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回 轮回(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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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述离开客院後,一只白猫姿态优雅地走出。这只白猫便是火烧京城那时白述手里抱着那只,此时白猫的头顶居然多了一枚珠花,且这枚珠花与容紫手上那枚并无差异。 这只白猫便是万年之後的容紫,她昔日在祭坛与三子被杀,腹中仍有白述血脉,她死後被封入祭坛成为神柱,随着她腹中的孩子灵识越发强大,那孩子跟哥哥们成了支撑祭坛的四方神柱,而她在修行了一段时间後则发觉她可以脱出神柱游走。 容紫时常在白日离开神柱,到了寒潭陪伴主上,她那时看着主上日益消瘦,眼里阴霾越发浓重,她只能暗自着急莫可奈何。直到某一日她发觉她可以附身在动物身上,她兴高采烈地去找主上,想用鸟喙写下她是容紫,不料每次开始写字总会被打断,百试不爽。 後来她便在枝头唱歌给主上听,也曾叼来莲子在寒潭畔种下,长成一朵美丽的白莲花;若附在松鼠身上,她便叼来果子与鲜花相赠,五十年的岁月她一直陪伴着主上,只是她的主上浑然不知。 主上出了寒潭一次不晓得怎麽受了重伤,她心急如焚终日在祭坛哭泣,大儿子见状召来了一只神鸟,与神鸟沟通後,神鸟愿意借出rou体。 那是一只五彩斑斓的神鸟,身长五尺,双翼展开可达十尺。她在一个杳无人烟的洞xue里找到浑身冰冷的主上,展开翅膀将主上纳於其中,用一身温软纤柔的羽毛帮主上取暖。她陪主上过了一个寒冬,然後回到祭坛将rou躯归还神鸟。 她的主上万年来潜心修炼,以自己的rou体为媒介修成巨轮,巨轮启动之时能够容纳怨灵另起轮回。 京城大火,巨轮起,疾行而生烟,她随着主上被吸入巨轮里,回到了万年之前。她四处寻找主上,遍寻不着,反倒是万年之前的主上牵着容紫一同往花神庙去,她因好奇跟在他们身後。 她一开始没料到主上附身於他自己身上,直到他们在花神庙一番巫山云雨,容紫发觉自己的记忆变了! 原先的她不曾在花神庙与主上野合,她不知主上是否知晓,他此番作为将令延尘提早出生,此时的容紫已经受孕。 若是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改变与否并无太大差异,容紫更担心的是另一件事,此时不止主上回皇城,她的弟弟容奎亦回了皇城。 如果主上在这时杀了容奎会如何?那代表着容华不会出生!容奎娶妻是在八年後,隔年生下嫡子。 若容华不曾出生,她的孙女银霜还能遇见良人否,还是从此孤独终老? 她能想到的事,她相信主上也想得到。只是知道是一回事,抉择又是另一回事,她害怕主上不顾银霜执意杀容奎。 此时的容紫全然忘了燕歌毛遂自荐一事,原先的她并未与主上在花神庙翻云覆雨,反而是於客院一起接见燕歌。燕歌说她不过是蒲柳之姿,若主上与娘娘不嫌弃,她想入宫侍奉。容紫当下便皱起眉头,问她,"你没有心上人吗?" 燕歌答,"回娘娘,我的心上人在宫中。"这样的答案几乎是赤裸裸的示威。 容紫当下不愿意把她想得太丑恶,只问道,"难道是哪位侍卫吗?想叫主上给你赐婚?" 燕歌露出讽刺一笑,难道她只配嫁给侍卫吗?"我喜欢的人是能够拉开金弓的大英雄,年少成名,战功彪炳。" 容紫当下气极拍桌而起,"所以你便入宫来,以伺候之名等待时机上位!" 燕歌抬起脸来,稚嫩的脸流露出不屑,"我做的事不是跟娘娘一样吗?昔日娘娘不是毛遂自荐入宫伺候王上,硬生生挤掉差点成为主上未婚妻的乐岚。" 容紫被掀疮疤,顿时额冒冷汗,脚步虚浮,白述连忙扶住她,然後厉言,"燕歌,若非看在燕行之为了孤战死,你以为随随便便就能见孤的妻子?还能任你出言不逊,你早被我杀了。" 白述丢了飞白令,"滚吧。" 那时的容紫以为此事到此终结,却不知燕歌的毛遂自荐只是开头。花神庙在这天聚集了全国未婚的娇嫩少女,少女们斗诗,击鼓传花,甚至投壶,胜者由名望最盛的贵夫人为之簪花。 燕歌虽不像容紫精通武艺熟读诗书,身手跟其他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相比,出色太多。她不但背身投壶还一次掷四箭,四箭全入,引来全堂喝采声不断。 贵夫人为之簪花,燕歌却道,"我想要主上为我簪花。" 现场亦有好事者众,怂恿着主上为少女簪花。白述起身折了豆绿的牡丹,簪在容紫的耳鬓。他说道,"孤只为妻子簪花。" 白述此举传为佳话,若所有事情到此为止,也不过是个酒酣耳热之後一则趣闻。熟料燕歌隔日居然让四五个彪形大汉jian污。她逢人便哭诉娘娘容不下她,找人污她清白。 还未等到白述上门,燕歌已经自缢身亡,留下血书,"娘娘害我。" 容紫着实应了那句,身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自此她的名声再也不曾好过,成了举国闻名的妒妇外加毒妇。 有位屠夫欲纳二房,被髪妻抡着杀猪刀追了两条街,他在众人眼前怒斥妻子占着茅坑不拉屎,简直跟宫里那位有得比了!叫各位街坊邻居评评理,这个女人可恶不可恶! 白述上了燕家门,燕家两位一夜白首,这两年先是送走弟弟,隔年又葬送唯一独女。照理说燕行之的抚恤丰厚,燕家家境应该不差,燕家却是家徒四壁,身无长物。 白述欲问清楚燕歌一事,两位老人讷讷寡言,一问三不知,而後白述拂袖而去,换了容紫上门,容紫瞒着主上而来,赠了两位老人银两为燕歌发丧。 两位老人泪流不止,跪了容紫,给她磕头,说自己教女不严,连累了娘娘名声,还让娘娘为这逆女费尽心思,求娘娘恕罪。 容紫只道,"罢了。" 这些事情犹如陈旧不堪的一摞书,容紫偶然翻了开头,却忘了过程跟结尾,她隐约记得自己名声不好,说她善妒,不给主上纳小妾,至於缘由她早忘了。 她担心主上找容奎麻烦,所以紧跟着容奎,没料到见到容奎与一眼熟的女子私会,女子凑齐了两千两纹银交予容奎,容奎则是拍胸脯保证他一定帮她把事情办妥,让她成功入宫。 她还未想起这女子是谁,便见容奎传了字条给出浴後坐在花神庙客院的容紫。 这纸条未曾到过容紫手上,叫白述拦截,他看完後随手扔了,让紧跟着白述的燕歌捡个正着,她看完字条春心荡漾,还以为容奎不知使了什麽法子居然能说通他的姐夫纳她,便满心欢喜打扮一番赴约去,谁知道让四个彪形大汉压住欺负,那大汉其中一人纳闷地道,"不是说是个美妇人吗?怎麽是个小雏儿?" 容紫看到这里往事犹如决堤的洪水排山倒海而来,她想起了燕歌一事,这少女胡言乱语令她名声受挫,又一死了之让她无语申辩,最後竟是她看不下去燕家的寒碜,出资帮忙料理燕歌後事。 原来竟是容奎从中作梗,找了四名彪形大汉要辱她身子,这样她便有了把柄在他手上。容紫一脸苍白,她随着主上回到一万年前,竟无意识破了当初隐藏的真相。 那时的容奎才十五岁啊,居然小小年纪便狼心狗肺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