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169. 楚慈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反正哭到窗外天色暗了,他眼睛干涩,喉咙又干又痛。于是他爬起身在床头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嘟咕嘟地灌了满满一杯才有了点力气。 他打开了床头的夜光灯,抬了下手近距离地观察手上的镣铐,像是什么劣质的性爱道具,但还算坚固,凭人力没法挣脱。他又目测了一下双手双脚上带着的锁链的长度,既能限制住他的出入行动还不妨碍日常活动需要,反正目前在这个房间里自由活动是不成问题的。 那个混蛋弟弟的囚禁方法想得竟然还挺细心周到。 楚慈冷静下来思路一下子拓宽了许多,他开始渐渐思考起楚杭突然间这么做的原因。除去对方的基因里的确存在那么点偏激又变态的因素外,大抵问题还是出在他自己身上。 楚杭大概是找过了医生了解他身体的情况,或者就是那么巧利用了点人脉关系找到了林医生,在得知他宁愿伤害自己也不要这个孩子后,楚杭一瞬就怒火攻了心。 他了解楚杭,对方对他的爱意太沉重了,一掌握不好尺度容易走偏,孩子要不要留下来只是一个导火索,这种不正常的感情状态终究是会出现矛盾和分歧的,从得知对方给他下药他就应该能想到,可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装糊涂。 他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是畸形的,现在被这么推了一把直接变成了异形。 楚慈觉得头有点大。 现在过于冷静的结果是让他思绪纠成了一团毛线球,他头痛欲裂,反倒想灌个两三瓶啤酒醉死过去。 楚慈瘫倒在被褥上,手抚着暖乎乎的肚子,不禁失神地想,难道这次还得是他妥协,然后把孩子生下来吗? 这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楚杭说的他都明白,可他的理智告诉他这么做的确是十分不可行的,他对未来没有把握。 而他最讨厌的正是这种无法掌控的无能为力。 170. 晚上楚杭来送了顿晚餐。 晚餐是基本的三菜一汤,清淡可口,口味都有点偏酸甜,楚慈就算没胃口,也不至于吃不下去。 看样子就是点外卖,楚杭只会做一点简单的小点心,要完成一顿饭菜还是有困难。可即便是外卖,楚慈还是看得出对方细心挑选过的。 楚杭默不作声地盯着他吃,看他吃了一点便放下了碗筷,忍不住提醒了句“多吃点”。楚慈连抬头看他一眼都懒,翻身就躺下了。 楚杭又过来拉他,说刚吃饱就躺下对身体不好。楚慈干脆闭上了眼,以沉默的方式反抗。 楚杭在他背后不远处独自静坐了一会儿,见他真没有起来的打算后默默地收拾了东西,离开了房间。 等再晚一点,他又从外边回来,从衣柜里翻出了套睡衣,叫醒楚慈去洗澡。 楚慈本来打算闭目养神的,结果一不小心睡了过去,被别人叫醒的时候还迷糊着不知道年月。楚杭轻轻在他眉心亲了口,低声温柔地让他准备洗澡。 楚慈习惯性地摇头翻身准备继续睡,楚杭二话不说把人抱起来走到浴室,脚铐上的锁链很长,到达房间的淋浴间也没有问题。 他提前放好了水,让楚慈坐在马桶盖上开始给他脱衣服。楚慈听到水声一个激灵醒了,醒后发现自己光溜溜地坐在厕所,便恼羞成怒地瞪着面前的人。 楚杭正帮他把衣服从手臂上撸下来,而楚慈两手的镣铐连在一起,正好卡住了。于是他无奈地站起身从房间里拿来剪刀,三下五除二地把袖子剪开,衣服扔到了一边。 楚慈震惊得连生气都忘了,楚杭已经抬起他的一条腿把内裤撸下来,用同样的方式把两边的布料剪开。 楚慈真想一脚踹开他,奈何被身前的人压住了腿。楚杭把剪刀放到盥洗台边提醒他小心,一边捡起掉地上的内裤放到鼻尖享受地吸了一把。 楚慈脸瞬间涨红了,瞪着他不吭声。 楚杭眼里没什么情绪地盯着他说:“以后在家别穿衣服了,洗澡麻烦。”他视线很快来到楚慈微张着的双腿中央,等楚慈意识到大事不妙时已经晚了,楚杭掰开他双腿,身体一倾就埋头在他双腿中间。 楚慈用手去推他,纹丝不动。 楚杭含住他软在胯间的rou虫,含情脉脉地吮得那根小roubang高高翘起来。 楚慈一手抓着盥洗台的边沿一手抓着腿间人脑勺后的发根,动情地呜咽出声。楚杭那条坏心眼的舌头已经顺着rou虫柱身钻到他开合的rou缝,许久未经人事的身体很没出息地软了,女xue噗噜噗噜地吐着yin液,被楚杭舌头一勾喝了个干净。 他舌头不断模仿性交的动作在yindao里进进出出,唇瓣含住整个rou缝细细地吸。剧烈的快感冲得楚慈脑袋晕乎乎,不自觉把腿张得更开,大腿根贴紧了楚杭的脸颊。 楚慈潮吹过一次后楚杭就停了嘴,抬起眼把楚慈沉溺性爱的表情尽收眼底,然后才满意地把人抱进浴缸里洗澡,温声提醒道:“哥哥,现在还不能插你,得等肚子里的宝宝情况再稳定点。你先忍忍好吗?” 楚慈撇过脸不让他亲,心里十分唾弃对方这好像是他特别欲求不满的说法。 楚杭还真就此停了手,晚上睡觉时他还死皮赖脸地躺进被窝里抱着楚慈,他说不让楚慈穿衣服,还真就连衣服都懒得给楚慈收拾,一洗完澡擦干净身子就把人用被子裹着扔到床上,自己迅速洗了个战斗澡出来抱着人光裸的身体睡觉。 双方肌肤贴肌肤地抱着,却什么都不做。楚杭胯间那根孽棍翘得老高地顶在楚慈的臀缝,他也没有动。 反倒是楚慈很不安地扭着屁股蹭他的roubang,还被他掐了把腰间的嫩rou以示警告。 楚慈愤怒又无奈地腹诽:那你倒是把衣服穿上啊混蛋! 171. 其后几天,也不知道楚杭是不是玩囚禁玩上瘾了,真就贴心地照顾起被囚禁在房间里的受害者。 在楚慈苦恼地到处找办法解开手铐脚铐的同时,楚杭也忙了起来。 他先给楚慈学校那边请了几天假,顺带帮对方放书房里的资料搬到房间里,方便楚慈无聊时有事情做。对方的手机当然是在他的手上,他关了机后便一直随身携带着,断绝了楚慈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楚慈发现他白天基本上不在家,因为楚杭一般不锁房间门,房子的隔音不太好,他能轻易听到进出门的声音。 楚杭除了学校和工作室的活,还时常会带三三俩俩的人回家商量些什么楚慈听不懂的东西。楚慈经过两三次不怀好意的听墙角后,惊奇地发现楚杭开始接触一些管理事务,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楚杭瞒着他的事情好像不止那么一两件。 好几次楚慈在楚杭喂他吃饭喝水洗澡时无意间提了一嘴,楚杭都只是巧妙地用“你打算乖乖地把孩子生下来吗”来转移话题。 楚慈不懂他在盘算什么,而自己也没打算就这么逆来顺受,于是双方就再一次僵住了。 楚慈偶尔也会想,楚杭好像有点变了,在他给自己带上这副镣铐的那一刻开始。可具体到底哪里变了,他又说不清。 偶然一天晚上,他早早睡着了,中途不知怎么被闹醒了,眼睛闭着,可意识清醒着。楚杭还抱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亲吻他的额头,手指指腹在他手腕上摩挲,估计是注意到他这几天连日来尝试挣脱手铐留下的伤口。 良久,有什么湿湿的东西滴落在他的额头,楚杭含糊的声音从头顶传出来,没有白天那股子倔强的平静,带上了点从前惯常拥有的撒娇柔软。 楚杭在道歉。 一句又一句“对不起”地说着。 楚慈只觉得心口一恸。 172. 楚慈就这么被楚杭锁房间里一连半个月。学校的课程他基本是跟不上了,楚杭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把他的所有课程都改成了线上课,让楚慈白天能在床上抱着平板上课。他自己一天比一天忙,白天不在家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可是一天三餐都能按时给楚慈安排好,一点没亏待这个被囚禁起来的人,反倒是自己半个月来瘦了一圈。 楚慈知道他每天早上都有训练,上午满满的都是专业课,下午没事的时候就会跑工作室准备新的单曲。楚慈每天睡得早,大概因为入了秋,天气转凉,被窝过于暖和容易令人疲乏。每次楚慈晚上睡醒一觉起来上个厕所,楚杭都不在房间里,而客厅的灯开着。 楚杭好像在学习管理方面的事务,楚慈偶尔会在对方给他搬进来的专业书里看到一两本混杂在里面的相关的书籍。 他们就这么不理不睬对方地晾了大半个月,而楚杭还在悉心地照顾着他。楚慈扪心自问,其实他气消了后也想开了,从楚杭打算和他耗时间那一瞬间起他就输了,楚杭耗得起,他不能,他的肚子一天比一天明显,按理说早就过了最佳堕胎的时期,越往后风险只会更大,他犯不着那么倔。 既然事已至此,他只能坦然承受。 他自己都给忘了,这段感情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时至今日会得到这么一个荒谬的结果不是很正常吗? 所以某天楚杭照常帮他洗澡擦干身子准备睡觉时,他抬手揉了揉楚杭还湿润的头发,缓下语气说:“小杭,帮我解了这些个镣铐吧,我不会瞒着你偷跑出去的。” 楚杭蹲在他膝盖前,闻言身体一晃,木着张脸抬头看他。 楚慈摸着他日渐消瘦的脸,难免有点心疼,于是又放软了态度:“我不会去医院的。” 楚杭很久没有说话,他睁着双逐渐攀上了点生气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楚慈,最后把脸埋到对方披着浴袍的肚子前,几乎是虔诚地抱着楚慈的腰。 楚慈的浴袍没穿好,只是披在背后,胸前还大敞着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他能感觉到楚杭埋在他胸腹前的温热呼吸,还有逐渐沾上的一点冰凉的湿润。 楚慈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楚杭脑后的发根,认命一般地闭上了眼。 楚杭帮他解开了手脚的束缚,可还是不让他出门。 楚慈终日被困在家里,反正现在也不用出门上课,他倒也不恼。楚杭依然一日三餐回来送饭,两人沉默地吃完,他会主动地起身收拾。 楚慈跟着他走到厨房,看青年人被生活疲惫压垮的双肩,一时百感交杂。他从背后抱上去,能感受到楚杭身体的僵硬。对方大概还以为他在生气,在自己面前的举动总是有意无意地保持小心翼翼。 楚慈脸贴着他的后背,温声问道:“可以跟哥哥说说吗,你最近都在忙什么?” 楚杭一顿,继续手上洗碗的活儿,犹豫再三地说:“上课,还有写歌。陈醒最近计划发迷你专辑,电子的,让我尽量在这个月内交歌词稿。” 楚慈换了一边的脸贴着,不自觉点点头,脸就蹭在对方的T恤布料上皱成一团:“还有呢?” 楚杭把手上的泡沫冲干净,用一边的纸巾擦干后转过身来。楚慈环住他的脖颈抱上去,脸埋在他的肩窝。楚杭试探性地抚过他的侧腰,见人没怎么反抗,这才紧紧地把人拥入怀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 “在学金融管理方面的事情,楚啸天想让我以后接管他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