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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想

    俞书棣在文满这里,了解到不少俞南承以前的事,不是他自己想听,是文满非要说给他。

    原先他不明白为什么俞南承对自己,和自己家有这么多的恨意,原来在俞南承心里,自己这一家是逼死他mama的凶手。

    文满也不知道他mama是做什么的,总之就是跟俞贤认识相爱没多久,就怀上了俞南承,只是不知为什么,从没有认过他,他们母子一直相依为命,俞贤也有定期给打钱,可后来忽然断了联系,钱也不打了,正巧这时候俞南承的mama得了重病,家里每况愈下,所以俞南承自己去找俞贤借钱,他独自在寒风里等了一个晚上,没等来俞贤出门看他,后来才知道,人家在家里给小儿子过生日,而停止打钱,也是从小儿子出生那天开始的,没多久俞南承的mama病死了,他本人辗转于多个亲戚家,艰难读完大学,文满也是这时候跟他认识的,至于他如何进入仁荣,文满说是因为校招,可如何成为俞贤的助理就不得而知了,应该是父子二人私底下相认,之后的事情俞书棣自己也知道。

    可听完文满的讲述,俞书棣更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自己恨意这么大,毕竟在俞南承的故事里,自己一开始是个纯粹的路人,一切坏事都是俞贤干的,可他为什么要拿自己下手?

    “可能……你比较好入手吧,”文满迟疑的分析,另一层意思他没好意思说——便宜的美色谁不愿意占,怕俞书棣联想到自己。

    俞书棣拧起好看的眉毛,并不苟同文满的分析;“那他应该先跟我确定关系,在通过我进入仁荣,这才叫好入手,但他是通过校招进去的,明显是仁荣更好入手。”

    文满被俞书棣的分析逗笑了,而且小脸看着气鼓鼓的,颇有生气,文满眯着眼睛连连点头;“对,你说得对。”

    俞书棣瞥了他一眼,看他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痴迷,赶紧加快速度把面包塞进嘴里;“我出门了。”

    “好,”文满赶紧站起来,送俞书棣到门口,临走时还嘱咐;“回来前打个电话,我要是在家就做饭,不在就买回来。”

    俞书棣抿着嘴对他一点头,接着摆摆手进入电梯。

    文满哼着小曲,慢慢悠悠的把关在储备间的马特放出来,马特兴奋地一跃而起,对着文满一顿舔,舔了他一身的狗毛和口水。

    文满逗着马特,看见地上已经被它撕的不成样子的牛仔裤,那是俞书棣的牛仔裤,马特现在把它当玩具,没事就啃着玩。

    “马特,”文满蹲下/身,捧着马特的大脸夸赞;“干得漂亮!”

    夸得马特尾巴狂摇,打的墙壁啪啪直响。

    俞书棣今天去的是张律师事务所,第三趟了,他第一趟去的时候,接待员笑容满面,一听点名找张律师,接待员的笑容收了几分,接着一听具体情况,笑容直接没了,说自己去通报,结果这一通报就没信儿了,一会儿说张律师病没好,一会儿说张律师在忙,总之张律师什么都干,就是不见他,他也曾效仿在仁荣的行为,去撞门,然而这次的门特别结实,没撞几下就被保安带走了,之后保安就认识他,一见他来,连大厦门都不让进。

    俞书棣没辙,又去了自己家的几处房子看情况,基本上所有房产,大门都贴了封条,俞书棣看着心里难受,在门口徘徊了片刻才走,常驻的那套别墅倒是没贴封条,看里面窗明几净的样子,像是还有人住,只要他掏出钥匙开门,爸爸和mama就会出现在他眼前。

    可惜现实并非如此,俞书棣含着眼泪拿出钥匙,却发现门锁已经换了。

    俞书棣用手背抹了把眼睛,转身就走,没走几步捡了块石头,回身扬起胳膊狠狠砸向玻璃,如愿听到哗啦一声后,他跟所有调皮男孩一样,撒丫子就跑。

    与此同时,俞南承的手机收到了警报提示。

    俞南承皱着眉拿起手机看,上面的预警管家告诉他,门窗有破坏痕迹,是否要报警,用食指划开看,还有几段视频录像。

    “谁的微信,这么烦人?”胯下的脑袋抬起,青年娇嫩的脸庞微微泛红,一双秋水眼含情脉脉,跟俞书棣有几分像;“真没情趣,你快把手机放下。”

    俞南承躺在床上,没回应他,一手举着手机看录像,一手伸下去,压着他的脑袋示意继续。

    青年很听话,低下头张开嘴,继续刚才的工作。

    俞南承很舒适的深吸一口气,继续看录像,看着看着就皱起一边眉毛。视频里是客厅的窗户,上一秒还完整,下一秒就被一块石头给砸碎,这一破坏行为激起了别墅内外的摄像头联动,纷纷开启了人脸扫描模式,确定楼上楼下没人后,注意力就放在了户外,其中数段视频内都是空的,只有正门的摄像头拍到了人。

    俞南承眯起眼睛,将画面暂停放大,接着他无声的瞪了瞪眼睛,心口像是被重物砸了一下。

    俞书棣的身影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他手机里。

    自从去了俞贤老家到现在,俞南承与他再无亲密接触,无接触,心里也不想他,毕竟他只是用来打探消息和刺激俞谦恒的道具,除此以外他对自己再无价值,哦,还有除了床上,这次遗产事件结束,俞南承都不屑于去处置他,晾他单枪匹马的也造不出什么声势,就当是给自己行善积德了。

    可现在忽然看见了他,像是拨动了某处开关,让他的灵魂打了个激灵,越看越是燥热。

    俞南承一眨不眨的盯着这个模糊的身影,放大了看,缩小了看,翻过来倒过去的看,看得他头脑升温,无端的兴奋,无数个心悸的念头喷薄而出,各个肮脏不堪。

    埋首在他胯下的青年发出闷闷的轻哼,他感到口中的rou根在胀大发烫,青筋蜿蜒跳动,原本温柔抚摸头顶的手忽然薅住他的头发,强硬的往下按,同时腰胯用力的挺动,狠狠地往他喉咙里戳。

    青年呜呜的呻吟,抬眼去看俞南承,只见后者躺在床上看手机,看得十分认真,眼睛直着,嘴巴张着,像是要把拿手机一口吞进去。

    青年大概猜到是某些视频激发了他的施虐欲,于是挣扎着想逃脱,可俞南承力气太大,一只手就按的他抬不起头,同时一条腿越过他的肩膀死死地踩在他的后腰上,整个上身就这样被钉住,只有两条腿无助的扑腾。

    俞南承对胯下时不时发出的干呕声充耳不闻,他眼里只有这个身影,那薄薄的肩膀,细细的腰身和脚踝,无一不是他亲吻爱/抚过的。

    俞书棣被家人宠的脑子缺根筋,单纯的可爱,他确信自己是他的第一个男人,还记得第一次得夜晚,他们俩都喝了点酒,躺在床上嬉闹,闹着闹着自己就压在了他的身上,俞书棣当时有些抵抗,在他不懈的努力和强硬的前戏下,那双嫩白的大腿松了劲儿,像翅膀一样张开,然后俞南承无视了他的哭腔,咬着牙一挺到底。

    哎……那薄薄的身体,芯子却热的灼人,细腰细脚踝一直在扭动,他可真能扭,换成别的 男人,魂儿都被他扭飞了,哪还有心思去品尝他可爱的乳尖和嘴唇,俞南承的欲/望很强,他不满足于表象,俞书棣能给的他想要,不能给的他也要,他代表了性,代表了俞贤的心头rou,蹂躏着他,就如同将俞家攥在手里,他的哀鸣和眼泪,比甜腻的yin叫更吸引人。

    可惜啊,可惜俞贤死的太早,他还被蒙在鼓里就死了,俞南承的乐趣被迫少了一半。

    俞南承在青年口中释放,他闭上酸涩的眼睛,感受着这段时间来最酣畅淋漓的高/潮,怪不得这几天在床上总觉得少点什么不尽兴,原来是少了他……

    青年捂着跑去厕所呕吐,他感觉自己的嗓子都要被戳烂了,俞南承不理会他,慢条斯理的穿上裤子,从休息室里走出。

    休息室的门在他办公室的角落里,旁边挨着大办公桌。他懒懒的坐进椅子里,只觉得通体舒畅,精神百倍,心不在焉的盯着电脑屏幕里的表格看了会儿,又拿出手机去看那段视频。

    现在他头脑清醒,有心思研究俞书棣的行为了,他怎么忽然跑到这里丢块石头呢,跟个嫉妒别人有家的小流浪似的,不过仔细一想,他现在不就是个没有家的流浪儿吗,俞家散的这样快,这样绝,圈里四处疯传他家惹了狠角色,a市一眼望去,谁都不敢施以援手,他除了流浪还能干什么。

    俞南承这样想着,嘴里忍不住口水津津,脸上闪过一抹不稳定的笑容,这样好看的小流浪,当然是谁捡走是谁的,受了欺负也没人管。

    像是食髓知味,俞南承抱着手机来回来,还调出手机里的旧照片,他和俞书棣是有合影的,都是些情侣一样的自拍,他对自拍中的自己毫无兴趣,眼神全盯在俞书棣脸上,他跟看画一样认真,一张一张的慢慢看,看的他心潮起伏,百爪挠心。

    他现在在哪?

    他名下就一处房产,他既然来了a市,除了亲戚家就是那里,不过他那些亲戚塑料的很,看俞家易主如此彻底,连个屁都不敢放,现在名正言顺的俞四少爷出现,他们肯定以为会有场遗产争夺战,自然不敢包庇他。

    俞南承还记得那处房产的地址,没记错的话,备用钥匙放在……

    正在他想的时候,滑动图片的拇指停了下来,他脑子中的一根弦下意识的绷紧了,大脑反应比眼睛快,让他差点没反应过来。

    眼前的这张照片不是他和俞书棣的合影,而是一张朋友间的大合影,他在,文满也在。

    文满身穿一件黑色的T恤牛仔裤,很简单朴素,没什么特别,跟今天俞书棣穿的一模一样。

    俞南承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蹙着眉头又去看那段几乎背过的视频,果然,视频中俞书棣穿着黑T恤和水洗牛仔裤,款式都很肥大,T恤上有个球星的头像,这不是少见的款式,少见的是球星头像的右下角有球星本人的签名,大大的银色笔迹,俞南承亲眼看着那位球星给文满签名,自己还帮他们照了合影,文满那么多衣服,就这身他记得最清楚。

    他为什么穿着文满的衣服?

    这个发现如同一桶冷水,把俞南承满满的欲/望浇了个透心凉,前一刻他还在得意的筹划,现在他脑中一片空白,长久的蹦不出一个想法,他的思想刚才有多躁动,现在就有多乱。

    俞南承经过短暂的呆愣,他呼了口气,向后一仰靠在沙发椅里,沉着面孔一言不发,这时候,青年从休息室里走出来,他的嘴唇有些发肿,喉咙还在疼,他看俞南承现在一脸贤如佛的样子,就知道一时半会儿发不了疯,于是他大着胆子在他眼前晃。

    “屋里这么热不开空调?”青年从他抽屉里翻出遥控器,将气温调到23度,风向直吹俞南承的脑门。

    凉风吹回了他的神智,身上凉了,对比的心里热了,是有团怒火在里面无声的燃烧,噼啪作响的火苗被风吹的越来越旺,直通通的进入他的大脑。

    俞南承觉得自己还是心慈手软了,也小看了俞书棣,他就是个祸害,一个没注意,居然跑到了文满那里,不管他要干什么,都不能留他在外面兴风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