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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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别易躺在温暖的被窝,阳光点点碎碎照到他,在他脸上投下金色的光斑,看起来纯洁而无害。 他做了个美梦,梦里面父母都在,爱人相守,三两知己,工作稳定,生活美满,可以说绝对是人生赢家。以至于醒过来时,冷别易还有些惆怅,他看着这没什么人气的空荡荡的房间,还有些心神恍惚。 他这是回来了? 冷别易回忆起他在异世界看到最后一眼是丰戈惊慌失措的脸,如今想来倒是也不亏,还能瞧见主角攻这样的表情。 只是心里头的苦涩和酸痛还是让他忍不住捂住脸,紧接着冷别易像是想到什么,他匆忙打开电脑想要找到那篇。 “没了……?” 然而冷别易搜索名字却没有一部是容从文为主角的,就好像这一切不过是他做的一场梦。冷别易转头看向窗外,看着那熟悉的景色,一时之间有些恍惚。毕竟这是他曾经习以为常的生活,在没有看到那部前,冷别易的生活过得按部就班,平淡如水。 冷别易有种不适应的感觉,他傻乎乎的站了会,突然看向放在床头的手机。下一秒手机屏幕亮起,一个备注“猴子”的来电响了起来。 猴子是他在现实世界的死党,他们同是孤儿院出来的,一起玩到大,后面大家工作也时不时出来聚一下。 冷别易记得他穿到世界前猴子就约他聚一次,所以他回来后依旧还在这个时间点吗? 冷别易走过去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喂。” 他还是有种游离失真的感觉,这种不真切在拿起手机后越发明显。 毕竟已经好久没有碰过手机,就好像上一世的事情一样。 “阿易,说好了今晚单身派对,大家都等你一个了。你现在在哪呢?”猴子的背景音特别吵,他几乎是扯着嗓子朝电话吼。 冷别易在猴子说话时就已经有预感的拉远了手机,等到他说完,他从那模糊的现实记忆里扒拉出这一段的前因后果。 猴子跟女朋友爱情长跑结束,结婚前损友提议搞个单身派对,这才拉着冷别易,打算在迈入婚姻的坟墓前好好狂欢一次。冷别易其实很不理解这种思想,既然觉得是坟墓的话,为什么还要结婚。在他看来,如果能跟丰戈结婚的话,他肯定巴不得天天跟对方腻在一起,当然在床上也挺好的。 “阿易,阿易,你有在听吗,赶紧过来啊。”猴子得不到回应,喊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冷别易抽了抽嘴角,没好气的说:“听到了。你发个定位,我现在过去。” 虽然对什么单身派对没兴趣,但这次回来冷别易也不知道会不会还离开,所以他还是决定去看看。 “行ojbk,我给你发定位。” 猴子挂断电话给冷别易发了个定位,这个地方离他家倒不是很远,打车的话只要十几分钟就到了。冷别易拿了手机出门,当面前看到的都是现代建筑时,他还是有种飘忽感。当真是奇怪,明明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几年,却比不过在异世里短短几个月,好像冷别易归属的是那里,但或许是因为那里有丰戈所以才如此觉得。 冷别易不在想这些,如今能不能回去,怎么回去他都不知道,还是先去见见猴子吧。 猴子特别大手笔的包了一个几十个人的包厢,冷别易一开门进去就闻到一股烟味、酒味还有不可言说的混杂在一起的味道,刺鼻而难忍,他皱了皱眉头,目光看向在包厢中间跟那些人群魔乱舞的猴子,对方脚步踉跄,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旁边有人看到冷别易,他跟猴子说了一声,指了指冷别易站着的地方。 “哎,阿易,你可真够慢的,我们都等了好久。” 猴子一只手拎着啤酒,另一只手搭在冷别易肩上。他被称呼猴子自然是因为外形像,此刻跟冷别易站在一起,那形象特别像猴子成精,简直是惨不忍睹,尤其是醉醺醺,站着也是东倒西歪,更是形成鲜明对比。猴子的朋友们见状都哈哈大笑起来,毕竟这幅画面实在太搞笑,但也有的清醒着的则是困惑,好像也没多久不见冷别易,怎么对方给他们感觉……好像更耀眼了。就是那种气质上的提升,莫名的就给他们一种这是大佬的错觉。虽然冷别易以前因为模样好就显眼,但那时候他好像没有太过特别,还是跟他们这些普通人一样。 “你少喝点,天天这么喝小心胃穿孔。”冷别易好心劝说。 猴子这人特别嗜酒,以前哪次聚会都是喝的烂醉,喝进医院也不是没发生过。 冷别易劝过几次,猴子都是当面答应的好好的,结果下一次继续喝的断片。为这件事他们还吵过架,后面冷别易觉得他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也就懒得说。然而现在他再次提起,一是马上就要成家,无论对自己还是对伴侣少喝点都是好事,二是冷别易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离开还是这也是一场梦,趁能说的时候早点教育猴子也好。 猴子有些不悦,他这马上要迈入婚姻坟墓还不喝点解愁吗?他兄弟哪里都好,就是不分场合的说扫兴话。猴子刚想随便敷衍下,结果转头跟冷别易对视了一眼,他莫名的就浑身颤了下,只觉得对方好像哪里都不一样,手乖乖的收回来,甚至还站直起来。 “我、我知道了,我不喝了好吧。” 猴子老老实实的将啤酒放到旁边的桌子上。 劲爆的音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 原本热闹的跟疯癫了一样的包间安静如鸡,大家虽然脑子还有些不清醒,可这种莫名压力的情况还是让他们都下意识站好,跟个小学生被罚站一样。 冷别易也有些怔楞,他意识到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让他们害怕,或许是因为他修炼实力的提升,刚才不愉快而无意识释放了下气势,结果就把他们吓到了。 冷别易揉了揉额头,对猴子招了招手,在这么多人面前他还是要给足朋友面子的。 猴子顿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他将求助的目光看向在场其他朋友,然而他们全都默契的东张西望就是没人看他。猴子很想拖一拖,但冷别易转头看了他一眼,只是那么平静的一眼,他立马就怂哒哒的跟在好友身后。猴子在冷别易将他带到楼梯处时甚至大脑已经飞速在运转过去两人相处的记忆,努力思考他是不是无意中得罪冷别易,对方这要对他下杀手了。 “徐丛山,明天就是你结婚的日子,你当真想好要跟另一个人度过你的余生?” 猴子听到这个名字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毕竟已经很少有人有这么正经的喊他,连他未来老婆也很少喊他名字。 但冷别易说出后面那句话时,猴子抬起头朝兄弟挤眉弄眼,“阿易,你这是吃……呃,你为什么这么说?” 开玩笑的话在冷别易一脸平静的看着他时顿住 了,猴子简直要抓狂,印象中的冷别易从来都是笑眯眯而轻佻的,从来不会用这么严肃的表情盯着他。如果不是真的知道这是他的死党,猴子都要怀疑冷别易是不是被人夺舍了。还是他真的受到什么刺激,所以才变得这么变态? “说话。”冷别易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猴子,不明白他这时候在发什么呆。 猴子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语气无奈:“你要我说什么?阿易,你怎么奇奇怪怪的。我这年纪肯定要结婚,这不是正常的吗,再说结婚就一定要跟对方度过余生吗?不合适肯定要分开的吧。” “我只是……”冷别易叹了口气,他在这个现世在乎的没几个,以后可能就永远见不到了。 “阿易,你到底怎么了啊,一过来就不对劲。” “我要离开这里了。” “你要去别的城市?为什么?在这里呆的不开心吗?” 猴子一听顿时紧张起来。 “没有,只是我必须要找到一个人,那个人对我很重要。” 冷别易想到丰戈,不由的嘴角勾起,要是一辈子都见不到他,那大概是最让他绝望的事吧。但他不能这么想,冷别易向来更喜欢积极乐观的想法,这也是为什么哪怕他从小被抛弃,依旧能够毫无阴霾的长大。经历过苦难,冷别易更珍惜身边的人,所以他也是真心希望 猴子能遇到真心喜欢的另一半。 如果只是因为年纪大而跟另一个人结合,那对谁都不会幸福的。 猴子古怪的打量冷别易,心里泛酸,“你从来没跟我说过。” “这件事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但徐丛山,我是真心将你当兄弟才特地告诉你。” 冷别易穿越到世界时倒是很放心猴子,他这人八面玲珑,为人处世圆滑,根本不用担心他被欺负。况且,虽然长得一般般,但人缘还是不错的,就现在那个单身派对这么多狐朋狗友就知道。只不过既然结婚了,那冷别易还是希望他收心,不要祸害了另一半才是。 “哦,那还真是谢谢你。” 猴子那被酒浸泡的脑子只品出了他被抛弃了,毕竟这一过来先是训了他一通还要为了个不认识的人离开,他心里会痛快才怪。 他扯了扯嘴角,咬牙切齿的说:“既然你不是来捧场的,那就滚吧。我不需要你这样惺惺作态的人。” 冷别易知道他这个决定或许会让好友愤怒,但他清楚猴子没了他还能好好活着,而他却不能离开丰戈。 或许真的是那个功法的作用让他爱丰戈爱的要死要活吧。 但即使这样,冷别易也知道他大的真心占了大多数。 “嗯。后会无期。” 冷别易转身离开。 猴子没想到冷别易当真这么绝情,他醉眼朦胧的看着好友的背影,好久身体靠着墙滑下来,双手抱住了膝盖。 “……妈的。冷别易你可真是个绝情的人。” 这匆匆一面之后,徐丛山都忘了他有多久没见到冷别易。 时间当真如湍急的流水,眨眨眼就过去了几十年。 徐丛山都快要忘记他还有个闹崩的死党,最开始一两年他确实还怨恨着冷别易,对那些知道他们的关系一律都说冷别易死了。这家伙还不如死了,起码知道没了念想,偏偏有时候徐丛山走到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想起来,又担忧起来冷别易到底去哪了。 他还以为那次单身派对的气话没几天发酵就会当做没事发生,他们照样出来聚聚吃吃喝喝。可冷别易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 徐丛山以前觉得在这样网络发达的世界怎么可能就找不到人,毕竟冷别易还长得好看,如此显眼,怎么可能没人看到。但事实还真的就是这样,五六十年过去,徐丛山还真的没有冷别易任何一点消息。 就连他在医院,恐怕也见不到冷别易最后一面了吧。 啧,果然是个绝情的人。 “在想什么呢,咬牙切齿的。”老伴坐在床边,好笑的看着徐丛山跟个孩子一样。 徐丛山看着对方,他也没想到当初只是觉得随便过过的人真的会陪他到最后一天。 “我只是在想,以后我们孙女要便宜谁了,一想到啊我就不敢闭眼。” 老伴双眼湿润,她抓住徐丛山枯瘦的手,低声说:“那你不要离开我们好不好……” 她还没有跟徐丛山一起生活够,还有很多想跟他一起做的事。曾经她也以为结婚后她的生活会是一团糟,毕竟认识她的都说徐丛山靠不住,一看就是个甩手掌柜,可这么多年过去,这个家是他们两一起扶持过去的。徐丛山或许不够浪漫,可却是能让她安心放心的另一半。有此伴侣,金银财富都不换。 徐丛山忍不住笑:“多大了,还哭,要是让阿易那臭小子看到会认为我欺负你。” 没错,为了报复他那心狠的死党,徐丛山用了冷别易的一个字当他们儿子的名字。 他这儿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天天盯着他让他不要欺负mama。徐丛山觉得他才是那个被欺负的好嘛,不仅儿子盯,连儿媳妇、孙女都跟着一起,他被气笑又放下心。起码他不用担心死后臭婆娘被欺负。 “我才没哭。” 老伴抹眼泪,还要强装冷静,只是那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她的感情。 徐丛山心里也舍不得,但他有预感他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只是在死前没有见到冷别易,他心头还是有点遗憾。 年轻气盛的时候觉得冷别易无情残酷,等老了徐丛山没有那么大的怨恨,只不过还是后悔那时候为什么说的那个干脆,而冷别易也是如此。 “好了好了,你这样我怎么放心。” 徐丛山伸手摸了摸老伴的脸,满脸真挚的说,“这些年辛苦你了。” 他说完就慢慢闭上眼。 临死前徐丛山好像见到了冷别易,对方还是年轻模样,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 “现在舍得出现了?”徐丛山佯装怒意抬手轻轻锤了下冷别易的肩膀,他憋着泪意,开玩笑的说,“我们这是反了吧,明明应该是我入你的梦。” “徐丛山,你永远都是我的朋友。” 冷别易沉默半晌开口,他的话音刚落,梦境就随之崩塌。 徐丛山其实说对了,这是冷别易他的梦,他那本写什么都在梦里发生的书一起带过来。冷别易知道的时候其实还期待着也许在上面写下他跟丰戈,那梦里能见一面。然而让冷别易失望的是,无论他写了多少个梦境,几十年过去,他依旧没有见到丰戈。冷别易到后面已经不知道他到底是失望成习惯还是麻木了,他其实一直也有关注徐丛山,得知他生活过的不错,冷别易也就放下心了。 冷别易从梦里醒来,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头,他整了整装束,准备回去。 徐丛山的葬礼在他死后一周进行,来的除了他的亲朋好友还有同事以及其他被他帮助过的人,他估计也想不到在死后会有这么多人来悼念他。 很多人都在安慰徐丛山的老伴,老人家看起来倒是还好,并没有过于悲伤。 她跟那些过来吊唁的人一一说话,这些人她基本有印象,看到他们,她心里头也有些安慰。她的老伴也是一个出色的人,这几十年过去倒也算画成一个完满的圈。 那个年轻人出现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很显眼,他模样长得实在太好,出尘清新的气质即使身着一身黑衣都显得高洁不染。他光是站在那里就让周围的人不自觉精神紧绷,下意识离他远点。这气势实在太强,连带着祭奠都仿佛沉静几分,大家的交谈戛然而止。 老人家莫名的有些忐忑,但不知为何又多了丝亲近感,她可以确定没有见过对方,可那种熟稔亲昵的念头却停不下来。 年轻人并没有理会那些人的目光,他将怀中抱着的一束花放到花圈前,只是静静的看了几秒,随后转身朝老人家走过来。 “请节哀。”年轻人声音轻柔,带着恰到好处的安抚意味。 老人家光是听到这个声音,她的眼就发红,有一种“终于等到”的欣慰却又遗憾的感觉。 “谢谢……”明明这是第一次见面,老人家却有种全然的信任他的感觉。 “丛山是我一直放不下的朋友,他能得到这么多人的喜爱,我想足够了。”年轻人低垂着眉眼,依旧是温温柔柔的说,“您还请多保重身体,我想他也不希望您沉浸在悲伤当中。” 老人家点头,她隐隐约约觉得好似有不对的地方,但对方给她的感觉实在是太亲切,以至于他后面离开,老人家还有种离别的痛苦。 “奶奶,那个大哥哥感觉好眼熟,好像在爷爷的照片上见过。” 孙女抓着老人家的衣服,双眼懵懂和疑惑,“是爷爷的朋友吗?” 老人家恍然大悟哪里不对劲。 是了,如果是徐丛山的朋友,这也太年轻了吧。对方看起来就像二十出头而已。但那个年轻人对老伴的态度却明显是熟稔亲近的。老人家看向灵堂上青年留下来的花,她很快露出一个释然的表情。无论年轻人是谁,但他的出现,足以让徐丛山一直惦记的事得到一个完满的结果。 “嗯,是他最重要的朋友。”老人家笑着对孙女说。 老人家原以为就这样了,结果在快结束的时候,一个高大的年轻人出现。 他扎着长发,却看起来利落干脆,眉目冷硬,天生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这跟之前漂亮的青年气质有点类似,但他看起来更锐利沉稳,给人一种信赖的稳重感。 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他扫了眼灵堂上徐丛山的照片,微微蹙眉。 这就是你的内心世界吗。丰戈在被传进来时想过很多种可能,但当他在看到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时,他还是惊愕到。冷别易确实有一些不太寻常的地方,但大千世界各种各样的人都有,这没什么可奇怪的。然而冷别易却根本不是因为异常,而是他根本就不是他们世界的人。 丰戈那一刻茫然了,他看着冷别易对这个世界熟稔而习惯,不由想老祖说的副作用就是这吗。 冷别易或许还是会想回到原来的世界,所以宁愿被困在这里也不想离开。 但很快丰戈意识到比起这,冷别易对他的感情之深重或许才是他所不能承担的。 他们之间这短短几个月,真的值得冷别易放弃他的世界吗? 丰戈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冷别易为了寻找他而奔波忙碌,甚至有种冷眼旁观的脱离感。他就好像看着一个陌生人,而不是他的道侣。这种感觉实在太可怕,以至于几十年过去,丰戈也分不出他对冷别易到底是什么感情。直到这次徐丛山去世,冷别易千里迢迢回来,丰戈想比起徐丛山需要他,果然还是他才更需要冷别易吧。 所以,丰戈想,或许他也可以告诉冷别易,他所害怕的到底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