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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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晏怜绪实在等不及了。 ?? 他想快点见到小黑炭。 ?? 他想立即见到小黑炭。 ?? 那种焦急来势汹汹,彷佛若是今夜见不到小黑炭,自己就会永远地失去他。 ?? 晏怜绪匆匆穿上衣服,蹑手蹑脚地溜出内室,只留下靠着竹丝薰笼沉沉入睡的婢女。 ?? 急忙地穿过乱雨潇潇的庭院,晏怜绪还在湿滑的鹅卵石走道上摔了个狗啃泥,乾净的新衣服上也是一团团污泥。他这才想起自己忘了带伞,但他实在无暇回去取伞,只好强忍着膝头的痛楚,一拐一拐地跑到後门里,偷偷地从狗洞爬出去,任由杂草上的雨水把他弄得更是狼狈。 ?? 这是晏怜绪首次独自溜出他的家,然而他心里的恐惧却远远比不上他想见小黑炭的焦急。 ? ?本该熟悉的乌衣巷现在却成为一个迷宫,层层叠叠,永无止尽。晏怜绪一鼓作气,不断地冒雨狂奔,任由雨水把他打湿成落汤鸡,终於穿过曲折迂回的乌衣巷,来到巷尾的楼府。 ???长夜深沉,冷烟寒雨不休,大地一片幽暗,只有楼府残旧的门扉前还悬挂着两个白灯笼,早已经被雨水淋湿得瑟瑟发抖,灯笼里的火光微弱,忽明忽灭,看起来如此凄凉恐怖。 ? ?平日最是胆小的晏怜绪现在却毫不犹豫推开半掩的门扉,一边冷得打着哆嗦,一边踩着水洼跑进楼府里寻找小黑炭,几乎被残旧的门槛绊倒了。 ? ?心底的渴求如暴雨成灾,晏怜绪很想看到小黑炭,他要大声告诉小黑炭,小黑炭永远也不会寂寞,因为他身边还有小馒头陪伴着。 ?? 楼府很小,一开门就看见狭小的前院。前院里铺着的石砖已经龟裂,泛起一道道指节粗细的斑驳裂缝,凹凸不平的地面上遍布水洼。四周的窗户深锁,里面黑漆漆的,如同一双双空洞无光的眼睛在偷窥着。 ?? 雨还是下个不停,晏怜绪喘着粗气,湿淋淋的发丝黏着冻得发紫的稚嫩脸庞,水珠不断地沿着衣衫下滑,在门廊下乾燥的砂浆地面留下一个大水洼。 ? ?只有大厅的破落门扉还敞开着,大厅中央放着楼家娘子的薄棺,新造的牌位在烧得只剩下拇指长度的白烛映照中愈发显得阴沉,几杯水酒放在她的牌位前,铜杯早已褪色发黑。 ? ?一身缟素的小黑炭正静静地靠坐在大厅的门槛上,不时把纸钱丢到眼前的生锈火盆里,火光隐约照亮了小黑炭惨白的脸庞。 ?? 得到晏夫人的帮助,小黑炭总算有钱买一套孝服,洗净全身脏污。晏怜绪这才发现原来小黑炭一点儿也不黑,他只是太脏了—事实上小黑炭的皮肤很白,白得如同夜明珠。他正紧抿柔软的唇瓣,呆呆地看着火盆,漂亮的绿眸在火光中散发着幽暗的光芒。 ?? 小黑炭的眼睛是极为特别的墨绿色,本该是美丽中又带着几分妖气,但他年纪还小,尚未长出那股媚惑的邪气,尤其现在小黑炭的小脸上布满纵横交错的泪痕,眼睛也是哭得红肿如同核桃,看起来格外楚楚可怜,惹人心疼。 ?? 晏怜绪在不远处看着小黑炭,眼眶不禁也红了。明明死去的只是一个陌生人,晏怜绪却难过得彷佛自己的家人去世了。 ?? 他在心里反覆承诺,自己会一直陪伴在小黑炭身边的。 ? ?「小黑炭!」晏怜绪握着拳头,用尽全力地大叫,想要赶走那股如同潮水般快将淹没小黑炭的阴暗。 ? ?「小馒头?」 ? ?小黑炭惊讶地抬头看着玉鸾,眼眶又泛起盈盈泪光。 ?? 晏怜绪立即跑进雨幕里,任由瓢泼大雨再次淋遍全身,新造的厚底锦靴踩到水洼里,溅起一个又一个肮脏的水花,踩碎了漆黑的倒影。 ?? 穿过门廊和大厅之间那段咫尺天涯的黑暗,晏怜绪总算紧紧地抱着小黑炭,小黑炭也立即回抱着他。 抱得好紧。 ? ?晏怜绪感到怀中的身体是如此瘦弱无助,皮肤下没长着多少rou,那一根根骨头疼得硌手,小黑炭温热的泪水渗入晏怜绪肩膀的衣料里,烫伤了他的心。 ? ?他真的很庆幸自己来了。 ? ?两个小孩子抱在一起肆意痛哭,毫不压抑的哭声尽情发泄内心的悲恸无助,死寂得彷佛即将压垮一切的雨夜渐渐冒出一道道裂缝,那些使人窒息的黑暗终於支离破碎,再也无法张牙舞爪。 ? ?小黑炭哭得全身抽搐,断断续续地道:「娘亲……不会再回来了……」 ? ?晏怜绪也哽咽着,拚命展开的瘦小双臂如同羽翼般无微不至地保护小黑炭,把自己身上的所有温暖也传到他的身上。 ? 「我在这里。」晏怜绪的泪痕未乾,却无比坚定地道。 ? ?骤雨初歇,乌云散尽,冷月如勾,月华遍洒大地。庭院里去年的荷花早已经枯败不堪,遍布灰砖的水洼映照着天上明月,点点月光彷佛堕落水中,绽放一地雪花。 ??「我会一直在这里的。」 ?? 日薄云融,满庭倚岩琪树,挠云珠阁,清霜铺满玉栏香阶。 ?? 房间里散发着浓郁的麝香气味,被炭盆的暖风轻薰,那气味愈发黏稠yin靡。 ? ?楼月璃的唇角愉悦地翘起来,以食指轻轻搔着玉鸾的下巴,扬声道:「进来。」 ?? 一人推开房门走进来,唤道:「楼兄?」 ? ?曲雪珑! ?? 玉鸾霍然抬头看着楼月璃,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他脸色惨白,眼睛圆睁,整个人也在不断地颤抖,甚至忘了吐出楼月璃的囊袋,只痉挛似地不断向楼月璃摇头。 ??「我在这里呢。」楼月璃却笑吟吟地回应。 ? ?曲雪珑一步步地走近,印在云母屏风上的修长身影的色泽渐渐变大加深。 ?? 就算隔着这样一段距离,玉鸾彷佛也感受到曲雪珑的淡香气息。他四肢僵直,胸口重重地起伏着,恨不得化为一缕轻风,消失得无影无踪。 ? ?曲雪珑在屏风外低声问道:「现在楼兄不方便吗?」 ?? 他的声音依然平和冷淡,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淋在玉鸾身上。 ? ?自己到底在做什麽? ? ?浓妆艳抹,全身几乎赤裸,只随意地披着娼妓的衣饰,心甘情愿地雌伏在情夫面前,被情夫玩弄着自己的身体。 ? ?楼月璃抚摸着玉鸾的脑袋,低头看着他的惨然失色,微笑道:「小浪蹄子还咬着我不放呢,请曲兄稍等。」 ? ?曲雪珑没有再问,他在屏风上的身影渐渐远去,应该是坐在一旁等候。 ?? 楼月璃好整以暇地抬起锦靴,鹿皮鞋底有一下没一下地踩着那颗红樱,一时揉着转圈,一时以鞋尖轻戳乳尖,彷佛要从中挤出甜美的果汁,还笑眯眯地向玉鸾道:「快点吧,别让曲爷久等。」 ? ?玉鸾的肩膀还在发抖,他强逼自己冷静下来,正想继续侍候楼月璃时,楼月璃突然一手握着他的脸颊,逼使他张大嘴巴,眨眨眼睛道:「对了,这次拿你的脸来接着我的东西。」 ? ?这个要求的原因不言而喻,玉鸾却无法拒绝,只好吐出囊袋,转而轻含顶端,猩红的舌尖熟练地挑逗着洞眼,一挑一拉,被引诱到极致的楼月璃果然泄身,喷得玉鸾一脸也是guntang的白浊。 ?? 玉鸾一时之间睁不开眼睛,只感到睫毛上黏糊糊的,黏稠的白浊沿着脸颊流下来,口鼻之间也是楼月璃的气息。 ? ?曲雪珑就在咫尺之外,自己却被情夫的精水喷满一脸。 ? ?玉鸾全身guntang,低低地喘息着,不由自主回头看着屏风,勉强地睁开眼睛,幸好曲雪珑己经不在那里。 ?? 他转头看着楼月璃,却见楼月璃正牢牢地盯着自己那张被彻底玷污的脸庞,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情欲。 ? ?平日主人捧在掌心里百般呵护的金丝雀却被猎人以最蛮横原始的方式烙下印记,沦为最低贱的性奴,漂亮却不堪一击的糖衣被撕得七零八落,胸前那双玩弄得肿胀难分的樱桃高高挺立,眼角丶鼻尖丶唇角,甚至连耳垂也沾满情夫的精水。 惘然的眼神有意无意地诱惑着猎人进一步的攻城掠地,睫毛上的精水凝结成薄膜後泛起浅浅白光,彷佛把睫毛也染白了。胭脂溶入香汗,汗水散发着甜腻香馥,染上浓郁的酡红,形成一抹凄美诡丽的血泪。 玉鸾被楼月璃那彷佛要把自己生吞活剥的眼神吓住了,过了一阵子才回过神来,正打算抬手擦脸时,楼月璃却立即握着他的手腕,哑声道:「不许擦脸。」 楼月璃的手劲很大,几乎握得玉鸾的手腕发紫。他的嗓音沙哑,眸色愈来愈深,明显在极力压抑着勃发的情欲。 ?? 玉鸾不敢招惹楼月璃,只好顺从地点点头。 ? ?「乖,替我清理乾净。」楼月璃咬着玉鸾的耳朵道。 ? ?玉鸾跪行至楼月璃的双腿之间,低下头来,小心翼翼地舔净楼月璃的物事。他的舌头不断地上下掀动,如同刚刚出生的小奶狗在贪婪地舔着母亲的奶水。鸦睫温柔地拍动着,小巧的鼻尖有意无意地磨蹭着那一道道纠结的青筋,那腻红的软舌连皱摺缝隙之间的唾液白浊也没有放过,湿热的气息似乎又让楼月璃起了反应。 他花了点时间才舔得乾净,忙活了大半天的嘴巴早就酸痛得动弹不得,现在稍一吞咽口水,磨擦得红肿脱皮的喉咙便不断地发出剧痛。 ?? 玉鸾急急地站起来想要离开,但他跪得太久,双腿根本使不上力气,一不小心便软软地倒在楼月璃怀中。 ? ?足踝上的银铛发出一串呼救似的急促铃声,楼月璃轻易地把温香软玉抱满怀,一手揽着玉鸾的腰肢,一手揉捏着那手感极佳的臀rou,如同玩弄着弹性十足的水球。 楼月璃埋首在玉鸾的发间,在他的耳边吹着气道:「小sao货,在夫君面前被情夫射了一脸的感觉怎麽样?」 ?? 玉鸾被楼月璃爱抚得全身酥软,只懂得睁大眼睛哀求地看着楼月璃,睫毛顶端的泪珠乾净脆弱,蹂躏得靡红的唇瓣微张,雪齿香舌若隐若现,看起来柔弱可人,偏生那一脸精水却彻底地出卖了他只是个背叛夫君,光天化日之下勾引老相好的荡妇而已。 ? ?虽然楼月璃的声音很小,但房间里那麽安静,万一被曲雪珑听到了— ?? 楼月璃的额头抵着玉鸾的额头,甜美地笑道:「我忘了说,你现在这样子真美。」 ?? 玉鸾挣扎着要站起来,楼月璃却把他搅得更紧,向曲雪珑扬声道:「曲兄,可以替我把婢女找来吗?我想要一瓶消除喉咙肿痛的药膏。」 ?? 曲雪珑没有多问,只是拉响摇铃,婢女很快便敲响房门,曲雪珑也把楼月璃的话交代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