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63)你比酒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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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扬眼眶一热,歪到一边去了。他牙关咬得死紧,好歹是没叫出来。自作孽啊,就该捱着,别嚎得跟受了刑一样,丢人。 “干吗呢你?”彭旭慢悠悠坐起来,真看不明白似的看他。 他差点说:装蒜吧你,好像刚才那一下不是你暗算,倒来纳闷我怎么一脸狼狈。“没事儿……就没留神,磕着了……”他捂着裆,眼都花了,疼出一身虚汗。 “你不说没事儿总抽自己,还怕这个?”彭旭这时又承认自己是故意的了。 乔扬有点难言:“不是一个地方……” “顶你蛋了?” 乔扬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幽怨地看他一眼,多美的事?就别问这么具体了。 彭旭从床上起来,转个身站到乔扬对过看他:“你想干什么,压我身上?” “没压啊……”乔扬心发虚,声音越说越小,“都没碰着你……” “没碰着要干吗?” “没要干吗……我看太阳太晒,想过去把帘拉上点儿,晒你眼你也睡不着啊……”乔扬编得自己都快信了,“你以为我要干吗?” 彭旭没理他,后半个下午拒绝再往他的床上躺,他劝了几次也没劝动。他突然想,彭旭会不会是以为自己要亲他,所以才有备无患地先给了那一下?这一下成效显着,他不老实也老实了,一时半会真动不起别的心思。 晚上,两人吃起了自热火锅。彭旭来时买的,又添了乔扬一堆乱七八糟的拿手小料,五颜六色铺了一茶几。两个蒲团往地上一扔,电视里随便放着体育节目,清净年有清净的热闹法。 刚坐下,乔扬想起问:“有啤酒喝不喝?” 彭旭“啧”一声:“拿来啊。” 乔扬颠颠地跑去拿,回来时拉坏都给人拉好了,递到手边,说:“起个什么头?” 彭旭不解:“什么?” “碰一个啊。” “cao,你形式还不少。”彭旭把酒搁下,暂且给他几分耐心让他磨蹭。 他端着酒,目光在彭旭脸上擦过来擦过去,心里琢磨祝什么呢?春节快乐?好像没这必要;为友谊干杯?太傻了;那不然说,欢迎爸爸?似乎也没多大意思。想来想去,他最后说:“希望明年还这么过。” “没喝就多了。”彭旭笑一下,摆明了没把这话当真,酒一端,先跟他碰上了,“先过到明年的吧。” 乔扬马上把酒搁下了,他看着彭旭喝了一口,自己这口不问清楚了可不能喝。什么意思呀?彭旭是想说,跟他的关系是维持不到明年这会儿了吗? “别这么没信心啊,都哪不合你的意?” 彭旭没答,下巴冲他手跟前的啤酒点了点,意思是:端啊,干嘛又撂下? “头没起好,我得换一个。” “你可是真……”彭旭说到一半又停了。这才叫无奈,都懒得再无奈了。 乔扬说:“真有病?”不知打哪冒上来一股拗劲,他非要把彭旭的话往下接,“下午那会儿你就说我有病,我哪有病你倒是告诉我啊,我也听听,能改我一定改,改不了我……改不了再说……”他忽然觉得彭旭从头到尾就没有一丁点想见他,之所以登他的门,纯粹是退而求其次,为了躲开另一个更不想待的地方。 彭旭却笑开了,很不厚道的那种笑法,说:“该给你拍下来,你自己看你有病没病。” “没有。”乔扬一口气灌下去小半听酒,灌完,想起还没和彭旭碰杯,又回去补了一下,“别再说我有病。我没病。” ——若喜欢你叫有病,那你算什么呢? “行啊,挺有量。”彭旭脸上还挂着点笑,随他一碰酒杯,也是好几大口。 乔扬看着他,心里唉一声,难得没忍住想让他听出点什么来,怎么就这么难。还好乔扬天性乐观,心里再失落也不往脸上透,一眨眼他又眉飞色舞上了:“我倒想知道醉是什么感觉,就没醉过。” 彭旭瞧他那个嘚瑟样:“过了啊。” “真的。” “要不来一回?” 乔扬朝地下看看,茶几旁边是他刚拿来的啤酒,他笑着摇摇头:“就这两打……”那意思没戏,“上回我喝我爸那五十二度的,小半斤也没觉着怎么,咱俩要喝估计也是我灌你。” 彭旭下巴仰起来了:“我捧你场了,你喘。欠不欠?” 乔扬太罕见看到他落下风的样子,哈哈笑起来,心里那点不得劲儿也散了,真一副招欠的德行说:“喝不过我也没事儿,真多了我伺候你。”有一瞬间他怀疑彭旭要打他,因为彭旭手里的啤酒罐咔了一声。 彭旭说:“你他妈就是有病,我就说了,你有病没病?” “分事儿!分事儿。”乔扬刚说的话马上就不作数了,他对彭旭是真没办法,什么原则、底线,他只想彭旭能多看他几眼。 两人边吃边喝,渐渐聊起来。这点酒虽说不够让乔扬醉,但把他的思路晕开了,他想起好多以前的事,终于逮着个机会跟彭旭讨说法。 “你为什么在运动会上坑我啊,让我上去现眼。” “我怎么那么会算,就知道你上去是现眼的。” “那打嗝那回呢?你捂得我差点儿喘不上气。” “一直抽抽着好受么?” 乔扬装得满肚子后账,其实根本不在乎彭旭认不认,他在乎的是彭旭记不记得。自从高考以后重新来往,他们还没这么坦然惬意地聊过天。一下子他也不急于求成了,彭旭也不急于撇清什么,是酒的功劳吗?一切变得那么可遇而不可求。 乔扬又说起那次随堂测验,说彭旭在他的卷子上画画调戏他:“你那天早饭真吃的鸡蛋油条?” “早忘了。”彭旭说,一边又去开啤酒,给乔扬也开了一听。 乔扬撇嘴:“一到关键点你就忘。” “哪关键了?谁他妈记得一年前早饭吃的什么,上礼拜的我都不记得。” 好吧,就信了你,乔扬心里想,嘴上说:“那你画的什么你记得吗?” “画个jiba。” “你看——”乔扬激动地一拍桌面,时隔那么久他可算破案了,“我就说!你可真行,你上课都想什么呢?” “省得犯困。”彭旭喝一口酒,“不是,你这一会儿一问的有完没完?多大啊就开始追忆往昔。” “又没事儿,聊聊呗。”两人吃得差不多了,谁也不再动筷,纯喝酒而已,乔扬坏笑一下:“你怕聊啊?” “吃药去吧你。”彭旭懒得理他。 他突然说:“你等一下。”起身跑了,过半分钟从自己屋拿回来一支笔:“那回你送我的,我没舍得用。” 彭旭抽过来看看:“抠吧你。” “是抠。”乔扬点头。不过我抠的是笔吗?还不是你的心意! “你给我的时候说我有功,我有什么功啊,我到现在都不知道。” “那就没有。” “诶——”乔扬挤眉弄眼地,一副“你何苦呢”的表情,“你这人,想谢谢我又张不开……” “屁。”彭旭用一个字就打断了他。 不过也点醒了他。“你别不好意思啊,”他哪壶不开提哪壶,上半身向前一探,半个桌面让他探过去了,“你要不想在家待,随时都能来,我巴不得你来,我也不问你为什么来了,只要你让我伺候……你老不让我伺候,我才难受……” “嘚啵嘚啵的你真没多?”彭旭借着喝酒往后仰了仰,嫌他靠得太近。 “没有啊。”乔扬摇头,紧跟着又笑起来,看见什么笑料似的。彭旭瞪他,他说:“你比酒上头。” “cao……” 乔扬浑身荡漾死了,满心盘算着要怎么把彭旭留下来,彭旭的手机响了,一听就是家里人,问他怎么还不回家。彭旭越说越不耐烦,乔扬知道他一向讨厌被催。乔扬朝他做了好几个手势,用气声提议道:“电话给我吧?我说。” 没想到彭旭真给他了。他多会来事儿啊,一套一套的漂亮话是在情又在理,把彭爸爸哄得都不好意思打岔,直说等这阵子过去了请他来家里做客,又说给他添麻烦了,彭旭就不如他懂事……乔扬让他放心,说他和彭旭绝不会乱跑,同学那么多年了,都不是外人…… 等挂了电话,彭旭第一句就是:“谁跟你不是外人?” 他蔫坏地笑:“爸爸怎么是外人?” “那你刚才怎么不喊他爷爷?” 他更笑了,很识逗地说:“我真叫了估计叔叔不答应。” “我cao,”彭旭都要望天了,“你他妈就是一神经病,有毒吧你。” “又毒不死人。”乔扬把最后半听酒灌下肚,一抹嘴说:“你就说我有用没用吧?有用吧?那你还不领情,你回回都不领我情,就看我一人瞎折腾,多没劲。” “谁没劲?”彭旭眉毛一提。 乔扬不知死活地说:“你要特有劲,你就放开了干啊,是骂我是抽我,还是怎么着我,你可着劲儿来啊,干嘛老玩一半又往回缩……” 彭旭突然给了他一嘴巴,好狠好放肆的一嘴巴,隔着茶几就扇过来了。看回去,彭旭的表情像醒酒了,又像更醉:“可劲儿了么?给你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