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夜
清晨,阳光投过层层密叶破碎撒在洞xue里。 昨天赤裸相拥而眠的两人穿戴得整整齐齐,相对无言。 今早,宋玉先醒了,不过没有马上睁开眼睛,察觉到两人身体的窘状,仔细思虑好措辞。没过多久,听得一声慵懒沙哑的嘤咛,小心保持自己的呼吸。 听得一声急促带着惊讶的呼吸,两人的身体渐渐分开,发出啵的一声。宋玉睁开眼睛,看见半撑着腰的宋年,白雪似的肌肤点点梅花点缀,婀娜身姿一览无遗,震惊、羞愧、懊恼一闪而过,马上起身低下脑袋,声音颤抖夹杂恐惧,“师父,徒儿,罪该万死。” 宋年身体受了重伤,又加上昨夜毫无节制地欢好,听到宋玉的动静和话语,身子一软就要倒下,被身后一双坚实的臂膀搂在怀里,四目相对,真假尴尬、羞涩一起上演。宋年侧开身子,“我没事,先穿衣服。” 略带沙哑的嗓音似乎还有昨夜的欢愉,格外有人。清晨格外上火的宋玉经过刚刚一番肌肤相亲,现在又有勾人心神的声音,毫不意外地先硬为敬。 宋年在穿衣的时候仔细回忆了一番昨晚的事情,只记得身体很热,渴望着什么,宋玉昨晚似乎也不清醒,眼睛发愣,脸颊通红,一些令人脸红的开车还模糊记得一些。宋年垂下眼眸,鸦羽似的睫毛颤动着,遮掩了眼中的神色,不过白玉般的耳垂染上杏粉色,可口极了。身子上浪潮般涌动的快感似乎sao动了身心,可两人师徒关系,发生了这等事 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穿戴整齐的两人一坐一跪,宋玉坚持要跪,垂下头还是能看见耳朵通红,放在身侧的拳头紧握,“昨夜,师父似乎身体不舒服,徒儿过来查看只是发觉师父体温有点高,但师父”中间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措辞,“一直不舒服,徒儿就没离开,后来徒儿也感到身体燥热,”声音有些哽咽颤抖,重重地弯下腰磕在面前的石板上,“然后做下了亵渎师父的事情,徒儿罪该万死,请师父责罚。” 听宋玉开始说昨晚的情况,宋玉一般听一边思考,自己应该是吃参果受了影响。突然的停顿,宋年有所猜测。徒儿担心师父来察看师父的状况,结果被情欲高涨的自己缠住不让走,宋玉只是给师父留了面子,说他自己没有走。后来宋玉也受到了影响,两人就滚做了一团。宋年二十多年了,还没遇到这么让人尴尬的事,简直无颜面对自己的徒弟了。 眼见的宋玉磕向地面,又重又快,宋年起身阻拦都没来得及,徒儿好好的一张玉面若是损害了,宋年更要责怪自己。拦住他还要继续的动作,轻轻呼吸了一下,让自己冷静下来,“昨夜当是我,,”宋年说着闭了一下眼睛,有些艰难地说出口,“拦着你不让你走,后来才会。该受罚的是我,你没有错。”话到最后,已是带了哭音。 自己的徒儿多好啊,小小的一团长成如玉少年郎,孝敬,听话,百般照顾爱护。可是他的师父又做了什么?哈!竟然借着师徒关系与他发生了关系!他心里师徒那关又该怎么过,更何况这还是在古代!还要忍着内心的痛苦,把错揽在自己身上!都是自己的错,眼里泛起泪水,自己又该怎么救赎? 宋年越想越愧,越恼,气血一阵翻涌,竟然呕出一口血,眼前泛黑。 宋玉眼见师父被自己刺激得吐了血,心中又悔又痛,膝行至师父跟前,抱住她的腿,眼中泪珠闪烁,神情痛苦,“师父,都是徒儿的错,是徒儿对师父存了不轨的心思,请师父饶恕。师父没有错,不值得为了徒儿的错伤了师父的身子。” “你,你在说些什么。”突然听到宋玉说到说完他的表白,宋年声音沙哑,迟疑着问了出来。先是师徒luanlun,措不及防徒弟又说喜欢自己,宋年有点恍惚,以往的和谐安宁都被打破了。 宋玉紧闭双眼后睁开,今日就是打破师徒关系的束缚的契机,“徒儿幼时遭遇变故,跌宕流离,幸得师父收留教养,恩情深厚难忘,”眼中痛苦而挣扎,似乎难以启齿,弯下腰跪伏在地上,“只怪徒儿居心叵测,辜负师父的爱护之情,又借着昨日……请师父责罚。” 大概是自小跟着自己,周围没有女性长辈的引导。不对,自己从前可是以男面貌示人,因为重伤才暴露了女子身份,这,“宋玉,你所喜爱的是在这谷里之前的身份,还是在这谷里。”知道了才好对症下药。 理解到宋年的言外之意,“徒儿痴心妄想的是师父,无关男女身份。” 宋年能说你是因为感激错认了情感吗?不,宋年自己本就对话本里英雄救美的感情发展很是认同,因为感激而生爱情,在少年少女之间不也很正常吗?现在少男少女之间的情感萌动也确实存在。 虽然自己算不得年少,但宋年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就连扮作男人时风流雅致,众多姑娘倾心。徒弟宋玉待在身边生了其他心思也可能。 “宋玉,”该说什么呢,说咱们是师徒,说了有用吗,“出谷了再说。”看着自己养大的崽痛苦心有不忍,很担心这孩子做出什么事来,“昨晚的事不是你的错,不要揪住不放了。参果的效力不凡,好好琢磨。” 宋年身上的伤对行动没有什么阻碍了,只是昨晚的激烈运动之后要重新包扎,能抬手了宋年自然是自己动手的。早饭是宋玉送到洞里来的,心中一片复杂柔软,收了个徒弟,不是师父照顾徒儿,反倒是师父被照顾。他入门时自己曾给他说的天一宗的弟子要独立,宋年幼时也是这样过来的,不管再怎么撒娇打滚师父都无动于心。反倒是做师父后,被徒弟照顾。 想到宋玉在学会生火做饭后,厨艺也见涨,这几年自己的口味都被养刁了;想到弟子日日年年不论寒暑勤耕不缀,懂事又乖巧;想到当年脏兮兮的崽儿长成如今琼林玉树般的少年。 宋年在林间漫步,想到这些总觉得心里柔软而温暖,眉眼温和,眼眸含笑。至于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她自己总有一种负罪感,更担心的反而是徒儿。若他所说心悦于我是事实,昨夜发生的事应该不太难接受;若不是,只是为了师父着想才编造的谎言,那,他心里该有多煎熬。 这边,宋玉也在思考这件事。表白了自己的心思,这对于自己来说应该是一件好事;接下来就要开始“勾引”,不,追求师父了。暗暗回想师父今早的反应,不管是发现与徒弟发生关系还是之后自己的表白,厌恶、憎恨这些情绪都没有,倒是无措、愧疚居多。 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落下了,纵使他算计太多,若师父厌恶自己他,他难以想象,难以自处。虽然摸透了师父的性子,但事情没有结果前总是悬着的,命运眷顾,结果是好的。 宋玉跪在洞xue一侧,一来为了“忏悔”,二来则是求师傅怜悯。 不知不觉,宋年逛到日上中天才回来。宋玉自然是起来了,也准备好午饭了。下午为了避免两人相处尴尬,宋年在洞xue里面修炼内功心法疗伤。今早吐了一口血,内伤倒还好了些,配合这参果的效力,应该很快就会好了。 宋年有预感,她的武功应该会再进一层。当今世界武道兴盛,修为等级大致分为九流。而她投了一个好胎,根骨绝佳,天资纵横,再加上在天一宗内受到的教导,年纪轻轻就入了三流,而她的师父温卿同样惊才艳艳,如今已是屈指可数的二流,至于一流只在传说中,一流至上传说记载接近于无了。若能再进一步,那么,后浪推前浪不是梦。 压下美好的梦想,宋年沉下心运转心法。不知过了多久,宋年睁开眼睛,效果比自己预料的还要好。话说,自己在疗伤时,昨日吃下参果之后微妙的感觉似乎又出现了,甚至更加明显。 洞xue朝南开,明媚的日光已经从这里悄悄退出去了,应该不早了。宋年估摸了一下时辰,起身向外走去。 眉头微皱,原因无他,宋玉直挺挺地在外面跪着,额头上密密地一层汗珠。回想起中午看见宋玉走路似乎有点不对劲,这不转瞬就想透了徒弟顶着大太阳跪了一整天的原因。 “师父,徒儿让您不高兴了,总要有惩罚的。”宋玉觉得自己这话有一股绿茶子味,规避师徒luanlun,还没承认自己的错误,虽然这错误他不认,把自己放在一个委屈可怜的地位。 听到这话,宋年乐了,“让我不高兴就得受惩罚,宋玉你可真行。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啊?”想了想,免得误会是昨晚的事,又说到,“咱们是师徒。”点到即止。 看着宋玉沉默以对,知道这会儿说什么都没用,“行了,起来吧,我没不高兴,时辰不早了去做饭吧。” 晚饭后,宋年躺在石床上还没入眠,燥热感又席上来,怎么压制都没用,反而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