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风23
在周楠风刚关上卧室门的那一刻,我跟水蛭似的缠上了周楠风,搂着他的脖子向他索吻,并最终如愿以偿。 “乖,牙收好,先舌头伸出来。”周楠风压着声音在我耳边循循善诱。 我闭着眼,问着周楠风身上若隐若现的暴晒过太阳的皂香味儿,像置身于阳光下,而口舌相交的濡湿水声和耐人寻味的喘息又反复提示当事人——这只是藏于阴暗角落的、目的不纯的肮脏交易。 我无比清晰地感知到周楠风下巴那根东西隔着裤子往我小腹上上戳,正如我那玩意儿一样不分场合一触即发。 “你硬了。”我舔了舔被周楠风亲得发麻的嘴唇。 “嗯。”他也不否认,坦坦荡荡地承认。染上欲色的漂亮桃花眼赤裸裸盯着我,泛着精光想盯着猎物的狼。 我顺着他紧实的腰腹往他裤裆里探,却被一手抓住,动弹不得。 “切。”我撇了撇嘴。把人弄硬了还不负责消火?难道要我待会儿端着把枪下楼吃饭? “晚上给你。”周楠风不知道是应付我还是许诺我。这话说得好像他是个不情不愿被强迫的小媳妇。 我往周楠风的单人床上一趟,仲夏的微风只能让发丝微动,带不走合适宜燥热和不和适宜的躁动。 “你要看书吗?”他突然来了句。 我正闭目等待我的小兄弟消下去,听到他这句直接就给痿了。周楠风说话还他妈真会挑时候。 “行啊,我看。先给我来本三年高考五年模拟,再给我上盘王后雄经典教案,哦,周老师最好再亲自给我讲讲题,让你奶奶看看你多爱岗敬业!”我气不打一处出。 “是漫画。我小时候最喜欢看的。”他翻出一摞小开本的漫画书,逆光站在堆满各类教辅的书架旁,微撅了点嘴角,显得有些委委屈屈。 我很少看到他这般神态,简直跟犯错的大狗狗一样,垂着眼等主人给个台阶下。 “那给我吧。”我心都给萌化了,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朝周楠风伸手。 头顶老旧的吊扇已经泛黄,吱呀吱呀的转。我枕着周楠风的大腿漫不经心地翻看漫画书。是一部年代久远、足够出名的武侠漫,带着上个世纪nongnong的港漫风。 厚厚一摞,连着号码得很齐整。这么老的书,书页还没卷角,看得出一直被主人精心保管。 因为故事足够熟悉,我走马观花似地一本接一本地翻,挑自己记忆里精彩的情节看。 “怎么后边就没了?这才刚到聂风入魔,他俩最后谁赢了?”我合上书页,“我都记不清结局是什么了。” “...后面我也没看过。”周楠风把我扔在床上东一本西一本的书收起来。 “那卡到这儿多难受,马上就结局了,你怎么不把后面的买齐。” “我mama寄给我的,以前她在广州打工,总会寄些外面的东西回来,后来我说不用,她就没寄了。”周楠风语气平缓,像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我想了想,也是,十年前的三十八线小镇,物资匮乏得可怜,哪里去凑齐漫画的结局。 “那我回北京寄给你。”我说。 在边陲的小镇,躺在周楠风卧室的小床上,吹着头顶的风,我闭上眼。人声和狗吠声都很远,稀稀疏疏,时间过得格外的慢。 良久,周楠风才开口,“糖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陡然一惊,差点忍不住睁开眼看看周楠风脑子是不是生锈长蘑菇了。 “你他妈有毛病吧?被卖了还帮着数钱?”如有芒刺在背,我难耐地翻过身,避开周楠风想也不想赤裸裸的目光。 “糖糖,小风!下来吃饭啦!”老太太简直是我的救星。 我麻利地翻身起床,匆匆落下一句:“都说了你只是我的,玩具。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我没来得及听清周楠风的回答就自顾自推开房门下楼,隐约听见他好像轻笑一声叹了口气。 “都是农家菜,小风说你喜欢吃辣的,特地嘱咐我做了道酸辣鲫鱼。快尝尝。” 我喜欢吃辣的?周楠风怎么知道?吴姨是苏州人,跟着母亲才来北京,做饭精细清淡。平常在南山别墅,吃食里也少有放辣的。 “谢谢奶奶。”我接过小碗,里边盛了一整条鲫鱼,又特意淋上红亮的汤汁。 “小心刺。”我正准备大快朵颐,周楠风掐准了时机提醒到。 “好鲜。”我夹了鱼肚子的嫩rou,尝一口,满嘴的麻辣鲜香,酸菜的味道也恰到好处,更提了鲜味儿。 “周老师做菜也很好吃,都是跟奶奶您学的吧?”我早有疑问周楠风哪里学的好手艺,今天算是解开了谜题。 “哈哈哈,小风还差得远呢,他上学功课忙,哪有时间学。毛毛躁躁地就会做几道菜。”老太太又笑着揭开砂锅,炖得金黄的鸡汤香气扑鼻,“我年轻的时候,跟着一条龙烧饭办席,十里八乡的都来请呢!” 一顿饭吃得倒是开开心心,周楠风在他奶奶面前也不敢说胡话。一桌子三个人,不大的饭厅就在厨房门口,镇上的住户整日都开着大门,吃着饭还能看见院子里跑来跑去的鸡鸭。 一时之间我有些恍惚,觉得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一家人热热闹闹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相互夹菜的日子很早之前就离我而去。跟着许连明辗转出席的饭局都是虚情假意的觥筹交错,别人客气地端着酒低三分不过是看我老子许连明的面子。而在北京的家里,更多的时候是下了课一个人在餐厅吃晚饭。 “喜欢吃奶奶做的饭就常来,我们家也好久没这么热闹了。”老太太兴致挺好,“小风又不爱说话,跟他一起闷得慌,奶奶可是盼着你来陪奶奶聊天解闷。” “嗯,谢谢奶奶,我有时间就来。”又把老太太乐得塞了两瓶自己做的辣酱,才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