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与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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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是拘束的人,但和老陈睡同一张床这种事我还是做不来。 幸好现在还没入冬,在我的再三要求下,老陈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条毛毯铺在地板上,又盖了一层被子,"你试试。" 我脱了外套钻进去,立刻被阳光干燥的温度包围,不由得发出了舒服的叹气声,两条腿也无意识地蹭着毛茸茸的毯子。"很暖和,谢谢你。" 老陈嗯了一声,也换了睡衣躺到床上。可不一会儿,他又起来去洗手间不知道倒腾什么,好一阵才回来,我都已经有点困了。 "继续说吧,侦探大人。" "我们说到哪了?" 我翻了个身,看到老陈直挺挺地仰卧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被子一直拉到了脖子,觉得有些好笑。 我又不会吃了他,干嘛拘束成这样。 虽然我是gay没错,但只有小时候几个玩伴知道,步入社会后无论在公司还是学校,我都隐藏的很好,也从不在社交网络上发自己的私事。我相信老陈绝对无从知晓,虽然他大部分时候表现得精通人性,比如可以从球鞋推出作者的性别,但在某些方面他又弱智的可以。他的眼睛如同草履虫的细胞膜,只能选择性的接收信息,对普通人习以为常的事物几乎过目不忘,可对语气,脸色这些人际交往的关键因素,则完全屏蔽。 他没有理由会发现我的性取向。 "你的记性不是一向很好吗?"我的话里带着揶揄,但老陈肯定听不出来我在逗他。 "是比你好一些。" 他貌似听出来了。 外面传来汽车的声音,车灯从窗帘迅速闪过,老陈的脸亮了一瞬,随即又隐没在黑暗中看不分明。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维持着面对天花板的姿势。"我们目前得出明信片上所谓的天气并不是说真正的天气,而代表了别的意思。说到天气,我们可以联想到很多的引申义,比如心情,环境背景,人体的健康程度。尤其在第一封信里小甲说因为天气不好才一直无法出门,这个时期很长,从1月25日一直到6月6日,所以有什么事情能导致他这么久的时间都无法外出呢?" "那段时间的疫情很严重,很多地方都不让出门,会不会所谓的天气是指这个。" "不会。我国最严重的封锁在三四月份就逐渐缓解了,随着年后的打工潮,合昌市的企业在三月份大部分已经复工复产,图书馆、电影院、公园这些公共场所相继开放,许多人也回到公司上班,所以三月之后合昌市的人流量是非常大的,上班高峰期的那班地铁甚至找不到一个空闲的座位。" "可是一般人不会这么久都不出门的吧,会不会出门这个词也不是真正的出门,它就像天气和球鞋一样,是指别的东西?" "没错,出门在这里可以理解为出门约会,也就是他们所要做的事情,而这件事情能否进行,则取决于‘天气’这个外界因素。" 一个想法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不由地打了个冷战,再开口就下意识压低了声音。"会不会......是贩、毒啊?" 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鹧鸪其实指某种新型毒、品,相遇的日期是小甲研发成功的日期,南山酒店是他们交易的地点,这些夹在书里的明信片就是他们传递信息的工具。小甲提前一天把地址写在明信片里,然后买毒、品的人会在落款日期那天赶到那里。这种事情见不得光,于是他们为了掩人耳目,决定把明信片放进图书馆里。这种公共场所人来人往,谁都可能看到,但普通的读者大都擦肩而过,就算发现了,也只会以为是小孩子的情、趣,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只有真正的购买者才会知道这些文字背后真正的含义。" 我越说越觉得亢奋,困意一扫而光,就好像大脑被上帝之手点拨,灵感源源不断的涌进来。 "你不觉得这样很合理吗,其他的线索也都连起来了。天气可能就是贩、毒的大环境或者警方的动作,小甲必须找到他认为安全的时机才会出动,所以当‘天气’不好的时候,他就一直隐藏起来。" "你的逻辑是对的,可是这样就有几个疑点。"老陈也翻了个身,终于和我面对面交谈了起来。 "首先,图书馆不是绝对安全的场所。那家图书馆人流量并不算少,排除一些光顾频率不高的年轻人,和不去看哲学书的小孩子,依然有一批长期读者是有可能注意到的。如果总是挑同一个地方投递明信片,自然会引起人们的好奇,你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所以小甲的做法很奇怪,一方面他挑的书是放在最底层的,常年吃灰的书籍,另一方面他却挑了人流量较大的市区图书馆,而且至少半年来没有换过地方。 不止如此,他还精心设计了一套语言系统来传递信息,就是为了让明信片上的内容显得正常合理,避免陌生人的关注,那么每一次的内容都是应该是全新的完整的表达,这样才不会让新发现它的人起疑。可是你回忆下第二张的内容,他说鹧鸪已经接受了我的怪脾气,这是与陌生人第一次见面的开头吗?如果你突然见到这样一张明信片,你会不会觉得这个故事一定还有个开头,鹧鸪是谁,他们之前在哪约会,这些之前肯定提过的吧。而当你过了一段时间因为某种原因再次来到图书馆,是不是会想翻开看看作者有没有更新,是不是想看看这个故事的结尾呢?小甲甚至在第三张里面写道,猜猜我会把他扮成什么,这种带有明显吸引力的话会是一个地下贩、毒者的口吻吗?所以,我反而觉得小甲在以一种十分隐蔽的方式故意引起别人的注意。" 似乎是一口气说了太多,老陈说完后便闭上了嘴。房间安静了好一会儿,不远处的客厅里传来了老式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我之所以迟迟没有吭声,是因为老陈用来举例的话跟我当初的想法惊人一致。我最初故作聪明地把这件事看成一场尾随的游戏,小甲是毫不知情地走在前方的猎物,我是暗暗跟在后面的猎人,乐此不疲。 可如果一切都是反过来的呢? 如果明信片是甲故意抛出来吸引我的诱饵呢? 如果猎物......是我呢? 我试着闭上眼睛回忆每次打开明信片时的场景,我是经常路过那排书架,但每次都很小心,动作幅度很小,我也能确信在打开明信片时周围是没有其他人的,虽然有摄像头,但应该只有图书馆的工作人员才能看到。 工作人员......工作人员? "不,不好!" 我的嗓子像被人突然捏住了。 挂钟走针似乎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清晰,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我分不清那声音是来自钟表的指针还是我的心跳。我攥紧了被子,可仍然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迅速蔓延,冰得我手指都在颤抖,我的头顶好像被冻住了,全身僵硬,唯有心脏在狂跳不止。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我睁开眼,突然看到面前的光线被一个黑影覆盖,随即啪嗒一声,有人按亮了卧室的灯。 老陈坐在我手边,低下头看着我,"你没事吧。" 我坐起来,一把拽住了他的睡衣袖子。 "老陈,收信人一定是工作人员,图书馆里的工作人员!只有在这里工作,才有机会随时检查明信片!那个书架上的书如果被人碰乱,也是工作人员能够第一时间归位,所以这么久以来,那本书一直在同一个位置,从来没有变过!我...我肯定已经被他们发现了,他们说不定已经在调查我了!" 我的声音过于尖利,把老陈都给听愣了。 "你先冷静一下,冷静下来,相信我,你暂时不会有事的。" 老陈伸手盖住我的手背,像哄小孩子一样拍了拍,他的声音低沉轻柔,像深冬季节林中的泉水,在这夜色里有着令人信服的魔力。 真奇怪,平时怎么没发现他的声音这么好听。 "如果是工作人员,他们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岂不是过于明显了吗?况且工作人员也是有排班表的,他们一周内可能只有三到四天的排班,非值班时间出现在图书馆只会暴露自己。" 老陈又走到客厅,给我倒了杯温水。我披着被子,从里面伸出一条胳膊接过水杯,指尖接触的那一刻,有一种自己被老陈圈养的错觉,就像小甲对鹧鸪一样。 我的脸顿时红了,连忙甩了甩头,看来我真的受到了很严重的惊吓,脑袋都不清醒了。 "刚才我说小甲可能不是毒、贩,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贩、毒其实比他们做的这件事简单多了,不是吗?贩、毒说到底也只是一场交易,熟悉这个模式以后,只要一方定期供货,另一方定期转钱就可以完成,并不需要进行多余的交流,更不需要包下豪华的山景别墅。公园里的一张长椅,某条没有监控的小路上的公厕,都可以成为拿货地点,具体你可以参考电视上五花八门的刑侦剧。" 是啊,现实可没那么多套路,或许现实里的真相更加阴暗,阴暗到无法想象呢,我内心苦笑。 如果一开始我没发现那张明信片,或者看到也选择视而不见,那么这些都会与我无关了吧。想不到当初一时的好奇,害得我如今一惊一乍,噩梦连连,像个不堪一击的傻子,也不知道老陈会怎么看我。所以都说好奇心害死猫,看吧,多有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