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1【美人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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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只在夜晚开放的拍卖会人声鼎沸。 明明外面的天幕看起来沉沉欲坠,藏于地下的会场却彻夜亮着刺目的灯光,带着面具的客人将自己的一切藏进深夜,与此同时却放出恶鬼一样的灵魂占据躯体。 穿着暴露的侍从穿梭于人群,珠宝与酒液折射出糜烂炫目的光。 松柏不喜欢,却向往着这样的场合。 他畏畏缩缩的站在礼台侧面,猩红色的丝绒帷幕配合的遮住他细瘦的身形,目光投向下方的人群时,平凡的脸上就会带上淡淡的向往。 只要过了今夜,这样盛大的场合就会为他留出一个地方吧? 他这样想着,在身后人不耐烦的推搡时主动让开身体,好叫运送着“货物”的仆从能够顺利将推车推上台,甚至在推车路过他时,还好心的搭了把手。 他伸出去的手只碰到了推车的铁杆,短短一刹那的碰触,却凉的像是在触碰深渊的寒冰。 松柏被刺了一下的收回手,似乎终于想起车上的货物是什么,不由的露出了一瞬间的心虚表情。 可是转瞬的坚定之后,他又露出心安理得的自私神态。 没关系的吧……它,它怎么会有事呢,就算,就算是被卖出去,也一定会被好好对待的吧! 毕竟,是珍宝一样炫目的美丽啊…… 那样的美丽,就应该被捧在养尊处优的手心,用昂贵的香料养护,而不是待在他破败的屋内,被蒙上灰尘,一点点的、一点点的消磨掉光彩。 没错……是这样没错的啊!就算是把他卖出去获取了钱财,他也只是处于好心而已—— 松柏将自己劝服,然后用一点点热切起来的眼神,看着身着礼服、手持话筒的主持人走上台去。 “今日拍卖会的压轴品已经送上来了,就在我的身边。”主持人压低声音,他很擅长用肢体语言和情绪去引导观众的好奇心,就像此刻,不需要更多的话术,只需要让人看见他撑在推车上细微颤抖的手指,放大的瞳孔里无法抑制的惊叹与痴迷,还有低哑声线也无法掩藏的贪婪与占有…… 轻易的将下面的目光全部引导向这里。 主持人带着宝石戒指的手指捻住将物品覆盖的丝绒布料,吊着人胃口似的掀起一点。 松柏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掐住掌心让自己从那样蛊惑的氛围里清醒起来,他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比台下的起哄还要大声。 他就站在以往从未想过能进来的销金窟,金钱、名利、荣华富贵,就悉数堆在触手可及的位置。 我没有错,他在心里再次确定。 不是爱我吗?既然如此,成为铺在我荣耀前路上的踏脚石吧。 大概是享受够了这样的万众瞩目的目光,在台下的客人不耐烦之前,主持人一把掀开了用以掩蔽珍宝的布料。 那是个半人高的金属笼子,圆滑的曲线,精美的雕花,散发着幽幽光泽的奇异金属,出自着名的手工艺大师之手,可这一刻,这个价值连城的艺术品不过是个容器,盛放着真正的,足以压轴的宝物。 最先吸引住人的目光的,无疑是搭在笼子边的手指。 当莹润的指节松松抠住用神乎其神的手段雕刻着精美花纹的笼子,那能拍出天价的艺术品就已经沦为了衬托珍宝之美的背景,弯曲的姿态让十指显得更加的纤细修长,连指甲都仿佛是用宝石雕琢而成。 那不知名的人形生物蜷缩在狭小的笼子里,温顺的姿态就像是一头幼鹿,可它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又是如此妖冶而危险,像开在深渊深处摇曳生姿的迷幻之花。海藻一样茂密蜷曲的发在灯光下显现出在水下活着一样的摇曳生姿,单薄一层白纱若隐若现的将雪白柔韧的肢体藏起来,却藏不住扑面而来的,魔性的诱惑。 会场里不知不觉逐渐安静下来,人不不自觉的将目光聚集在笼子里,心下期待着,却不知道究竟在期待什么。 主持人将手伸进笼子里,抓住那头海藻一般的头发,用力一拽,迫使那生物抬起头,露出了全貌。 “本场拍卖压轴的重宝,就是这只……美丽的怪物。” 他低哑的声音里藏着难言的狂热。 那样的美丽……那样的美丽,也难怪说是怪物了。 人类怎么可能会有这样蛊惑的美丽呢?圣洁却堕落的,像是落在淤泥里的月亮,又像是悬崖边上大片大片盛开的猩红色花朵。 那怪物仰头时露出小巧的下巴和一小段纤细的脖颈,雪一样的纯白;唇却是殷红的,像沾着血,漆黑的瞳仁看起来有些吓人,却干净的仿佛水洗透过。 他一双眼睛惊慌无措又盈盈含情的抬起来,像是藏着起舞的艳鬼,否则怎么被他目光轻轻一扫,便克制不住的,从心底升腾而起痴迷与贪欲呢? 这样的,被关在笼子里的,只需要付出金钱便能全数占有的,美丽至极的……怪物啊。 会场里的气氛隐隐古怪起来,仍是火热的,甚至比最开始更火热,却又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东西一同被释放出来。 松柏看到那怪物的目光盈盈的逡巡着场下,怯怯的,柔软的,仿佛在寻找什么东西。 那是他熟悉的神态,他心里忽然生出一点不安,忍不住将自己又往丝绒帷幕后面藏了藏,心下却guntang起来。 多美啊……快竞拍吧,只要将这怪物卖出去,他就能获得数不尽的财富,为花魁jiejie赎身,将这个繁华却腐烂的城市,连同恶臭发烂的前半生,一并抛却掉…… 怪物的目光扫过场下,没找到想要找的人似乎有些失望的想要低下头去,却被主持人强硬的拽着头发仰起头,它吃痛的蹙起眉,目光却不经意的扫视到台侧躲藏的松柏。 他的目光霎时间便亮了起来。 一篷血花喷溅到它的脸上。 松柏瞪大了眼睛,惊惧充斥着他的瞳孔,却怎么都发不出喉咙里那声尖叫。 茂密的,蜷曲的,海藻一样的长发浮动着,灯光落下来,将会场照的像是在水下一样的迷幻炫目。 那个原本正在叫价的富商发出巨大的哀嚎,活着的海藻野蛮而疯狂的生长着,从他的脚下攀爬上他的躯体,一点一滴的勒紧身体,刺穿血rou,缠绕上骨头,最终将他彻底淹没掉。 旁边的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生长着的海藻所覆盖。 不过片刻,方才的喧沸仿佛幻觉,活人的生息逐渐隐去,温热的鲜血慢慢浸湿会场的暗红色地毯。 松柏想要转身就跑,脚底却像是被钉子钉在原地一样,海藻一样的头发缠住他的双手与双脚,让松柏只能僵硬的站着,看着披着白纱的怪物摇曳着长发,赤着脚,踩着烂泥一样的血rou蹁跹走近。 背后,失去头颅的主持人带着宝石戒指的手仍然抓着几簇海藻一样茂盛蜷曲的长发,蠕动着,将他吞没。 一双柔弱无骨的臂膀缠绕上松柏的腰,冰冷的气息袭来,松柏打了个冷战,竟分不清腰上是属于怪物的手臂,还是仍活着的海藻。 “……你要扔掉我吗?”那怪物环抱着松柏,柔韧的身躯纹丝合缝的贴上来,像是在汲取松柏身上的温度,美丽的近乎魔性的脸上仍带着血,可它的表情却如此纯良温顺,像是一只驯服的幼鹿。 “……我会死掉的,真的会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