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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姊精灵,小姨身体。到得圆成,无此无彼

    元朝大德年间,扬州有个富人姓吴,曾做防御使之职,人都叫他做吴防御,住居春风楼侧,生有二女心个叫名兴娘心个叫名庆娘,庆娘小兴娘两岁。

    早在襁褓之中,邻居有个崔使君,与防御往来甚厚。

    崔家有子,名曰兴哥,与兴娘同年所生,崔公即求聘兴娘为子妇,防御欣然许之,崔公以金凤钗一支为聘礼,定盟之后,崔公合家多到远方为官去了。

    一去十五年,竟无消息,此时兴娘已经十九岁,母亲见他年纪大了,对防御道:

    “崔家兴哥一去十五年不通音耗,今兴娘已长成,岂可执守前说,错过他青春﹖”

    防御道:“一言已定,千金不移。吾已许吾故人了,岂可因他无音耗便欲食言﹖”

    那母亲终究是妇人家识见,见女儿年长无婚,眼中看不过意,日日与防御絮聒,要另寻人家。

    兴娘肚裹一心专盼崔生来到,再没有三心两意,虽是亏得防御有正经,却看见母亲说起激聒,便暗地裹恨命自哭,又恐伯父亲被母亲缠不过心时更变起来,心中长怀着忧虑,只愿崔家郎早来得一日也好。

    眼睛几乎望穿了,那裹叫得崔家应?看看饭食减少,生出病来,沉眠枕席,半载而亡,父母与妹,合家人等,多哭得发昏。

    临入殓时,母亲手持崔家原聘这枝金凤钗,抚尸哭道:“此是你夫家之物,今你已死,我留之何益?见物徒增悲伤,与你戴了去罢﹗”

    替他插在髻上,盖了棺。三日之后,抬去殡在郊外了,家裹设个垂灵,朝夕哭奠。

    殡过两个月,崔生忽然来到。

    防御迎进问道:“郎君一向何处﹖尊父母平安否﹖”

    崔生告诉道:“家父做了宣德府理官,殁于任所,家母亦亡了数年。小婿彼守丧,今已服除,完了殡葬。不远千里,特到府上来完前约。”

    防御听罢,不觉吊下泪来道:

    “小女兴娘薄命,为思念郎君成病,于两月前饮恨而终,已殡在郊外了。郎君便早到得半年,或者还不到得死的地步。今日来时,却无及了。”

    说罢又哭,崔生虽是不曾认识兴娘,耒免感伤起来。防御道:“小女殡事虽行,灵位还在。郎君可到他席前看一番,也使他阴魂晓得你来了。”

    噙着眼泪心手拽了崔生走进内房来。

    崔生抬头看时,但见:纸带飘摇,冥童绰约。一缕炉烟常袅,双台灯火微荧。影神图,昼个绝色的佳人﹔白木牌,写着新亡的长女。

    崔生看见了灵座,拜将下去。防御拍着桌子大声道:“兴娘吾儿,你的丈夫来了。你芳魂不远,知道也未﹖”

    说罢,放声大哭,合家见防御说得伤心,一齐号哭起来,直哭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崔生也不知陪下了多少眼泪。

    哭罢,焚了些纸钱,就引崔生在灵位前,拜见了mama。mama兀自哽哽咽咽的,还了个半礼。

    防御同崔生出到堂前来,对他道:“郎君父母既没,道途又远,今既来此,可便在吾家住宿。不要论到亲情,只是故人之子,即同吾子。勿以兴娘没故,自同外人。”

    即令人替崔生搬将行李,收拾门侧一个小书房与他住下了。朝夕看待,十分亲热。

    将及半月,正值清明节届,防御念兴娘新亡,合家到他冢上挂钱祭扫。

    此时兴娘之妹庆娘已是心同mama抬了轿,到姊姊坟上去了,只留崔生一个在家中看守。

    大户家女眷,出外稀少,到得时节赎边,看见春光明帽,巴不得寻个事由来外边散心耍子,今日虽是到兴娘新坟,心中怀着凄惨的,却是荒郊野外,桃红柳绿,正是女眷们游耍去处。

    盘桓了一日,直到天色昏黑,方才到家。

    崔生步出门外等候,望见女轿二乘来了,走在门左迎接,前轿先进,后轿至前,到崔生身边经过,只听得地下砖上,铿的一声,却是轿中掉一件物事出来。

    崔生待轿过了,急去抬起来看,乃是金凤钗一枝。

    崔生知是闺中之物,急欲进去纳还,只见中门已闭,原来防御合家在坟上辛苦了一日,又各带了些酒意,进得门,便把门关了,收拾睡觉。

    崔生也晓得这个意思,不好去叫得门,且待明日未迟。

    回到书房,把钗子放好在书箱中了,明烛独坐,思念婚事不成,只身孤苦,寄迹人门,虽然相待如子婿一般,终非久计,不知如何是个结果?闷上心来,叹了几声。

    上了床,正要就枕,忽听得有人扣门响。

    崔生问道:“是那个﹖”不见回言。

    崔生道是错听了,方要睡下去,又听得敲的毕毕剥剥。

    崔生高声又问,又不见声响了。

    崔生一疑,坐在床沿,正耍穿鞋到门边静听,只听得又敲了,却只不见作声。

    崔生忍耐不住,立起身来,幸得残灯未熄,重拨亮了,拿在手裹,开门出来一看。

    灯却明亮,见得明白,乃是一个美貌女子,立在门外,看见门开,即便掀起布帘,走将进来。

    崔生大惊,吓得倒退了两步。

    那女子奚容可掬,低声对崔生道:“郎君不认得妾身,妾身即兴娘之妹庆娘也。适才进门时,钗坠轿下,故此乘夜来寻,郎君曾抬得否﹖”

    崔生见说是小姨,恭恭敬敬答应道:“适才娘子乘轿在后,果然落钗在地。小生当时抬得,即欲奉还,见中门已闭不敢惊动,留待明日。今娘子亲寻至此,即当持献。”

    就在书箱取出,放在桌上道:“娘子亲拿了去。”

    女子出纤手来取钗,插在头上了,笑嘻嘻的对崔生道:“早知是郎君抬得,妾亦不必乘夜来寻了。如今已是更阑时候,妾身出来了,不可复进。今夜当借郎君枕席,侍寝一宵。”

    崔生大惊道:“娘子说那裹话!令尊令堂待小生如骨rou,小生怎敢胡行,有污娘子清德?娘子请回步,誓不敢从命的。”

    女子道:“如今合家睡熟,并无一个人知道的。何不趁此良宵,完成好事?你我悄悄往来,亲上加亲,有何不可﹖”

    崔生道:“欲人不知,莫若勿为。虽承娘子美情,万一后边有些风吹草动,被人发觉,不要说道无颜见令尊,传将出去,小生如何做得人成?不是把一生行止多坏了﹖”

    女子道:“如此良宵,又兼夜深,我既寂寥,你亦冷落。难得这个机会,同在一个房中,也是一生缘分。且顾眼前好事,管甚么发觉不发觉?况妾自能为郎君返掩,不至败露,郎君休得疑虑,错过了佳期。”

    崔生见他言词娇媚,美艳非常,心裹也禁不住动火,只是想着防御相待之厚,不敢造次,好象个小儿放鞭炮,真个又爱又伯。

    却待依从,转了一念,又摇头道:“做不得﹗做不得﹗”

    只得向女子哀求道:“娘子,看令姊兴娘之面,保全小生行止吧﹗”

    女子见他再三不肯,自觉羞惭,忽然变了颜色,勃然大惑道:“吾父以子侄之礼待你,留置书房,你乃敢于深夜诱我至此!将欲何为?我声张起来,告诉了父亲,当官告你。看你如何折辩?”

    声色俱厉。

    崔生见他反咬一口,放刁起来,心裹好生惧伯。

    想道:“果是利害!如今既见在我房中了,淆浊难分,万一声张,被他一口咬定,从何分剖﹖不若且依从了他,到还未见得即时败露,慢慢图个自全之策罢了。”

    只得陪笑,对女子道:“娘子休声高!既承娘子美意,小生但凭娘子做主便了。”

    女子见他依从,回嗔作喜道:“原来郎君恁地胆小的﹗”

    崔生闭上了门,女子突显无限娇羞,崔生却是已惹出一股无明火起,心想:是你逼我,休怨我轻狂了﹗

    遂将女子推翻在床,拾起一双玉腿,长长的裙摆泻下,女子羞得拉来遮脸,崔生越加胆粗,拉出一条女装小裤,自己也松脱裤头,就在床边云雨起来。

    女子连声呼痛,崔生道:“是你自讨的,怨不得我了,须要待我意兴消泄,方可放过你一马了﹗”

    女子皱眉低吟:“是我自招不错,然则崔郎不肯怜香惜玉,妾身痛得入心入肺﹗疼得出冷汗了﹗郎君稍许轻些,慢些﹗贱妾不是说不任你轻薄呀﹗”

    女子说时已梨花带泪,崔生就算铁石人儿,见玉杵擂插中,佳人的凄惨模样,也不禁心软起来。

    然则心软那分身处却不软,且因初钻进温柔乡,岂肯轻易抽退﹗只好轻抽慢插,若即若离,尽将那入侵的一截,时而撤至洞口,时而挥棍尽入。

    如是片刻,女子突然打了个寒噤,颤声说:“崔郎,妾受得了,放马过来吧﹗”

    崔生小心问道:“娘子不是痛得入心入肺了﹖”

    女子脸红眼湿,娇喘着道:“此时是酥到入骨入髓,痒到脚心了﹗”

    崔生听她如此说法,也乐得放马驰骋,直把女子弄干得呼气多、吸气少,辗转之下晕了过去。

    那崔生犹不醒觉,仍把那玉杵恣意舞动,拼命擂捣,直至一股怨液吐出,才发觉身下女子手脚冰凉、气若游丝﹗慌忙着急地把她呼唤摇醒。

    两人云雨已毕,时方解衣就寝,赤裸依偎、更添妙趣,真是千恩万爱,欢乐不可名状。

    将至天明,就起身来,辞了崔生,闪将进去,崔生虽然得了些甜头,心中只是怀着个鬼胎,战兢兢的,只怕有人晓得,幸得女子来踪去迹甚是秘密,又且身子轻捷,朝隐而入,暮隐而出,只在门侧书房私自往来快乐,并无一个人知觉。

    将及一月有余,忽在一晚间对崔生道:“妾处深闺,郎处外馆。今日之事,幸而无人知觉。诚恐好事多磨,佳期易阻。一旦声迹彰露,亲庭罪责,将妾拘系于内,郎赶逐于外,妾便自甘心,却累了郎之清德,妄罪大矣。须与郎从长商议一个计策便好。”

    崔生道:“前日所以不敢轻从娘子,专为此也。不然,人非草木,小生岂是无情之物?而今事已到此,还是怎的好﹖”

    女子道:“依妾愚见,莫若趁着人未及知觉,先自双双逃去,在他乡外县居住了,深自敛藏,方可优游偕老,不致分矶。你心下如何﹖”

    崔生道:“此言固然有理,但我目下零丁孤苦,素少无知,虽耍逃亡,还是向那边去好﹖”

    想了又想,猛然省起来道:“曾记得父亲在日,常说有个旧仆金荣,乃是信义人。现居镇江吕城,以耕种为美,家道从容。今我与你两个前去投他,他有旧主情分,必不拒我。况且一条水路,直到他家,极是容易。”

    女子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今夜就走罢。”

    商量已定,起个五更,收抬停尝了,那个书房即在门侧,开了甚便。

    出了门,就是水口。

    崔生走到船帮裹,叫了小划子船,到门首下了女子,随即开船。

    到了瓜洲,打发了船,又在瓜洲另讨了一个长路船,渡了江,进了润州,奔丹阳,又四十里,到了吕城,泊住了船,上岸访问一个村人道:“此间有个金巢否﹖”

    村人道:“金巢是此间保正,家道殷富,且做人忠厚,谁不认得﹗你问他做甚﹖”

    崔生道:“他与我有些亲,特来相访。有烦指引则个。”

    村人把手一指道:“你看那边有个大酒坊,间壁大门就是他家。”

    崔生心下喜欢,到船中安慰了女子,先自走到这家门首心直走进去。

    金保正听得人声,在裹面踱将出来道:“是何人﹖”崔生上前施礼。

    保正问道:“秀才官人何来﹖”

    崔生道:“小生是扬州府崔公之子。”

    保正见说了“扬州崔”三字,便吃一惊道:“是何官位﹖”

    崔生道:“是宣德府理官,今已亡故了。”

    保正道:“是官人的何人﹖”

    崔生道:“正是我父亲。”

    保正道:“这等是衙内了。请间当时乳名可记得吗﹖”

    崔生道:“乳名叫做兴哥。”

    保正道:“说起来,是我家小主人也。”

    推崔生坐了,纳头便拜。问道:“老主人几时归天的﹖”

    崔生道:“今已三年了。”

    保正就走去拨张椅桌,做个灵位,写一神主牌,放在桌上,磕头而哭。

    哭罢,问道:“小主人,今日何故至此﹖”

    崔生道:“我父亲在日,曾聘定吴防御家小姐兴娘……。

    保正不等说完,就接口道:“正是,这事老仆晓得的。而今想已完亲事了吗﹖”

    崔生道:“不想吴家兴娘为盼望吾家音信不至,得了病。我到得吴家,死已两月。吴防御不忘前盟,款留在家。喜得他家小姨庆娘为亲情顾盼,私下成夫妇。恐伯发觉,要个安身之所,我没处投奔,想着父亲在时,曾说你是忠义之人,住在吕城,故此带了庆娘一同来此。你既不忘旧主,请求周全则个。”

    金保正听说罢,道:“这个何难!老仆自尝与小主人分忧。”

    便进去唤嬷嬷出来,拜见小主人,又叫他带了丫环到船边,接了小主人娘子起来。

    老夫妻两个,亲自洒扫正堂,铺叠床帐心如待主翁之礼。

    衣食之类,供给周备,两个安心住下。

    将及一年,女子对崔生道:“我和你住在此处,虽然安稳,却是父母生身之恩,竟与他永绝了,毕竟不是个收场,心中也觉过不去。”

    崔生道:“事已如此,说不得了。难道还好去相见得﹖”

    女子道:“起初一时间做的事,万一败露,父母必然见责。你我离合,尚未可知。思量永久完聚,除了一逃,再无别着。今光阴似箭,已及一年。我想爱子之心,人皆有之。父母那时不见了我,必然舍不得的。今日若同你回去,父母重得相见,自觉喜欢,前事必不记恨。这也是料得出的。何不拚个老脸,双双去见他一面?有何妨碍﹖”

    崔生道:“丈夫以四方为事,只是这样潜藏在此,原非长算。今娘子主见如此,小生拚得受岳父些罪责,为了娘子,也是甘心的。既然做了一年夫妻,你家素有门望,料没有把你我重拆散了,再像别人之理。况有令姊旧盟未完,重续前好,正是应得。只须加些小心往见,兀自不妨。”

    两个计议已定,就央金巢讨了一船,作别了金巢,水路行去。

    渡了江,进瓜洲,前到扬州地方。

    看看将近防御家,女子对崔生道:“且把船歇在此处,我还有话和你计较。”

    崔生叫船家住好了船,问女子道:“还有甚么说话﹖”

    女子道:“你我逃窜年一,今日突然双双往见,幸得容恕,千好万好。万一怒发,不好收场。不如你先去见见,看着喜怒,说个明白。大约没有变卦了,然后等他来接我上去,岂不婉转些?我也觉得有颜采。我只在此等你消息就是。”

    崔生道:“娘子见得不差。我先去见便了。”

    跳上了岸,正待举步。女子又把手招他转来道:“还有一说。女子随人私奔,原非美事。万一家中忌讳,故意不认帐起来的事也是有的,须要防他。”

    伸手去头上拔那枝金凤钗下来,与他带去道:“倘若言语支吾,将此钗与他们一看便推故不得了。”

    崔生道:“娘子恁地精细﹗”

    接将钗来,袋在袖中,望着防御家裹来。

    到得堂中,传进去,防御听知崔生来了,大喜出见。

    不等崔生开口,一路说话出来道:“向日看待不周,致郎君住不安稳,老夫有罪。幸看先君之面,勿责老夫﹗”

    崔生拜伏在地,不敢仰视,又不好直说,口裹只道:“小婿罪该万死﹗”

    说罢叩头不止。

    防御扶起来道:“郎君有何罪过?口出此言,快快说个明白!免老夫心中疑惑。”

    崔生道:“是必岳父高抬贵手,恕着小婿,小婿才敢出口。”

    防御说道:“有话但说,有何质疑﹖”

    崔生见他光景是喜欢的,方才说道:“小婿令爱庆娘不弃心时间结了私盟,房帷事密,儿女情多,负不义之名,犯私通之律。诚恐得罪非小,不得已夤夜奔逃,潜匿于村墟。经今一载,音容久阻,书信难传。虽然夫妇情深,敢忘父母恩重?今日护同令爱,到此拜访,伏望察其溧情,馋恕罪责,恩赐谐老之欢,永遂于飞之愿﹗岳父不繁爱,小小婿完美室家,实出万幸﹗只求岳父怜悯则个。”

    防御听罢大惊道:“郎君说的是甚么话?小女庆娘卧病在床,经今一载。茶饭不进转动要人扶靠。从不下床一步,方才的话,在那裹说起的?莫不见鬼了﹖”

    崔生见他说话,心裹暗道:“庆娘贞是有见识!果然怕玷辱门户,只推说病在床,掩着外人了。”

    便对防御道:“小婿岂敢说慌?如今庆娘见在船中,岳父叫个人去接了起来,便见明白。”

    防御只是苦笑不信,却对一个家僮说:“你可走到崔家郎船上去看看,与他同来的是什么人,却认做我这庆娘子?岂有此理﹗”

    家僮走到船边,向船内一望,舱中俏然不见一人。间着船家,船家正低着头赎,舱上吃饭。家僮道:“你舱裹的人,那去了﹖”

    船家道:“有个秀才官人,上岸去了,留个小娘子在舱中,适才看见也上去了。”

    家僮走来回复家主道:“船中不见有什么人,间船家说,有个小娘子,上了岸了,却是不见。”

    防御见无影响,不觉惑形于色道:“郎君少年,当诚实些,何乃造此妖妄,诬玷人家闺女,是何道理﹖”

    崔生见他发出话来,也着了急,急忙袖中摸出这枝金凤钗来,进上防御道:“此即令爱庆娘之物,可以表信,岂是脱空说的﹖”

    防御接来看了,大惊道:“此乃吾亡女兴娘殡殓时戴在头上的钗,已殉葬多时了,如何得在你手裹?奇怪!奇怪!”

    崔生把去年坟上女轿归来,轿下抬得此钗,后来庆娘因寻钗夜出,遂得成其夫妇,恐伯事败,同逃至旧仆金巢处,住了一年,方才又同来的说话,细述了一遍。

    防御惊得呆了,道:“庆娘见在房中床上卧病,郎君不信可以去看得的。如何说得如此有枝有叶?又且这钗如何得出世?真是蹊跷的事。”

    执了崔生的手,要引他房中去看病人,证辨真假。

    却说庆娘果然一向病在床上,下地不得。

    那日外厢正在疑惑上际,庆娘蓦地在床上走将起来,竟望堂前奔出。

    家人看见奇怪,同防御的嬷嬷一哄的都谁了出来,嚷道:“一向动不得的,如今忽地走将起来。”

    只见庆娘到得堂前,看见防御便拜。

    防御见是庆娘心发吃惊道:“你几时走起来的﹖”

    崔生心于还暗道:“是船上走进去的。且听他说甚么﹖”

    只见庆娘道:“儿乃兴娘也,早离父母,远殡荒郊。然与崔郎缘分未断,今日来此别无他意。特为崔郎方便,要把爱妹庆娘续其婚姻。如肯从儿之言,妹子病体,当即痊愈。若有不肯,儿去,妹也死了。”

    合家听说,个个惊骇,看他身体面庞,是庆娘的,声音举止,却是兴娘。都晓得是亡魂归来附体说话了。防御正色责他道:“你既已死了,如何又在人世,妄作胡为,乱惑生人﹖”

    庆娘又说着兴娘的话道:“儿死去见了冥司,冥司道儿无罪,不行拘禁,得属后土夫人帐下,掌传笺奏。儿以世缘未尽,特向夫人给假一年,来与崔郎了此一段姻缘。妹子向来的病,也是儿假借他精魄,与崔郎相处来。今限满当去,岂可使崔郎自此孤单,与我家遂同路人!所以特来拜求父母,是必把妹子许了他,缤上前姻。儿在九泉之下,也放得心下了。”

    防御夫妻见他言词哀切,便许他道:

    “吾儿放心!只依着你主张,把庆娘嫁他便了。”

    兴娘见父母许出,便喜动颜色,拜谢防御道:“感父母肯听儿言,儿安心去了。”

    走到崔生面前,执了崔生的手,哽哽咽咽哭起来道:

    “我与你恩爱一年,自此别了。庆娘亲事,父母已许我了,你好作娇客,与新人欢好时节,不要忘了我旧人﹗”

    言毕大哭,崔生见说了来踪去迹,方知一向与他同住的,乃是兴娘之魂。

    今日听罢叮咛之语,虽然悲切,明知是小姨身体,又在众人面前不好十分亲近得。

    只见兴娘的魂语,分付已罢,大哭数声,庆娘身体蓦然倒地。

    众人惊惶,前来看时,口中已无气了。

    摸他心头,却温温的,急把生姜汤灌下,将有一个时辰,方醒转来,病体已好,行动如常,间他前事,丝亳也不晓得。

    人议之中,举眼一看,看见崔生站在裹头,急急遮了脸,望中门奔了进去。

    崔生如梦初觉,惊疑了半日始定。

    防御就拣个董道吉日,将庆娘与崔生合了婚。

    花烛之夜,崔生见过庆娘惯的,且是熟分。庆娘却不十分认得崔生的,老大羞惭。

    崔生与庆娘洞房花烛之夕,只见庆娘含苞未破,元红尚在,仍是处子。

    崔生悄悄地问他道:“你令姊借你的身体后,足足伴了我一年,如何你身子还是好好的﹖”

    庆娘怫然不悦道:“你自撞见姊姊鬼魂做作出来的,关我甚事,说到我身上来。妾身几时与你做出那yin荡苟且的羞事出来﹖”

    崔生道:“若非令姊多情,今日如何能够与你成亲?此恩不可忘了。”

    庆娘道:“这个也说得是,万一她不明不白,不来周全此事,借我的名头,出了我偌多时丑,我如何做得人成﹖只是你心到底仍旧认是我要你逃走了的,岂不羞死人!今幸得他有灵,完成你我的事,也是他十分情分了。”

    次日,崔生感兴娘醮事已毕,崔生梦之情不巳,思量超度他。却是身边无物,只得将金凤钗到市货卖,卖得银两二十锭,尽卖杳烛楮锭,到琼花观中命道士篷醮三昼夜,以报恩德。

    醮事完毕那个晚上,梦见一个女子来到,崔生却不认得。

    女子道:“妾乃兴娘也,前日是假妹子之形,故郎君不曾相识。却是妾一点垂住,与郎君柑处一年了。今日郎君与妹子成亲过了,妾所以才把真面目与郎相见。”

    崔生有感而发道:“娘子情心感人,只叹未能与爱妻真个销魂﹗”

    女子道:“今夜可遂你愿﹗”

    说罢宽衣解带,把个一丝不挂的白玉人儿投入崔生怀抱,云雨间的感觉,果然如与那一年中魂魄付在庆娘躯体时一样风情万种,熟落大方。

    事毕,崔生有感而发道:“娘子真是好玩,庆娘不如也﹗”

    兴娘穿回衣裙,拜谢说道:“蒙郎荐拔,尚有余情。虽隔幽明,实在感佩。小妹庆娘,禀性柔和,郎好看待她﹗妾从此别矣。”

    庆娘说完,身形淡化消隐,崔生不觉惊哭而醒。

    庆娘枕边见崔生哭醒来,间其缘故,崔生把兴娘梦中说话,一一对庆娘说。

    庆娘沉吟不语,突觉下体粘粘腻腻,问道:“你在我睡时搞弄过我﹖”

    崔生摇头。

    庆娘又问道:“你见她如何模样﹖”

    崔生把梦中所见容貌,细细说来。

    庆娘道:“真是我姊也。”

    不觉也哭将起来,自此不再怪责兴娘。

    知只是一个“情”字为重,不忘崔生,做出许多事体来,心愿既完,便自罢了。

    此后,崔生与庆娘年年到兴娘坟上拜扫,后来崔生出仕讨了前妻封诰,遗命三人合葬,有四句口号,道着这故事:

    大姊精灵,小姨身体。到得圆成,无此无彼。今天下午,我到旺角先施公司买件恤衫。出来的时候,在门口遇见梁太太拖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女孩,她告诉我那孩子就是她的女儿。小女孩听见母亲称呼我方先生,也笑着礼貌地叫我一声“方伯伯”。这是我第一次听见晚辈对我的另一种称呼吧!一向所听见的都是叫“叔叔”的。当时,我也并没有在意。只是笑着对她点了点头。但是,回到家里试衫的时候时,对着镜子仔细地看了看自己的容貌,发觉头顶花白,额头也多了几条皱纹。从容颜上看来,的确是比以前苍老了。

    这几年来,一心专注于和几个女人共同享受着性爱的乐趣,简直忘记了自己已经即将步过壮年时期。然而现在醒觉时,我并不为岁月的流逝而伤感,反而很欣慰自己没有虚度光阴和辜负年华。上天虽然没有给予我一个完美的家庭,却赐予我与几个异性数段值得回味的奇缘,我亦该知足了吧!

    夜凉如水,由于日间偶遇梁太太,使我浮想连篇。回忆七年前,我做水手时,搬到爱乐村还没住到一年。有一天,因为台风警报的原因而折回家里。本来想给爱妻一个惊喜,却料不到是她给了我一个晴天响雷。那时是下午两点多,儿子已经上学去了。我悄悄开门进屋,映入我眼帘竟是一幅活色生香的春宫。女主角正是我太太,她一丝不挂地骑在一具赤裸的男人身体上,平时只属我专有的rou体里,此刻正吞吐着一根陌生男子的yinjing。我木立在当场,目睹着一对赤身裸体的男女匆忙着衣狼狈逃走。而呆呆地不知所措。我简直不能接受这一现实,可是宁愿见不到的事却如戏剧般在我眼前演出。

    从此,不知她是愧于再面对我,或者是决心去追求完美的情慾,竟抛下我和十五岁大的儿子不辞而别。我念及自己因为职业的原因,实际上的确是冷落了她。所以内心上并没有对她太苛责。但是我多方打探,毕竟没有她的下落。登报纸寻访,表示不计较一切,劝她回家,也得不到一点回音。为了照顾儿子的学业,唯有辞去水手的职务。然而一时也找不到理想的职业。

    傍惶之际,想不到竟中了彩票。无意中悄悄地得到一笔可观的横财。自从我独身以来,仍然要出外做散工维持生活。在照顾儿子起居的方面,住在对面的柳太太的确帮了我不少的忙,所以我第一想到的是买一些礼物送给她。柳太太名叫婉卿,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住家少妇,只有一个女儿,正在读小学。

    之后,我尝试把资金投注于地产卖买,适逢香港楼价狂升,短短两年时间。我已经暗中拥有几千万的身家。我不想贪得无厌,遂停步下来,安排一些应该处理的事务。首先就谐同儿子到英国旅游,并安排他在那儿读书,然后就飞回香港。

    回来之后,不料柳先生因为工业意外而丧生了。我帮柳太太处理了丧事,同时也给了她一些金钱,作为维持眼前的急需。柳太太再三感谢,我自己就觉得不算一回事。

    从此之后,我开始大肆涉足于风月场所,无论大小架步或贵贱场所,我都以一试为快事。可惜那种直接的性交易,毕竟是比较乏味,总觉得缺少感情二字,所以当我试遍了环肥燕瘦的风尘女子之后,竟有些厌倦了,从此,在家里逗留的机会也多着了。以致造就柳太太和我发生了rou体之缘。后来,我又因为她穿针引线,而与左邻右里的张太太王丽容和陈太太郭郁珍,以及住在楼下的许太太母女也共效了鱼水之欢。

    这段艳史开始于儿子留英的第二年,放完暑假又回去那一天。我送他到机场,回来的时候,因为有些累,门也没关就倒在床上。柳太太在对面见到了,就过来我的床前问道:“方叔,你怎么啦!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呢?”

    我回答:“可能是刚才晒多了太阳,头有些晕。”

    婉卿道:“我去拿药油来给你搽一搽,可能会好一点。”

    说着就回到她家去了。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她锁铁闸的声音,接着她又走进我屋里了,她走到我床前,把药油放在床头柜上,接着对我说道:“你搽过油,睡一觉,就会舒服了。我要到街市买菜,你需要些什么呢?我帮你买回来吧!”

    我说道:“买一些水果就行了。”

    婉卿帮我掩上门,就下楼去了。我懒洋洋地躺着没动,大约两个字时间。婉卿回来了,她先走进我的屋里。一见到我还没有搽她拿来的药油,就放下手里的东西。又把房门关好,然后走到我床头,温柔地说道:“怎么不搽药油呢?不如我来帮你搽吧!”

    我对她笑了笑,刚想推辞时,婉卿已经拿起药油,倒了少许在手里,轻轻搽在我的额头。又用她的姆指在我的太阳xue按摩着。

    像这时的情景,我在那些指压中心都不知经历多少了,可是从来没有现在婉卿为我做的时候那么兴奋。我不禁睁开眼睛望着她娇媚的圆脸。婉卿与我四目交投,有些不自然,含羞地把头低下去了。我出声问道:“婉卿,柳先生都已经过身一年了,你还那么年青,为什么不找个好的头家嫁出去呢?”

    婉卿道:“都要有人要才行啊!”

    我打趣说道:“可惜我年龄大你好多,不然就向你求婚呀!”

    婉卿笑道:“才不嫁给你哩!你那么风流,都不知玩过多少女人了。”

    我笑道:“我出去外面玩,也是出于无奈呀!”

    “唉!还是你们做男人的好!每天晚上都去风流,还叫着无奈。”婉卿叹了口气。

    “女人也一样嘛!只不过是你比较保守呀!”我说着,一手捉住了她正按摩我头部的嫩手。婉卿受惊似的缩走她的手,问道:“你舒服点了吗?”

    我笑道:“舒服多啦!你的手势真行,你要是我老婆就好了!”

    “去你的!”婉卿佯怒捏着粉拳捶过来。我一把接着她的嫩手,握着不放,说道:“好哇!不肯嫁给我,还敢打我!”

    婉卿娇羞地说道:“嫁人的事甭提了,不过你如果喜欢我的话,我也可以像你在外面玩的那些女人一样,出卖自己呀!”

    我笑道:“婉卿你真会说笑,也好!你就开个价钱吧!”

    婉卿把头转过去说道:“还讲什么价钱呢?这一年多,如果不是你帮助我们家,我都不知怎么办?要是你对我还有兴趣,就当我报答你嘛!”

    我猛地把她拉倒在床上。她畏缩地依傍在我臂弯里,双目紧闭,浑身颤抖着,像一头待宰的羔羊。

    “婉卿,我对你家的接济原意是感激你对小儿的照顾,现在我既然能力上做得到,我就继续做下去,将来也是一样嘛!为什么要提报答呢?”我沿着她光滑的手臂,一直抚摸到她的手儿,又把她的嫩手拉向我已经硬立起来的rou棍儿。婉卿的手像触电似的缩一缩,但还是柔顺地接受了我的支配。一只颤抖着的手儿穿过我拉开了的裤链,轻轻地握住我粗硬的大yinjing。

    我吻了吻她的腮边,她出呼我意料之外地把嘴唇送过来和我对吻。我已经好久没试过这种滋味了。香港风尘中的女子多数不会向客人献吻,我也没试过主动去吻她们。现在我和婉卿舌头交卷,涎沫互输,虽未真个把阳具进入她的rou体,却已销魂蚀骨。

    我把手伸婉卿的胸部抚摸她的rufang,发觉丰满而且弹手。便进一步探入她内衣里贴rou地摸捏。婉卿放软着身体任我大肆手足之慾,奶头却被我摸得坚硬起来。平时就发现婉卿挺着一对高耸的rufang,没想到现在竟玩弄于我的掌中。婉卿娇喘着,丰满的rou体随着剧烈的心跳微微颤动着。我的手向下游移,试图探索她的私处。却被婉卿伸手过来撑拒,我问道:“为什么呢?”

    婉卿低声回答:“不要摸了,一定很湿的!”

    我觉得她的回答很有趣,又问:“可以让你手里握住的东西放入很湿的地方吗?”

    婉卿不回答,羞得连握着我阳具的手也放开了。我知道要她主动是不可能的了,就把她的裤头松开,婉卿微微撑拒,半推半就地被我把她的裤子脱下了。我下床脱自己的衣服,见到婉卿双目紧闭、羞容满面、衣衫不整、rou体半裸的样子,实在太诱人了。这种感受,又是我在风尘中寻欢时甚少体会过的呀!

    我匆匆扒光自己身上的衣物,想把婉卿也脱得一丝不挂,却遭到她的抵抗,她捉住我的手说道:“大白天的,不要再脱了,羞死人啦!”

    我趴到她身上赤裸的部份,说道:“你的裤子还没全部脱掉,很难弄进去哦!”

    婉卿没有回答。我用脚把她褪了一半的裤子连内裤一起蹬下去,她就自动把两条嫩白大腿分开了,我把粗硬的大yinjing抵在她小腹,故意问道:“阿卿,喜欢让我玩吗?”

    婉卿闭着双目回答:“不知道!”

    我让guitou在婉卿湿润的yinchun点触着,故意装作不得其门而入,这时婉卿脸颊泛红,看得出是很需要我插进去了,我偏偏耐着性子只在她外面戏弄。婉卿娇喘着说道:“方叔,你真是存心要欺侮我呀!”

    我也笑道:“我下面没有长眼睛嘛!你帮我带一带呀!”

    婉卿无奈地透了一口气,伸手把我的阳具扶正她的roudong口。我往下面一挺,已经滑进去一个guitou,婉卿把手儿缩走,我继续挺进去,“滋”的一声,一下子把粗硬的大yinjing尽根送入婉卿温软湿滑的小roudong里去了。

    婉卿rou紧地抱住我的身体。她已经有过孩子,但我觉得她的yindao仍是紧窄的。温软的腔rou紧紧地裹着我插入她rou体里的一部份,有形容不出的快活。婉卿因为好久没有过正常的性生活了,所以高潮来得特别快。我还未开始抽送,她已经又一次春水泛滥了。我把她的上衣卷起来,让一对坚挺的奶儿露出来。我舔吮那两颗殷红的乳尖,婉卿忍不住低声呻叫起来。我俯下去,让胸部贴在她温软的rufang上,上下活动着臀部,把粗硬的大yinjing一进一出地椿捣着她那滋润的小roudong。

    婉卿被我jian得高潮迭起,本来就已经湿润的小roudong里,现在更是yin液浪汁横溢。我暂停下来,吻了吻她冰凉的嘴唇,望着她一对闪着泪光的双眼。婉卿透了一口气,无力地说道:“你真了得,几乎要把我弄死了呀!”

    我说道:“可是我还未完事哩!”

    “哎呀!那你还是让我歇一会儿再弄吧!可别一次把我给玩死了呀!”婉卿说着,rou紧地把小roudong里边的大阳具夹了夹,娇羞地合起眼皮又说道:“我既然给了你,可别玩过了,就把我给扔了呀!”

    我说道:“这么说,你是喜欢我的。为什么不肯嫁给我呢?”

    婉卿睁开眼睛微笑着说道:“我们的儿女都大了,何必要再搞结婚那种麻烦的事儿呢?我们才住在对面,我既然给了你一次,以后你要我,只要孩子不知道,我随时都可以再给你呀!”婉卿说的这里,又不好意思地闭上眼睛。

    我轻轻地吻了她长长的睫毛,说道:“卿卿,你喜欢不喜欢像现在这个样子,让我和你的身体交连在一起吗?”

    婉卿羞涩地说道:“干嘛要问人家这些羞事呢?不理你了!”

    我说道:“我要再抽送了,一会儿如果要射精,我才拔出来射在你肚皮上。”

    婉卿低声说道:“我昨天才经期来过,你可以横行霸道,尽管往里面喷吧!”

    我把rou棍儿向她的深处一挺,笑道:“我很坏吗?”

    婉卿笑道:“你不坏,不过你太强了,我只好任你鱼rou嘛!”

    我被婉卿的床头软语说得浑身轻飘飘的,就奋起roubang子,在她那妙处横冲直撞,这下子,不仅婉卿被玩得如痴如醉,欲仙欲死。我也以空前最兴奋的状态,guitou连续地跳动着,把大量的浆液喷入婉卿的rou体里。

    婉卿把我抱得紧紧的,小roudong里一收一放的,像似在吸收我吐出来的液汁。我也软软的压在她柔软的rou体上。良久,我才撑起身子,望见婉卿胸前那两堆软rou,忍不住又每边吻了一下。婉卿悠悠地透了一口气,亲热地说道:“方叔,我能让你满意吗?”

    我感概的说道:“满意,非常之满意,我和你玩这一次,可以说是有生以来最兴奋的一次了!”

    婉卿说道:“骗人,我见到你以前的太太蛮漂亮的嘛!再说,你在外面玩的女人,一定也是又年轻又美丽。你一定是为了逗我开心才这么说的嘛!”

    我连忙说道:“是真的呀!虽然我试过好多年青的女孩子,甚至十七八岁的都有。但是风月场所的女人那有你这样情心款款的对待我啊!至于我太太,更不消提了。虽然现在我仍然期待着她倦鸟归巢,可是她毕竟一去不回头。”

    婉卿又好奇地问道:“你那么强劲,刚才我都被你玩得有点儿吃不消。为什么她还要背地里偷情呢?”

    我叹了口气说道:“那时候我做海员,在家的时间少,的确是冷落她了。再说那时我也不太懂zuoai的情趣,相好时总是那么老套。单凭捉jian在床那一幕,我太太骑在男人身上的性交姿势,我们从来都没有采用过。我太太有时稍微主动一点,我会责她yin贱,所以也难怪她要偷偷和别的男人尽情地yin乐吧!”

    婉卿笑道:“所以我做你的情妇好了。也可以尽情的和你胡闹呀!”

    “现在我已经不像过去那样想了呀!”我抚摸着她美丽的rufang笑着说道:“不过如果你不是嫁给我,可不能约束在外面寻花问柳呀!”

    “我从来没有想到要管束你嘛!”婉卿收缩小腹,把我仍塞在她yindao里的rou棍儿夹了几下,望着我娇媚地说道:“你那么强健,我一个弱质女人都不不够你玩。不过你惹上不好的东西回来,就不好了。我不是怕自己受传染,而是怕你一有事,我岂不是一点儿依靠都没有了。”

    我脱口说道:“明天我就过一笔钱到你的户口里吧!”

    “不是说钱呀!我是指……哎呀!你真笨!”婉卿又把我的rou棍儿夹了夹。我总算明白了。便说道:“那我从今以后,岂不是要收心养性,告别江湖吗?”

    “我会任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呀!”婉卿亲热地把我搂下去,让我的胸部压住她的rufang上。继续说道:“还有,我知道住在你我隔壁的张太太和陈太太因为打牌的缘故,俩人都欠下一些赌债。如果你肯花一点钱,相信可以玩玩她们两个的rou体呀!”

    我笑道:“如果我真的和她们搭上,你不会吃醋吗?”

    “我有什么好吃醋呢?只要你可以不必到外面去沾花惹草,我那里会介意你玩多几个女人呢?同时,日后如果你要得我太多,迟早会被她们发觉的。我们两家都是单边,只要你把丽容和郁珍的嘴也堵上,就不会有闲话传出去了。”

    我rou紧地把婉卿的嘴儿一吻,说道:“你真行,想到了这两全其美的巧计,不过她们都是有老公的,我不太想影响她们的正常家庭。”

    “这点你倒可以放心,丽容的老公出九龙做,晚上九点才到家。郁珍的老公到大陆去,一个礼拜才回来一次。如果你们在我家里玩,根本没人会知道呀!”

    “钱的方面没有问题,你想怎样进行呢?”

    “你先起来让我把裤子穿上,再慢慢商量好吗?”

    于是我把软下来的阳具从婉卿的阴户里退出来,躺在她身边。婉卿扯了些纸巾捂住灌满我的jingye的roudong,然后拉上裤子。又小心为我揩抹了下体,然后拉上被单把我赤裸的身体遮盖。再和我并头躺着倾谈。

    原来婉卿准备在她家里摆一台麻将,让丽容和郁珍过去打牌。我都过去打一份,藉此和她们熟落一点,帮她们还了赌债,然后继续发展到rou体上的关系。

    我表示完全赞成她的布局,婉卿俯下来和我甜蜜的一吻,又让我摸了一会儿rufang,就拿了刚才买来的菜回去了。

    第二天,果然在婉卿家里上演了一场“三娘教子”,打了整整一个下午。我扮了大输家,故意输给她们几千元。丽容和郁珍都高兴极了。打牌的时候,我留意两位师奶,她们的年纪都大婉卿一点,约摸三十来岁,俩人都白净净的,丽容个子高一点,身材丰满,容貌娟好。郁珍就属于小巧玲珑形,她们的儿女都和婉卿的女儿同一间学校。

    打完麻将,我先回来,后来婉卿打电话告诉我说:“我叫丽容和郁珍把赢到的钱去还赌债,以后就少去别处打了。我开玩笑地说如果输给了你,最多让你玩玩退数,她们并没有表示反对,只是说打牌的人不该输输声的,大吉利是。你明天再来时,就不必手下留情了。只有赢她们,才能得到她们呀!”

    这天晚上,我没有出街。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回忆昨天和婉卿欢好的一幕,心里甜思思的。想到明天可能有就新的刺激,差点儿睡不着。

    隔天上午十二点多,丽容就在婉卿的家里打电话来催我过去打牌了,还激我是不是输怕了。我心里暗自好笑,也就赶快过去了。

    开始打牌时,我因为心痒痒的,所以还是输了。我声明打到两点半钟为止,不过可以打大一点,她们也乐意地接受了。于是我打醒十二分精神应付。时间一到,点算一下结果,竟然以一赢三,赢了她们每人一千多元。婉卿故意诈形说没钱给,我笑道:“没钱给可不行,昨天我输钱时可是当场清数呀!”

    婉卿道:“昨天赢你的那些,我们早已用去了。反正你经常去玩女人,不如我们让你玩玩算数吧!”

    我笑道:“如果真是这样,我可以每人贴上一千元,不过你肯都要她们都肯呀!”

    “当然了,这种事,要做就要一起做,如果她们不肯,我都不肯呀!”婉卿斩钉截铁地说着,又对着丽容和郁珍说道:“昨天说好这样的,所以我就讲出来了,如果你们怕,我们另外想办法吧!”

    丽容说道:“我们还有什么办法好想呢?我还欠楼下陆师奶两千元哩!”

    郁珍也说道:“我也是呀!不如婉卿你拿主意呀!”

    婉卿道:“我欠人家的,昨天已经还清了,但是现在我可清不了现在这一千多块。不过方叔如果肯,不如好人做到底,替丽容和郁珍还清那些数,我们三个就依了你。”

    我笑道:“钱的方面没问题,不过你们一定要答应我不再到楼下赌呀!”

    郁珍道:“再不敢去了,不过我们怎样让方叔玩呢?”

    丽容笑道:“那还不简单,你夜里怎样让你老公玩,你就怎么样让他玩嘛!”

    郁珍道:“要让他弄进去呀!我以为只是摸摸捏捏哩!”

    婉卿道:“一件也污,两件也是污,我们索性让他爱怎玩就怎玩啦!”

    我问道:“你们有避孕吗?”

    丽容摇了摇头说道:“我老公用袋子的。”

    我望望郁珍,她低下头小声说道:“我有吃药。”

    婉卿早知道我的心思,也说道:“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呀!”

    我笑道:“那我只好跟你们每人都玩一会儿,最后在郁珍身上出火了。”

    丽容和婉卿都望着郁珍笑了,郁珍羞得粉脸通红。

    我拿出几张金牛,每人给了两张,手上还有一张,我对郁珍说:“今天只有你可以让我尽兴,不如多给你一点吧!”

    郁珍不肯收,但是我硬要她收下了。她们红着脸把钱收进手袋。郁珍又问道:“我们有三个人,方叔怎样应付呢?”

    我笑道:“你们点点筹码,刚才谁输得最多,就谁先来嘛!”

    婉卿笑道:“丽容输最多,我最少呀!”

    “那就丽容先,接着郁珍,然后轮到婉卿。”我接着对丽容道:“丽容,我先和你玩,你把衣服脱下来吧!”

    丽容红着脸说道:“要我当着她们的脸给你玩,不羞死才怪哩!”

    婉卿笑着说:“我和郁珍迟早也是要让他玩的,你不用害羞嘛!”

    我笑道:“不如你们都一起脱光了让我欣赏欣赏吧!”

    “财神吩咐,叫脱就脱吧!”婉卿说着,就带头把外衣脱下来,白晰的上身,只拦着一个洁白的乳罩。又说道:“我去看看门有没有关好。”

    婉卿去拴门和放窗帘的时候,丽容也把外面的衣服脱去。身上只剩rou色的胸围和粉红色的三角裤。郁珍比较怕羞,脱衣时显得有迟滞,终于也脱得只留下黑色的乳罩和底裤,衬托着她一身白rou,更突出她晶莹细嫩的rou体。婉卿放好了窗帘,也走了过来。这时从窗帘布透进了一片柔和的光线,照射着三位半裸的女人,显得特别迷人。我把离我最近的婉卿拖过来,伸手就把她的奶罩拉下来,然后摸捏她羊脂白玉般的rufang。接着把她的底裤也褪下去。婉卿被我剥得精赤溜光后,也转身把我脱得一丝不挂。

    我拉过一张木头椅子坐下来,把婉卿白砂鱼似的娇躯抱入怀里,婉卿忽然抗议道:“刚才规定丽容先的嘛!”说着一拧身,就从我怀中挣脱了。接着把丽容健美的身体推到我怀里。我先把她的胸围解下来,露出一对肥美的豪乳。平时就见到丽容挺着一对涨鼓鼓的奶儿,现在终于可以玩弄于我的掌上了。于是双手一齐出动,把她的rufang又摸又捏,觉得软棉棉的,但又很弹手,不禁把头低下去吮她的奶头。丽容rou痒地缩着脖子,却没有躲避。我的手顺着她光滑的肚皮向下游移。我把她的三角裤向下拉,丽容害臊地把手扯着裤腰,半推半就地被我脱下最后的一件。我随即用指头去探索她的三角地带。

    丽容的阴户涨卜卜的,阴毛很浓密,rou缝里已经湿润了。我轻轻掏了几下,她立即软软的依入我怀里。我把丽容浑身上下都摸遍了,然后对她说道:“我先把郁珍也脱光了,回头再和你玩好不好呢?”

    丽容羞涩地用手捂住阴户离开我的怀抱。我向郁珍招了招手,郁珍含羞答答地走近我。我把她拉过来抱在怀里,先不去解除她最后的防线,却去玩摸她一对小巧玲珑的脚儿。其实平时我早就注意到郁珍这双迷人的小rou脚。不过我怎么也想不到现在可以亲手握在手里摸摸捏捏。想到这里,不禁抬头向婉卿投过去感激的一眼。这时婉卿站在丽容后面,双手搭在她的肩膊,俩人都好奇的观看着我和郁珍。

    我的手顺着郁珍浑圆的小腿和嫩白的大腿一路向上摸到小腹,郁珍畏缩着,把手儿护着要害的部位。我却迅速把手从她的裤腰插入,直抵她的巢xue。所接触到的,竟是一个光滑的馒头。我赶快把她的底裤翻下去,露出一个洁白无毛的阴户出来。丽容失声叫了一声:“哈!郁珍原来是一块白板!”

    我接嘴说道:“白板乃罕有的品种哩!”

    郁珍羞得无地自容,我把她那可爱的阴户又挖又掏,里里外外摸个够。才把她的乳罩除下来。郁珍的奶子不很巨大,比婉卿的还小了一点。配合她娇小玲珑的身材,却很相衬。而且乳尖微微向上翘起,属于竹笋型一类。

    我吻过郁珍嫣红腮边,说道:“好了,现在大家都都光脱脱的了,还是照刚才定下的,由丽容开始吧!”

    郁珍即时由我怀里溜出去,婉卿也把丽容推过来。我一把抓住她的大奶子,搂在怀里,又牵着她的手握住我粗硬的大yinjing,故意问道:“丽容,你愿意让我把这条rou棍儿插进你rou体里去吗?”

    丽容也俏皮地说道:“都把身体输给你了,还能不愿意吗?”

    “你老公平时怎样玩你呢?”我把手指插进她yindao里问:“现在你又喜欢我用什么样的姿势插进去呢?”

    丽容大方地说道:“我老公喜欢我骑在他上面弄,我喜欢躺在床沿让他举起双腿来弄,这一刻我是属于你的了,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不要提起我老公嘛!”

    我仍然坐着椅子上,让丽容分开两腿骑在我大腿上,问道:“你先这样套进来玩玩好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