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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对我说,初见时,我长身玉立,姿容绝世,宛若天上仙。”老人摇晃着手里的芭蕉扇,坐在摇椅上,提起心中那人时,浑浊的眼睛变得明亮而又清澈。 李强是养老院新来的护工,初见老人时,老人正眯着眼睛在阳光下晒太阳,穿着白色的长袍,手里握着和自身气质不符的芭蕉扇,他对老人起了好奇心,闲着无聊就去和老人聊天,老人很爱笑,每次见到他必定笑的眉目都染上笑意。 “你和他很像,那时候他天天叫着说自己要是生在更早的朝代,一定是个大将军。”老人说着陷入了回忆中,停下摇动扇子的手,神情有些难过,李强安静的在旁边听着。 许久,老人叹息一声,沉默的闭上眼不再言语,李强替老人盖好薄毯离开,在他走后,老人望着他背影,眼神悲伤的令人窒息。 他这一生只用一句话就可以概括,爱上了一个人,老人轻轻晃动摇椅,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调。 王礼是大河县十里八村唯一有出息的,人长得也俊俏,惹得许多姑娘芳心暗许,本以为再出息十六七岁也该结亲了,谁知人直接出国了,一呆就是五六年,回来后更是定居上海不回大河县了。 李明利只是个讨口饭吃的黄包车车夫,他本来和王礼是两个世界的人,偶然间在车站看见下来的王礼,心中跳动起不知名的火焰,青年眉眼生的极美,身材高挑,樱色的薄唇更显皮肤白嫩,在人群之中格外夺目,他就这样痴痴的望着那人,似乎是发觉到他过于炽热的目光,青年冲着他走过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送我去同鸣路85号可好?” “好。”李明利清醒过来,连忙拿起肩上的毛巾把车座擦拭的发亮,扶着青年坐上去后,这才小心翼翼的拉着青年往同鸣路跑去。 生怕硌着青年娇贵的身子,李明利一路上都避开坑洼不平的路段,平稳的吧青年送到了地方。 “给你。”王礼下车后掏出银元递到青年手里,走了几步停下来回头又说道:“我叫王礼,先生可以等我一下吗?” “好好,我叫李明利,不是什么先生。”李明利摸了摸自己扎手的板寸,青年精致的眉眼带着温柔的笑意点点头离开。 李明利就坐在路边等了青年一下午,这是他们第一次相识,自那往后每次提起,他的眼中都带着化不开的欢喜。 王礼对李明利很有好感,青年不谄媚不卑微,总是开朗的笑着,每次坐在车上听着青年用平稳的声音和他攀谈,王礼就在想,如果能听到青年紊乱的喘息声就好了。 他为自己这个无耻的想法吃了一惊,他自幼熟读四书五经,深知礼义廉耻,怎么会有如此不堪入目的想法。 虽然这样告诫着自己,可是随着和青年逐渐深入的交谈,日渐浓厚的情谊,这想法如雨后春笋般绵延不绝,他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的被男人敞开马褂露出的皮肤吸引住,和他的瘦弱不同,青年是被风雨打磨出来的结实强壮,饱满的胸肌下是六块结实的腹肌,蜜色的肌肤上褐色的奶尖总是不安分的微微凸起,令他口干舌燥。 思想越发下流起来,王礼控制不住自己往青年身上投去的目光,管不住往下腹流淌的欲望,开始夜以继日的做起肮脏的梦境来,梦里青年听话的撅着rou臀掰开,他则是..... 则是....怎么了? 王礼揉着胀痛的额头,每次梦到这里就停下了,醒来总是记不住梦里下面的事,裤子上腥臊一片的液体诉说着他的不堪,他小心的掩下自己的心思,生怕吓跑青年。 光天化日之下,青年敞开衣襟趴在车旁打盹,阳光把青年的侧脸染成金黄色,似是在发光,他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趁着无人注意,在青年侧脸落下轻吻,青年被惊动,抬起头揉揉眼睛,逆光站在他眼前的人闪着光芒,他咧嘴笑着。 王礼为自己的情难自已感到羞耻,红着脸坐上车,他看到青年摸了下被自己吻过的侧脸,耳根隐隐泛红。 走进学堂,几名同从国外回来的同伴在争论着什么,王礼眉头紧蹙的走了过去。 “两个男人在一起算怎么回事?!”其中一名高大的同伴愤怒的叫道。 闻言王礼身形一僵,再无半分勇气走上前,他立在原地听着他们争吵。 “或许是因为爱吧。” “狗屁的爱!这是错的!” ...... 那天下午,王礼一言不发的听着他们争论爱和错,他们嫌恶的神情深深的刻在他的脑海里,原来这是错的啊,王礼犹如被人打了一记闷棍,血液逆流,连自己怎么走出的学堂都记不太清。 他开始避着青年,不再坐青年的黄包车,不再和青年说话,清冷的像是换了个人,青年终是没有忍住,深夜蹲在他的门口堵人。 王礼看见坐在门口的青年时有一瞬的慌乱,强装镇定的走了过去,青年看见他眼底带着惊喜。 “最近为何总是避着我。”李明利质问道。 王礼垂眸躲避青年的眼睛:“我已说过,莫要再.....”不等他说完,青年拉着他的手吻了上来,那个吻极具青涩感,却十分火热,点燃了他冰封的感情,拉下青年的头,把人按在墙上加深了这个吻,唇舌交接带来他从未体会过的美好感觉,那晚他们抵死缠绵,身体力行的诉说着彼此情浓。 这段感情犹如阴沟中的老鼠见不得光,他和青年却甘之如殆。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最终他们还是被发现了,青年的母亲跪在王礼的面前,请求王礼放过自己的儿子,王礼狼狈的靠在门板上,想要告诉女人,他们这是爱,是没有错的,可是望见女人斑白的发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他撑着身子咬牙关上门。 女人的锲而不舍令他十分难看,周围渐渐传出不好的声音,王礼充耳不闻,依然对青年爱护有加,直到他看见青年被人打得鼻青脸肿,他才发现,他的坚持是错的。 当女人再一次跪在他面前时,他笑着答应了下来,请求最后见一次青年,女人欣喜的应下,看着王礼那副颓废的模样,眼底有些许不忍。 青年身上带着未好的伤出现在他面前,俩人四目相对,终是无言,默契的走到房间里,亲吻交缠,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粗热的rou刃撑开紧致的肠rou,舒爽的快感一如往昔,王礼却难过的想要哭出来。 抵着火热的肠壁泄出来时,他张口咬在青年的肩上,力道狠到似乎要啃下青年的一块rou,青年眼眶微红的忍下所有的疼痛,直到嘴里尝到血腥味,王礼才松开嘴,深可见骨的牙印狰狞可怖,温热的舌尖舔舐过伤口,微弱的刺痛感令青年不住的颤抖着身子。 穿戴好衣衫,他坐在床边对要离开的青年说:“不要忘了我。” 青年摸着肩上的伤口回头道:“不会的,你不是留了印记吗?我们来世再见。” 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青年,就这样过了一生。 听到有人说门口有人找他,李强带着疑惑走了过去,陌生的俊美青年递过来一张照片:“这是我养父走之前交代我给王礼老先生的,听说是您在照顾他,麻烦您拿过去。” 李强接过照片,照片上是一名年轻的男子,身材壮硕样貌阳刚,眉目间和他有几分相似。 他拿着照片找到那个爱晒太阳的老人,把照片递了过去,老人看到照片后眼眶湿润,他安静的走开,让老人一个人独处。 待到晚上他发现老人还没有回来,便去找,发现老人还在红木摇椅上坐在,手里的照片掉在地上,李强捡起照片才发现照片背面写着:今生一诺,来世必践。 他走到老人身旁,才发现老人已经死去多时,唇角带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