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质疑

    又被翻来覆去玩弄无数次的安德鲁终於体力不支晕了过去，不过他总算保住了最後一点颜面，没有像邪神引诱的那般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下失禁，倒是高潮的次数都有些数不清了。克苏尔尤特颇为遗憾，但他向来守信，即使再怎麽可惜不能把失去意识的金发神只留下，依然会将光明神完完整整送回教廷去。

    在克苏尔尤特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自动将强迫留下的选项从脑海中剔除，分明这才是最符合邪神的行事风格。

    他定定看着触手撤走之後，分外狼狈倒在床上的光明神，心念一动就将各处的污浊清理乾净，只留下一具白得过分的身躯。

    再度垂眸凝视许久，克苏尔尤特才俯身将安德鲁横抱起来，只是这次的感觉和之前完全不同。将光明神俘虏回来时他内心充斥着狂躁的怒意，一心只想回来给予这个不听话的伴侣一个印象深刻的惩罚；现在少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他终於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怀中柔软却坚韧的赤裸躯体上。

    邪神的动作不知不觉僵硬了。

    正在他站在原地低头看着安德鲁发怔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极轻的呻吟。

    「唔.......」

    神明的体质本就强大，恢复力自然也十分惊人，方才还被折腾得半死不活的光明神阁下此时已经有了醒转的趋势，长长的睫毛轻微颤动着，彷佛下一秒就要睁开一样。

    而克苏尔尤特先是僵了僵，接着毫不犹豫开启空间裂缝——将即将睁开双眼的光明神丢了进去。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结合面无表情气息森冷的邪神来看彷佛熟练的抛屍现场。

    直到关闭空间裂缝，克苏尔尤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干了件多麽蠢的事情，他脸色顿时更沉了，周围的东西更是因为邪神骤然增加的压迫感化为飞灰，只剩下一张孤零零的床，四周墙壁更是因为一瞬间失控泄漏出的力量漫上无数裂痕。

    克苏尔尤特没有立刻离开这个摇摇欲坠的房间，反倒坐在了床沿，表情阴沉得可怕。

    他天性本就多疑，自从看见光明神之後屡屡反常的情绪已经让克苏尔尤特开始怀疑从前的自己是不是动了什麽手脚，毕竟这已经不是先例。

    在杀了萨菲斯特的时候，他被诅咒缠身废了一只胳膊，吞噬一只极恶之後才勉强痊癒，而他本不是那麽良善的存在，当时却只有让萨菲斯特远离自己的想法；

    面对诺兰德的时候，分明骑士长频频挥剑相向，他却始终没有彻底将人弄死，分明对伴侣的宽容不可能到如此地步；

    更别提伊里亚斯日日都会做梦，以及最让他不能接受的——对光明神的感情。

    直到刚才抱起安德鲁的时候，邪神才骤然发现自己的行为究竟有多麽反常。

    克苏尔尤特从没有那麽清晰地意识到，他对光明神有着多麽复杂的感情，而一个深渊生物又怎麽会拥有那麽复杂的情感。

    既希望他就此消失，又望他平安无事。

    邪神阴晴不定的心情让周围墙壁发出不堪负荷的哀鸣声，不停掉下细碎的小石子，而他就坐在床沿将额头抵在十指交扣的指节上动也不动，一双眼比以往都要黑沉得深不可测。

    他会找出是什麽扰乱了心神。

    然後......彻底清除。