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章 线索
如今的萧梓靖，依然是终日靠抱着对楚蒬的思念勉强度日，倒是在舞台上表演和服务客人的时候，能让他暂时麻痹自己，忘记一切，甚至忘了自己是谁。 可每个孤独的夜晚依旧是那么难熬，思念总是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反复啃噬折磨着他的心。 “小蒬，如果这就是你对我的真正惩罚，那可真是够残酷呢……” 楚蒬一直不见踪影，成瑞对萧梓靖的关心依然。每个月他都会在完成定量任务后到苏原市来看萧梓靖，每次都会呆上几天，当然，也会顺便看看萧梓靖的表演。虽然每个月回来的日期都不一定，但却能保准每个月都会回来。 翌日中午，当萧梓靖出门就撞见成瑞时，他不禁会心一笑：“正好呢，刚想着你，你就来了。” 这话让成瑞瞬间愣住。这句话配上萧梓靖这表情，让人很难不进行无端联想。 但萧梓靖很快接着说道：“我想回一趟境市，自己过去可能不太方便，你……” 成瑞很快接茬道：“哦，我当然可以陪你去。你打算去研究所吗？” 萧梓靖思考了片刻，缓缓道：“好不容易回去一次，如果可以，我想去找童心打听一下。” 成瑞的脸色有一瞬非常明显的变化，可惜，萧梓靖的目光没有落在成瑞脸上，也根本没注意到。 成瑞很快调整回面无表情的平常状态:“怎么突然想回境市？” “有人拍到了楚蒬的照片，在境市。” “哈？有这事？”成瑞瞬间露出惊讶无比的神情，“真的吗？什么时候的事？” 萧梓靖只是说道：“毕竟是别人拍的照片，还是买来的，时间恐怕未必很确定，总之，我觉得我必须要回去一趟。” 成瑞叹息道：“好，不管怎样，我都会陪着你的。” 萧梓靖突然跟老板请假，老板显得非常为难：“你说你……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你现在可是我们最火的头牌，你突然要走，这让我们……” “抱歉，事发突然，我也没办法，实在是不好意思。放心，我几天之后就会回来的。”萧梓靖并没有将真实原因说出来。有些时候，谎言就是比真相来的轻松。 好在老板还算通情达理，最终还是同意了萧梓靖的请假，倒是让成瑞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家店的老板居然不是个黑心商人，我还以为，他会把店里的男人全都关起来呢。” 萧梓靖笑笑：“实不相瞒，再来这儿之前，其实我心里也有这个担忧，但来这儿之后没想到，老板、环境、同事和待遇居然都是出人意料的好。也许这刚好能说明，黑暗也许并不在期许处，光明也许在意料外。” 成瑞当然听得出萧梓靖的意思，他没有接话，也只当是他的自我安慰罢了。 按理说，身为猎人搭档，Omega是绝对不可以擅自脱队的，但成瑞和萧梓靖这情况有些特殊，既然成瑞没有上报萧梓靖的情况，且这几个月的任务也照常执行，这实属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行为，组织自然没有理由质询。 不过萧梓靖之前就有非常明显的体会：成瑞执行任务的态度以及他的那些任务的难度，远远不及楚蒬。萧梓靖也能想到，这也许并不是单方的选择，而是双方的选择——简而言之，就是组织原本就给两个人派发了不同难度和密度的任务，而两个人也分别按照自己的态度来执行任务。即便如此，楚蒬还总是超量完成任务，而成瑞，大体都是完成基本工作量而已，像极了打卡上班、绝对不肯加班的打工人。 考虑到照片的拍摄时间未必准确，唯一能确定的只有地点，萧梓靖也不想在回到境市之后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便和成瑞径直来到研究所。 但由于两人现在本不该在境市，也没有提前申报这次行程，因此两人被拦在了前台——这种情况，还真出乎萧梓靖的意料。不过这自然是因为猎人都是有行程安排的，为了方便管理，自然是不允许到处乱窜的。 萧梓靖忍不住小声对成瑞说：“还需要提前申报啊……你怎么不跟我说？” 成瑞干脆拉着萧梓靖转过身，小声解释道：“像我们这种情况，根本没有申报的必要，而且申报至少要提前一天，你要来的突然，也根本没法申报啊。”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只要能找到个对象就行。” “哈？” “我指的是，联络的对象。说白了，就是要有人来接应并接待我们才行。” 萧梓靖转过身，对前台说：“我们来找童心教授。” 前台立即皱起眉头：“你说童心教授？可是……如果没有提前预约的话，童心教授是不可能见你们的。” 成瑞也属实没想到萧梓靖开口就提起这个人……他又拉着萧梓靖背过身，低声说：“你……你跟他很熟吗？为什么会提他啊？” 萧梓靖看了眼成瑞，无奈地叹了口气：“……因为我只知道这么一个人。” 成瑞瞬间有些无语，但考虑到之前楚蒬对萧梓靖的那个态度，恐怕她自己都没有任何社交可言，八成也不认识除了童心之外的其他人，这么一想倒也不奇怪了。 这会儿一个身影从两人身边经过，压根没在前台停留，径直走向电梯。萧梓靖眼疾手快的将那人拉住，那人被他一拉转过身来，眼看着那张脸，萧梓靖更是无比庆幸惊喜，好在他还是在五秒之内叫出了那个人的名字：“紫苑！” 紫苑似乎被吓得瞬间丢了魂，整个人完全愣住，两眼瞪老大地盯着面前的萧梓靖。 萧梓靖激动无比地抓住紫苑的双肩：“你是童心教授的助理紫苑对吧？你还记得我吧？” 紫苑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来，眼中掠过一瞬的惊讶，虽然笑容略显僵硬，但她还是点点头。 “那太好了了！她，她可以吧？”萧梓靖扭头看向成瑞，又看向前台的接待员。 接待员立马开口问紫苑：“你……认识他们吗？” 紫苑扶着眼镜，对她点点头。 可没想到，紧接着接待员又问道：“你……是我们这里的人吗？” 紫苑本就是个存在感极差的人，内部员工都有工作证以及面部识别和指纹识别，每天也不需要跟前台打交道，因此前台不认识她很正常。 紫苑拿出了工作卡，接待员看过后，立马端起笑容：“抱歉……” 两人跟在紫苑身后，成功登上电梯。这会儿，紫苑似乎也的确想起了萧梓靖是谁，脸上立马飘起两块红晕，将挎包抱在胸前，低着头貌似有些娇羞地问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啊，对了，我们是来找童心教授的，他应该在吧？” 可紫苑却倍感意外：“你们……来找童心教授？唔……可是我没听说有预约啊。” 萧梓靖只好笑着说：“我们的确是没有预约……” “没有预约的话……恐怕童教授是不会见你们的，他的性格……想必你们也是很清楚的。” 萧梓靖有点不解地皱起眉头：“可是之前也没感觉他的性格有多不好啊……我觉得童教授应该不是那么不好说话的人吧？” 萧梓靖一左一右的紫苑和成瑞竟不约而同地向他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还叹了口气，潜台词也是一模一样：看来这人是真不了解童心其人。 童心，在当前科研领域，是所有人公认的第一奇才，不光天分极高，又聪明绝顶，同时还非常有科研精神，搞研究的时候向来不怕苦、不怕累，实演失败千次百次也绝对不会抱怨一句，而是会埋头继续实演直到成功为止， 只是，这个顶级的科研人才，也是个顶级的怪咖——他的性格，有些时候的确很让人难以忍受。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究极的随心所欲。 不管怎么说，两个人既然都已经进了研究所的门，又怎么可能没见到童心就直接走人？ 紫苑是童心的助理，在研究所里可以说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但即便是她，在会客这个问题上，她也做不了主。她只好先将两个人安排在接待室中等待，至于要等多久，那谁知道呢？ 好在两个人没等多久，还真等来了童心——是萧梓靖又一次眼光毒辣的捕捉到了童心那瞬间掠过的身影，他赶忙冲出门外追了上去，直接拦在童心面前：“童教授！拜托你给我点时间，我找你有事！” 紧跟在萧梓靖后面追出来的成瑞和跟在童心身边的紫苑简直当场窒息，以这两个人为中心几米之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童心抬头看了眼萧梓靖，忽然露出个意味深长的轻笑：“哦，是你啊。你找我什么事？” 紫苑和成瑞的四只眼睛简直给惊得掉出来！童心的反应居然这么平淡？ “童教授，你知道楚蒬在哪儿吗？任何有关楚蒬的消息都可以，请你告诉我，好吗？”原本还满眼激动的萧梓靖，在说出这话的瞬间，便是满眼的央求和乞求。 没想到，童心居然冷笑着说了句：“楚蒬啊，她死了。” 萧梓靖的脑子似乎因为过度震惊而被烧停了两秒，反应过来立即抓住了童心的肩：“你说什么？！” 成瑞也立马凑过来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这种事可不能乱开玩笑的。” 童心居然一本正经地说：“我没开玩笑，是她让我这么说的。” 萧梓靖的心情和精神仿佛都在做过山车，他赶忙又紧紧握住童心的肩：“你果然知道她在哪儿是吗？！求求你告诉我！” 童心抬手将萧梓靖的手拨开，满不在乎地说道：“不就是个女人么？有什么了不起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赶紧找个新的就完事了。” 萧梓靖再一次紧紧抓住童心的肩：“童教授，我求你别再跟我开玩笑了！我只想知道楚蒬现在在哪儿，我想见她，求你了！” 这一次，童心却忽然抓住萧梓靖的衣领，脸色平淡可声音却一场冰冷地将四个字怼在萧梓靖脸上：“无 可 奉 告。” 成瑞却不禁偷偷松了口气，这态度才像是他印象中的那个童心。这人能好心才怪了，能从他嘴里挖出一丁点的消息都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