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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我的主人养了两条狗，一条是我，一条是另一个有些娇气的年轻人。

    我认为我的主人心软且感性。他总是会忍不住去帮帮那些第一次来俱乐部的，双眼茫然又怯懦的人。

    我猜我是他帮的第一个人，我也是他的第一条狗。

    另一个小年轻是我主人养了我三年后的养的。当然让我有些嫉妒，但是我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

    我曾经在俱乐部看过主人和他的公调——非常漂亮的年轻人，也被主人教得很好。

    主人从来没有带着我参加过公调。

    我想那是因为他知道我不喜欢，但是我还是有些失落。我也想成为能够让他骄傲的奴隶。

    前几天是主人和我约好的时间，我按时去了他家，非常意外地没有看见那个小年轻。那个小年轻自从被主人养了之后，就搬来了主人的家。每回我来都可以见到他。

    就和我对他的感情一样，他也很不喜欢我。

    过程中主人动作比平常粗暴了些，但是我很享受，也很喜欢。

    结束后我会穿好衣服，和主人一起喝杯茶，聊聊天。这时候我和他是平等的，就像朋友，但我心里其实还是称呼他为主人。

    我问他：“您的另一条狗呢？”

    他苦笑，声音有些无奈：“跑了。前几天说我的风格太温和，他有些不满。”

    我有些惊讶，“他可真是敢说。”

    主人叹口气，“年纪还小呢，不懂事。”

    主人对那个小年轻非常宠爱，显而易见。

    “您很喜欢他。”我轻声说。

    主人笑了一下，“年轻人挺可爱的。”他也许察觉到我心里那些酸涩的情绪，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发，“我也很喜欢你，你清楚的吧？”

    我知道他喜欢我，但也时不时会陷入他是更喜欢我，还是更喜欢那个小年轻的问题漩涡当中。我不敢去问，也害怕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我内心深处其实有一个答案——主人一定更喜爱对方。不然不会如此宠爱，甚至让人住到家里来。哪怕此时在对方做出称得上是背叛行为以后的现在，主人也依旧对对方抱持着好感。

    “您刚才有些弄疼我了，”我问，“是因为他的离开影响您了吗？”

    他有些好笑地看着我，“不要骗人小照，我知道我没有弄疼你。但我承认我的确有些急躁。”

    当然会被他识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刚才有多爽。“我不愿意承受您另一条狗犯错后您的怒气，”我说，“这样您就太过分了。”

    “我很抱歉，”他说，“我只是有些挫败。”

    他不应该因为这事挫败。“他也许喜欢更加粗暴一些的主人，”我说，“您太温柔了。”

    他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能很好满足你们的欲望是我做得不够好。”他看着我笑，“不过谢谢你的安慰，我觉得好受很多。”

    离开前我站在门口问他：“我还是您拥有过的最漂亮的狗吗？”

    他失笑，“你一直是最漂亮的。”

    “前段时间也是吗？”我问。

    他又抬手摸摸我的头，“你一直是。”放下手后他说：“我又有一件事没做好是不是？因为我收了别人让你不安了对吗？”

    我朝他笑了一下，调侃似的说：“毕竟狗的占有欲是很强的。”

    他笑着告诉我：“你一直是最棒的。”

    我知道他不会骗我。

    这就够了。

    2

    我和主人又回到了之前的日子，以前只有我一条狗的日子。

    周末的时候主人带我去了俱乐部，那里有一些我们的朋友。主人和朋友聊天去了。也放我自己去找朋友。

    我的朋友是个无主的sub，他有些拘谨地坐在沙发上，好奇地打量每一个路过的人。

    “你开始挑选今天的对象了吗？”我问。

    “对啊，你有人推荐没有？”他大方地问。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圈，“你也知道我只有过一个主人，推荐不了。”

    他往主人那边看了一眼，有些羡慕地说：“其实我一直想和你主人试试，听说他技术很好，人也很温柔。”

    “不过他好像对我这样经验丰富的sub不感兴趣。”他很遗憾地说。

    “对，他总是招惹新人。”我说。

    主人他总是在招惹新人，把人带回家，告诉他们圈内的规矩，告诉他们要保护好自己。不过他总是会拒绝那些人对他的邀约。他会摸着我的头和那些人说：“不好意思，我已经有自己的狗了。”

    所以我从不在意他对那些新人的好意，他总会因为我的存在而拒绝他们的。

    可是那个年轻人是个意外。

    主人并不是那个年轻人的第一个主人。那个年轻孩子的第一个主人是一位下手有些重的dom，所以在我们第一次遇见对方的时候，他的身上就有伤。

    当时周围的人都在讨论他，说他恃宠而骄争风吃醋被罚了，被罚了之后也不认输，所以他的dom不要他了。

    那位dom那个时候，就坐在主人的附近。“虽然年轻漂亮，但是不太乖，”他说，“我是没精力去管教他了。你要不要试试？你好像很喜欢带新人。”

    “我没有喜欢带新人，”主人笑着否认，“我只是不忍心看他们走弯路。”

    那个年轻人看着就是会走错路的类型，所以主人不忍心，把他带回了家。

    要不要收下他主人是问过我的意愿的。“小照，如果我再养一条狗，你会不高兴吗？”他这么问我。

    我当时坐在他的脚边，脸颊靠在他的大腿上仰头看他，“如果我不高兴，您就不养了吗？”

    他点点头说：“当然。”

    以我的立场，我是没有资格去限制他的行为的。但是他却来问我了。我没把这个年轻人当回事，所以答应了下来，“我不会不高兴的，主人。”

    但其实后来我很不高兴，这是我没有料到的。

    谁让那个年轻人住进了主人的房子，和主人有了更多的相处时间。

    “他的房子租金到期了，他正在找新的住处，找到了就会搬走的，”主人摸着我的脸和我说，“不要吃醋。”

    但我没有听话，我还是吃醋了。

    “你主人一直注意着你，”朋友说，“真羡慕。”

    “他是最好的主人。”我说。

    “可我听说他又收了别人，”朋友不怀好意地说，“你不生气啊。”

    “一点点。”我说。

    “不过我们对这事说不上话，”朋友说，“而且本来也不是恋爱，在意这在意那的也挺好笑的。”

    我注意力已经不在朋友身上了，主人向我走来了。

    “小照，”他牵起我的狗链，“要回去了。”

    3

    今天是周五，是我和主人约好的时间。我满心雀跃，因为这是特别的一天。

    用主人的话来说，这是我听话的奖励。

    我如约到了主人家，在门口脱去衣物，带上项圈。我跪在主人脚下，他摸摸我的头说：“乖宝贝。洗干净了去卧室找我。”

    我洗好去找主人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看书。他看见我后将书放下，把被子掀开——下面是他赤裸的身体。

    他拍拍床说：“上来吧。”

    我跪在床上看他帮我戴好避孕套，他和我开玩笑说：“我可不下想怀上狗崽子。”

    他的腿夹着我的腰，手中握着和我脖子上项圈相连的狗链。而我插进了他湿软的后xue中。

    他扩张得很充分。

    我曾向他抱怨：“这种事情可以我来为您做。”

    那时我穿着衣服。

    他笑着拒绝，语气带着些俏皮，“不，我可不想让你看见狼狈的样子。”

    我相信他任何时候都不会狼狈。

    他那个时候一定是像现在这样，微张着嘴受不住的喘息，眼睛水润地看着我。

    “小照，”他拉着狗链将我拉得身体前倾，“你是来让我舒服的，不是让自己舒服的。”他将狗链一圈圈地往手掌上绕，我只能一步步伏低身体，和他距离越来越近。“我记得，你知道该往哪里插的。”

    我很委屈，下身退出来些，然后重新顶进去。这回我很听话地撞在了主人最敏感的地方。

    他闷哼一声，握着狗链的手却没有松开。“你委屈什么？”

    “我怕您受不住，才这样的。没有只想让自己舒服。”我说。

    他松开了手，眼睛里有了些笑意，“小狗，你是在看不起我吗？我可不是你。”

    我当然只能射在安全套里。曾经有一次我被允许射在主人的脚上，我现在想起那场景都能立马硬起来。

    主人帮我把安全套摘下来，认真地打了个结。“不能让小照的东西漏出去了。”他调侃地说。

    他下床把东西扔进垃圾桶里，然后回身看我，“过来帮我洗澡。”

    帮主人洗澡的机会也不是经常有的，他觉得我动作太磨蹭。

    洗澡的时候主人碰了碰我的下身。“要修修毛了。”他说。

    我看着他眨眨眼。

    “现在让你说话。”他摸摸我的脸。

    “您帮我修。”我说。

    “太久没教训你胆子又开始肥了是不是？”他的手从我的侧脸移开了，像是一个小小的惩罚。

    我立马说：“我自己修。”

    他这才碰碰我，拍拍我的头说“乖”。

    这天晚上我睡在了主人家。

    他问我：“要不要穿睡衣？”

    我说不穿。

    穿睡衣可以睡在床上，但是是客房的床。

    最后我睡在了主人的脚边，他的皮肤很暖。

    4

    主人又带回来了一个新人。

    很帅气英俊的男孩，可惜身材有些单薄。

    主人一手牵着我，一手拿着细棒调整他的跪姿。他声音温和地和对方说：“dom都喜欢跪姿标准的孩子。”说着他拍拍我的头。

    我朝着他跪下，听他在新人面前夸奖我，夸我漂亮的身体，夸我的臣服性，夸我是dom眼中完美的sub。我心中洋洋自得。

    我喜欢他夸奖我，更喜欢他在别人面前对我表示肯定，尤其喜欢在这些好奇的新人面前肯定我赞扬我。谁都想成为自己主人的骄傲，他的这些夸赞让我觉得我的确是让他骄傲的。

    新人离开后主人替我穿好了衣服，然后为我倒了一杯热茶。

    “今天虽然没有陪你玩，但你应该也很满意吧？”他笑着把茶放在我面前，“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说完他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有些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用了一个不太合适的比喻。”

    我并没有觉得不合适。

    但是他总是在情境之外避免任何言语上可能会有的歧义。就像此时，他会因为一句比喻向我道歉，因为此时我并不是他的狗，而人显然没有尾巴。他也因为下意识地摸我的头向我道过歉，大概是觉得这个动作太过亲近。但是因为他经常摸摸我的头发我的脸，他有时候甚至意识不到。

    我非常喜欢这些他会觉得不当的言行，因为这让我觉得他对我的喜爱并不是情境中的表演，而是真实的存在。

    “您不能不理会他们吗？”我问，“我不想您再养一只狗。”

    这回我可不会给主人再养一只狗的机会了。

    “说到这个，”他抬手摸摸我的侧脸，“最近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束缚了你。”

    “束缚我什么？”我不解。

    “因为你没有跟过别人，所以现在你的所有体验都是从我这里来的，”他很温柔地说，“但我不确定我真的是最适合你的。”

    我忍不住皱起眉，“您不要我了吗？”

    “不。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他有些惊讶地否认，“我只是想说，或许你可以接触一下其他dom，我们可以——”

    “您要让别人调教我吗？”我打断他。

    “当然不让，”他更惊讶了，“我只是想带你去看看，如果你有喜欢的，那我们可以有新的尝试。”

    “我觉得您很好。”我很认真地说。

    “你经验还少呢。”他像是在取笑我似的。

    “您不怕我真觉得别的dom更好吗？”我有些赌气。我觉得经验并不少，毕竟我被他调教了三年。

    他失笑，“这个自信我都没有的话，我还怎么当你的主人。”

    他这样很迷人。

    我真的很爱他。

    5

    我蜷在沙发上，脑袋枕在主人的腿上。这是每个周末我睡午觉的地方，非常让人放松，也非常让人有安全感。

    主人用手指理着我的头发，偶尔会捏捏我的耳朵。

    “小照，”主人轻声说，“平时这时候，你该睡着了。”

    “主人，我舍不得睡。”我小声说。

    他捏了捏我的耳垂，“在卖乖是不是？”

    我偷笑了一下，把脸往他腿上埋了埋。

    “快睡吧，”他抚抚我的头发，“晚上要带你去俱乐部玩儿的。”

    我闭上眼睛。

    但我其实没有很想去俱乐部，我更想和主人两个人待在一起。俱乐部虽然很热闹，里面也有一些我这几年认识的朋友，但相比而言，还是和主人的二人世界更有吸引力。不过主人的决定我不能去改变，我只是他的一只狗而已。

    我想起我和主人第一次在俱乐部遇见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我刚发现那个俱乐部的存在，于是很感兴趣地进去看。

    当时真算得上是大开眼界。我看着台上的人身上绑着红绳，下体涨红。不过当时台上的人只吸引了我的短暂的注意，因为主人来到了我的身边。

    “你真漂亮。”这是他和我说的第一句话。他说这句话时满眼的真诚和喜爱。

    我第一次被夸“漂亮”。

    “第一次来吗？”这是他的第二句话。

    后来的记忆像是在梦中，有种不真实感。

    我晕晕乎乎地和他回了家，然后恍恍惚惚地认了主。

    后来主人不止一次地说过我没有戒心。刚开始带着我去俱乐部的时候都要叮嘱我好久——“不要随便跟人走”、“没有我的允许不要和别人说话”、“警惕一点”……

    我们第一次严肃的谈话大概让主人很无力，因为我当时什么也不懂，什么也没尝试过。当时主人无奈地笑着说：“我还真是带回来了一个完全的新人啊。”

    我们磨合了半年。磨合期我很享受，每次都有不同的内容，让我每个星期都对周末抱有极大的期待。主人每回过后都会问我感受，会不会觉得有些话听着不舒服，什么行为会觉得有快感。所以他很快就发现我接受度很高，但也发现我没什么特别的偏好。

    直到有一回在俱乐部我看见有个人带着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被人牵在手里，被撸着脑袋挠着下巴，我才意识到——我想当主人的狗。

    从此以后，主人向别人介绍我也不再是“这是我的sub”，而是“这是我的小狗”。

    主人家的客厅里有一个狗窝，是我刚成为他的狗的时候他买来给我的。我很喜欢，那个狗窝很软很舒适，但我从来没有睡过。

    我从没为此遗憾过。

    受宠爱的小狗都是可以睡主人的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