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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声——或者只是风声或鸟的叫声,响了起来。一栋低矮的垃圾拼成的小屋像从地里长出来那样猛然出现,伏在他眼前。赫尔曼的领子已经被露水打湿,裤腿也溅满了泥点。他不愿再耽搁,快步走过去超过鲸鱼皮人,一把拉开了小房子的门。

    "它在这里?"赫尔曼问。没有回应。这房子可以说是比加西亚的窝更糟糕,但由于一半挖进了地下,比赫尔曼想象中要高的多,赫尔曼甚至能伸直身体在里面走动。

    屋里完全不见日光,却在深处亮着一束微弱的光点,像深海鱼的灯饵忽明忽暗。地上被水浸透了,跟刚刚的丛林一样散发着带点土腥味的湿气。赫尔曼每走一步都发出一声尖锐的,仿佛揭开皮肤似的撕裂声。而在深处,有什么动物正沉重的呼吸着。

    等他穿越了迷宫似的房间,站在塞壬面前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盏灯实际上是一个非常粗劣的灯泡,电线缠绕着把它固定在桌腿上,像颗发光的果实。

    和所有神话中的生物一样,塞壬匍匐着,手肘撑住地上,目光炯炯。一看到他,它就抬起头来,露出一个伤感的笑容。

    从它的嘴唇不断滴下漆一样浓郁的绿色。那张脸一点也不像梅瑞蒂斯。赫尔曼想到,不像他现在被岁月和心脏中的酷刑折磨摧残之后的模样。这个笑容,准确的说,和二十年前赫尔曼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模样如出一辙。

    赫尔曼不知这是不是有意为之:它不着寸缕,像野兽一样赤裸,下身是一条光滑雪白的鱼尾,但鳞片薄且小,因而看起来更像蛇或者其他爬行动物。它鱼尾的正中,生殖腔裂缝附近发红肿胀,里面漏出一块皮肤,如果皮般黏稠光泽。

    赫尔曼可以发誓,他本来想拿枪的。但是它爬过来,动作和所有自幻觉中走出的生物一样快,用那些像蛇一样的手指解开赫尔曼裤子的拉链。赫尔曼低下头,脑中轰然炸开一片洁白。他看到塞壬那半截被割断的舌头正在舔着他发胀的下身。它的眼神像勾子似的扎进赫尔曼胸口。

    这不是梅瑞蒂斯。他想。梅瑞蒂斯被关押在心脏里,不可能逃脱。但那张和梅瑞蒂斯一模一样的脸正用他旧爱的眼神望着他,他只觉得喉咙发痒。

    "别这样,陛下。"他说,"一点都不好笑。"他觉得一阵恶心,他想笑。不过除了最初那几个小时,梅瑞蒂斯带给赫尔曼的恶心的感觉何时消失过?因此他继续忍耐下去,当做这只不过是一次和平时无异的戏弄。

    塞壬没有回答。它表情没有一点变化。它的脸贴过去,舔舐着,吞咽着,绿色的双眼自下而上盯着赫尔曼。 这样的待遇对赫尔曼来说太荒谬了,但他仍然一阵恍惚,开始任由自己在它柔软的口腔里膨胀。

    它伸手捋起一缕白色头发别在耳后,把赫尔曼吞到了喉咙深处,并且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吞咽着。直到因为窒息脸上被红晕笼罩,赫尔曼终于把它的头推开了。它干呕起来,吐出一大堆混杂着绿色的透明粘液。

    它并不喜欢这样。赫尔曼想,一阵自我厌恶。它只是为了让我感到讨厌。它只是想看我无可奈何,因为它的动作而产生欲望。它一向如此。

    塞壬像人类一样把手撑在桌角喘息着,面色通红,眼中泪光闪闪。——赫尔曼并没决定屈服,只是被这点湿润触动了一下。他伸出手,轻轻抚摸上塞壬颈项后面的鳃。鳃翕动 着,黏湿一片,和它身下的缝隙一样红肿。

    塞壬露出赫尔曼看不懂的的激烈神色。 它咬住下唇,猛然偏头去,让赫尔曼的手指陷进了鳃的深处。

    指尖顶到了什么圆而坚硬的东西的触感让赫尔曼急匆匆的抽出了手指。翠绿的血在他手指和鳃之间拉出薄膜,接着成缕流下,顺着塞壬过于像人类的颈项和肩头上的汗水化开。它的皮肤染上一片铜像似的色调。

    赫尔曼很清楚,自己抚摸它的身体并不是因为爱欲。他清醒的知道那种促使自己和梅瑞蒂斯相拥的情绪在多年之前已经死了。如果说在迈进屋子里头时还有一丝因为未知而升起的幻想,现在早就消失殆尽了。

    但他的眼睛望见了一滴翠绿的血。它从塞壬红肿的鳃挤出来,一直滑到塞壬苍白的肩膀上,那副他曾经吻过的肩膀,会被赫尔曼的气息弄的发痒,不安分的扭动的肩膀。他十分尴尬的再次像小男孩一样迅速膨胀,甚至发痛。

    塞壬没发现他在想什么。塞壬只顾着剥开自己的身体。手指勾住生殖腔的两侧拉开,露出里面一堆柔软的rou。有些像皮肤一样苍白,有些则是掺杂着幽深绿色的鲜红。它把小指伸进rou的丛林,粗暴的拽出一个洞的形状。它抬起头看着赫尔曼,把手指伸进体内,弄出湿滑的水声。做这些事时它脸上是一种熟练的疲惫,甚至有一滴眼泪从它右眼下冒出来流下。那种会在猫脸上看到的吃了太多盐落下的泪水,和它下身流下的血一样毫无意义。

    或许塞壬根本就没有痛觉。其他感觉还在,但痛觉却被消除了。这种念头让赫尔曼有那么一瞬间想看它把整只手塞进体内。但这有什么意义呢?塞壬并不会因此就抬起眼睛。 不过,他开始想cao塞壬,而且随着塞壬越来越荒诞的动作越来越想。塞壬难道不是已经把手指塞进生殖腔之下,满是褶皱的那个小洞了吗?里头粉红的粘膜被它进出的手指拽出来了。

    他凑过去,手指贴着塞壬的手指伸入。纯然的rou的温暖紧紧锢住了入侵者。它因为赫尔曼的动作突然变得柔软了,吐出不成句的呻吟。它把手伸向赫尔曼,开始了那种他极其熟悉的抚慰。和那些发烧的管道和粘膜不同,梅瑞蒂斯的手指冰凉,修长,总是十分平和,几乎能够唤起人心底对模糊又美丽的什么的惆怅感觉。如果能一直如此,则赫尔曼根本用不着爱上他。甚至或许时至今日仍然能从他身旁醒来。

    与之相反,塞壬扭动着腰,试图将赫尔曼吞的再深一点。它脸上的泪痕更多了,几乎要啜泣起来。它的另一只手一边插进两片rou之间的小洞,一边抚慰着身前那个异型的雄性器官。在赫尔曼小心的用第三根手指撑开它时它哭起来,把手收了回去,于是赫尔曼和他最后的联系彻底断裂了。

    赫尔曼在它涌出泪水的眼皮下吻了一下,只是出于一种惯性。幸而这个动作并没引发塞壬多大的注意。塞壬已经被情欲淹没。它伸手搂住他,用那个被玩弄的大开的洞吞下了赫尔曼。

    塞壬再次微笑起来。他轻轻用嘴唇点着赫尔曼的眉毛,额角,鼻梁,呼出的气息变得温和了,开始像是赫尔曼的老情人。在被进入的时候,塞壬手指抓紧,仿佛沉入水中一般悠长的呼吸着,他身下柔软的rou一下一下蹭过赫尔曼下腹,留下一片黏湿。

    赫尔曼抱起塞壬,就着桌子的高度再次cao进他,让塞壬脸上一下子露出脆弱的表情。他咬住嘴唇,忍耐着不发出声音,任由赫尔曼不断拓开身体。他体内开始不时跳动,空荡荡的yindao口涌出洁白的粘液,终于在被赫尔曼轻咬颈项时痉挛起来。它锁骨附近留下了一个浅红的牙印。

    赫尔曼看着它,明白过来自己彻底失败了。他自暴自弃的把塞壬重新压在桌子上,让它已经胀起的生殖腔凸出来。刚刚的高潮让它无力反抗,它颤抖着,喘息着,光是把手肘撑在桌子上就耗费了所有力气,赫尔曼再次进入它身体时它甚至都没抬起头来。

    yindao内的褶皱和凸起在被进入时一齐拥过来(塞壬就是用这个柔韧的器官吞噬那位所谓的祭祀的),很快它的zigong口开始变得柔软。赫尔曼俯身试图更深的进入时塞壬发出破碎的呻吟,rutou蹭上他的胸口。赫尔曼捏住它揉搓着,低头 舔舐上塞壬侧过头暴露出的颈项两侧的鳃,苦涩的血和有一丁点甜味的粘液尝起来并不怎么好,但塞壬体内因此收紧了。如果不是那段舌头已经被割去,赫尔曼知道它此时一定会念出自己的名字。

    塞壬被玩弄的不成样子:它的下巴徒然抵在赫尔曼肩膀上,胸前被揉搓的发胀,颈项上肩膀上全是牙印和吻痕,连鳃都被弄得肿了起来,身上则开始发出野兽动情时的腥甜。它半睁开眼睛看着赫尔曼,这种眼神总能激起赫尔曼心中一种酸涩的,被爱怜着的错觉,于是他伸手盖住了塞壬的眼睛,撑开了它已经变软的zigong口。

    抱着赫尔曼的那只手无力的松开了,过了一会,人鱼深处的rou壁收紧了。它发出一阵音调古怪的像动物似的呻吟,眼泪胡乱流下来,滴在脖颈上,下巴上。 只有在此时它是诚实的。赫尔曼想着,再一次顶进塞壬柔软的体腔,咬着它颈项的鳃射在了它深处。它似乎因为赫尔曼的动作而再次高潮了,粘稠的液体一阵阵从下身不断开合的小口中涌出来。

    塞壬像融化了似的把全身力气卸去靠在赫尔曼怀里。它大口喘息着,眼睛半睁半合。。塞壬正试图把体内的东西弄出来,但高潮的余味让它手指打颤。赫尔曼看着他,低头亲了一下他的眉角,顺手探进人鱼小腹下敞开的洞里让那些东西流了出来。

    "抱歉。"他说。塞壬的眉毛动了动,做了一个赫尔曼极其熟悉的讥讽的手势。没那个必要——它是这个意思。这是一个每星期他去心脏都必然遭遇的眼神。不过,待到那种皮肤的火烧似的渴求满足后,这讥讽的眼神也不再有意义。

    赫尔曼的目光向下扫去,停留在人鱼左边腰侧上。在塞壬过于苍白的皮肤上,有一块不小的红痕,可能是刚刚他抱住它时弄得。二十年前,他一枪从梅瑞蒂斯的头穿过去,但那副身躯立刻像蜡像似的重新搭建起了一张赫尔曼熟悉的面容。

    如今看来,这微红更像是幻觉的颜色。塞壬靠着赫尔曼安静的呼吸着,气息里带点腥味。眼泪突然像刚刚那样从它眼中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一路滑到下巴。

    黑暗之中,赫尔曼看着那颗发蓝的液体蠕动着留下蜗牛似的银色痕迹,感到一阵疲惫,并且突然久违的渴望起睡眠和休息。他以为他很久之前就把这种渴求换成了硬通货男子气概。。。。但逐渐就连这种思考都变得像掺了水的牛奶般稀薄。他的脑子逐渐凝固了。

    脸颊贴着塞壬的头发, 赫尔曼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