他慎重呈上次女的生辰八字。太史令一合,果然喜报为大吉!

    天子下诏令,聘庾氏琳琅为太子宗妇,择十月二十行礼。

    庾氏女竟然要以二嫁之身成为太子妃!满朝哗然,却愈发肯定庾氏凤女的传言了。有些嘀咕庾氏女不洁的传言很快便被打散。

    倒是冒出一批看戏的人。

    若是太子醒来,一切自然安好。若是太子没能醒来,庾氏女怕是要给太子填命。当今天下已经不是皇家与世家共治天下的时局了。今上马上夺天下,手下汇集贤臣良将,兵权牢牢握在手中,自登基以来废除士族举荐制度,加设地方官职相互牵制,推广科举举贤,皇权强盛。士族被打压至奄奄一息,一退再退,缩在各自地方低伏做小。要说凭今上天威,迁怒庾氏一个二嫁女令其为太子殉葬未尝不可。众人等着瞧庾氏女会不会闹?

    庾琳琅自然没有闹。她平平静静地备嫁,静待婚期。十月二十至,伴随十里红妆,她被迎入东宫。

    太子外伤已经痊愈却仍然处于昏迷之中,婚房内庾琳琅自己掀了红盖头,站在床边看着被人装扮喜庆的俊美郎君。工笔勾勒一般的眉,高挺的鼻子,染了唇脂的唇。郎君穿着一身精美的红色礼服,款式与她身上的嫁衣成双。

    “房承启,你就仗着皇后娘娘心疼你!”庾琳琅面色不虞,恨恨地道。

    过了一会儿,室内响起清风朗月般的男人笑声。

    “太子妃气性如此之大,恐怕只有孤受得住矣。”

    榻上的郎君忽然勾唇,悠悠睁眼,玉石堆砌一般的眉眼满含笑意。庾琳琅虽然之前便有猜测,见房济川果然是装晕,还是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

    他还真是舍得狠下心对自己。她方才便瞧到了,手上那些伤不是作假。

    “殿下往后可不许这般令皇上与皇后受惊了。”

    “皎皎莫不以为,父皇母后不知道?”房济川坐了起来,拉着她坐到身旁。“他们是知情者呀。”

    庾琳琅呆了呆。

    “傻皎皎,戏是演出来给外人看的。”他看她面色难看,连忙道:“我知你素来聪慧,待庾氏凤女的传闻传遍街坊小巷的时候,我的皎皎定然看得出来这是一场局。”因此,他没有特意通风报信于她。

    庾琳琅抿了抿唇,算是接受他的解释。

    前朝忌讳巫蛊,天子与储君生辰八字被视为禁忌。先不说太子生辰八字何等隐秘之事,庾氏凤女的传言怎么看都太刻意了。她的确是在庾氏凤女的谣言传开后怀疑这是房济川设下的局。后来太史令索要庾家女的八字,就差明晃晃地指明要她的生辰八字,她便有九成把握幕后有人在推动流言,而这个人极有可能是房济川。

    “房承启……你太胡闹了。”庾琳琅蹙眉。

    “孤一生荒唐尽用在卿卿的身上了,卿卿可要怜惜孤。”房济川啄了啄她的嘴唇,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为卿卿,孤可能要在史书上添一笔昏君呢。”他叹道。

    此言不假。庾琳琅知道野史最爱追风逐影,后世极有可能会把他们的故事扩写成一段可歌可泣的惊世风月。

    “承启,我知你待我情深意重。”庾琳琅认真地说道。房济川为她做得太多太多,她从未怀疑他的情谊。“君若不弃,妾亦不离。”她郑重地说道。

    “谨以泰山,载明盟约。”房济川笑着作许诺。

    “若见沧海,永承誓言。”庾琳琅低着头,小声接道。复而抬头,只见郎君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默了默,夫妻俩对视一笑,满室缱绻柔情。

    自此,当是泰山为证,互许婚约。沧海若在,誓言不古。

    “皎皎呀……”房济川柔声叫着庾琳琅的小名,把人带到床榻上。“长夜漫漫,前路渺茫,吾幸而得明月皎皎入怀,不负此生矣。”

    “……妾亦然。”她小声应道。“与君两情相悦,皎皎……何其有幸。”

    千言万语尽在无言间。

    红烛喜极而落泪,自是,满室春光无边际。

    (全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