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言志其三

    ●OOC，半架空，私设任性

    ?　　?

    白蛇主动找上门，来我手下做事的时候我很意外。那是个凉爽的秋日，这个年轻人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吸溜了下鼻涕，带着浓重的鼻音问我。

    “你是吴山居的主人吗？听说你收伙计，不论是人还是妖怪。”

    我打量了一下这个高且瘦的年轻人，迎上他那双翠绿的竖瞳，像是两颗翡翠珠子。我在他期待的目光中点点头，道：“收的。”

    王盟这小子最近痴迷扫雷的记录突破，一心投在电脑屏幕上。我叫他做事也是敷衍了事，毫无效率可言。所以我看着柜子里已经空了好几个的茶叶罐，深深叹了一口气，薅了一把王盟的头发，让这家伙搞快点。铺子里的好多生活用品都要补给了，王盟头也不抬地连连称是。最后我无奈地从柜子里的最角落掏出了同样快见底的普洱。

    一边泡茶，一边用余光打量着在对面沙发上端坐的年轻人，感叹到只希望这个未来伙计能手脚勤快些，千万别学王盟那小子。

    我把泡好的茶往这年轻人面前一放，见他的竖瞳转了转，礼貌地跟我道了谢，然后自我介绍名叫白蛇。

    “白蛇？”我盯着他，又问“蛇族？”

    白蛇点点头，说是。那一头长发略显非主流，搭配他身生惨白的肤色，我看着倒觉得不像是蛇族，更像西方的吸血鬼。

    他又说了些自己的事。他属水蛇族，水性很好。蛇族多半身子纤长，柔若无骨，又因他肤色白，名字就来得简单粗暴。

    “吴邪，我……我还有一个外号叫素贞。”白蛇说着，脸上微微一红，声音莫名小了下去。

    坐在沙发上喝茶的我动作一顿，想起离我铺子不算远的西湖。心想他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是想让我这个老板给他找个许仙么？

    一盏茶下去，这时间里我跟他谈了工资和待遇，他没有过多的要求，但自诩人人平等，额不，人妖平等。他自己是一个有尊严的从业马仔，所以对我直呼其名，并不像坎肩和王盟一般叫我东家或老板。这些我都觉得不是什么大问题，随他去。

    白蛇答应我留下来时我有些好奇，问他为什么想留下在我的手下干活。他打他在道上打听过我，说我对待伙计很不错，不论是人是妖来说，这本身也是个吸引所在。再打听细一些，吴家伙计妖族占了一大半，这让他多少更有归属感，一个妖怪独自在外边面对人类也是费神的一件事，他想要安定一些，毕竟快要入冬了。

    “我需要一个安稳的环境度过冬天，其他时候，我白蛇都愿听吴邪你差遣。”

    这年冬天，雪下得格外的大。我立在屋檐下看纷纷落下的鹅毛大雪，才不过一会儿，就把我的小院子全覆上了厚重的白，伸出手接住那晶莹的一片雪花，不过转眼就被我掌心温热的体温给融化成了雪水。手腕上环成一圈的细蛇不满地动了动，微凉又细腻的鳞片摩擦着我的手腕。

    那鲜红的蛇信子舔去我掌心的雪水，又缠紧了我的腕部，挪动着身躯催促我离开，我只好揣着白蛇还化作人形时给我充好的热水袋退回到铺子里的房间里。屋子里暖气开的足，桌上还有他沏好的茶。

    我坐回摇椅上，怀抱着热水袋晃着椅子玩，腕上的小细蛇又动起来，尾巴尖一指摇椅边上的小太阳取暖器，我无奈地弯腰伸手去把它打开。

    暖气再次慢慢烘烤着我的腿部，手腕上的小白蛇这才安分下来。

    我看着一阵好笑，不住手贱去点了点白蛇的小脑袋，闷笑一声：“赶紧睡你的吧。”

    小白蛇主动蹭了蹭我的指肚，这才团成一圈贴着我的手腕睡去，见此我不动声色地把袖子往下扯了扯，遮住住了它。

    冬天到了，白蛇今年依旧是守着我，非要缠在我手上才肯冬眠。

    我环视了一圈已经被白蛇打点好了的屋子，轻声说了一句话，也不知睡着了的他有没有听见。

    “春日见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