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妖毒（开虐!）

    两人一起来到凌业的住所，站在门口正想敲门时，惊讶的发现门没锁，虚掩着，越城一敲门就被推开，意想不到的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顿时扑鼻而来！

    越城冰冷的面容瞬间变了颜色，一步跨到屋里，屋中很干净整洁，除了墙角！触目所及，凌业赫然蜷曲在那里，一把匕首插在他心口位置，鲜血染红了全身，连地上都是一大片！急速地奔上前查看，整个心都凉了——凌业已经停止呼吸！

    越城跪在凌业面前，直直地瞪着师哥满是鲜血的身躯，眼珠已经无法转动！怎么能相信师哥会这么死了，如此突然的弃他而去？僵硬的面容霜华尽黯，一片雪色，哭都哭不出来！

    这个刚才还跟他们通电话的人，距离不过一小时的车程，转眼就变成一具尸体？！非但越城无法接受，洛川也无法接受！

    洛川呆怔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安慰越城，看着木然的人静静的跪在那里，似乎与世隔绝一般，没了任何生气！

    想起越城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凌业名字时面上那种温暖而敞亮的神情，无疑师哥是对方心目中至关重要的人！而今却死在眼前，甚至两人都没有见到最后一面！也不知道是被谁所杀，怎能不让那表面冷漠、心中柔情万千的人心肝俱裂、绝望痛楚呢？

    洛川心中十分地感同身受，也更是心疼越城，小心翼翼的压低语声柔声安慰：“你不要伤心，不如我们报警，让警察来调查，说不准能找出蛛丝马迹……越城？越城？”

    反复叫了几遍，越城才像是从地狱回到人间，眼眸中恢复些生气，摇头道：“不用，师尊很快会派人带走他……”缓缓站起身，因为跪得太久，身形一阵踉跄都无法站稳，洛川伸手相扶。

    缓得一缓，越城闭目深吸一口气，再度张眼时，面容恢复到冷漠如初的状态，挥开洛川的手径直走出去，走得非常之快，似乎想远远逃离这里！

    洛川只有跟在后头，远远的一直跟着，跟到越城家里，迅速停好车迈出车门的一瞬间，他才敢深呼吸一口气，如释重复——总算越城平安到家！

    抬眼处，从车里走来的人儿直直回望着他，脸上茫然有之、惊讶有之，仿佛是才发现有人一直跟在后头，可见其表面平静，真实的内心是有多么难受和魂不守舍！

    “进来吧，我请你喝酒。”越城怔了一会儿，一反常态没有拒绝洛川的到访，反而开口邀请。显然，师哥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没有心力或者不想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浪费时间。

    真是破天荒第一次受到越城的邀请！让洛川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或者又是在做梦！一愣神的功夫，越城已经进门，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跟上前。

    越城迅速地搬出整整一箱洋酒，并拿了两个高脚杯放到茶几上。

    洛川瞥了一眼，都是价格不菲的高档名酒，度数也很高，一瓶下去基本就会醉，越城竟然搬一箱出来，是打算整箱喝掉？

    越城动作相当快，在洛川暗自嘀咕的同时，已经打开其中一瓶酒并为两人倒得满满！

    “干杯！”

    还没等洛川举杯，越城居然已经仰起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光！要死，这么烈的酒喝这么快，这家伙分明是想一下子醉倒！洛川急急的按住越城想再次倒酒的手，“你不要这样……”

    越城轻轻一笑：“没事，你不知道，我很能喝的。虽然我不常喝！”他的笑容，因了带着酒意更是凸显容色之美、神情之魅！

    洛川看得失神，几乎忘记自己想要干什么。

    越城道：“不如我们比赛，看谁先喝醉谁就输，输的一方要答应另一方一件事。”

    “好，谁怕谁！”洛川从失神中收回神智，来了兴致，心想这时候越城心里苦闷，让他醉了也好。不是有句话叫一醉解千愁吗？不然越城也不会想到约他喝酒，摆明是想一醉方休！

    各自两瓶烈酒下肚，洛川已经醉得睁不开眼睛，这酒度数太高，两瓶已经是他的极限，何况喝得这么急这么燥，更是比往常要容易醉得多。迷糊中看向越城，似乎也是喝得差不多，身子都坐不直，整个儿靠在沙发上。

    这时候洛川还有些清醒的神智，挣扎着想站起来坐过去，使了好一会儿的劲仍然无果，只得认命的瘫倒在身下的沙发上：“你说……我们谁赢了……”

    “不……知道……”

    “如果我赢了……我能要求……你……你别离开我吗？”

    “可以！”越城居然回答得很干脆，也不知是在迷糊中还是内心真实的回答，听得洛川心跳几乎漏了几拍，酒都醒了几分！内心无限欢喜的看向对方，却见到人家居然像是没有喝过酒一样，眉眼清明的说：“可惜，赢得是我！”

    还真看不出呢，这家伙酒量居然比自己还好……洛川颓丧的想，支撑身体的理由没了，酒意乘机涌上全身，头脑渐昏渐沉，很快迷糊地睡去。

    越城静静地看着面前沉睡的容颜，眸色像深海一般似蕴藏千变万化，最终归于一片平静……本自紧握的手掌缓缓摊开，掌中隐隐呈现一道印记——这是他趁洛川不注意时偷偷画的醒酒符，关键时刻一如他所希望的产生了效力！

    天将破晓时，越城接到江浔的电话，里头的声音很迷茫：“越城，我昨天是不是打你了？我的记忆好模糊……我是不是要死了……”说到后来，江浔的声音带着哭腔。

    越城安慰道：“哥，你别急，我马上过来！”心急火燎的赶到别墅，江浔正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捧着酒杯，脸上带着从没出现过的无助绝望的色彩。眼神也是一般的阴郁绝望，给他倒了一杯酒，僵硬地说：“来陪我喝酒。”

    越城没接：“哥，别喝了，我……我去求我师尊……”心乱如麻下的安慰之辞，也知道于事无补。江浔提前迸发的邪性，若是被有些人知道，很难保全他的性命。

    江浔惨笑道：“就当哥求你，让我喝个痛快，好麻痹我的神经，你不陪我喝也行！”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满满倒了一杯。

    越城本来因为师哥的莫名横死伤心，眼见江浔又如此，心下更是悲痛，不由自主的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干了下去。喝下去之后，酒杯还没放稳，就觉一阵头昏眼花，浑身无力，都坐不直身躯，完全瘫软在沙发上！

    ——是……是妖毒！越城惊的瞪大漆黑的双眼，茫然与慌急之色深重的涌上眼底。

    江浔突然绽开嘴角，像换了个人似的。放下酒杯，站起身踱到越城跟前，将他因为被妖毒所侵而柔软无力的身子抱住，抱得相当紧，下巴在他柔软的发上轻轻摩挲，温柔地道：“别怕，我知道妖毒伤害不了你，只是会让你失去全身力气……”

    “哥……你……”越城只觉这次的妖毒比上回更厉害，上次他好歹勉强能默念心法唤出“灭魂”剑，这次脑子一片混沌，连心法都念不完整，全身更是软得像没骨头一样，半丝力气都提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