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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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竹笑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才起来,这几天 出乎意料的卲呈一次都没有回别墅,虞竹笑度过了一段相当安逸的时光,正下楼时就看见几个佣人着急忙慌地从虞竹笑面前跑过。 “哎,怎么了?”虞竹笑拉住一个佣人问道。 “美人一直叫个不停,还咬人,管家让我们几个去把它抓起来套上止咬器。”佣人说完就急急忙忙拿着绳索往后院赶。 虞竹笑人还没走到后院就听见嘈杂的人声和一声声浑厚的犬吠,进了后院便看见几个佣人正围着那只狂吠不止的罗威纳犬,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是怎么了?你们少爷呢,叫他来把狗牵走啊。”虞竹笑见到那狗也有点后怕。 佣人几个人面露难色,其中一人说道:“虞少爷你这几天都待在房里不知道,少爷他前几天就去英国了,美人从来没有离开过少爷身边那么长时间,估计是想少爷了,刚就想跑出别墅,我们几个人忙活了大半天才把他赶进来。” “去英国了?”虞竹笑惊讶道:“好端端的去什么英国?” “先夫人的家族产业在英国,遗嘱定下了遗产在少爷成年后继承,所以去英国深造学习是早就定下的事……”正说着,不知道为什么美人就朝这边冲过来了,二人急忙避开。 那狗也不知道发的什么疯冲每一个人都狂叫,愣是没人敢靠近,虞竹笑想了想说道:“你们先让他别出院子,我想个办法。” 说完就转身回了屋子里,蹭蹭蹭往楼上跑,打开了自己房门对面的门,房间里收拾得干净整洁,明明也才走没多久,生活的痕迹已经被抹除了,虞竹笑找到了衣帽间,打开后随便挑了件大衣出来。 拿得急,他并未发现衣服里裹着东西,‘啪——’的一声清脆的破碎声,虞竹笑低头看见些碎玻璃,地上趴着的方方正正的东西,像是相框。 虞竹笑把衣服搭在手臂上,想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东西,但突然听见楼下有动静,以为是场面要控制不住了,连忙把地上的碎玻璃拿脚随意地拢成一堆想着等会儿来收拾,拿着衣服就离开了房间,到楼梯口时他突然顿住。 迎着楼梯往上的是多日未见的卲呈,身后还跟着好几个黑衣人,似乎他每一次回来身边总会跟着那么几个黑衣人,那些人的脸虞竹笑都没记得,但是有一个人虞竹笑记得,跟在卲呈身边最近的那个永远带着墨镜的男人每次都会在。 墨镜男边走边不断的在跟卲呈说些什么,卲呈耳边还接着电话,但依旧目不斜视的顺着楼梯往上走,虞竹笑知道他看见自己了,但是却并未分任何一丝多余的眼神给他,只是在快要路过虞竹笑身边时伸手换了一只耳朵接电话,将原本是靠近虞竹笑这边的电话放到了另外一边。 随即,一直在说些什么的墨镜男也缄口不言。 即便是这样,虞竹笑敏锐的耳朵还是在那路过的刹那间听到了那电话里泄露出来的几个字样——“虞兴业”,他对这三个字极其敏感,因为那是他父亲的名字。 虞竹笑紧盯着卲呈被黑衣人所淹没后逐渐离去的背影,不自觉攥紧了拿在手中的衣服。 · 虞竹笑拿着衣服去了后院,把那件大衣倏地扔在了那只狂躁的罗威纳犬附近,那狗的视线立刻被那件衣服吸引,在它放松警惕凑上前去嗅衣服的刹那间,管家连同另外几个仆人一鼓作气上前用网罩住了它,电光火石间给他戴上了止咬器。 那狗激烈地挣扎,最后还是被拿狗链拴在了狗屋旁,佣人想要把那件大衣拿走,却被它死死地咬在嘴里。 众生有灵,虞竹笑能从那双漆黑的眼珠子里看见它对主人的思念,把它绑着不让它见到主人,还要拿走带着主人气味的东西对一只忠犬来说太残忍了,虞竹笑突然有些于心不忍,说道:“留给它吧。” 佣人只好罢手,看着美人的眼神有些后怕地离开。 虞竹笑心思显然也不在狗的身上,说完也离开了,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卲呈电话里的内容,脚步不自觉地就往书房走了。 那道门依旧是紧闭着,周围万籁俱寂,也听不清里面的声音。 “咚咚——”他扣响了门。 音刚落下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来开门的是个保镖,见是虞竹笑便把门开大了让他进来,他人刚一进来门就又被关上了,并且那个开门的保镖就这么守在门口。 卲呈还是以他常见的姿态端坐在办公桌前,带着墨镜的男人在见到虞竹笑后抬起了和卲呈说话的身子,退后一步笔直站到了身后。 “你来的正好,省的我让人去找你。”卲呈抬眼看着他,朝他招了招手。 原本虞竹笑心里还在措词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现在卲呈先开口了,一下子就被狐疑占据,不知道卲呈要叫他做什么。 卲呈从右手边的位置拿过几张纸递到虞竹笑面前,示意他拿过去看。 虞竹笑面带疑惑地看了卲呈一眼把递过来的纸拿了起来,刚看一眼就被纸上醒目的几个大字吸引——“婚前协议书”。 粗略的过了一眼正文内容虞竹笑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直到看见后面属于卲呈那力透纸背的签名,剩下另一方签名的位置空着。 震惊过了头,以至于脑子都不转动了,呆愣了半晌虞竹笑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么……什么意思?” “没有问题的话,把字签了。”卲呈好整以暇的看着对面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的虞竹笑,并且贴心的为他准备好了签字用的钢笔。 “为什么?”虞竹笑问。 卲呈看着他没有立刻回答,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而后说道:“虞兴业案子前几天判下来了……” 虞竹笑将协议捏得发皱,一颗心紧跟着被卲呈的停顿所牵引。 “是无期。”冷情的薄唇随意开合,像法官敲下正义的法槌,给虞竹笑判下最沉重的刑罚。 他感觉自己快被那份沉重压弯了腰,他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磕磕绊绊地开口,言语混乱得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你……你说过……我……” 卲呈的嘴角弯起了弧度,他的态度从容,看着虞竹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因为犯错而不知所措的孩子,语气里说不出的温和,“我说过我会考虑,只要你在上面签字,我就安排你父亲保外就医,怎么样?” 虞竹笑感到身体一震恶寒,像是被毒蛇圈住了脚踝,冰冷的鳞片顺着肌肤往上攀爬,吐着信子张开血盆大口,将冒着毒液的尖牙逼近大动脉。 “犹豫什么?看看协议,多划算的买卖。”卲呈在等虞竹笑开口。 “为什么是我。”虞竹笑问他。 卲呈说:“你是我能想到的最合适的人选。” 虞竹笑把协议放回到了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份协议,协议里的款项多如牛毛,密密麻麻列了一叠厚厚的纸,虞竹笑根本就看不懂,但那根本就不重要,对方并不需要他看懂,只需要他签字,他把手里的万宝龙钢笔捏得发抖。 看他把字签完,卲呈嘴角的笑意更深,那是一种见到猎物落进圈套后无处可逃的猎人姿态。 卲呈给身边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黑衣人便手脚麻利地把一个小方盒放在了虞竹笑面前。 虞竹笑不明所以得拿起了小方盒,打开后看到里面的东西时瞳孔一缩,内里嵌着一枚铂金男戒,戒盒内部打光,上头镶嵌着的一颗素净沉稳的黑钻正闪着冷光。 “戴上。” 虞竹笑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卲呈的手上除了一枚玉扳指之外没有别的装饰,这个戒指只是要他单方面戴着,虞竹笑把戒指拿了出来,戴到了自己的无名指上,尺寸正好,像极了为他量身打造的镣铐。 细白的手指骨骼分明,关节处甚至泛着温润的血色,冰冷的黑钻戒指扣在上面,跟烙印宣言似的,说不出的好看禁欲。 “过几天会带你去办手续,先出去吧。” 卲呈还有事在忙,虞竹笑把戒指带上后他就让他出去了,待门扣上后,卲呈把上半身向后靠在柔软的椅背上,伸手扯松了一丝不苟的领带。 身后的保镖在他呈现出一个极其舒展放松的姿态后上前一步说道:“邵董,公司那边的手续已经办好了,只要婚姻关系生效,法人代表变更就完成了。” · 晚上卲呈留宿在了别墅,晚上毫无例外地把虞竹笑扒干净摁在床上,不过动作倒比之前轻柔了点,没干太狠的结果就是虞竹笑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并没有累得倒头就睡,洗过澡后躺在床上也毫无睡意。 虞竹笑在床上躺尸似的躺了好久,将要睡着的时候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得不得安宁,他从床上起身,听声音应该是从门外传来的,虞竹笑下床想去一探究竟。 打开门,屋外光线昏暗,室内不大亮堂的夜灯照亮了一双发着幽光的眼睛,虞竹笑的睡意一瞬间就被吓没了,美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对面的门口,这会儿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喉咙里发出呼呼的警告声。 虞竹笑也不知道他怎么从后院跑进来的,但他瞧见了对面门上的一道道划痕就清楚了刚才奇怪的声响是它在扒拉门。 “别叫,你是不是想进去?”虞竹笑心里对他还是心有余悸,即便他知道那狗听不懂他说什么,还是伸手微微挡在自己面前,示意它别动,然后慢慢挪到他边上。 当他把手放在那道门把手上时,狗的呼噜声更响了,虞竹笑丝毫不带犹豫地立刻把门打开了,就怕它一个不高兴张口就给他拽下一口rou来,门一打开美人就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 虞竹笑也进门开了灯,就看到美人在各个角落边走边嗅,虞竹笑知道那是他在找自己主人留下的气息,美人在一堆碎玻璃前停下脚步,用鼻子顶着先前被虞竹笑甩在地上忘记收拾的相框残骸。 虞竹笑连忙蹲下身捡起相框抖了抖上面碎裂的封面玻璃,帮它把照片拿到一边,怕它一个不小心把鼻子划伤。 照片被正放在地面上,美人热切地用舌头舔着照片,虞竹笑在那条不断摆动的舌头间看清了照片上的人,那是张邵逸风和一个女人的合照。 照片上的邵逸风年龄看起来比虞竹笑见到的还要小点,他怀里抱着一只浑身漆黑,面颊四肢带黄的幼犬,他身边还站着金发的女人,从眉眼上就能认出那是邵逸风的母亲,如果没见过这张照片,虞竹笑会认为邵逸风长得与卲呈极为相似,但其实跟母亲站在一起的时候,他是更像母亲的。 照片里邵逸风和虞竹笑所见到的人判若两人,照片上的他更符合那个年纪该有的样子,而虞竹笑所见到的是一个孩子被强行拉扯后的成熟模样。 美人舔着相片,还不断地发出呜咽的声音,一只威风凛凛的罗威纳犬看上去可怜兮兮的,虞竹笑蹲在它对面,喃喃地问:“你很想他吗?” 也对,邵逸风从小把它养大,突然一走了之,不说是人了,狗都受不了这种离别。 看它那么可怜,也没了往日凶煞的模样,虞竹笑犹犹豫豫把手放在了它的头顶想摸摸它,试探性的把手放在了它头顶,见它没什么反应才慢慢往下放,美人骤然就把头别开了,但是没叫,只是略带警惕地看着虞竹笑,敏锐的狗眼打量着他时候在思考似的,最终在虞竹笑第三次把手放在它头顶的时候它没有再将脑袋移开。 虞竹笑顺着他头顶光滑的皮毛抚摸,狗的体温比人类高,摸上去温温热热的,也不知是怎么的,似乎忘记了对方是一只狗,凄然地开口说道:“我知道你的感受,我也很想我爸爸,他也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灯光驱不散黑夜的稠黑,总有昏暗从四面八方挤进来,一人一狗蹲在地上显得格外的孤寂。 虞竹笑说着,鼻头便一阵酸涩,他一直在告诉自己这一切没什么的,低三下四地求人,毫无尊严地被人干,他能好好活着,父亲能从监狱里放出来,这都没什么的……但委屈总是能见缝插针地钻出来,像星星之火一样,有了一丁点苗头就要愈演愈烈。 虞竹笑看见美人好像在盯着他看,突然觉得当着一只狗的面哭成这样有点难为情,虞竹笑身上胡乱抹了把脸,像是转移话题一样问一只狗:“你饿不饿啊,要不然我给你找点狗粮。” 虞竹笑站起来,转身想走的时候裤脚被美人咬住了,一开始还以为它要咬人,虞竹笑还吓得退了几步,发现他只是拽着自己的裤脚不让他走,虞竹笑无奈只好蹲下身摸摸它的脑袋,“你干什么啊?” 美人把脑袋从他手上移开,张开嘴舔了舔他的手,虞竹笑还从来没被这么凶的狗舔过,吓得把手缩了回去,略带警惕地看着它,生怕它像之前那次一样又把他扑到地上,但接着美人出乎意料地凑上前去冲着虞竹笑的脸就是一顿狂舔。 虞竹笑被它舔了个踉跄,跌坐在地上的时候脑子还有点懵,但罗威纳犬就算是再温顺,看着还是有点吓人,虞竹笑伸手挡住了它,美人就顺势在他手上又蹭又舔,虞竹笑突然意识到,它该不会是见自己伤心在安慰他吧? 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狗似乎真的很聪明,能感受到人的情绪,他坐在地上,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心底涌现一股暖流并轻轻说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