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偶遇蒋恒/掌掴/下跪/三人火葬场
可惜上天并没有给他们缓冲的时间，就砸了个大惊喜下来。 林忆遇到他了。 啊不，这里的他不是楼霄，而是蒋恒。那只连任务都没做，就顺利通过考核期的大狗狗。 蒋恒是艺术生，学的表演，大她一届，上个学期林忆通过他好友申请的时候，他正好请了一个月的假去集训。蒋恒日常汇报都是直接发定位，所以林忆是真的没想到这还会是一位学长。 当然这种情况如果换成楼霄还没出现的时候，她会很高兴。 可惜这个人对现在的林忆来说是个惊吓。 林忆是在晚上下楼打水的时候遇上的，她戴耳机听着听力，一手一把水壶就要往回走时，突然手里一轻，回头一看一个大男生几乎是贴着她站着，昏暗的灯光下眼神颇有点晦涩。她吓得一步跳开，顿时看清了他脸，才发现他似乎被自己这个举动吓住了，满不知所措，局促得站着。 “对不起…吓着你了吗主人。”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林忆拔下耳机看他身后熙熙攘攘的打水站，冲上去就捂她的嘴。靠！不愧是188，垫脚都累得慌。 仔细一看，这家伙还配合的低头呢。 “…我们去cao场聊聊吧，水壶先放这。” 蒋恒放好水壶，乖乖跟在林忆侧后一步远。 两人自走到cao场后的竹林中，这里其实从前许多情侣谈恋爱，前几天刚被清场抓了一批，这会儿还没人敢来。林忆不放心，又拐了几步，走到墙根后面，这个地方是真的不会有人发现了。别人不知道，但林忆是清楚的，这里本来是学校的后门，后来怕学生逃课，砌高了墙，外边又种上了竹林，就废弃了。 林忆之所以知道就是因为这学校他爸参与的设计，她小时候熊，家里图纸被她一张张翻出来，爸爸也不恼，耐心的一张张和她讲解。 父亲说和爱的人分享作品是最幸福的事。 后来那些图纸就都不见了。 在父亲眼中林忆可能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总在某些时候漏出点马脚。但也仅仅只有一点。 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父亲出轨。甚至常常怀疑自己是否判断失误。 心中突然就烦躁了起来，一步上前就甩了蒋恒一巴掌，甩完就颇又些后悔，明明是来解释清楚的，怎么上手就坐实身份了呢。 蒋恒那边几乎是瞬间就很乖巧得跪了下来，很漂亮的跪姿，“谢主人赏赐。”他低头道完又微微仰头，似乎在迎接下一巴掌。 林忆对这样流畅的举动是非常受用的，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上前扣住他的下巴，“真乖。”她顿了顿，“但我今天有事和你商量。”说着就开始斟酌词句，她没有想过该怎么说，他来的太突然了。 蒋恒突然轻轻得笑了笑，仰头看着她，突然放大音量，“是因为他吗，主人。”然后目光就像穿过她一样看着她身后。 林忆毛骨悚然，慌忙撒开手转过身去，这家伙，有人在还跪得这么自然吗。 然后就愣住了。 背后是楼霄。 － 林忆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男孩愣住了，楼霄二话不说就上前想拉她走，林忆张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你…” “您新收的狗就是这样不守规矩的吗，这样的…能引起您的兴趣？”蒋恒站起身来突然发话。 这话仿佛点燃了导火线似得，楼霄猛得刹住，“你就很守规矩吗，林忆让你说话了？让你站起来了？”楼霄一把把林忆护在身后，颇有咄咄逼人的架势。 “这位学弟说话倒是很有趣，你都和主子都站一块儿了，是想让我跪你吗？”蒋恒淡淡道。 林忆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了，也深知自己的确让蒋恒受了委屈。 她挣开楼霄的手，“对不起蒋恒。” 出乎意料的是，话音未落蒋恒刷得一下又跪下去了，刚被林忆挣开手连眼眶都来不及红的楼霄被这哗的一下一惊，余光撇到主人似乎满眼都是这男人，赶紧也一起跪了下来。觉得要说点什么可又偏偏说不出来，于是又让蒋恒有了可乘之机。 “啊…不敢，主人。是我有错在先擅自起身。您要责罚我吗。”慌乱中尾音还带上了几分勾人的味道。 楼霄气得牙痒痒，这人装什么装，刚要说什么，却被林忆示意住了嘴。 “你早知道他了吗？”林忆蹲下来，是对蒋恒说的。 蒋恒尽量伏得比林忆低些，“回主人，是。” 蒋恒就是太乖了些，或者说，是真的把自己看作林忆的附属品。林忆心里是知道的，但楼霄不知道，他猛得转身看他，“那你…” 林忆知道他要问什么，楼霄很了解她，只要蒋恒在开学前她正式承认楼霄前问一问，甚至稍微提一嘴。 她和楼霄就绝无可能。 蒋恒也了解她，但他却没那么做，林忆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把什么东西放进了他的口袋，“起来吧，是我做的不好，你们让我想想吧。” 又拍了拍楼霄，“以后别跟着我。”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楼霄不知道这个别跟着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呆呆地跪在地上。这这这才在一起第二天，怎么就搞成这样了… 蒋恒站起来，突然笑出声，“我当主人是是故意纵你跟着，要给我个下马威，原来她不知道啊。”他一把想把楼霄拉起来，没拉动。传来楼霄闷闷的声音，“没让我起来。” 这下蒋恒哭笑不得了，蹲下来和楼霄说，“你还真是被宠坏了啊，主人没不要你，我都接受了你怎么还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主人生气了都舍不得罚你还让我看着你呢，别害我受罚。” “别跪了啊，我受不起，你还是主人男朋友呢，她连我都没丢掉，怎么会丢掉你？” 蒋恒一顿，面前的人可怜兮兮的哭了。 “……”蒋乖狗无语。 楼霄真没想到自己他妈的还是个哭包，可他就是忍不住，他知道偷偷跟着主人不对，可他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别的男的跟着主人走吗，他真的好气，之前把那草莓袋子直接偷走不行吗，偏要作妖被抓现行，明明知道自己是后来的，还是想要霸占全部，还特么在这破地方被情敌安慰。 蒋恒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盘腿席地坐下，突然岔开了话题，“你没来过这吧，你知道这是哪儿吗？”他没等回应就接着说下去，“是学校的后门，是她爸爸设计的。” 楼霄止了眼泪有点发怒，心道：你还和我炫耀知道林忆的秘密？你看我理不理你。 可蒋恒似乎压根没想被回复，自说自话：“那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吗？因为我看过图纸，在我mama的书房里。”蒋恒看着楼霄目瞪口呆的样子，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悄悄跟出去过，主人暂时还不知道是我…mama。她同我讲过许多次家里的事情，看得出来她状态不好，她需要发泄，而我，可以被随意使用。” 楼霄一愣，“我也可以…” 可惜随即就被打断了，“你可以什么，可以惹她心烦？” 楼霄真心被他气到了，“哦？那你是觉得你无可取代喽？你把这秘密告诉我就不怕我说出去？” 蒋恒笑得温和，楼霄着实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想不想吵架？蒋恒却开口了： “我不想和你吵，我从来没说我不可替代，我根本没有可能。而你才是不可替代的那个，你是主人的男朋友明白吗，我只是个随意摆弄的物件，而你，她给了你和她交心的权利。” 蒋恒站了起来，楼霄也愣愣地被他拉起来，“那你…就甘心…” “你是不傻啊哈哈，物品才能不需要被看身世。”蒋恒笑，但楼霄总觉得有股子凄凉，“你不是想把我除之后快吗，怎么倒担心我来了，我没那么伟大，选择的位置自然是我最合适的。你还不了解她吗，我这样的，连当宠物都勉勉强强。顺便…告诉你个秘密”蒋恒悄悄笑了笑，“你知道主人刚甩我一个巴掌，我硬了多久吗。” 楼霄抬手一巴掌呼他脑袋上。 两人笑闹着打做一团，然后翻墙出去喝酒去了。 楼霄可能是真的傻，完全没有去想蒋恒怎么会知道林忆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