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孟景嫄刚回到2301就收到一通陌生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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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年轻的女生礼貌问到：“您好，请问是孟景嫄学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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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姐？以前学校的学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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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景嫄疑惑回应，“我是，请问您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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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姐您好，我是A大的学妹。今天给您打电话是想邀请您和江昀乘学长一起参加今年学校开学典礼，作为优秀毕业生给我们学弟学妹们分享一些您的经验和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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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学典礼？优秀毕业生分享？”孟景嫄越听越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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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您和江学长在校时就是风云人物了，现在还是学校人气很高的模范夫妻呢！而且现在江学长事业也是蒸蒸日上，所以学校想邀请您和他来作为优秀往届毕业生的代表来给现在的学弟学妹们分享一些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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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模范夫妻？已经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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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景嫄无声的嗤笑，拒绝了学校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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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不来吗？”学妹有些失望，他们好多人都想见一见传说中的这对模范CP，她继续努力邀请：“您和江学长可是我们学校的传奇呢！现在还流传着你们的爱情神话，您和江学长不来真是太可惜了！您可以不用上台分享，让江学长分享就行了。您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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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我真的来不了。至于你们的江学长去不去，你可以打电话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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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那打扰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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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学妹失望的挂掉了孟景嫄的电话，想了想又鼓起勇气拨通了江昀乘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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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小学妹的邀请，江昀乘的目光落在电脑旁边他和孟景嫄的合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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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大，他和她故事开始的地方，应该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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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昀乘一口应下了学妹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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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江学长的应允！如果您能把孟学姐一起带过来的话就更好了！”小学妹激动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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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起吗？他也很想啊，但是估计很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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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昀乘摩挲照片中孟景嫄的笑脸，平静的回答：“她已经有安排了，恐怕你们要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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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的，学长能来已经很好了！那我就不打扰您了，期待您的分享哦！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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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昀乘挂断电话，直视着自己心里最深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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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着上市的机会，这个夫妻的名义还能绑她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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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的话，一辈子都不想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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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注视着照片上的孟景嫄，目光越来越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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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又响起来，江mama打来了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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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收回思绪，接起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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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屏幕里出现一个保养得宜，温婉美丽的中年妇女，江昀乘儒雅俊逸的眉眼之间还有她的几分影子，只是她更显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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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温柔的眉眼这时候却略显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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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昀乘，奶奶明天就过生日了，你和嫄嫄什么时候回来呢？她一直念叨你们，你们最近在忙什么呢？！你们一个月都没回来了，也不给她打打视频什么的，她今天中午气得饭都没吃，药也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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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昀乘藏起眼中的苦涩，“妈，最近上市的事情忙得我焦头烂额，嫄嫄也经常跟我四处应酬，的确没抽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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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们今天总得抽出时间回来了吧！明天就是奶奶的生日家宴了，你们今晚还不回来你奶奶人都得气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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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江昀乘的目光又落回照片中的孟景嫄，“妈你打电话给阿嫄说一声，我现在要去开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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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江昀乘假装繁忙挂断了电话，看着孟景嫄的照片笑得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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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她今晚就可以跟自己回家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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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这样的机会还可以再利用几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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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昀乘的笑容渐渐又消失，只剩下苦涩向下垂落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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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景嫄躺在沙发上，拿着手机正在给山区孩子们挑选图书，江母的视频弹了出来，她手一抖，下意识按了拒绝，给江母发了个微信：现在在外面，不方便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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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母紧跟着回复：嫄嫄，你方便接电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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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景嫄有些疑惑，自己没记错时间的话明天才是奶奶生日，江mama这么着急是有什么紧急情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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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立刻回拨了江母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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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有什么急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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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母的声音有丝焦急和责备，“嫄嫄，你和昀乘今晚就回来吧。你们一个多月没回家了，奶奶气了好久了，今天中午午饭也没吃，今天的药也没吃，我劝了好久她都不理我，一直躺在床上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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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景嫄皱了皱眉头，“可是今晚我有事情走不开，而且昀乘公司里的事情也忙得不可开交，妈你再劝劝奶奶，明天一早我们就回来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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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母十分无奈，“我已经给昀乘打过电话了，他答应了今晚回来，但是没想到你却抽不开身。要不你待会儿抽空给奶奶打个视频试着哄哄她吧，我已经没有办法了......奶奶最近的病情反复的很厉害，我实在是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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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景嫄应下江母的话，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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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应了阿恪要跟弟弟吃饭不能爽约，奶奶现在不吃饭不吃药身体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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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景嫄脑海中的两个小人又开始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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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思忖片刻，拿起手机走出了2301，跑到湖心公寓2楼业主会客厅的一个小角落里给江母拨了个视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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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你把手机给奶奶，我跟她说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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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母将手机转向床上的老太太，好声好气的哄着她，“妈，嫄嫄给你打视频来了，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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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瘦瘦小小的老太太哭哭唧唧哼了几声，还是转过了身体，拿起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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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频里的老太太已经不复孟景嫄熟悉的优雅慈祥了，现在的她，一头银丝凌乱散着，眼泪还在稀里哗啦的流着，眼眶也又红又肿，嘴唇也没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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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景嫄心立刻揪紧了，柔柔的开口哄她：“奶奶，对不起，我们最近真的挺忙的，我们明天一早就回来了，您别伤心了，您先乖乖的把饭和药都吃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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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的眼泪留得更凶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们...一个多月...没回来了...也一直不...不给我打个电话...你们哪里还...记得...我这个老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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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抽了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气，依旧哭得凄惨，”我还过什么90大寿？！不如死了算了......我最疼的两个宝贝都不回家......都不认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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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越哭越厉害，扔掉手机，把自己的胸口锤得咚咚作响，面部也涨成了猪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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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景嫄看着一片漆黑的屏幕，老太太情绪剧烈起伏的声音不断传来，江母怎么安慰都于事无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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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被江母拿了起来，满脸焦急，“嫄嫄，你们赶紧回来，不管什么重要的事情都推掉。奶奶再这么弄下去，明天就真的喜事变丧事了。我马上给昀乘打电话，让他接上你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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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孟景嫄有任何的反应，江母直接挂掉视频打电话通知江昀乘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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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江昀乘在一起的八年里，奶奶把所有的偏爱宠爱都给了她，她不能对老太太冷眼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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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阿恪......阿恪......阿恪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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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景嫄放任自己蹲在角落，把脸埋进了腿中，缩成了一只鸵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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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昀乘的电话来了，他语气有些焦灼，“阿嫄，你在湖心公寓吗？我现在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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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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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多余的字一个也不想说，直接挂了电话，拖拖沓沓的回到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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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景嫄躺在沙发上，她觉得自己现在像一条在岸上挣扎的小鱼，想游回眼前自由的池塘中，可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反而粘了满身的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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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界面停留在小野兽的电话上，她踌躇了很久，终于还是伸手点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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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恪坐在会议室眉头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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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宜的投资会议现在进行到最关键的部分了，他正听着手下的数据汇报，心理计划着最后的落实条件，手机在会议桌上震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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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宿瞄了一眼，“cherry”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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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樱桃？！？！男男的恋爱都是这么有情趣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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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李宿就看到自家大佬暂停了会议，拿起了电话，声音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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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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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景嫄的声音却没有底气，“阿恪，跟弟弟吃饭的时间能不能往后挪一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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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言恪顿了顿，“你今天晚上还有其他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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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景嫄一时间的沉默让言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逐渐冷了下来，听到孟景嫄的道歉，脸色彻底结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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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阿恪。”孟景嫄艰难的开口，“江奶奶的身体出了些问题，在家闹着要见我，我现在得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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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恪的声音有些轻得缥缈：“还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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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孟景嫄没有迟疑，“把江奶奶安抚好我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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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恪轻轻呼出一口浊气，“好，我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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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阿恪......”孟景嫄又想对他说对不起，但是又觉得毫无意义，她把剩下的字吞回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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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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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景嫄摇了摇自己的头，“没事，晚点再跟你说。那我先准备过去了，晚上好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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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言恪挂断了电话，浑身散发着寒人的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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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宿轻轻咳了两声，鼓起勇气提醒他，“言总，会议还继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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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吐出寒气森森的两个字，“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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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会议室的人都感觉自己无形中的打了打抖，越发战战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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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总，我们快到了，您可以给太太打电话让她下来了。”司机提醒江昀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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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昀乘的视线从电脑移到窗外，脑海响起言恪的话“反正待会儿这个密码她就不会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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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吩咐司机：“去停车场等着，我上去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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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保安很有眼色，没有再拦住他的车子，司机把车开进停车场，他独自来到2301门口，有些急切的按下他熟悉的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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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滴”的提示声和按键红色的光芒都在告诉他，密码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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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言恪说对了，这个密码是说换就换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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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昀乘愣愣的看着密码锁出神，他不死心，又试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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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错误的“滴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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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的孟景嫄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走到玄关处透过猫眼看了眼，打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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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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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景嫄丢下这句话转身进了客厅，拎起茶几上的橙色礼袋，挎上自己的康康包才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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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哐当”一声，她关上大门，按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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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走吗？”孟景嫄看着还杵在门口一动不动的江昀乘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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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昀乘缓慢的转过身来，狭长的凤眼里满是阴郁，“改密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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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景嫄收回疑惑的表情，垂眼给了他一个“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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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昀乘看着她淡漠的表情，沉默片刻之后迈步走进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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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梯开始下降，厢体内持续着刚才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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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景嫄朝江昀乘举起手中的橙色礼袋，江昀乘下意识的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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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你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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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昀乘收紧了提着袋子的手，克制着自己的戾气，状若无意的问她：“是包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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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的问题，”孟景嫄转头看着他修剪整齐的鬓角，直接让江昀乘的狼狈无所遁形，“我们现在的关系，它不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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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昀乘看着电梯厢门，沉沉开口：“你之前跟我提过它之后，我就去订货了。它很早就已经到了，只是想留着给你个惊喜而已，它不是不合适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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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电梯门缓缓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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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婚前给我是惊喜，现在给我就是不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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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景嫄不理会江昀乘的反应，直接走出电梯，坐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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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现在谁给你的才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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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昀乘害怕听到他心里想到的答案，他不敢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