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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我愚蠢的工具人师兄吗

    “所以您真的是来看美人的?”

    看着你熟练的对着花楼里的舞姬和琴师左拥右抱还要吃人手里葡萄的场景,孟翊和凤殷眼皮子忍不住跳了跳。

    “不然在青楼还该干什么?”你挑挑眉,一手搂住了怀中纤细美女的腰,无论是前朝还是周朝,民风都十分开放,无论是断袖还是磨镜在民众眼里都十分正常,更别说你身处的地方是花楼,这等举动更是算不了什么大事。

    感受着包厢里越来越低的气压,你添柴加火的来了句:“实在觉得嫉妒我的话…要不我一会儿给你俩也找几个?”

    “您别闹了”孟翊皱了皱眉,面上又浮上一层薄红,你在心底觉得他这副模样颇有意思,于是又仗着孟翊脾气好伸手捞过他胳膊往自己怀里带。

    “怎么?我们的韫衡吃醋了?”你伸手揽住孟翊的腰,身边的两个美女也随着你的话开始起哄,大抵是在说什么这位郎君不守夫德之类的话,你也懒得细听,而是伸手向孟翊的腰侧探去。

    正当孟翊以为你真的荒yin无道到让那几个琴姬舞姬看到什么不该看的限制级场面的时候,在一旁传来的一句话缓解了现场的这尴尬的场面。

    “妻主…还请有所节制。”

    打破了这等尴尬场面的不是旁人而是凤殷,他仅用一句话便给你们几个安了个非常合理的身份,而那两个美女在听到凤殷的这句话后,也非常知情识趣掩着嘴笑着退了出去。

    “陛下,别闹了。”

    孟翊叹了口气,扒开你的爪子重新在塌上正坐,你依旧是和军中一样没骨头似的卧在花楼的软榻上,其实他们是不喜欢你这样的——在军中的时候,最开始凤殷和宋璟还会劝你几句让你控制控制形象,后来发现你虚心听训屡教不改后,会骂你坐没坐相的也就剩下来了宋璟一个。

    孟翊自从在军中与你重逢之后便事事都依着你,小时候最看重礼仪的他现在脾气好的就算是你刚刚在一群青楼女子面前调戏他,他也没怎么对你发火,换了以前,大概连你坐没坐相这条都够你听他念叨一个月的。

    这算什么,对我的愧疚吗?

    你耸耸肩,从孟翊的怀里爬了起来,面上阴晴不定。

    “行吧,既然你没什么耐性,那我也不逗你了,你俩和我去找这里管事的人,我们去干点正事。”

    你挑挑眉,懒洋洋的拿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凤殷一如既往地在离你三步远的距离跟着,孟翊和你并行,屋子里的熏香甜的腻人,但你早已习惯了这种感觉。

    ——算不上不喜欢,也算不上讨厌,但已经习惯了。

    走廊的包间里满是那些男宠女宠的娇笑声,即使墙是隔音的也挡不住这些声音,中间似乎掠去了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庞,你没有在意,而是安静的向前走着,直到摸到了三楼的台阶扶手时被一个穿着黑袍的侍卫给拦下。

    “客人,这里只有受楼主邀约的客人才能进。”

    侍卫弓着腰,急急忙忙的向你解释道。

    “啧。”

    你皱了皱眉,将袖子抿起,又把腰间的一个小瓶子里的脂膏抹在了手臂上,原本白皙的手臂在抹上脂膏后立刻变了色,一朵栩栩如生的粉色牡丹在你的手臂上露了出来。

    “这样就可以了罢。”

    你瞥了侍卫一眼,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你揪着身后两人的衣袖懒洋洋的走上了楼梯。

    “陛下…?”凤殷压低了声音唤你,你却不打算在这里与他解释,而是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多问。

    孟翊以前在军中也陪你来过这种地方,许是因为已经来过不少次,他倒是不怎么紧张……你看向原处镶金的檀木门把,镶着它的那扇门正在被由内自外缓缓推开,一股浓烈的酒香味扑鼻而来。

    “你来迟了,小牡丹。”

    穿着艳红色长袍的男人半瞌着眼看着你,一对和你如出一辙的桃花眼里满是怨念。

    面前的男人是你的师兄苏致远,你在师父门下待了五六年之久,早就习惯了男人的这幅作态,再次看见也不觉得怎么伤眼。

    ——就是可惜了师父给他取得这名字了,宁静致远,这家伙连静的边都没挨上。

    “…?”凤殷皱着眉,似乎是对男人给你的这个冒犯的称呼很不满意。

    “啧,这位是…你的新宠?”

    苏致远艳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他转头看向凤殷,但你却懒得和他寒暄,径直拔腿走向了已经被推开的门内找了个舒服的软榻窝着。

    “诶,落手轻点,这门可贵的很呢。”苏致远叹了口气,转身和你一同进了内室。

    “我要的东西呢?”你挑挑眉,毫不客气的对苏致远伸出手。

    “小牡丹要的是这个月各州官员的密报?还是人口的统计,又或是那些武林人士的动向?”

    苏致远轻笑着移步到多宝阁前,做着转动花瓶的动作,紧接着咔哒一声,原本的书柜竟在你们面前裂开,一条暗道则随着那声响在你们面前缓缓的打开。

    “再往前便是禁地了,二位请留步。”

    在拦下孟翊和凤殷后,苏致远轻笑着上前引着你进入内室,在你约摸着下了一百多节楼梯后,一条巨大的地下通道便出现在你们眼前。

    “师尊他老人家的品味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你感叹出声。

    通道点着昏暗的灯,无数张卷宗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柜内,里面有着官员贪污受贿蓄养私兵的罪证,也有今天晚上这座城内任何一个人做的任何一件事,他们都由你的耳目——可能是在今天在花楼里看见的那些青楼女子,也可能是在下田插秧的老农,或者是那些在城中奔波的小商贩,他们都可以是你的耳目,你的利剑。

    苏致远慢慢的走着,带着你绕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柜子,直到你们一起走到了那具最新的黑漆木柜前才停下脚步。

    “那么小牡丹…啊,您早就已经被师尊赶出师门了,或许我现如今该称呼您为陛下”

    “啧,我可没见你对我有多尊敬。”

    你挑挑眉,熟练的为自己点燃了烟袋。

    苏致远没有回答你,而是懒洋洋的转身在架子上抽出一副卷宗,似是要将那卷宗递给你——可他没有那么做,而是又自顾自的接上了前面的话头。

    “虽然不是很情愿,但师父既将令牌托付给您,就代表您才是他属意的继承人,既然如此,我便该为您效力才是。”

    他低下头,你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的语气却轻松愉悦到不像是不情愿的样子。

    你平静的看着他,他也抬头望向你,紧接着他叹了口气,把卷宗放回原位半跪在地上问道。

    “那么陛下,您此番前来,又想要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