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周成的心声
过完年，孙菲菲又回到了学校。江一曼初八就跟着唐知深回了公司上班。 孙菲菲早上出门的时候，收到唐知深的短信，问她什么时候回去，要不要来接她。她想也不想便直接删掉了。 大学的最后一学期，孙菲菲一边忙着准备毕业论文，一边找实习。投了简历，面试了几家设计院，最终选择了一间离学校比较近的建筑公司。 这周末周成打电话过来，约她一起吃饭。过完年后两人便很少见面了。 周成在市区一家中餐厅订了位子，孙菲菲到的时候，他已经坐在那有一会了。 今天他穿了一件灰色开衫毛衣，黑色外套挂在旁边的凳子上。桌上放着电脑和一些文件，手指不停的在键盘上敲击着。等孙菲菲走到对面，他才注意到。 周成关了电脑屏幕，跟她打了个招呼便起身帮她拉开座位，然后接过她手里的包包和外套挂好，把菜单递给她： “我刚才已经点了几个菜，你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随便点我请客。” 孙菲菲接过菜单随意浏览了下。看到他点了几个招牌菜，汤、甜点什么的也都有，两个人吃完全绰绰有余。 “不用了，就这些吧。你点了这么多菜还不一定吃的完呢。” 边她说着把菜单递给了一旁的服务员。 周成帮她倒了杯茶，问她最近怎么样。 孙菲菲不可察觉的叹了一口气： “忙着呢，又是准备毕业论文又要实习，社团虽然说不用经常过去了，但还是得抽空去帮忙准备毕业晚会的彩排。” “实习找到地方了？” “嗯，一家小公司，工作氛围挺好，离学校也不远。下个星期开始上班。” 她喝了口茶，不知道里面是不是加了蜂蜜，茶香中带着淡淡的甜味。她盯着漂浮在水面的茶叶末，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抬了头，兴致勃勃的说： “对了，你知道吗。我面试的时候碰到大牛了。” “哪个？” 她像是急着帮他回忆起来，忙不迭的解释道： “你忘了？咱们话剧社那个大牛。很高很壮的那个。就是那个有一次穿古装，跪坐在地上，起来的时候下面的裙子掉了，露出了里面的四角裤的那个。那会儿可把底下的观众给笑死了。” 他似想起来，点了点了头： “是有这么个印象。” 他两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菜也慢慢上齐了。 周成帮她盛了碗饭，又舀了勺牛rou放她碗里，他记得她爱吃这个。 她扒两口饭又继续讲，嘴里含糊但他听的很认真。 “我记得还有有一次，他演一个尸体还是病人来着，躺在床上，中途床塌了。正好下一幕轮到我上场，剧本上我必须握着他的手念台词，结果最后只能跪在地上演。” 周成这会想起来了，也忍不住说： “不过也正是这两次意外，让大牛遇见了她现在的女朋友。” “是啊，当初真没人想到他两会在一起。毕竟大家都知道那女生一直是喜欢......。” 孙菲菲话说到一半抬头瞄了周成一眼。他淡漠的抿着嘴角： “你想说她喜欢我，对吗。可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有接受？” “......” “因为我喜欢的那个女孩不是她。那个女孩很笨，一直没察觉到我的心意。我知道因为那个女孩对我没有那种感情，所以我在等，等她什么时候注意到我的心意，等她哪一天也能像我喜欢她一样喜欢我，我才真正拥有了喜欢的人。孙菲菲，你能接受我对你的告白吗？” “......” “你可以不用马上回应我，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追你对我来说可能是一辈子的事，但我相信陪你走到最后的一定是我。” 她疑惑的问： “难道，你很久以前就喜欢我了吗？” “嗯，很久了。说起来小时候其实挺讨厌你的，你抢走了奶奶的宠爱，而且总是在大人面前表现的一副很乖巧听话的样子。奶奶买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先给你，我想跟你一起玩你不肯，我便上去抢。你那时候rou嘟嘟的力气也大，好几次把我推到地上。后来有一次我看到你被几个男生欺负，他们把你摁在地上，还把你的辫子剪了。我心里乐坏了，心想终于有人来治一治你。” 孙菲菲不好意思的摸着头发： “原来我以前这么讨人厌，我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是挺讨厌的，可是心不坏。那些男生走后你一个人直坐在那，我便也一直躲在后面看着你。我想你肯定会哭吧，可你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流。直到你mama过来找你，问你怎么回事，你才一下哭出来了。就算这样你也没告诉她是谁把你弄成这样，只说自己好玩剪的。” “我当时就在想，你这人怎么这么傻这么倔，可是看到你哭的那么伤心，心理竟然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也许就是那时候，也许还要更早一些，说不定在我想跟你一起玩的时候便已经喜欢上你了，谁知道呢。感情这种事就好像冬天的雪，有了温度，自然而然就融化了。对我来说重要的不是原因而是你给了我温度。” 周成平时是个寡言少语的人，这会却讲了很多，孙菲菲默默的听着。她已经忘记的那些小时候的故事，却一直深深印刻在他脑海，像一幕幕电影片段随着他的叙述又一一呈现在她面前。 她觉得脑子很混乱，又隐隐有些期待。周成这么优秀的男人跟自己告白，换做任何一个女人，早就点头答应了。孙菲菲握了握手里的茶杯，低低的说： “对不起，我想去下洗手间。” 唐知深年初接了个大项目，几个亿的合同签下来。整个公司上上下下加班加点，江一曼最近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她还得陪着唐知深接见那位大客户。 客户叫卓君凡，是个北京人，讲起话来一口地道的京片子。 说来也奇怪，江一曼只不过是实习助力，按道理接待这种大客户是轮不到她头上。只是那客户来了公司一次后，每次饭局便指名叫她过去。好在原先备安排在唐知深身边的助理何姐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消息传到了底下人的耳朵里，她被说成是耍了什么手段勾引人家大老板得来的。 卓先生生性好客，喜欢聚餐。他得知项目第一阶段已经完成，于是吩咐助理打电话约了唐知深他们谈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唐知深一接到消息就让江一曼着手准备晚上会餐的事。 江一曼私下询问过卓先生的助理，问他老板喜欢吃什么菜。对方只告诉她不要太辣的就行。她便在公司附近的餐厅订了个包厢，布菜的时候特意叮嘱服务员少辣。 下午开完会，唐知深便带着江一曼赶赴饭局。包厢的名是“折柳枝”，卓先生见了很有雅兴的吟出一句： 伤见路边杨柳春，一重折尽一重新。 唐知深和江一曼他们随后跟着进去。 自从唐知深接手父亲的公司后，还是第一次接手这么的大单子。为了不出差错，整个项目都是他亲自跟进，他知道有任何细小的误差可能就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他不敢有丝毫怠慢。没日没夜的加班让他身心俱疲。 他没什么味口，点了一根烟。那边王五倒是吃的很尽兴，直夸味道好。江一曼听了暗暗松了一口气。 唐知深没动筷子，江一曼坐在他旁边，一抬头便看到他微微拧着眉头眼神涣散，嘴边烟雾缭绕。她知道他现在很累。倒了杯茶放到他面前，然后捂着嘴巴，附在他耳边小声说： “这儿的茶很好喝，甜甜的，有提神的作用。” 看出了她眼里的担心，唐知深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声音嘶哑： “谢谢，我没事。” 两人的小动作被对面的卓君凡无意识的看在眼里，觉得挺暧昧，忍不住又多瞧了几眼。 唐知深喝了口茶，甜甜的混着清香，顿时觉得清爽了不少。有了点胃口，刚拿起筷子，口袋里的手机这是时了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