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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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郊,一栋不起眼的别墅。 宽敞的会客室摆放着精美的红木家具,墙上挂着大书法家们的真迹,整体颇有古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到了什么历史系教授的家里,然而实际上,这是清坊高级干部罗雄的家。 描金的大幅屏风后响起了罗雄豪爽的声音:“然后呢?你就去林鸿辉那拿人了?” “是。”林彦华说。 罗雄:“那个人嘴够严吗?” “严不严的都没关系,林鸿辉没把他怎么样,连拷问都没有。妇人之仁的家伙,不敢下狠手。不过那人倒是来我这闹了一次,问题不大,我掏点钱就摆平了。” “哦?这样啊。”罗雄恹恹地附和道。 林彦华啐了一口:“军火这么重要的生意,怎么能交给那个舔男人jiba的死基佬?我爸肯定是老糊涂了。” 罗雄:“确实,这种生意应该放到自家人手里才对。” “这回爸应该会疏远他一段时间了,不枉我废掉了我打在他那的楔子,我们得抓住机会把他搞掉。”林彦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高兴的事,嘴角上扬,道,“林鸿辉这个软蛋,我把他教训了一顿,他连个屁都不敢放。” 罗雄突然兴致盎然地往前靠去:“你把他打了?” “没动大的,就是点下马威。怎么?罗叔觉得不合适吗?” “没有没有。”罗雄哈哈笑着摆手道,“谅他也不敢有什么想法,教训一下也好,免得他摆不清自己的位置。” 林彦华点头,沉默片刻,他试探地问道:“不管怎么说,生意还是得有人管,罗叔介意辛苦一下吗?” 罗雄连忙拒绝:“别别别,我都说了,这种生意还是得靠‘自家人’才行。” 林彦华看起来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凑到罗雄身前,小声道:“罗叔的好我都记得,以后一定会有回报的。” 罗雄露出了喜笑颜开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臭小子,就等你这句话呢。” 林彦华走后,罗雄赶走了屋子里的保镖,对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助理问道:“阿K啊,你觉得林彦华这个人怎么样?” 被称为阿K的人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废物一个,有什么好觉得的?” “哈哈哈哈!”罗雄大笑道:“怎么这么直白!好歹也是咱们太子殿下啊。” “是不是大太子和是不是废物有关系?”阿K撇了撇嘴,“不过他还算有个优点:胆子够肥。” “哈哈哈!快二十年了吧?我都没敢惹过那小子。‘软蛋’……林彦华怕是忘了弘毅会是怎么没的。” “话是如此……林鸿辉一般情况下确实软得很,他多少年不出手了,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破例吧?” “不是大事就帮他搞出大事。”罗雄指了指窗外,长叹一声,说:“雨下得够久了,该变天了啊。” “他还在啊?”我问李豪。 李豪肿胀的脸终于正常了一点,他像个特务似的小心翼翼地趴在窗边,把窗帘掀起了一个角,眯着肿胀的眼睛观察了一阵,说:“还在。”他问,“这都多久了,他们一个劲盯着你干什么?” “谁知道呢,跟你一样暗恋我?” …… 李豪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他的眼神就不是好眼神。他沉默半晌,指了指窗外, 斜着眼,说:“老大,看到那个电线杠了吗?” 我看了看:“嗯,怎么了?” “我比那个还要直。”李豪说。 “……据我所知也有不少自称直男的喜欢后庭寻欢啊。” “老大,我宁折不弯!”李豪决绝道。 “啊,你真无聊。” 李豪想了想,问:“是不是你在警局里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我真的什么也没说……嗯……大概?” “‘大概’是什么啊!”李豪急道。 我抻了个懒腰,把窗帘唰地整个拉开。 见状,李豪急吼吼地喊:“喂!小心有人枪击啊!” “烦死了!第一,我不叫喂,第二,唾沫喷到我脸上了。”我一脚把他踢开。法治社会哪来那么多枪击案,我平时拉着窗帘是因为讨厌光。 李豪捂着嘴不再说话,两个眼珠子倔强地瞪着。 我看向楼下,牧星汉的车停在小巷对面,他鼻梁上贴了个创口贴,依旧穿着便衣,只是没带着那个面瘫的小眼镜,准确的说是什么人也没带。看到我拉开窗帘,他摇下车窗探出头来,抛了个媚眼,比了个问好的手势。 自打我从警局回来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我的楼下一直明目张胆地停着一辆鬼鬼祟祟的车。车里的人晚上是牧星汉,白天会换成别人,有时候是小眼镜,有时候是其他一看就是警察的人,看着都不眼熟。白天的一般会比晚上的那位爷谨慎一点,有的结伴过来,有的会停得远一些。 有生以来能被牧家的少爷盯梢,算是人生巅峰了吧。我感慨道。 “怎么办?他们一直跟着,我们怎么做正事啊?”李豪捏着嗓子用气音说,“……虽然最近也没什么正事就是……” “走。”我说。 “走……去、去哪?”李豪不解地问。 “出去玩。” 李豪:“啊?” 我下了楼,不顾李豪的阻止,走向了那辆车,伸出食指轻轻敲了敲车窗。 车窗缓缓摇下来,里面震耳欲聋的摇滚乐透了出来,牧星汉调低了音量,问:“林老板有何指教?” 我对他吐了口烟雾,说:“我去夜店,蹭个车?” “好啊。” 牧星汉当即解开了车锁,脖子往后一扭示意我上车。我拉开后门,理直气壮地坐了进去。而李豪目瞪口呆地左看右看,完全摸不着头脑。 牧星汉嘿嘿笑道:“怎么还不上车,要不我带你老板先走?事先说好,贵公司那些黑衣人们可别给我背后放冷枪。” “啊?”李豪一头雾水地看着我。 “上车啊。别客气,今天我请客。”我说。 李豪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和牧星汉凑得很近,几乎是贴着他的脸,目眦欲裂地瞪着他,而牧星汉恍若未觉,自顾自地开车,还悠闲地吹起了口哨。 “老板,我们这是去哪?”李豪盯着牧星汉,咬牙切齿地问我。 “去……”我刚要张嘴,牧星汉先抢过了话头。 “去之前那个夜总会呗。想也知道林老板不会让我去别的地方,谁知道我查没查到那儿。”牧星汉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他透过后视镜看着我,“大叔,像他这样的水平,能坑到你多少工资啊?” “不是跟班!是副总裁!听懂了吗?副!总!裁!”李豪吐槽道,“还有‘大叔’是什么?我们老板才三十六,男人四十还是一枝花呢!” ……我谢谢你啊,李豪。 我懒得和他们计较:“跟班嘛,可爱就够了。他可爱吗?” “别说,是挺可爱的。”牧星汉笑道。 李豪咬了咬牙,xiele气,回头看向我,哭丧着脸说:“……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他可是害我们被……” “咳。”我重重咳了一声。 “刚才我就想问了。”牧星汉说,“你的脸怎么回事?林彦华把你打了?” 李豪吃了黄连似的皱着鼻子哼哼半天,最后也没说话。 牧星汉这又是知道林彦华来过我们这了,消息真灵通啊。 我说:“替我挨的,也算是还了二少爷那一顿打。不过既然你都知道了,不去盯着我们的太子殿下,还费力不讨好地看着我干什么?” “太子?哦,林彦华啊。”牧星汉嗤笑一声,“他也配叫太子?你放心,我暂时对他没兴趣。” 这算什么?二世祖鄙视链? 我问道:“你为了我睡了多少天车座了,就这么想把我送进监狱吗?因为正义感?荣誉感?杀鸡儆猴?还是爱上我了?” “不知道,或许是爱上你了?”牧星汉玩笑道。 “这是什么小学男生欺负女生的理由?”我说。 牧星汉腾出手来揉了揉鼻子:“其实我一开始没想为难你的,之前连你的资料都没仔细看过。可后来我发现了,你不是个简单的黑帮分子。” “怎么说?” 牧星汉:“林鸿辉,没多少手下,履历泛善可陈,还是个男同性恋,然而三十几岁就混成了数一数二的高级干部。凭什么,靠脸吗?说出去鬼都不信。” “别看我这样,我可是个很会捞钱的招财童子哦。另外,靠脸往上爬的事也不是没做过。” 牧星汉打断了我:“怎样都随便啦。我关注你是因为我发现你很胆小。” …… “哈————?”李豪大声道。 牧星汉没理他:“用我比你少了足足八年的人生经验来看,黑帮里最可怕的不是张牙舞爪喊打喊杀的,也不是洗白上岸道貌岸然的,反而是你这种胆小怕事的。” 怎么听都不像是好话,我的嘴角抽了抽,弹了弹烟灰,道:“这话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人就像弹簧,压得越低弹得越高,越是胆小的人越能压得更低,反弹得也就更高。你要么不出手,出手不是死人就是伤警,没一件是小事儿,这才是最值得关注的危险分子,比你那个喜欢招猫逗狗的二哥可怕多了。至于你这几年夹着尾巴做人,我可以合理地假设为是压力不够。” 牧星汉扯完了他的歪理,突然贱兮兮地说,“我就喜欢危险的,对我来而言,抓住你得到的不是正义感那种可笑的东西,而是快感。” 我扔了烟头,抬肘搭在他的肩膀上:“想要快感?不用这么麻烦,让李豪下去,我们找个地方停车。有和男人试过吗?你是1号还是0号?” “喂,老板……”李豪有点尴尬,缩到车门旁小声说道。 好死不死,我们恰巧碰到了一个红灯,车缓缓减速,我开始担心这傻小子会不会真的下车了,毕竟我可没兴趣和警察乱搞。 这时,牧星汉停好了车,甩掉我的胳膊: “我可没兴趣和黑帮头子乱搞啊大叔!”他拧着眉毛对我说道,表情恶劣到夸张,语气是满满的嫌弃。 …… 为什么我这么不爽?感觉头顶的青筋已经爆出来了。 李豪噗地笑了出来,我从背后踹了他一脚,让他好好反思反思自己哪里错了。 牧星汉发动汽车,装腔作势地长叹了一声:“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