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葛兰扶着艾泽在沙发上坐下来（尽管两人都不想在刚翻云覆雨过的场所停留），等少年终于平静下来了，他视线犀利地投向立于一旁的五十岚昴。

    “昴，你知道自己越过了那条线吧？”

    红发青年懊恼地挠了挠头，不情愿道：“唔……”

    一时太兴奋了，没忍住而已嘛……

    “含糊其辞也没用！社里的规矩我们可都替你记着呢。”宥连南咄咄逼人地说，又试探性地望向情绪恢复如常的葛兰，“是吧社长？”

    青年神情不辨喜怒，一只手摩挲着胸前的徽章，淡声道：“惩罚是必要的，但不是现在。”

    察觉到艾泽在偷偷看他，葛兰偏过头，勾唇一笑。“放心。性研究社——简称性爱社，大家行事虽然不拘小节，但基本都以‘自由’为宗旨，不会强迫对方的。”

    “某个人渣除外。”宥连西见机补刀，介于气氛，五十岚昴敢怒而不敢言。

    艾泽虚弱地开口：“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葛兰沉默了片刻，在对方渴望的眼神中缓缓吐出一口气：“……唯独这个要求，我无法答应你。”

    ……那你还在这里谈什么自由宗旨啊？！

    “出于某种原因，即便大家背地里享受着我们的福利，明面上却还是对社团的存在表示质疑。”

    艾泽木然地听着，呵呵，我倒想知道是什么原因。

    “好在那些人模狗样的家伙有把柄在我们手中……所以招募新生的条件，已经是让步后的结果了。这样还做不到的话，性爱社实在有失颜面。”宥连北接着葛兰的话说，跷着二郎腿坐在扶手上抛硬币。“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不介意旁人的眼光，因此每年入社的新人都少得可怜。性爱社对我们的意义非比寻常……没人会再用强迫手段逼你zuoai，所以入社与否，等到月底前再答复我们，如何？”

    少年脸上的表情仿佛一个大写的“拒绝”，但由于前车之鉴，他怕逼急了这帮人造成什么无法挽回的后果，只好乖乖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葛兰笑容舒展开，起身示意银发青年走近，“桀斯，麻烦你替艾泽介绍一下成员和社团的大致情况。我去为艾泽补一份社团意向表，直接批复。如果到时反悔了，意向表就按作废处理。”

    “了解。”桀斯已经穿戴整齐，单薄的衬衫根本掩盖不了他的身材……牵着蛊惑人心的微笑，他侧坐在少年身旁。

    “可是……我已经加入天文社了。”艾泽挣扎着挤出一句，对于脱离魔窟仍不死心，怕他们借此拴住自己，于是决定先把丑话说在前头。

    我留在这里的几率谈不上渺茫吧……只能说是完全没有！

    “没关系，你可以照常加入天文社，有空就来转一转好了。我们要是没别的事，晚上回宿舍前都会待在这里。”宥连南对临时新人的态度很友好，碧绿的眼睛清澈透亮。“柏赫明不会限制学生参与社团的数量，只是如果缺勤太多次，社长有权力将学生除名。性爱社倒没这种说法，大家平时都是自发来活动室的。毕竟……那个，咳，一个人研究不来嘛。”

    艾泽有点淡淡的忧伤。他可不想再撞见和今天一样的尴尬情景了……对啊，以后我不来不就好了吗！

    “不过，我听说天文社的活动一周只有一次……”申银赫沉吟着，欲言又止。

    ……你们这群人的暗示，真的都有够明显的。

    “那么，我就开始说明了。”桀斯拍了拍手，爽朗的语气稍稍拂去了他心头的阴霾。“虽然名为‘性研究社’，这里却并非什么学术社团。非要说的话，这儿更类似于性瘾者的……收容所？没有性就活不了——这就是我们的日常状态。但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好，大家都很享受性爱带来的乐趣。拿昴举例，他一天中勃起的频率是正常人的2倍，即便有自己解决的时候，床伴也是不停更换的。而且……”

    五十岚昴狂躁不安道：“喂，这是我的隐私！不准说！”

    艾泽默默腹诽，说得好像我很想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